傍晚,除了徐長誌等自家兄弟之外,其餘賓客幾乎都已離開伯府。


    就連衛恕意姐妹與明蘭也都已返回各自家中。


    大概到了戌時二刻。


    陳大牛等人均已爛醉如泥。


    衛淵在前院找了幾個房間,命人將他們送進去休息。


    今日來慶賀的禁軍將士,都是衛淵親衛,一人賞了三十兩銀子與一些布匹,雖然不多,但好歹是一番心意。


    等將徐長誌等人安排妥當以後,衛淵是一刻都不願待在前院了,當即快速前往後院新房。


    此時,明蘭早已離去,陪張桂芬的隻是幾位婢女還有喜娘。


    待衛淵來到此間時,張桂芬帶來的那幾位婢女,正守在門外,紛紛向他作揖,


    “奴婢拜見老爺。”


    衛淵擺了擺手,問道:“我娘子可休息了?”


    屋裏,聽到他走來動靜,當即端坐身姿的張桂芬俏臉羞紅,就像是寒冬裏盛開的梅花,無比嬌豔。


    那婢女搖頭道:“夫人在等著老爺呢。”


    衛淵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忽然激動起來,給了眾人一些銀兩,便讓她們下去休息了。


    並且吩咐,今夜都不用來守門或是叨擾。


    新郎進洞房,其實也是有一些俗禮。


    但張桂芬帶來的這些人,都是英國公府的老人,是將門裏的婢子,她們又深知這位姑爺也不喜勞什子的禮節規矩。


    便也就不做理會,各自散去。


    衛淵走進房間,看到仍舊頭戴鳳冠,拿著紗扇遮臉的張桂芬,微微皺眉道:


    “我不是告訴明丫頭了,將你的鳳冠取下,你怎麽還戴著?”


    說著的同時,已然站在張桂芬的身前,親手將那鳳冠取下。


    張桂芬明顯是有些不知所措,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衛淵又將她手中折扇拿來,與鳳冠放到一起。


    張桂芬羞澀道:“除了皇後娘娘,尋常女兒家,一生就有那麽一次機會戴鳳冠,自然要等著夫君親自取下才是”


    夫君?


    衛淵喜上眉梢,坐在張桂芬一旁,握著她的纖纖玉手,道:“方才你叫我什麽?”


    張桂芬整張臉都紅透了。


    衛淵又道:“你我已經成婚,這裏又沒外人,叫我一聲夫君又何妨?”


    張桂芬抿了抿嘴,小聲道:“夫夫君”


    衛淵頓時大笑一聲。


    在他眼中,此刻身旁這位衣著極盡奢華,麵容極為嬌羞的絕美女子,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可以任自己捉弄嗬護。


    “你看你,戴了一天的鳳冠,都有印子了,痛不痛?”


    衛淵撫摸著她的額頭,關心詢問起來。


    張桂芬搖頭道:“我哪有那麽嬌弱。”


    衛淵故作打趣道:“是是是,我家娘子,那可是將門虎女,什麽李娘子、花木蘭,都是比不得我家娘子。”


    張桂芬嬌滴滴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又聽那聲‘我家娘子’,雖未飲酒,但整個人都像是醉了一樣,小聲嘟囔著回應道:


    “哪有說自家娘子是李娘子、花木蘭的.我.我就那麽像個男人?”


    衛淵一手將她攬在懷裏,另外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龐,笑道:


    “我哪裏有說娘子像個男人了?”


    “我是說娘子你巾幗不讓須眉,不似尋常女子但已勝卻尋常女子。”


    “我衛淵此生能娶到娘子,是我的福分。”


    自從被封了爵之後,衛淵最想做到的一件事,那就是經過自己或是幾代人的經營,可以讓衛氏成為僅次於皇族的大周第一名門望族。


    可以毫不違言的說,娶到張桂芬這樣的女子,可以讓衛淵少奮鬥許久。


    距離他想達到的目標,更是能夠進一步。


    至於所謂的收複燕雲,或是通過自己的地位與影響力,可以改變後世一些事情.


    這都是後話與支線了。


    聽到衛淵所言,張桂芬卻一改在他麵前的柔弱模樣,無比正色道:


    “夫君切勿這麽說”


    “能嫁給夫君,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衛淵一愣。


    張桂芬接著說出藏在心底幾年的話,


    “當我與夫君定下親事時,整座汴京城裏的人都說,官人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但隻有我心裏清楚,像夫君這般起於微末的英雄豪傑,即使不靠誰,也能闖出一番天地。”


    “我一介女子,能嫁給夫君這樣的英雄,此生已是別無所求.”


    “而且而且”


    衛淵瞧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奇道:“而且什麽?”


