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明蘭與老太太對話那段,看到幾位讀者反應,我才知我寫錯我要表達的意思了,已經做出修改,感謝指證,大家早點休息)


    一等.女使?


    小蝶?


    張桂芬微微皺起眉頭,暗想,似乎大姐身邊,確實有那麽一個女使。


    模樣倒是挺俊俏,看著也挺會來事,隻是那女子身份地位太低。


    林兆遠見張桂芬久久不給回應,以為她不願幫這個忙,開口道:


    “若是讓大嫂覺得為難,全當小弟沒有提及此事,小弟告退!”


    說罷就欲轉身要走。


    張桂芬連忙道:“且慢。”


    “你急什麽?我問你,你是什麽身份?”


    林兆遠一愣,下意識應聲道:“當兵的?”


    張桂芬搖了搖頭,“你是開山軍指揮使,更是衛家哥哥的生死兄弟。”


    “小蝶這女子是不錯,但地位太低,配不上你。”


    “這幾日,我為你尋個更好的人家.”


    話還沒說完,就見林兆遠搖頭道:


    “小弟第一次去盛家的時候,就相中了那位叫做小蝶的姑娘。”


    “隻是這些年來,不是在征戰,就是在征戰的路上,難以顧及終身大事.”


    “小弟,隻要那個叫做小蝶的姑娘。”


    張桂芬道:“你決定了?”


    林兆遠堅定地點了點頭,“決定了。”


    “不後悔?”張桂芬又問。


    林兆遠應聲道:“不後悔!”


    張桂芬道:“衛家哥哥可知此事?”


    林兆遠搖了搖頭。


    張桂芬道:“若是你衛大哥不讚同此事,伱依然要堅持?”


    林兆遠點頭。


    “好。”張桂芬笑道:“不愧是跟著衛家哥哥戍衛邊疆多年的勇猛之士,果真重情重義。”


    “這事,由我來說,你專心幫著衛家哥哥做事。”


    “待事情有了眉目,三書六禮,會以忠勇伯府的名義,由我親自送上門去。”


    小蝶是盛家買來的奴婢,是賤籍,像盛家這種官宦人家,即使將小蝶打殺了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按理來說,即使盛家放籍,像小蝶這種女子,也配不上三書六禮。


    林兆遠是知道這點的,“這會不會不妥?”


    張桂芬搖頭道:“你若真心喜歡那女子,那女子從今以後,就是民籍,良籍,不是什麽賤籍。”


    “你喚我一聲大嫂,你要娶的女子,自然是要三書六禮,缺一不可,否則平白讓他人小覷了咱們忠勇伯府。”


    嚴格來說,林兆遠是屬於忠勇伯府的家將。


    林兆遠欣喜道:“若是能改了小蝶賤籍,那自是極好,隻是這三書六禮,決不能讓大哥與大嫂破費。”


    張桂芬道:“過年時,衛家哥哥向我說過,你們幾人的婚事,全由忠勇伯府承擔,這事,你無需憂心,自有我來處理。”


    林兆遠心中感激,“小弟,拜謝大哥大嫂。”


    說罷就欲單膝下跪。


    張桂芬連忙給身旁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迅速將林兆遠攙扶起來,並未讓他跪下去。


    張桂芬道:“兆遠兄弟,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


    “衛家哥哥說了,你,長誌,大牛,我們都是一家人。”


    “你喚我一聲大嫂,又特意來尋我,我自是要對你的事情上心,今後切記不可如此。”


    “否則,讓你衛大哥知道,隻怕是要說教我了。”


    林兆遠一聽,旋即笑了起來。


    張桂芬道:“今日午後,我去一趟盛家,好好相看那個叫小蝶的姑娘。”


    “我讓府裏準備了一些酒菜,我的兩位兄長片刻就回,你與他們小酌幾杯。”


    林兆遠本想推辭。


    張桂芬一再挽留,“忠勇伯府與英國公府本是一體,來到這兒,就跟來到咱們自己家一樣。”


    “你從東南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最近這幾日,都未曾好好歇歇,我讓下人在前院準備了一間客房。”


    “你好生歇歇,待我從盛家回來,將消息說與你聽。”


