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村婦?


    聽到這四字,衛恕意緊皺眉頭。


    就連平寧郡主都聽不下去了,


    “你說什麽?”


    “陛下親自誥封的命婦,到了你嘴裏,卻成了鄉野村婦?”


    “僅憑這句話,也該打板子。”


    康王氏說出口時,才覺自己說錯了話,


    “郡主莫怪,我的意思是說,衛夫人雖有了誥命,但此前,仍是寒門。”


    “當初因我妹妹來到盛家,應當要學會感懷於心才是。”


    不知為何,平寧郡主今兒個就是要與衛恕意一條戰線,絲毫不慣著康王氏,


    “我怎麽聽說,恕意的誥命,是忠勇伯向陛下請來的?”


    “與盛家,與你妹妹,似乎並無太大關係”


    康王氏皺了皺眉頭,


    “話不能這麽說,要是衛夫人不來到盛家,有個當官的夫婿,還有我妹妹照拂著,日子豈能這般順遂?”


    平寧郡主忍不住嘲笑一聲,


    “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家忠勇伯在邊疆時廝殺出來的功名。”


    “靠著忠勇伯,不說英國公府,就憑恕意的身份,去誰家當個大娘子不妥?”


    說到這裏,她又看了一眼王若弗,道:


    “倒是我冒昧了,王大娘子,你也莫要怨我說話太直。”


    “隻因你姐姐言辭確有不妥。”


    王老太太的心頭肉就是康王氏,此番聽到平寧郡主所言,自然是要反駁,


    “不知我這女兒,哪裏言辭不妥,竟是能勞煩郡主您親自說教?”


    平寧郡主飲了口茶,正在想措辭。


    卻見衛恕意豁然開口道:


    “別的不說,我乃漢長平侯衛青之後,又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命婦。”


    “你,無誥命,無品階,何以敢議論當朝命婦是鄉野村婦?”


    “今日,我若不掌你嘴,將來若是傳到官家耳中,不免要重重責罰於你。”


    “還望康王氏伱莫要懷恨於心,畢竟咱們兩家也算有親戚,我這,也都是為了你好。”


    說罷。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


    衛恕意竟是狠狠扇了康王氏一巴掌。


    這一刻,無論是王老太太,還是不遠處吳大娘子等人,都是驚呆住了。


    衛恕意的性子她們是知道的,沒有比她更溫和的人了。


    平寧郡主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依舊是不動聲色。


    康王氏捂著臉,


    “你,你竟敢打我?”


    “娘,您要給女兒做主啊!”


    王老太太厲聲道:“好一個當朝命婦,好沒規矩!”


    “你就算是命婦,可也是妾室!”


    “主母家的親戚,你都敢打?還真是反了天了!”


    越來越多的人來這兒圍觀。


    衛恕意不急不慌道:


    “王老太太,方才晚輩也說了,您女兒辱罵當朝命婦,若是晚輩不掌嘴,事後傳到官家耳朵裏,隻怕會責罰你女兒更狠。”


    “晚輩這也是為了你女兒好若是你們娘倆合起夥來,執意欺負晚輩.晚輩晚輩自是無話可說”


    說著說著,竟也哭了起來。


    見狀,王老太太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盛家前院正堂,盛紘正與衛淵聊天,


    “淵弟,沒想到你對治國之道也有精通。”


    “那日大朝會上,你可是一鳴驚人啊!”


    就在這時,冬榮來到一旁,在盛紘的耳邊喃喃幾句。


    竟是引得盛紘大驚失色。


    他豁然起身,發覺衛淵臉色有些不對,連忙安撫道:


    “淵弟,長誌,你們稍等片刻。”


    “我娘子那邊有些事情,待會兒再與你們詳談。”


    若後院的事情,被衛淵聽到了,還真不知如何想呢


    盛紘不敢告訴衛淵,遂前往後院。


    衛淵瞧著他不太對勁,看了一眼身旁的徐長誌,


    “同去瞧瞧?”


    徐長誌點了點頭。


    二人跟在盛紘後麵,也去了後院。


    這時,王老太太已經在亭子裏站起身來,不停地安慰康王氏,而後狠狠地瞪著衛恕意,


    “說一千,道一萬,你也不該動手!”


    隨著盛紘的到來,另有王家子弟,王若弗的兄長,王老太太的兒子王衍也來到此間。


    他瞧著康王氏那痛哭流涕的模樣,瞬間神情不悅,


    “娘,怎麽回事?”


    他又看向盛紘,“我妹妹來你家祝賀華兒大婚,怎的就哭成這個樣子?”


