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說道:但凡在我們曼陀羅城中設有分部,從事奴傭兵團,都被我們下了死命令!每個傭兵團起碼要為我們挖來十個以上的神術師!


    摩梭厲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不錯,傭兵團戰士和神術師需要配合作戰,傭兵團聘用神術師是理所當然的,你們總算是告訴我一件開心的事情……


    緊接著,摩梭厲又說道:通知布雷曼的統帥,我不管其他事情,但是我需要他為我清出一條最安全的道路,我要這條道路暢通無阻,完全控製在我們曼陀羅的手中!娜塔莎和沙漠部落聯盟紮西王子的婚事將近,送親途中,我不想出任何事情!


    將領們怔了怔,趕忙點頭。


    娜塔莎郡主……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他們耳中了,更是好久沒有出現在帝都平民的耳中,昔日裏那個帝都之花,最受愛戴,最沒架子的郡主小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公眾的眼中了。


    回想很久前刀槍與玟瑰傭兵團大鬧曼陀羅時,在郡主身上生的事情,這些將領們禁不住的扼腕歎息。


    原本是帝都貴族年輕人的夢中情人,最後卻因為聲譽受損,由摩梭厲親王決定娜塔莎郡主代替本該聯姻的曼陀羅三公主,嫁給沙漠部落聯盟的紮西王子。


    唉……


    名聲……名聲……親王殿下也就因為這名聲,而對昔日地掌上明珠不聞不問,任由那位郡主駐留在神術工會中苦修神術吧,也隻有婚事將近的時候,愛麵子的摩梭厲親王才會重新在眾人麵前提起娜塔莎的名字。


    摩梭厲歎息一聲,閉上眼睛,揮了揮手便不再說話。


    將領們自然明白摩梭厲地意思。悄悄地起身。默不作聲地離開了房間。


    一位中年男仆人迎著將領們走來。對這些將領恭敬行禮之後。徑直地走到摩梭厲房間門外。


    親王殿下……仆人小心翼翼地出聲說道。


    摩梭厲緩緩地睜開眼睛。凝視著這個仆人。問道:什麽事?


    仆人說道:有一位商人上門兜售……


    摩梭厲地臉色變了變。冷笑道:還有商人敢上這裏兜售地?


    是鍾表……仆人回答道。


    摩梭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趕出去,我們已經有了!


    仆人怔了怔,估計是吃了那商人地好處,不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摩梭厲。


    那個鍾表很奇特,比我們從前購買的要小……很多,還很精致……仆人說道:小姐……小姐一定會喜歡……


    摩梭厲的眼睛陡然睜開,精光四射的看著仆人,說道:拿進來,我看!


    仆人急忙點頭,一溜小跑地離開,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帶著一個年輕商人走到摩梭厲的麵前,這個商人麵容普通平平無奇,丟進人群怕是都找不到的模樣,隻是那小眼睛中不時流露的光彩,讓人知道這個家夥很精明。


    他的身上背著一個黑色地皮箱,皮箱看起來很精致,僅有半人高,他單薄的身體背著並不吃力,看起來這皮箱地重量也不算重。


    尊貴的親王殿下,能見到您,是我地畢生的榮幸。


    商人行禮說道。


    摩梭厲挑了挑眉頭,說道:看看你地貨物!


    商人也不嗦,放下皮箱並且打開,一個金燦燦的小座鍾出現在摩梭厲的眼前。


    若是馬一航看的話,估計不會覺得這座鍾有什麽稀奇,在他看來還是有些粗糙,不過,這個世界的人們剛接受時間觀念,對鍾表的稀罕還沒有失去的時候,就看到這比現有鍾表小得很多,而且外麵鑲嵌美麗花紋的座鍾,就很驚奇了。


    即便摩梭厲見多識廣,卻也是在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摩梭厲揮手說道:拜爾,買下了。說完這句話,便閉上眼睛不再多說。


