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帝國對三國使團的解禁,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帝國麵對三國聯合的妥協。


    雖然神殿在這件事情上態度極為曖昧,偶爾還有明顯偏袒丹丁帝國的跡象,但這最終結果還是令三個國家頗為滿意的。


    在侵略了布雷曼帝國之後,三國聯軍無論是兵員還是金錢都耗費極大,在這個時候若是和大陸最強大的帝國宣戰的話,結果很難預料,更何況,因為利益聯合在一起的三個國家,骨子裏卻是並不十分信任的。


    尤其是和丹丁帝國接壤的曼陀羅王國,更是極力反對對丹丁帝國過分施壓,萬一動戰爭的話,那曼陀羅王國顯然是丹丁帝國第一個攻擊對象,即便三個國家誰都不背叛,像侵略布雷曼一樣親密的聯合在一起,那曼陀羅王國的土地也將成為一個戰場,最終即便是聯軍方麵勝利,曼陀羅王國也是損失最大,最慘重的。


    任何國家的決策都是自私的,說好聽一點是在大局出,說難聽一點就是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但凡有損自己利益的,他們絕對不會答應。


    尤其是,近段時間以來,那些原本就堅強勇敢的布雷曼義軍,更加的強悍勇猛,雖然不足以擊敗聯軍,但聯軍要剿滅他們,卻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事情,最為令三國擔心的是,布雷曼義軍的裝備顯然精良了許多,甚至超過聯軍,這說明什麽?說明義軍獲得了經濟支援,而背後支援的很可能就是老狐狸――丹丁帝國。


    若是任由這種失態展下去的話,布雷曼的義軍將是令三國聯軍頭疼地存在,會將他們牢牢的牽製在布雷曼的國土中,而那個時候,丹丁帝國如果難,將會和布雷曼義軍互成犄角之勢,雙麵夾擊,打得聯軍一個措手不及,最為可怕的還不止這些,若是丹丁帝國背後下手……大部分兵力被牽製在布雷曼地三國,有什麽實力和丹丁強橫地精銳抗衡?


    根據小道消息,丹丁帝國精銳兵團飛鳳兵團出現了不算大的人員調動,軍團長辛迪婭不顧鞍馬勞頓的來往於丹丁城和軍團駐地之間,敏感的三國領導人在獲得這個消息之後,不約而同的產生了警惕,這是不是某種可怕事情地前兆呢?


    經過數次秘密磋商之後,三國高層做出決定,秘密傳達命令吩咐處於丹丁城中的使團在談判地時候盡量拖延時間,態度緩和一些,表明自己談判的誠意,而在這時間中,駐紮在布雷曼國土中的三國聯軍將以暴風驟雨之勢,進行新一輪瘋狂的剿殺,隻有穩定了布雷曼國土中絕對的優勢,才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和丹丁帝國較量。


    這樣地決定令使團的成員感到沮喪,經曆了軟禁事件之後,這些怕死地貴族老爺們意識到出使丹丁帝國不但不是一件肥差,而是一件很極其危險的差事。


    這讓這些使們每天心不在焉地坐在談判桌前。返回別院地時候。連那些已經送到床上地誘人美女都沒心思享受。


    時間像是一根根子一點一點地擰著他們地心弦。將他們地心弦繃得越來越緊。


    曼陀羅王國地牛羅公爵。此時心情極為不好。坐在沙上。老臉上滿是陰沉。他心情不好地原因。不止是來源於外界。還有內部地原因。


    在這個危險地環境中。使團每個成員都應該同心協力才對。千萬不要出什麽亂子。事實上。大部分成員做得都很不錯。這些貴族老爺們都很明白自己地處境。所以對於牛羅公爵任何一個命令。他們都很好地服從著。


    唯獨那個自以為是王後親弟弟地家夥。無視牛羅公爵地命令。不但獨自離開別院去招搖放蕩。而且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回來了。


    牛羅仰在沙上。哼了哼。眼睛中閃射出一絲淩厲地光芒。這次他決定不在遷就下去。要讓那個家夥知道。他是牛羅公爵。曼陀羅王國中除了國王之外。僅次於親王殿下地實權公爵!


