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慕斯在戰場上,此時此刻享受著勝利的榮耀,身體仿佛充滿了力量,亢奮之下卻也保持冷靜。


    接著看向一旁的人類屍體,眼神中充滿了敬意。


    不是勝利者對失敗者展示出來的謙卑,在狼人的字典裏根本就不知道謙卑為何物,他的敬意在於,對一個敢於拚命,敢於同歸於盡的戰士的敬意,若是那些人類都有這個覺悟,也不會淪為他們的血食。


    嗤!


    雅慕斯走上前去,手中長刀準確砍斷人類的脖頸。


    “你是強者,強者應該有強者的待遇!”低聲呢喃,“我會把你的頭顱保存著,當成我成為強者的標誌!”


    狼人的動作無疑讓麵前的人類憤怒不已,但還不等他們宣泄出來,又是一群人被人類叛徒挑選出來,來到之前的地方。


    地上流淌的鮮血,啃剩下的殘肢還有睜大而不甘的眼睛。殘酷而又血腥的一幕讓所有人心中充滿了陰霾。


    雅慕斯轉身離去,在這裏他的戰鬥已經結束,再來一場死去的隻會是他。


    “救命,救救我!”


    一個少女眼睛中充滿了哀求,即便身體再虛弱,慘遭蹂躪,麵對死亡的時候,還是祈求活下去的希望。


    老人,孩童,一個個被“同族”看押著,那些騎在土狼身上的人類並沒有任何同情,反而內心中更加暴虐,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屠殺是一種享受,一種內心病態的滿足。


    王強此時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大腦裏一片洶湧,明明不敢去看那殘酷的一幕,明明害怕看到那些無辜的眼神,明明畏懼他們的聲音,他們的模樣,他們的一切。


    但眼睛還是瞪大著,任由淚水滑下,卻要記住這份仇恨。刻苦銘心。


    肖峰看著戰場上的狼人一刀斬首,遺體遭到侮辱,更多的是對人類的挑釁。


    周圍的人更是憤怒不已,但麵對戰場邊緣上的人類,卻出奇的冷靜下來。


    先前叫囂著恨不得出戰的人們,也不敢放肆。生死事小,連累的可是上千條性命啊。


    王俊海突然間沒了請戰的勇氣,要知道在淄城裏明麵上他的戰力可以排進前五,但現在,他不敢保證一定能贏。


    謝鵬飛已經下馬,向著屠殺的戰場那裏跪立著,神情號啕,懊惱不已。


    城牆上,戰鼓已經停歇,人們低著頭,不忍直視。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中帶著嘶啞的聲音響起。起初,這個聲音很弱,很小,在狼人的吼叫聲中是那麽孱弱。


    肖峰隻是聽到,這聲音帶著一股悲傷,卻又充滿了堅定,這是一種力量,一種精神上的力量。


    一個聲音,一股聲音,在那群等待命運抉擇的人群中,一個穿著得體的老人,整理身上的衣服,哪怕看上去破敗肮髒,但依舊被他撫平折痕,手指正了正眼睛,嘴裏唱出沒有旋律的歌曲。


    一群人開始唱起來,悲傷麻木的人開始站起來跟著合,哭啼的孩子懵懂的看著身邊的大人,嘴巴一張一合,內心中卻是追隨者特殊的旋律。


    城頭上,戰士們不由自主的唱起來,萬人合唱聲勢撼天,一遍又一遍,聲音響亮而高昂,神情激動而振奮。


    漸漸的,城外所有的人類開始唱歌,漸漸的,整個淄城開始沸騰,聲音越來越大,肖峰等人的心也越來越熱。


    “不許唱了,不準唱了,你們他媽的都想死嗎?”黃頭青年麵露凶狠,內心中卻是升起一股膽怯,這首歌自己曾經聽過上千次,卻從來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情感,也不認為一首歌有啥值得傳唱的。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這就是國人的力量,就像一條麻繩,讓所有人的心連在一起,將所有力量匯聚在一起,任何企圖顛覆的力量都要做好被絞殺的準備。


    此時,他怕了,畏懼了,卻也隻能偽裝凶殘來遮掩自己內心的恐懼。


    “媽的,不準唱了!”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憤怒的黃頭一刀插進靠近的老人身上,可對方依舊張合者嘴唇,看都不看他一眼。


    “混蛋,混蛋,你們不怕死嗎,給我閉嘴,閉嘴!”


    長刀不斷劈砍,將周圍的幾人砍倒,而歌聲卻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畜牲,天道有輪回,蒼天繞過誰。我們就在天上看著你,看著你一步步走進地獄!”一個婦女一口血噴在他的臉上,聲音冷戾的說著,隨後,鮮血噴出軟到在地上。


    看著死去也帶著希望的笑意,一股從沒有過的感覺突然從脊椎處升起,黃頭突然身體一哆嗦,身體差點從土狼身上落下來,努力坐穩後,回頭看去,在他的背後,一雙雙眼睛凶狠的看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曾經麵對的狼人一般,隨時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王強等人噬人的目光讓黃頭突然感到心寒,那種感覺仿佛千刀萬剮一樣,讓自己不敢再繼續下去。


    周圍的其它人,也都是麵麵相覷,在這一刻,他們有些後悔,為何自己當初選擇了這條路,為何不能再堅守一下人類的尊嚴?


