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父配享太廟。


    我才是盛家大娘子!


    我怕什麽?


    王若弗看向衛恕意,不消片刻,竟是有打起退堂鼓,


    “姐姐,你有所不知,她那弟弟,可是一位殺神啊!”


    “你沒聽說嗎?之前那場國戰,她弟弟在代州一人就殺了上萬的西夏人啊!”


    一人殺了上萬.純粹是以訛傳訛的效果。


    但衛淵是殺神真不假。


    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無論是文臣武將,隻要得罪了他,他也從不會給對方任何好臉色。


    拚死拚活戍衛邊疆數年,此來京城是為了奔前程,不是為了來受氣的。


    康王氏故作不以為然道:


    “她衛恕意的弟弟再厲害,也是姓衛,盛家的事,他管不到。”


    “除非.她衛恕意不願留在盛家!”


    “一個剛有誥命之身的女子卻離開夫家,是在給朝廷抹黑!”


    不得不說,王若弗聽到這番話以後,是有些心動的。


    她最大的心病,就是在盛家難以的地位有些許尷尬。


    她沒有林噙霜那般受寵,沒有衛恕意的誥命之身。


    她這個當家主母.平日裏不知要被多少下人恥笑。


    若是這一次,讓衛恕意聽話,去招待客人。


    那麽以後,再去指使衛恕意做些什麽,便也就容易了。


    家裏的下人們,再也不會亂嚼舌根子。


    可是


    王若弗仍是有些憂慮。


    與此同時,吳大娘子正在笑嗬嗬的與衛恕意聊天,


    “前些日子,來過一次盛家,本想著要見見你,但又怕太唐突了。”


    “今日,總算是有緣得見,咱們也能好好坐下來說會話。”


    頓了頓,她又看向一旁坐著不言語,愈發顯得乖巧可愛的明蘭,笑問道:


    “這幾日,怎麽沒有去我那裏玩玩?”


    明蘭搖了搖頭,“家裏學究布置的功課太多了,若有時間再去。”


    吳大娘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本月下旬,有場競技,張家姑娘也去,到時你去瞧瞧?”


    明蘭一聽舅媽也去,便就暫且應了下來,


    “吳大娘子您親自相邀,晚輩怎敢不領情?”


    說罷,嘻嘻笑了一下。


    吳大娘子被她逗的頗為開心,


    “衛夫人,你的這個女兒,甚好,甚好。”


    她的確很滿意明蘭,在外得體,在內秀外慧中,有大家閨秀的氣象。


    像這樣的女兒家,各家無不是爭著搶著要。


    吳大娘子心想著,倘若明蘭真的嫁進永昌伯府來,她必將明蘭視為親生女兒。


    就是不知自家那兒子,究竟有沒有這個運道。


    此刻。


    王若弗那邊剛想朝著衛恕意這邊走來時。


    就連齊國公夫人,平寧郡主也來了。


    一時間,她成為全場的焦點。


    包括王若弗、康王氏與吳大娘子等人,都是起身前去相迎。


    這待遇,不可謂不隆重。


    沒辦法,人家不僅是郡主,還是國夫人。


    反觀衛恕意娘倆,僅是站起身來,並未湊那個熱鬧。


    平寧郡主那邊。


    王若弗、康王氏、吳大娘子等眾人,陸續笑道:


    “夫人,許久不見,不知您一向可好?”


    “聽說前幾日夫人您偶感風寒,如今倒是瞧著您臉色紅潤,可是好了?我與幾位夫人,還想著去拜訪拜訪您呢。”


    “夫人,小女出門,竟是驚動您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是啊,郡主,您真是太客氣了,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咱們見過一麵,這是我妹妹.”


    “.”


    平寧郡主早有預料會是如此一幕。


    她凝神靜氣的朝著幾人點頭,道:


    “我一向都好。”


    “有勞你們掛念了。”


    “今兒個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說什麽,我也要來沾沾喜氣。”


    “.”


    她的身後,跟著齊衡。


    按理來說,像是吳大娘子與平寧郡主這等身份,別說盛家,忠勤伯府那邊也不用去。


    既然來了,那就是給足了麵子。


    這時,明蘭向衛恕意開口道:


    “娘親,咱們要不要也去打個招呼?”


    衛恕意搖頭道:“今兒個要不是華蘭大婚,我是不願出院子的。”


    “華蘭身為你的大姐,平日裏待你不錯。”


    “但是這平寧郡主,與咱們又無關係,何需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說罷,就欲轉身離去。


    平寧郡主注意到了她,連忙道:


    “可是忠勇伯的姐姐衛夫人?”