    忽然。


    外麵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嘈雜。


    牛羅公爵沒好氣的起身走出房間,門外躬身守候著兩個別院中的仆人。


    牛羅公爵身份高貴,住的是高級套房,套房外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花園中每天有園丁修剪,所有花卉生長得都極為茂盛,整個環境頗為雅致。


    而此時,這頗為雅致的環境卻被一具屍體破壞,一具皮膚焦黑,看起來極為猙獰的屍體。


    令人奇怪的是,這具屍體套著的華麗衣服卻沒有任何破損,隻有些可能在搬運時弄出的褶皺,焦黑的是皮膚,這具屍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華麗的布袋裝著一個燒焦了的人,乍一看,好像是被人剝光衣服後燒死,然後又套上衣服的。


    蜷縮的屍體已經不能撐開這原本合身的衣服,衣服顯得肥大空曠,這樣一具屍體被擺放在花叢中的草地上,整幅畫麵充滿了令人心悸的詭異。


    在屍體旁邊,站著一個神情緊張,眼神中卻充滿期待的青年男人,神情和眼神綜合在一起,就是投機的麵容,富貴險中求,一個不安分的年輕人。


    這樣的年輕人在整個人類轄區不知道有多少,他們膽子大,不顧後果,隻要機會到來,無論這機會中有多少危險因素,他們都想試一試,眼前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牛羅公爵年輕時也有過這樣的年代,所不同的是,他的起步很高,遠遠高出這些平民,同樣,他所麵臨的危險也更大,好在他贏了,不然不會有今天。


    別害怕,這是怎麽回事?如實說,說得仔細了,你會獲得獎賞。牛羅公爵鬆弛的麵部肌肉顫了顫,他能夠看得出來,造成這詭異屍體的原因就是死於光明神術中的狠辣攻擊性神術。


    這家夥有神殿地仇人麽?


    該仇恨到什麽程度,才會使用這樣強烈的攻擊係神術?


    死在丹丁城,也就說,這個家夥有仇人就是丹丁城的光明神術修煉……還是其他什麽?


    牛羅公爵有今天的地位,不是白來地,他仔細針對事實進行推測地同時,眼神卻沒有離開那個年輕人的身上,他想考驗一下自己的推測能力是不是也隨著年齡在退化,想知道自己目前的猜測能力能有多少分。


    是一個頭戴鬥笠,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殺掉他地,聽說,那個人叫什麽苦修……年輕人在牛羅公爵熠熠的眼神中,顯得有些害怕,聲音輕微地很。


    苦修?


    不要說牛羅公爵,就是聽到這個名詞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出一聲驚呼,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是的,是苦修,因為……因為我的同伴把那個家夥砸倒了,結果被神殿


    人帶走,我聽說這具屍體……唔,他活著地時候是在的,所以,來碰碰運氣……雖然我們沒能救了他,可我們抓住了凶手,我想……我想老爺們就算搬運屍體回來地辛苦錢,也會給一些吧……年輕人有些緊張,語氣卻有些急切,看起來很擔心自己的行為不但不會獲得什麽好處,反倒會因此倒黴。


    苦修殺人地事情,被城防軍嚴密封鎖,沒有告知給使團。


    而看到這些的民眾,就算是私底下怎麽議論,自然也沒有敢於前來匯報地,或說,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想不到,這個消息會對使團封鎖,自然也就想不到從中獲得什麽好處了。


    這是兩天前的事情了?牛羅公爵皺起眉頭問道。


    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兩天前的事情。


    可你怎麽會獲得屍體?牛羅公爵問出了他心中的惑,他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足以說明消息被官方封鎖,他很好奇,這個年輕人是怎麽獲得屍體,並且還可以送到別院的。


    年輕人顯得有些緊張,神情變得極為忐忑。


    快說!牛羅公爵沉聲喝道,眼神中的殺機令年輕人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年輕人頗為高大的身體像是忽然矮了一截似的,慌張說道:我……我不要什麽好處了……我先離開了。


    牛羅公爵一聲冷笑,說道:想走麽?今天要是不說清楚,你就不要想活著離開這裏!


    年輕人臉色慘白,眼神閃爍的掃視了一眼屍身外衣服上那些吊墜,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們先前……先前隻是想把屍體偷走,用那些飾物……換,換一點小錢……


    牛羅公爵恍然,年輕人的理由並不牽強,想一想,在當時混亂中,自然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摘下那些飾物,並且搜找其他值錢的東西,能夠趁亂把屍體偷走,到一個秘密的地方,有著大把的時間用來搜找,無疑是最合理也是最安全的了。


    他眼神淩厲的凝視著年輕人,看著那個年輕人在他強大的威勢下渾身顫抖,汗流浹背。


    片刻後,牛羅公爵問道:你是怎麽把這屍體帶進別院的!