    商人識趣的保持沉默,而是對著仆人拜爾討好的笑了笑。


    拜爾揮手帶著商人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被摩梭厲叫住。


    送到小姐那裏去,告訴她,她無法改變她目前的命運……作為她的父親,我會盡量采辦她所喜歡的東西作為她的嫁妝的……時間,嗬……我希望她在指針轉了十圈之內回到親王府,不要再耍小性子,迎接她的婚姻……摩梭厲淡淡的說道。


    拜爾躬身行禮,轉身帶著商人離去。


    短短五天之內,很多國家曾經購買過鍾表的貴族老爺們迎來了這麽奇怪的商人,但無一例外,他們和摩梭厲一樣的選擇,那就是買下!


    新型鍾表悄悄的風靡起來,喜新厭舊的貴族老爺們很快開始厭煩起那之前還很喜歡的老式塔鍾……


    當新式座鍾悄悄出現在各國的時候。


    凱瑟琳已經顧不上考慮鍾表店的事情,令她焦頭爛額的是聖殿的態度,神殿已經采取了這樣激烈的手段,按說聖殿應該抓住時機,無論是選擇由神殿的錯誤下手,還是正麵采取同樣激烈的手段,總要有個選擇才是,可聖殿至今都沒有給她什麽回複。


    當新式座鍾悄悄出現在各國的時候。


    科技教教主美女也顧不得再因為和凱瑟琳見麵的問題費神,而是笑眯眯的看著第一時間以特殊途徑送達她手上的新式座鍾,神情極為玩味,笑容透著幾分古怪。


    同樣是這個時候……


    馬一航卻神情凝重,清澈的眸子中流露著濃濃的哀傷,看著在他身前的瑪麗亞。


    當馬一航在瑪麗亞口中獲知座鍾離開布雷曼地方法,以及為掩護商隊突破布雷曼的時候那慘烈的戰役,馬一航被伊恩以及喪生的所有重甲騎士震驚了。


    前世地時候,他不屑於為國家所用,隻喜歡放蕩不羈的做自己喜歡的任何事,不惜成為多國的頭號通緝犯,其原因就是他隻信仰自己!


    他也曾聽過很多光榮事跡,不過都是報之以輕蔑一笑。


    今天,他卻察覺到,那曾被他鄙夷和輕蔑的事和人,居然離他如此之近。


    他可以很無恥的將那些將士地死亡歸結到布雷曼王國身上,可是這種無恥卻令他破天荒的感到羞愧,是他賦予了布雷曼新的精神,讓一個即將退出大陸舞台地布雷曼重新成為了布雷曼臣民心中的信仰,鼓足勇氣,令灰心重燃生機。


    為了布雷曼,為了陛下……


    將士臨死的激昂口號,在瑪麗亞的口中輕聲地陳述,她的語氣聽起來平淡,但眼眸中卻是淚光閃閃。


    馬一航不禁動容,他不得不麵對現實,這些人是為他死的。


    如果沒有他來到這個世界的話,布雷曼的王族已經徹底消失,那些抵抗侵略的義軍怕是早已在絕望中或流落異國,或死在侵略地


    ,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勇氣十足,捍不畏死!


    瑪麗亞將情報匯報完畢,退後一步,凝視著馬一航,她努力的控製著淚水在眼中打轉而不流出,是因為她不時地提醒自己,她是一個臣子,一個將軍,在陛下麵前不能流露出女人的本性。


    令瑪麗亞感到慶幸地是,她在馬一航的眼中看到了悲傷,悲傷……為他地臣民,為他的將士而悲傷,她再一次察覺到,她的陛下未來不會令流血犧牲的臣民們失望,將會是一代明君。


    他們的血,不會白流的。馬一航沉聲說道,雖然此時的表情中有一部分虛偽的成分,但不可否認,曾經視生命如草芥,以自己為中心,冷血、自私……的惡魔之心重重的顫了顫。


    陛下,他們死得其所,能夠為布雷曼,為陛下而死,是我們臣民的榮幸。瑪麗亞低聲說道,被馬一航所感染,她努力建立的情感堤壩崩潰出一絲裂縫,語氣中帶著悲傷。


    馬一航緩步走到瑪麗亞身前,凝視著這個巾幗不讓須眉的絕色美女,輕聲問道:真的可以為布雷曼,為我……而死麽?