    張桂芬貼在衛淵的胸膛上,也不覺得他身上的酒氣難聞,輕聲道:


    “而且,我自第一眼見到官人時,心裏就在想,我必要嫁給官人你,不管千難萬難,不論官人是耕田亦或從軍,就要嫁給官人,除了官人,我寧可孤獨終老.”


    衛淵一愣,“伱那個時候才多大?”


    張桂芬莞爾笑道:“女人心海底針,官人是猜不透的,其實.”


    “我向官人也耍了一些小心機隻是官人不曾發現過罷了。”


    衛淵更為好奇了,“長夜漫漫,你好好對我說說,都耍過什麽心機?”


    張桂芬笑了笑,“我才不與官人說,這事,要讓官人你猜才是,而且要猜一輩子。”


    衛淵道:“倘若中途我移情別戀了該如何是好?”


    張桂芬道:“若讓你心裏有了別的女人,那是我沒本事,我怪不得旁人。”


    “但縱使官人今後心裏有了其她女人,也萬不能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我這麽說不是為了我自己。”


    “而是在京城那麽多年,見了太多的勳貴望族,因家裏那些糟心事而逐漸沒落”


    “我在爹娘靈位麵前偷偷發過誓,終此一生,要幫著官人,將咱們衛家興盛壯大任何有損家族門楣、威望與前程的事情,我自是不許.”


    聽到這裏,衛淵大為感動。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片刻後,衛淵將她摟得更緊,貪婪地吸吮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問道:“你怎知,我心裏的想法?”


    張桂芬笑道:“我是你妻子,我若不懂官人,那官人希望誰會懂?”


    衛淵突然想起一事,將藏在櫃子裏的大箱子拿了過來,打開以後,張桂芬赫然發現,乃是衛淵這幾年辛苦攢下的家底,


    “今後,就有勞娘子管家了。”


    “若不是東南一行,我隻怕也攢不下這些家底。”


    見狀,張桂芬從床榻起身,將婚床旁邊的兩個箱子也拿了過來,都是一些紙張。


    細細瞧去,乃是房產、地契與各地的鋪子,道:


    “這些是我的嫁妝,今後,也是官人你的家底。”


    衛淵瞧了瞧自己搬來的箱子,又瞧了瞧張桂芬拿來的,一時無言,最終,識趣的將自己的箱子關上。


    隨後,他問向張桂芬,“一天沒吃東西,你可餓了?”


    後者搖頭道:“明蘭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些吃食糕點。”


    衛淵看著不遠處一桌子飯菜,問道:“你怎麽不吃那些飯菜?可是覺得不可口?要不我命人去樊樓買些吃食過來?”


    張桂芬再次搖頭道:“官人沒來,我哪敢動筷?不必那麽麻煩了。”


    衛淵瞧著那些飯菜都已經涼了,又道:“我讓人重做。”


    張桂芬道:“好官人,我真不餓,而且而且又不急在今晚這一時.明早我多吃點便是。”


    聽到這裏,衛淵心中一喜,旋即就將她抱在床榻之上。


    二人雙目對視,張桂芬原本白嫩的脖頸都紅潤起來,愈發讓衛淵憐愛。


    成婚之前,早有經驗老道的嬤嬤傳授了房間秘術,饒是如此,張桂芬依舊止不住的身軀發顫,呼吸加重,顯得極為緊張,


    “官人.將燭火熄了吧”


    張桂芬悄悄說著。


    衛淵碰了一下她的嘴唇,道:“還要等等。”


    等等?


    等什麽?


    張桂芬不解。


    忽見衛淵起身,將掛在牆壁上的弓箭握在手裏。


    見狀,張桂芬驚訝道:“官人,這是要.”


    衛淵道:“娘子莫慌。”


    隨後,隻見他擺出拉弓搭箭的手勢,又緩緩閉上雙目,像是在聽門外細微的動靜。


    約莫是感覺到了那幾人的位置。


    隨後,隻聽‘咻’得一聲,箭矢穿門而去。


    門外頓時響起徐長誌、陳大牛等人的聲音,


    “早就給你說了,咱們大哥射藝超絕,能運用兵法,你們便是不信。”


    “大哥,你這是想要了我們的命啊!”


    “我滴親娘嘞,這一箭要是射在身上,那不得去見咱死去的那些袍澤兄弟們了?”


    “大哥手下留情啊!”


    “.”