    肖峰嘴裏唱著,身邊都是唱歌的聲音,不願做奴隸的人,起來抗爭吧。


    人類的氣勢在這一刻高昂起來,哪怕狼戾的人也感到一股大勢在改變,看著陣中那群先前麻木的人類,此時像換了模樣一般,明顯覺得,死亡已經不在那麽可怕。


    白幽突然想起,人類中流傳的一句話,“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撼之!”


    然而,不等她去打斷製止,戰場上一個高昂的聲音響起,“狼族牲畜,龍二在此,可敢一戰!”


    此刻,戰意昂揚,此時不戰更待何時?肖峰直接命令龍二出擊,也讓先前請戰的人舒了一口氣。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身穿火紅鎧甲的龍二,魁梧的身體,粗嚎的聲音在戰場中間響起,殺氣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馬兒也隨著挪動步伐,躁動不安。


    原本看到雅慕斯取勝後得到高升的狼人,本就羨慕不已。此時,在看到弱小的人類竟然在陣前揮槍遙指己方,這種挑釁的行為讓他們那能忍受的住。


    不等狼戾下令,一個比雅慕斯更加壯士的狼人扛著長柄大斧的狼人就跑了出來。


    身後的一群狼人強者頓時懊惱起來,恨自己怎麽就晚了一步?


    狼戾也在一旁哈哈大笑,顯然屬下的這種求戰心切的狀況讓他感到欣慰,狼人,就應該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隻有狼毅看著騎在馬上的人類,心下捉摸不定。那個人類,顯然就是之前和自己戰鬥過的,那種拚命的狠勁,自己也頭疼不已。


    “這場戰鬥,不簡單啊!”狼毅心裏暗自定論,卻沒想過狼人會失敗。在他看來,勝利仍舊屬於自己。


    “殺!”


    龍二也不多說,看著從狼人那邊跑出來的對手策馬就衝了上去,對麵的狼人也揮舞著大斧砍了過來。


    當當當


    長戟和大斧不斷碰撞,戰馬在地上不斷盤旋,龍二的九曲戟卻越發淩厲。


    和戰場廝殺不同,麵對戰場上到處存在的敵人,武將要做的就是用作簡單的招式殺死敵人,那種絢麗的把事隻會耗費自己的體能。


    而現在這樣的武將單挑,卻又和戰場不同。


    在這裏,需要武將使出各樣的方式,隻為打敗對手。


    不論是一力降十會,還是唯快不破,不論是正大光明的決鬥,還是帶著成王敗寇的陰險,隻要能夠勝利,一切都能用上。


    在接觸的時候,龍二就放棄了一力降十會的打法,這個狼人揮舞著大斧顯然是一個力量強者,和這樣的人比力量,最後死的一定是自己。


    於是,龍二一夾馬腹,身下的沙裏飛也跟著拉開距離,嫻熟的馬術讓沙裏飛圍繞著狼人不斷環顧。


    而龍二卻在馬背上閃轉騰挪,手中的長戟神出鬼沒。


    刺、砍、抹、挑、拉、斬,龍二的戟法並沒有什麽招式,所使用的無非就是在戰場上生死搏殺後的實戰經驗。


    每一戟都對著狼人的要害殺去,每一戟都是天馬行空不準痕跡。


    狼人隻能揮舞著大斧不斷的抵擋,原先力量上的優勢在這一刻收到限製,隻能徒勞的跟著龍二的節奏,被動抵擋著。


    嗤!嗤嗤!


    長戟明顯比大斧更加靈活,加上龍二的殺氣匯聚,每一擊力度夠大,容不得狼人分心。如此,一段時間後,狼人的身上開始出現傷痕,雖然以狼人的體質這點傷不算什麽,但架不住持久戰鬥。


    戰鬥在所有人眼前繼續,哪怕看上去隻是單調的刺殺、砍擊和碰撞。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廝殺卻是決定著上千人的生死。


    狼人的眼神已經遍布血絲,這段時間的戰鬥讓他感到凶險異常,哪怕自己身強體健,也架不住人類的這番削弱。尤其是對方憑借著戰馬的靈活,讓自己傷不到他,戰鬥到現在,自己身上已是遍布血色,一道道傷痕突兀出現,那看上去堅固的鎧甲根本擋不住對方長戟的襲殺,而每次自己要去幹掉對方座騎的時候,那迎頭砍下的長戟絕對會讓自己當場死去。一命換取一個畜生,這樣的買賣自己當然不會做,可不去做又要陷入到連綿不絕的戰鬥當中,自己早晚會被這樣的打法削弱到極致,而後便是喪命之時。


    此刻,狼人才意識到,麵前這個人類的難纏,也有些後悔,這麽早就跳出來,成為人類強者挽回顏麵的對象。


    城頭上的人類看著相似的一幕,久久無語。先前的戰鬥看上去就是己方占據上風,卻再最後成為了失敗者,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都是人類壓著狼人打,至於結果如何卻再不敢斷定結論。但是,每一個人的心都在揪著,生怕最後的結果再次反轉。


    不過,這次肖峰卻是淡定下來,龍二不是王傑,有著戰馬的相助,龍二的局勢更加穩妥。何況還有武將計必殺技沒有使用,這場戰鬥,算是穩了。


    隨後,眼神再次看向狼人大陣,那裏的狼人依舊猖狂,仿佛勝利隻手可得。


    “龍大,出戰!”


    周圍的人類強者還在關注著戰場上的形式,耳邊突然傳來肖峰的聲音,正在不解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身影突兀出前。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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