    瑪麗亞仰起頭,堅定的點了點頭。


    為什麽?馬一航說道:你們該明白,布雷曼重建,你們一樣是臣民,而我則是高高在上主宰著你們的一切,就為了毫無改變的生活?為了我這一個人就可以獻出最寶貴的生命?


    馬一航的話令瑪麗亞感到一股火氣,她覺得自己和所有臣民的忠誠被踐踏,但她卻並沒有作,一直以來這個男人給她的驚喜和震撼,令她潛意識的開始崇拜這個男人的智慧,習慣仰望他的存在,認為他不應該會這樣輕視臣民的忠誠,他的話雖然難聽,但可能有他的意思。


    瑪麗亞長籲一口氣,壓製住火氣,說道:我是個流浪的傭兵,雖然生於布雷曼,但很少停留在布雷曼,我帶著我的傭兵浪跡大陸,即便沒有布雷曼,我的生活依然不變!那些臣民如果放棄抵抗的話,侵略可能會采取懷柔政策,他們依舊可以平淡的生活下去……陛下,如果您的問題必須要有個答案的話,那我隻能代表所有臣民回答您‘我們,不要做亡國奴!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可以挺直腰身,告訴別人,我們是布雷曼人!’


    馬一航沉默下來,瑪麗亞的話讓他動搖的心再次產生了強烈的震撼,如果說從前他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自己的安全,重新打造自己巔峰王座,恢複從前那種瀟灑肆意的生活的話,那麽,他現在忽然想……也許真的該為那些臣民考慮考慮了。


    暫時停止新型座鍾的製造。馬一航沉聲說道。


    瑪麗亞驚訝的看著馬一航,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新式座鍾的收歡迎程度已經在這幾天中表現出來,這是一個絕好的財源,利用那張名單,利用座鍾新款樣式,利用並不比老款塔鍾高地價格,完全可以取代凱瑟琳苦心創造的鍾表銷售網絡,將那些客人全部拉過來。


    馬一航看著瑪麗亞,笑了笑說道:每一批座鍾離開布雷曼,都要死這麽多的人……我覺得並不值得。


    瑪麗亞急忙說道: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士兵們絕對不會貪生怕死地!


    馬一航笑道:你以為我是懷士兵們的勇氣麽?我現在對此毫不懷疑,我隻是不想他們死而已……說這話的時候,馬一航感覺很古怪,第一次為別人的生命而憐惜,對他來說滋味很莫名。


    還有方法的,不死人的方法。


    馬一航接著說道,他瞟了瞟瑪麗亞地神情,覺得自己連這第一次都奉獻出來了,總不要浪費才是,於是,這廝又很煽情的說道:我的臣民沒多少,他們每一個人地生命,我都應該珍惜了……


    正如馬一航所料,花言巧語對其他女人有用,但對瑪麗亞一定沒用,這個心中有著大義的女人,不需要那些纏綿曖昧的東西,要得到她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成為絕對的強激起她武心中那種自然而然對強地崇拜,還有就是以天下大義為利器,攻破她的心扉。


    瑪麗亞看向馬一航的眼神中明顯帶著幾許的崇拜,從前也有這種感覺,但她可以隱藏在心中,此時流露出來,足以說明這種感覺在沉寂中壯大,壯大到她無法全部掩蓋的地步,總有一天,這種情感會在馬一航刻意的引導下,如同潮水一般突破她地情感堤壩。


    那一天,就是馬一航收獲的季節……馬一航看著瑪麗亞地神情,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先離開吧,等候我地命令!馬一航說道。