    聞聲,衛淵這邊還沒覺得有什麽。


    張桂芬就已將床上的簾子取下,生怕陳大牛他們真看到屋裏的動靜了,顯得很是羞澀。


    頓了頓,衛淵正色道:


    “三個數,若是再不滾,下一箭,可真要射在你們身上了。”


    張桂芬瞧著他說話語氣頗為認真,下意識開口道:


    “官人.都是自家兄弟,別真傷了他們。”


    話音剛落,屋外幾人頓時大笑起來,


    “還是嫂嫂說話好聽,嫂嫂真好!”


    “多謝嫂嫂,還請您日後多加管教大哥!”


    “我們全當見過嫂嫂了,這就散了!”


    “.”


    過了會兒,衛淵聽到屋外再無動靜,這才將弓箭放回原處。


    而後便是迫不及待的抱起張桂芬。


    她瞧了一眼屋裏的燭火。


    衛淵又起身吹滅,隻留了一根蠟燭。


    張桂芬憑借著剩餘的微末亮光,親自為衛淵褪去衣衫鞋履。


    二人緊貼著,衛淵正值血氣方剛,哪還能忍住?


    遂相擁,相吻,情不自禁,欲從心起。


    張桂芬身上的衣衫被衛淵暴力扯下,她雖然害怕,但又不敢明言,索性便是緩緩閉上雙眼,選擇逆來順受。


    此刻,她就真得像是一隻任由衛淵揉捏的溫順小貓,從白嫩透紅的小腳,到身上每一處的肌膚,他都不曾放過。


    衛淵精力旺盛,忙活半夜才算罷休。


    張桂芬早已如一灘爛泥,哪怕是稍微動一動,都能感覺有種撕裂般的疼痛感湧上心頭。


    她初經人事,哪裏能禁得起這般折騰?


    隻是看著衛淵還一臉的意猶未盡,索性便豁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仍是覺得雙腿發軟,就連走路都要讓人攙扶著。


    負責伺候張桂芬洗漱的那些婢子們瞧見她這般模樣,都是不由得會心一笑。


    見狀,張桂芬瞪了她們一眼,小聲道:


    “侯爺還睡著呢,別吵醒他。”


    有從小到大就伺候張桂芬的貼身婢子寶珠輕聲問道:


    “姑娘不睡會了?”


    張桂芬搖頭道:“待會兒用過早膳,還要去祠堂祭拜公婆,剛成婚,豈能貪睡?”


    寶珠點了點頭。


    張桂芬生怕因自己洗漱穿衣的動作太大,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衛淵,便是去到一旁。


    待她將要洗漱好時,衛淵才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瞧了一眼枕邊空落落的,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昨夜宛若一場夢似的。


    讓他以為,有些不太真實。


    昨夜,他也不知怎麽了,放下了從軍多年養成的時刻戒備得習慣,睡得很死,也很安詳,仿佛周遭一切動靜,都不能打擾自己。


    他未從床榻起身,而是輕聲喚道:“桂芬妹妹?”


    聞言,正準備要束發插簪的張桂芬,當即讓貼身婢子放下手裏的動作,連忙起身來到床榻旁,掀開床簾,坐在床沿邊上,看著剛睡醒的衛淵,一臉寵溺道:


    “在呢。”


    衛淵握著她的手,半坐著依偎在床榻上,問道:“你怎麽不多休息會兒?”


    張桂芬道:“剛成親第一日就賴床,若是讓公婆在天之靈知道了,待官人與我百年之後,官人去替我解釋?”


    衛淵笑了笑,將她抱在懷裏,沉寂了半夜的心此刻又躁動起來,欲行好事。


    張桂芬的那幾名婢子見了,連忙轉身偷笑。


    張桂芬白了他一眼,道:“待會兒還要去祠堂呢。”


    衛淵道:“不急在這一時,晚會去也行。”


    張桂芬執意搖頭,輕聲道:“到了晚上,隨官人如何,妾都依著”


    說到這裏,她又一臉正色道:


    “但白日不行,我讀書少,但也知聖人說,白日宣淫,無以異也”


    “若讓旁人知道,隻覺著咱們衛家沒有家風也有損官人名望。”


    聖人說白日宣淫,是指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眾宣淫不可。


    但如今許多名門望族,為養成家風,是嚴禁白日行房事。


    聽到張桂芬所言,衛淵才深刻意識到,他娶的這位妻子,可不是什麽一般女子,更不是什麽隻知討男人歡心的紅塵女子或如林噙霜那般


    而是正兒八經的高門貴女,是有著無雙才情的絕代佳人,不是什麽俗物豔貨就可比。


    得此賢妻,所謂的家風、門楣,怕是不用自己去操心了。


    最關鍵難得的是,平時衛淵注意不到的地方,或是覺著無所謂的事情,張桂芬都能處處上心,而後讓他改之。


    如此,衛家豈有不興盛之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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