    林兆遠見張桂芬已將事情安排妥當,便不好拒絕,抱拳道:“有勞大嫂了。”


    這一聲聲大嫂叫得張桂芬極為開心。


    此刻,別說是為林兆遠跑一趟盛家說親,哪怕是林兆遠相中了勳貴女子,她都敢去。


    即為那一聲聲大嫂,也是覺得,忠勇伯府出來的將領,配得上任何一名女子。


    張桂芬心裏清楚,若是讓外人知道,為林兆遠說親,免不得要被旁人說三道四。


    哪怕是讓自家娘親知曉,隻怕也少不了一頓數落。


    但.誰讓兆遠兄弟嘴甜呢?


    那一聲聲大嫂,早已將張桂芬‘忽悠’到上頭的地步。


    ——


    午後,張桂芬挑選了一副上等玉鐲戴在手腕上。


    按理來說,為別人說親,是要帶些禮物登門的。


    但因暫時未將小蝶賤籍改了,思來想去,還是低調點的好。


    張桂芬倒是不怕什麽風言風語,但是就怕林兆遠未來這媳婦,還招架不住堂堂國公府獨女親自跑去說親這事。


    來到盛家,張桂芬直接去了暮蒼齋。


    明蘭一聽她來了,心中很是高興,連忙來到院子裏,見張桂芬剛剛坐在院中亭子裏的石凳上,便是迎上前去笑道:


    “舅媽這會來,可是想我了?”


    此刻,衛恕意正坐在張桂芬身旁,見明蘭這般跳脫,不由得搖頭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在你舅媽麵前要有禮數。”


    張桂芬笑道:“無妨。”


    頓了頓,她看向明蘭,道:“我雖然是想你,但這次,卻不是因為你來這兒。”


    明蘭好奇道:“不是因為我?也沒聽說你想我娘親的時候,特意跑來看看啊?”


    張桂芬笑了笑,看向衛恕意左右,問道:


    “上次來尋大姐,見大姐身旁有個一等女使,名喚小蝶的,今兒個怎麽沒有瞧見她?”


    衛恕意道:“知你前來,我特意讓她從後院出去,到街上去買鄭記糕點了。”


    鄭記糕點在汴京頗具名氣,不做贅述。


    張桂芬這才方知,原來是與那叫做小蝶的丫頭錯過了.


    “大姐,我每次來您都那麽客氣,您這裏的茶點,我也是愛吃的。”


    衛恕意道:“那可不行,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怎好意思讓你嚐那些粗茶淡飯?”


    張桂芬每次來,她都是竭盡所能的招呼,什麽貴又好,她便差人去買什麽。


    就生怕有幾樣糕點或是茶水不合她的胃口。


    為此,衛恕意專門花大價錢買了一些茶葉,平時不舍得喝,明蘭要是偷偷喝一點,還會被她教訓。


    就是想等著,哪天張桂芬前來的時候泡上一些。


    如今衛恕意也很少做什麽吃食了,明蘭又愛吃她做得飯。


    但每次哀求許久,衛恕意都不一定做。


    可張桂芬隻要來,哪怕衛恕意手上有著千頭萬緒的活,也會親自下廚。


    而每每此時,明蘭總能大飽口福。


    索性,明蘭每次想吃自家娘親做得飯菜時,總會差人去請張桂芬前來。


    張桂芬在衛恕意這邊待遇高。


    同樣,明蘭哪次去英國公府,不帶回去一些名貴首飾,張夫人總覺得缺些什麽。


    哪怕明蘭堅決不要,事後,張夫人也會差人送到盛家去。


    比如,明蘭在張府吃到一個很好吃的糕點,隻要她說出好吃兩個字,未來半個月,在盛家,都不愁吃不到那種糕點。


    一來二去,明蘭都有些害怕去張府找張桂芬玩了。


    “大姐,近日您可聽說有關你小弟的一些事?”