    瑪麗亞遲一下,轉身將一旁飛鳳親衛的披風披在身上,打開房門,妮可在門外等候,瑪麗亞跟著妮可走下樓梯,然後兩個飛鳳親衛和瑪麗亞並肩行走,像是出去辦事似地,混出公爵府。


    馬一航走出房門,對著一個飛鳳親衛招了招手,那個飛鳳親衛先是一愣,隨即快步的走上樓梯。


    我想見辛迪婭軍團長,馬上!馬一航用不容置的語氣說道。


    飛鳳親衛遲一下,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敢猜測軍團長和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係,不過卻知道關係匪淺,親密到令她們不敢想象的地步……


    此時的馬斯特家族府邸中。


    後院龐大的演武場中沙塵滾滾,一團金黃色光暈和紅色光暈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乖侄女,行了吧,別把火氣往你二叔我身上撒啊……


    瓊奇的聲音不斷在場中響起,每次響起的時候,紅色光暈都會弱上一些,並且有明顯退縮的跡象,遺憾的是,每次退縮都會被金黃色光暈追擊,不得已,隻能重新鬥在一起。


    透過金黃色光幕,依稀看到辛迪婭高挑的身影,她動作迅捷,出招凶猛,與其說這是比武,不如說這更像是拚命!


    轟!


    金黃色的光芒和紅色光芒終於結束了糾纏,迎來了一次碰撞。


    劇烈震動中,青石板的地麵四分五裂,裂口像是很多張啟開笑顏的嘴蔓延著,周圍的器物在強烈的震顫中,即便有神術防禦陣的保護,已然是破裂開來。


    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金黃色的光芒和紅色光芒陡然分開,在分開的過程中逐漸黯淡,轉眼間,當瓊奇和辛迪婭站在對麵的時候,那光芒早已消失恍如錯覺。


    辛迪婭喘著粗氣,和伯仲之間的二叔較量,就像是兩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摔跤一樣,誰都沒優勢,完全靠本能,所不同的是,瓊奇不敢盡全力,時常退縮,以至於最終吃虧的卻是瓊奇。


    你想殺死你二叔啊!瓊奇不隻是喘氣,還不時撫摸胸口,看似平常,實際上


    口時正是順暢著胸口鬱結的能量。


    活該!不讓我出去,每天都這樣!辛迪婭冷聲說道。


    侄女,我的寶貝侄女,叔叔我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啊!你……你找你那老爹去啊,拿二叔出氣算什麽本事啊,誒……我這個命苦哦!瓊奇哭喪著臉說道。


    辛迪婭怒聲喊道:那就放我出去!不要老看著我,糾纏著我!你之前說地罷免權,哪去了!


    瓊奇苦著臉,無奈說道:我的乖侄女,之前那罷免權是真的,可我也說過,必須我和老三合夥啊……怪就怪你爹,那老家夥讓我看著你,可也讓別人看著我啊……


    辛迪婭氣急,怒道:二叔,難怪你被別人說做窩囊廢!


    瓊奇怕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下意識說道:那你選得那家夥不也是窩囊廢麽……


    辛迪婭周身金黃色光暈暴漲,怒吼道:你和他比麽?他是傳聞,你是貨真價實!


    瓊奇看著暴怒的辛迪婭,歎息道:你若不隻是總這樣和二叔大家,早有這樣地說法,二叔何必和你浪費時間?


    辛迪婭就算再大線條,也聽出瓊奇的意思,下意識的問道:二叔,你這是什麽意思!