    “難道.這是盛家的待客之道?”


    盛紘一臉焦急,看到衛恕意也在落淚,便是皺眉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


    衛恕意哽咽道:“王家姐姐,說妾乃是鄉野村婦,辱罵妾的誥命之身。”


    “老爺您在朝中為官不易,妾隻是覺得,若這番話傳到官家耳朵裏。”


    “不僅連累了王家姐姐,還會連累夫君您的官聲,所以妾一氣之下,打了王姐姐一巴掌。”


    “妾身這麽做,隻是想此事即使傳到官家耳朵裏之後,也不使得官家震怒.”


    “可是,王家姐姐與王老太太,卻不識妾身好意,於是合起夥來,欺負妾羞辱妾.”


    “妾妾不想活了.不願活了嗚嗚——”


    平寧郡主緩緩起身,攙扶著哭成淚人的衛恕意,唉聲歎道:


    “恕意多好的性子,竟是被她們王家娘倆欺負成這個樣子.”


    那王衍平日裏很聽王老太太的話,而老太太又很疼愛康王氏,所以,王衍也是心向康王氏,開口道:


    “今日真是見了世麵,不成想,打人的倒是有理了。”


    “若是我打你一巴掌,也用你這番說辭,你也不予追究?”


    盛紘連忙道:“一家人,別動氣,別動氣。”


    王衍冷哼一聲。


    衛恕意哭得更厲害了。


    剛來到這裏的衛淵,看到自家姐姐是在裝哭,並未受什麽委屈,自然也就放下心來。


    聽那王衍一說,衛淵頓時氣樂了,隨即朝著王衍大聲道:


    “已故王老太師的兒子是吧?來,你過來。”


    王衍品階不高,衛淵又是剛來,二人並未打過招呼。


    所以,王衍乍一看衛淵,隻是覺得對方氣度不凡,並沒有猜出衛淵真實身份,


    “你是何人?”


    衛淵幹脆走上前去,來到王老太太等人身邊,道:


    “漢長平侯衛青之後,忠勇伯衛淵。”


    聽他自報家門。


    康王氏心裏一咯噔。


    就連王衍都是有些膽怯。


    近幾日,因衛淵,皇帝罷黜了不少禦史一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算平日裏,他沒有資格上朝,也難以見到衛淵的真麵目。


    可衛淵二字,光是聽一聽,就很嚇人了!


    方才,他情急之中,朝著衛恕意說出那番話,但沒想著真找麻煩。


    盛紘服個軟,或是衛恕意道個歉,此間事也就罷了。


    可如今.


    王衍頓時拱手道:


    “原來是忠勇伯,失禮之處,還望忠勇伯莫要見怪。”


    “此間之事,不過誤會一場.方才盛兄也已說了,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識嘛。”


    王老太太也開口道:“說的是,就當我這女兒,不會說話,得罪了人,賣老身一個麵子,就這麽算了吧。”


    康王氏假惺惺道:“見過忠勇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向衛夫人道歉。”


    衛恕意連忙道:“方才您還讓我給您奉茶,站著聽您娘倆教訓呢,哪還敢讓您道歉啊。”


    “我隻是一介弱女子,哪敢得罪你們權勢正滔天的王家和康家?”


    “小弟,他們王家和康家,不是咱們能得罪的,咱們忍忍也就罷了,這日子,還是得照樣過下去”


    盛紘臉都快黑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哭出來。


    好端端的大喜之日,咋就鬧出這事啊?


    衛淵道:“大姐說的是,王家權勢滔天,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康家富可敵國,的確不是咱們能得罪起得.”


    “唉,都怪小弟沒本事,平白讓姐姐招了如此大辱姐姐,您可是可是命婦啊!”


    衛淵一臉為難的繼續道:


    “命婦受辱,丟的是官家的麵子,可官家王家與康家這般權勢.唉.這可如何是好”


    “姐姐,今兒個,咱們怕是要大禍臨頭了啊!”


    說著,看向王衍,突然正色沉聲道:


    “方才王大人說,要打當朝命婦?”


    “女子間的事情,交由她們去解決,王大人若真是想出氣,不如就打我一巴掌如何?”


    “王大人,您若是不動手,衛某隻怕要寢食難安了!”


    衛淵話說的看似有些矯揉做作之意,但實際上,那種語氣,給人一種冷厲與惴惴不安的感覺。


    王衍不知該如何是好。


    盛紘膽顫心驚。


    完了


    此間事,注定不能善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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