    張桂芬詢問道。


    衛恕意若有所思道:“自是聽說了一些,小弟在東南肅清了倭寇,京城裏的百姓,都在誇他是大英雄”


    “這幾日,朝廷還特意下了旨意,要讓小弟在東南籌建水軍我也不懂這些,但也覺得,此事影響極大。”


    要不然,盛竑那廝,也不會動了利用明蘭的心思。


    張桂芬點頭道:“平日裏大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竟也知道這許多。”


    “說起來,也是衛家哥哥身邊的一名袍澤兄弟,叫林兆遠的,不遠千裏來京城向官家送東南奏報。”


    “要不然,這東南水軍,怕是難以籌備起來,衛家哥哥的大誌,隻怕一時半刻,也難實現。”


    二人言談間,明蘭親自做著茶百戲,想著一會讓張桂芬品鑒一番。


    衛恕意微微頷首道:


    “這林將軍,我是知道的。”


    “當初小弟死守雁門時,就是他前來送信,當時可將我嚇了一跳。”


    明蘭插話道:“當時娘親覺得我舅舅定是遭遇了什麽不測,一連苦了數日,身子也消瘦了不少。”


    倘若衛淵真的死了,明蘭心中會毫不猶豫的認為,自家娘親,怕是也會落得一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畢竟,那時衛恕意還懷著木哥兒。


    原來是知道林兆遠,這就好辦了許多想到這兒的張桂芬,直言道:


    “大姐認為,兆遠兄弟這個人如何?”


    衛恕意心裏生出疑惑,好端端的,問這個作甚?


    但對於張桂芬的問題,她一向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將軍是個老實人,踏實能幹,跟在小弟身邊多年,值得信任。”


    聞言,張桂芬麵色一喜,道:


    “這林將軍也老大不小了,他喚我一聲嫂子,又喚您一聲大姐。”


    “您看,咱們姐妹兩個,是不是要為他尋個親事?”


    尋親事?


    衛恕意好奇道:“這是我小弟的意思?”


    張桂芬搖了搖頭。


    衛恕意道:“那你怎會對他的事情這般上心?”


    張桂芬幹脆直言道:“兆遠兄弟相中了一女子,大姐不妨猜猜,是誰?”


    衛恕意忽然想起方才張桂芬說起‘小蝶’,又知揚州時,小蝶對林兆遠有意,下意識開口道:


    “林將軍相中的女子,是小蝶?”


    張桂芬點了點頭,“不愧是大姐,一猜即中。”


    如果不是林兆遠得地位越來越高,衛恕意早就想撮合小蝶與他了。


    隻是,以如今林兆遠得身份,比盛竑都高。


    如何去說?


    也就是林兆遠不像盛家這般樹大根深,能接連出兩位進士,又有盛家大房為依托。


    要不然,林家早就超過盛家了。


    一些正兒八經寒門出身的進士或是將領,論底蘊,是遠遠不如像盛家這種官宦之家。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林兆遠軍餉,一月零零散散的,有近三十兩左右。


    盛竑一年俸祿是兩萬貫,折合銀兩,一個月大概十六七兩左右。


    但盛竑兒子每個月都能有四五兩銀子的零花。


    可林兆遠呢?都不敢去樊樓那種地方吃酒。


    如此,就能比較出來家族底蘊的優勢了。


    要不是趙禎很疼愛衛淵,動不動就給忠勇伯府增添點家產。


    隻怕衛淵這個新貴,都不如盛家日子過得滋潤瀟灑。


    “小蝶隻是女使,又是賤籍。”


    “哪怕是為了林將軍的前途計,他們二人,也不太合適。”


    衛恕意緩緩道。


    張桂芬道:“隻需我英國公府一句話,那小蝶便不再是賤籍。”


    “兆遠兄弟喜歡她,相中了她,眼裏便也容不得別的女子。”


    “大姐,您就成全成全他們二人吧。”


    聽到這裏,明蘭莞爾一笑,“原來舅媽今日來,是做媒人來了。”


    衛恕意突然怒聲道:“亂說話!”


    “你舅媽不過是與為娘閑聊,何來做媒人說親一事?”


    她是擔心,今日之事傳出去,會對張桂芬造成影響。


    明蘭瞬間就知她的意思,點頭道:“是女兒說錯話了。”


    張桂芬道:“不礙事。”


    “大姐,您就聽妹妹的,撮合撮合他們二人。”


    衛恕意道:“那林將軍,真的非小蝶不可?”