    瓊奇聳了聳肩,說道:我總算是自由了,完成任務了,去問你老爹去,嘿……二叔先玩去嘍……


    辛迪婭一愣的時候,瓊奇已經化作紅色閃電一般閃出了演武場,留下還沒解氣的辛迪婭在這邊喘息著,俏臉上滿是惱怒。


    這幾天來,她的父親給她禁了足,若是以往,辛迪婭斷然不會在意她父親地決定,可現在則不同,那位昔日裏脾氣火爆的老爹,現在卻玩起了連辛迪婭都不屑的女人那一套,動不動就以情動人,要麽就用整個馬斯特家族壓著辛迪婭,弄得辛迪婭不得不按耐住思念,不能離開馬斯特家族地府邸。


    禁足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對辛迪婭來說卻是度日如年的漫長,她的思念以難以想象地速度積累著,僅僅兩天而已,這個直性子的姑娘便已經無法忍耐,雖然她很不想看老爹那張隨時可以變化的麵容,但現在她覺得若再不有個說法,她會徹底的瘋掉。


    辛迪婭毫不遲疑的離開演武場,徑直走向莫裏索夫的辦公房間。


    莫裏索夫最近好像很清閑,平日裏忙得恨不得分成兩個人,可現在卻是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舒舒服服的坐在新購買地沙上,愜意的享受著。


    甚至,當辛迪婭很不禮貌地不敲門就把門推開,進入房間的時候,他都沒睜開眼,而是直接說道:辛迪婭,你來地正好,給父親我倒杯甜酒來,嗯……要酒櫃中最左麵那瓶……


    辛迪婭動也不動,木樁似的站在原地,看著莫裏索夫。


    許久,也沒有一杯甜酒送上來,莫裏索夫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瞟了瞟辛迪婭,皺眉說道:辛迪婭,你是越來越不心疼你的父親了。


    辛迪婭硬邦邦的說道:是您越來越不心疼我了!


    若在以往,按照莫裏索夫的脾氣怕是早就暴跳如雷的和辛迪婭理論一番了,奇怪的是,今天他卻一點都不在意,而是笑吟吟的說道:我心疼不心疼你,以後你就知道了。


    父親,我要出去!辛迪婭說道。


    莫裏索夫笑道:為什麽要出去?在家多好,這兩天餐廳都是以你喜歡的菜肴為主,想修煉武技,有你二叔那麽一個好靶子,出去有什麽好?


    父親,您總這樣,會顛覆我對您的印象的。辛迪婭實在不是一個擅長口舌的人,說話很衝。


    莫裏索夫好笑的看著辛迪婭,說道:反正你父親我在你眼中是個自私且暴躁的壞父親,若是顛覆的話,那就正好相反,我成好父親了?求之不得,辛迪婭,你知道,你父親為此努力了十七年!


    這兩天的經曆,讓辛迪婭不敢在這個事情上過多的糾纏,她生怕自己的老爹再像之前那樣忽然悲從心來,然後情不自禁的流淚,最後用馬斯特家族,用親情壓在辛迪婭的頭上。


    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辛迪婭幹脆的把所有話題丟開,又回到了初衷。


    莫裏索夫笑了笑,用手摸了摸他為數不多的胡子,自己起身走到酒櫃前,拿出甜酒倒在水晶杯,然後很有耐心的晃動著酒杯,不時嗅著酒杯中散的甜酒清香。


    在強烈的思念中,辛迪婭本來就不多地耐心在飛快的消磨著,她不時移動著腳步,好像這樣做就能夠把不耐煩的惡劣心情傳播到地麵,自己還能多忍耐一會兒似的。


    莫裏索夫一直以來做任何事情都是雷厲風行,像最近這樣慢條斯理,磨磨蹭蹭,尤其是脾氣好像忽然變好了似地不再動不動就火,一係列的變化,真讓辛迪婭這個親女兒都覺得自己的父親是變了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份了解,辛迪婭才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脾氣,她知道她的父親絕對不是一個有時間耍弄她地人,小時候逗玩的時間都沒有,就更別說現在?