    說罷,她就從人群中走向衛恕意。


    後者聽了,當即作揖道:“見過郡主。”


    平寧郡主將她攙扶起來,


    “伱太客氣了,衡兒在你們盛家讀書,咱們之間,不用如此見外。”


    說罷,還認真的看了看明蘭,忽地開口笑道:


    “你就是盛家的六姑娘盛明蘭吧?”


    “我常聽衡兒說起你。”


    明蘭規規矩矩的作揖道:“晚輩見過平寧郡主。”


    見狀,平寧郡主頗為滿意道:“不必客氣.”


    一旁,康王氏冷嘲熱諷道:


    “妹妹,還以為這齊國公夫人,是奔著你來的,卻不成想”


    “你也別怨恨當姐姐的說話心直口快”


    聽到這裏,王若弗也是一臉鬱悶。


    她忍不住了。


    我父配享太廟,怕什麽?


    可她忽略了一點,人家衛氏的祖宗,配享武廟。


    隨後,就見王若弗來到衛恕意等人身前,


    “郡主,您這會兒想必累了吧?去哪稍坐,我叫恕意給你泡壺茶喝。”


    聞言,衛恕意略微皺眉。


    什麽叫做,‘叫’?


    衛家剛完成祭祖大典,這時,衛家人的一言一行,尤為重要。


    若那茶真倒了,京城裏得有多少人小覷了衛家?


    想到這裏,衛恕意剛欲還口。


    就聽平寧郡主直言道:


    “我與恕意一見如故,怎能勞煩恕意為我倒茶?”


    “明蘭,你方才自稱是我的晚輩,你這個晚輩,給我這個長輩倒杯茶水,不知可行?”


    明蘭笑嘻嘻說道:“為長輩奉茶,明蘭自是願意的。”


    這時,跟在王若弗身後的康王氏笑道:


    “明丫頭,既然郡主見你姨娘一見如故,你也去給你姨娘倒一杯,還有你娘親與你姨母我。”


    “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說罷,康王氏笑著看向平寧郡主,莞爾笑道:


    “郡主,上次見您,隻是匆匆一別,這心裏,有好多話,想與您說呢。”


    明蘭眉頭一皺,她素來不喜這個康姨母,剛欲說些什麽。


    就見平寧郡主竟是將手腕上鐲子取下,遞給明蘭,順道給她使了個眼色,笑道:


    “晚輩給長輩奉茶,雖是理所應當,但長輩也該有所表示才是。”


    “我這鐲子,也值個千兒八百兩銀子,就是不知你.你是盛家大娘子的姐姐?我還不知你叫什麽名字。”


    “不知你這個姨母,要給明丫頭這個晚輩什麽?想來,是不能低於這千兒八百兩銀子吧?”


    “不然,這若是傳出去,還說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都不如我這個外人會疼晚輩。”


    聞聲,康王氏一臉尷尬。


    給明蘭千兒八百兩銀子?還不如殺了她痛快。


    再說,她身上的首飾加起來,都沒那麽多銀子。


    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道聲音,


    “郡主您給明丫頭這鐲子,是因您初次相見明丫頭,興許是心裏歡喜。”


    “但我這女兒,畢竟是明蘭的姨母,外甥女給姨母倒茶,還用送什麽鐲子?”


    “說出去,不免外人恥笑。”


    一聽這聲音。


    康王氏與王若弗頓時喜上眉梢,正是她們的娘親,已故王太師的正妻,王家老太太來了。


    ——


    與此同時。


    衛淵與徐長誌正走著前往盛家。


    他們兩家為華蘭準備的賀禮,早已送過去。


    之所以是走著,是因為時辰尚早,去的早了,盛紘的那些親朋,估計都得來巴結,他們覺得聒噪。


    “衛兄,陛下為你罷黜了那麽多禦史,對你而言,是不是有些太木秀於林了?”


    聽到徐長誌所問。


    衛淵應聲道:“你以為我想?是咱們這位官家,手段越來越果斷了。”


    “那些禦史瞅準機會跳出來搞事,背後是有韓大相公的授意。”


    “不然,我剛任命完各級指揮使,禦史就去了宣政殿麵聖,豈能這般巧合?”


    “韓大相公還在試探,陛下這麽做,是要給韓大相公一個回應。”


    徐長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倒是可憐了那些被人當刀使得幾名禦史。”


    衛淵道:“他們可不可憐,韓章沒有許諾他們好處,他們能這樣做?”


    徐長誌很不理解,“韓大相公處處針對我等,到底是何用意?”


    “他真就不怕惹惱了陛下?”


    衛淵呼出一口濁氣,


    “韓章越是這樣做,地位就越有保證。”


    “咱們那位陛下,離不開韓大相公啊!”


    二人說著說著,已經來到盛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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