    張桂芬道:“非她不可。”


    “不然,以兆遠兄弟今時今日的地位,哪怕找個伯爵家的姑娘也是可以的。”


    衛恕意歎道:“你也說了,林將軍今時不同往日,小蝶不合適。”


    張桂芬語重心長道:“將門子弟,一向說一不二,兆遠兄弟既然選了小蝶為妻,就證明是有這麽個打算,也不會輕易更改。”


    “雖說為兆遠兄弟前途計,必然是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最為合適,但兆遠是伯府家將出身,伯府興盛,他便也興盛,倒是與聯姻之事關係不大。”


    “所以這婚事,可成,能成。”


    她都那麽說了。


    小蝶又跟在衛恕意身邊多年。


    衛恕意自然希望小蝶可以嫁個好人家。


    而心思純良敦厚的林兆遠,就是不二人選。


    話說回來,林兆遠又豈能不知,為自己前途計,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是最合適。


    但,他沒有什麽遠大誌向,他隻是想為衛淵賣命,僅此而已,便就足夠。


    至於什麽政治聯姻這種事情,他全然不在乎。


    他就是要娶那個一等女使,哪怕旁人說他是傻子,他也不在乎。


    要是林兆遠讓張桂芬說親的事情被陳大牛知道了。


    估計他要被氣到吐血。


    隻因林兆遠與陳大牛早先打了個賭,他們二人誰要是先成家,未成家的那人,就要將半年的糧餉奉上。


    陳大牛自認為顏值高於林兆遠,而且體格子還比他壯實,曾自信滿滿的向衛淵等人說,


    “讓一女子站在我倆跟前,先得是先看上我陳遠之。”


    結果林兆遠卻整出這事


    話說回來,在張桂芬與衛恕意言談間。


    小蝶已經帶著裝好的糕點過來。


    她細心的將那些糕點一一擺在亭子裏的石桌上。


    張桂芬忽然詢問道:“小蝶,我來這裏,次次都能見你,與你愈發覺得親切。”


    “不知你家在哪?家裏還有什麽長輩?”


    小蝶一愣,如實道:


    “家在揚州,因父親患病,被賣到盛家,幸好遇到了夫人.”


    “前幾年,我父親去世了,母親也因傷心過度”


    “倒是還有個弟弟,已經成家,在揚州一家糧鋪裏當夥計,日子倒也能過得去。”


    張桂芬一聽,對這個未來弟妹感到心疼,歎道:


    “倒也是個苦命人。”


    “不知這些年,你可有什麽中意的人?”


    中意的人?


    小蝶愈發不解,以往,這位國公府的獨女,可是從未與自己說過什麽話啊.


    一時間,她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中意之人.”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林兆遠的身形,迅速搖了搖頭。


    林兆遠.如今朝中大將,她如何配得上?便是想也不敢想。


    見她吞吞吐吐,張桂芬也並未逼問,將手上玉鐲脫下,塞給小蝶。


    見狀,小蝶嚇了一跳,那玉鐲看起來就珍貴無比,她即使在盛家忙碌一輩子,所賺錢財,隻怕也買不起那副玉鐲,如何敢收?


    連忙退後兩步,“張家姑娘,您折煞奴婢了。”


    張桂芬起身,將她攙扶起來,語重心長道:


    “今後見我不必如此客氣。”


    “這玉鐲,我要贈予你,你若不收,我必然也會不高興。”


    “一個女兒家,身上怎能沒有拿的出手得首飾?”


    小蝶實在不解,為何這張家姑娘,突然對自己這般好了?


    隻見她猶豫時,又聽一旁的衛恕意緩緩開口道:


    “讓你收下,便收下吧。”


    小蝶愈發不解,怎麽連夫人都要讓我收下?


    不正常,這太不正常了


    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要被發賣?張家姑娘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這也不對啊!


    小蝶越想越急,幹脆下跪道:


    “張家姑娘.夫人小蝶究竟是哪兒做得不對,求你們告知小蝶,小蝶定會改過”


    她都要急哭了。


    這可一點兒不像小蝶的性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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