    何況,以莫裏索夫的為人,現在竟然開始**起悲情來,這其中必然有她所不知道地緣由。


    莫裏索夫一直瞟著辛迪婭,見辛迪婭挾怒氣而來,竟然一直忍耐到現在,不禁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我又要給那個家夥加分了……


    父親,別再弄些玄虛出來了,有什麽話,直接和我說可以麽!辛迪婭有些惱火的說道。


    莫裏索夫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羊皮紙,說道:你自己看吧。


    辛迪婭好奇的走近桌子,看著羊皮紙上地內容,掃了兩眼隨手丟下,說道:您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莫裏索夫說道:別忘了,你當初可是答應我,為了那個家夥,開始熟悉商業的。


    是您先違背了約定,不許我見他了!辛迪婭說到這些的時候就生氣,俏臉憋得通紅。


    莫裏索夫哈哈笑道:我真慶幸,我是你的父親,不然,你現在一定想打我了是不是?


    辛迪婭很坦率的點了點頭。


    莫裏索夫冷笑道:辛迪婭,我地女兒,我若是要控製你,就不會開始的時候和你有那個約定,更不會允許你私自跑回邊境調來你地親衛隊!難道,你要一直抱著這樣埋怨和懷的心理和你地父親相處麽!


    這是您造成的……辛迪婭地語氣有些虛,卻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莫裏索夫怔了怔,眼神中浮現出火氣,隨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這點火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辛迪婭,你該知道,家族對我來說如同生命,但你……對我來說卻是比生命還重要的……莫


    歎息說道。


    辛迪婭的神情有些古怪,她怕極了這兩天莫裏索夫的策略,辛迪婭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最怕的就是這種感情牌。


    莫裏索夫看到辛迪婭的神情,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覺得老三的方法果然不錯,除了這手段,怕是沒有任何可能把辛迪婭留在家裏的方法。


    放心吧,我的辛迪婭,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別擔心,既然我當初沒有束縛你,那麽現在也不會……格裏斯若是真的聰明,我想,他這時候應該想見見我了。


    莫裏索夫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勝過生命的存在,既然你愛他,那麽,我這個做父親的,總要好好的考驗他一下,我們馬斯特家族可以冒險,但卻不是隨便的冒險!


    辛迪婭的粗線條思維令她沒能立刻明白莫裏索夫的話,惑的看著莫裏索夫,禁足的是他,可現在他的意思卻分明認定了她和格裏斯的愛情,這……有些難懂。


    從她調來飛鳳親衛,進入丹丁城,回到馬斯特家族府之後所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實在太古怪了,她不是傻子,隻是不習慣把事情想得陰謀化,何況,生變化的所有人都是最疼她,最值得她信任的親人,就連那個一直信誓旦旦,灑脫不羈,囂張無比的二叔現在都改變了態度,再不敢麵對她的追問,更不敢說些什麽牛氣轟轟的承諾了。


    辛迪婭,你看到上麵的資料了,最近大陸上各國都出現了奇怪的商人,那些商人經銷的是新式座鍾,又小又美觀……莫裏索夫說道:我們各地的商會對任何新商品都格外的注意的,這新式座鍾也不例外,根據我們的情報,新式座鍾的源頭就是布雷曼……


    你到底想說什麽?父親,您知道,我很不喜歡把頭腦用在這些事情上,我不想活著像你們那麽累的。辛迪婭隱隱地住了什麽,卻並不想用自己的智商深究,她本身就是這樣大咧咧的人,何況,這事牽扯到她所愛的男人,有些事情若是自己猜測到結果,總會引起猜疑心地。


    辛迪婭對事情粗線條,但就因為這個,決定了她是生活的智……


    莫裏索夫看著辛迪婭,語氣低沉,用娓娓道來的描述語氣說道:辛迪婭,你該仔細一些,畢竟,這是關於格裏斯的,你……喜歡的男人。


    我在意的書麵上地東西,隻有戰爭的情報,我喜歡知道的是敵人地一切,父親,您明白我的意思麽?辛迪婭很執著的說道。


    莫裏索夫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說道:我再一次地堅定了我的想法,辛迪婭,看來,你並沒有混淆好感和愛情……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由我來和你解釋。


    莫裏索夫拿起羊皮紙,頓了頓說道:很早之前,時間觀念流行,鍾表風靡的時候,我們接到了一張圖紙,上麵的東西經過我們的作坊驗證,是比那種鍾表還要先進的鍾表,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隻是購買,卻沒大規模地製作……兩天前丹丁城的事情你知道吧?凱瑟琳地鍾表店被毀掉,緊接著,新式鍾表逐一的出現在各個國家,你要聽清楚,我說地是逐一……最早出現在大陸,按照時間來說,僅僅幾個小時而已,推斷起來,那個路程,就是在鍾表店毀掉之後,在布雷曼出才能達到的……格裏斯很聰明,聰明得令我都恐懼……


    父親,我得提醒您,您把格裏斯妖魔化了!辛迪婭覺得莫裏索夫這樣形容格裏斯,她很不爽,即便這一切地算計都是真的,以她父親的性格也應該褒獎,而不是陰謀論的冷言冷語。


    莫裏索夫很無奈的說道:辛迪婭,不要那麽急躁,我並沒有貶低他,事實上,如果我的推測全部是真實的,我嫉妒他!很嫉妒!


    接著,莫裏索夫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說道:我嫉妒他的智商,並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奪走了我最愛的女兒,而且,還有能力讓我不得不改變最開始的策略……辛迪婭,父親是愛你的,因為確定了你真的是愛而不是對情感的新奇,父親才有了之前的約定,不過現在,那個家夥真的讓我堅實了改變的心!


    辛迪婭喜道:父親,你這是在誇獎格裏斯是不是?


    莫裏索夫苦笑道:算是誇獎吧,不過我現在並沒有最終的決定。


    辛迪婭喜悅的目光頓時黯淡,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


    莫裏索夫說道:最後聽父親一次吧,安心的在家等著可以麽?


    辛迪婭有些為難,她很少和莫裏索夫這樣長時間,保持耐心的因為一個話題而交談,她能明白莫裏索夫是認真的,出乎意料的認真,但心理堆積的思念卻是讓她晚一些見到馬一航都覺得難受。


    莫裏索夫起身,把杯中剩下的酒倒掉,重新倒了滿滿一杯,徑直走到辛迪婭的麵前,說道:我親自去見見他,如果這一係列的事情真的是他操縱的話,我想,他現在很想見到我!


    你別嚇到他!那我呢?辛迪婭急切說道。


    莫裏索夫哼了一聲說道:我嚇到他?要這一切和他沒關係,我真想嚇死他!你?在家安分的等著,相信你的父親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考驗,他若通過,我就幫他!為了你……


    為什麽總考驗?上次二叔考驗一次還不夠麽!辛迪婭不滿的說道。


    你二叔?他胡鬧還行,考驗?他能考驗到什麽?不但沒結果,自己還吃了個啞巴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次是我最後一次考驗,他若需要我,那說明,他骨子裏是有感情的,那我才放心!若不需要……我很討厭一個虛偽的可以瞞過整個大陸的人,冷血到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家夥!莫裏索夫怒聲喝道。


    父親……


    莫裏索夫揮手打斷辛迪婭的話,這兩天的親情攻勢已經結束,此時的他又和從前別無兩樣,他冷聲說道:聽我的,父親怎麽會害了你?既然一開始給你承諾,那麽,即便他通不過我的考驗,我也會想辦法保住他的命,帶著你離開……不過,到時候需要你決定,要不要和一個利用你的男人在一起!


    莫裏索夫說完,覺得自己的態度違背了一開始的初衷,長籲一口氣說道:他若不是冷血無情,那這情感總可能是真的,若不把生命當回事,他還會看重什麽?辛迪婭,聽我的,這次,父親是真的決定彌補從前對你的一切虧欠……


    莫裏索夫不等辛迪婭說話,徑直走出了房間,喝道:瓊奇,躲躲閃閃的,你像什麽樣子!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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