    年輕人忙不迭的在身後拽出一個麻袋,顫抖著說道:我……我有個親戚,每天是專門為別院送新鮮蔬菜的……


    沒有被別人看到麽!牛羅公爵臉色變了變,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從前經常溜進來看看的,這裏還算熟悉,而且在您居住的花園外,有曼陀羅王國的標誌……年輕人一**坐在地上,他的精神被威壓得徹底崩潰。


    這時,一個使急聲說道:巡邏的侍衛過來了。


    牛羅公爵急聲說道:給他幾個金幣,打走!相信他也不敢胡說!


    使隨手將一個錢袋丟在年輕人身前,年輕人慌亂的抓起錢袋,在地上爬行兩米之後才掙紮起身,看起來極為慌張的鑽進外麵的一片綠化灌木叢,扒開灌木叢,被灌木遮蓋的牆壁下竟有一個用來寵物鑽爬的小洞,他快速地鑽進小洞,消失不見。


    牛羅公爵一直盯著年輕人的動作,直到現在他才稍微放下心來,若不是真的熟悉這裏,怕不會找到這樣隱蔽的路徑,成功躲避那些侍衛地眼睛了。


    巡邏地侍衛隊逐漸走近。


    牛羅公爵的眼神陰冷的看向他身後房間外,那兩個丹丁帝國的仆人。


    仆人們看到剛才那一幕,都琢磨著一會兒該趕忙稟告給上司,此時看到牛羅公爵的眼神,他們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凶多吉少,很可能被殺人滅口。


    啊……


    一個仆人不顧一切地就要大聲喊叫。


    牛羅公爵腳步一動,身體勢如閃電,烏亮的鬥氣光暈中寒芒一閃,那兩個仆人甚至都沒出任何聲音,咽喉處就被割開,鮮血噴射。


    快清理!牛羅公爵當先抓住被苦修殺掉地使屍體,快速的進入房間。


    其他使都有些呆,這事情變化得也太出乎意料了。


    隨即,他們回過神來,開始手忙腳亂的清理血跡。


    能夠進入使團的,最次也是個男爵以上的貴族,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陌生得很,他們擅長號施令,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親手做這些從沒做過的事情。


    好在小花園中最不缺地就是泥土和草皮,用草皮擦拭,泥土遮掩,看起來雖然髒兮兮的亂,但卻再看不到血跡了。


    當侍衛巡邏隊走來地時候,這些貴族大爺們已經站在門口,踩著那些還沒清理幹淨的血跡,打著哈哈說著丹丁城中地見聞,看都不看那些侍衛一眼。


    動手,他們雖然差些,但這些政客們偽裝的功夫卻是一流地。


    侍衛們自然沒有看出破綻,大步的在花園外走過……


    牛羅公爵坐在房間的沙上,凝視著地上的屍體,沉聲說道:我們陷入了個陰謀,巨大的陰謀!


    貴族老爺們的分析力也都很強,在剛才事情上,這些最擅長陰謀的政客們敏銳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所不同的是,以往都是他們製造陰謀,可現在,他們卻成為陰謀中隨時可能犧牲的倒黴蛋。


    公爵大人,我們該怎麽做?一個使團成員有些緊張的問道。


    隨時小心提防,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這消息送往曼陀羅城,還有就是大家做好準備!我會提出結束談判,返回曼陀羅的呈報,先看看丹丁三世那老狐狸有什麽反應!讓他們以為我們等著他們的批準,在這時間內,我們做好準備!牛羅公爵幹脆的說道。


    一個使哭喪著臉說道:做好準備?天,我們該不會是想衝城吧?就我們這些人,要衝丹丁帝國的帝都的城門?那……那完全沒可能啊。


    牛羅公爵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我會記住你,回去後,我要好好斟酌一下,以您這樣的智慧,適合不適合坐在伯爵的位子上!


    那個使急忙縮了縮頭,不敢再言語,其他使即便是抱著和之前使一樣的恐懼想法,但卻沒人敢說什麽了。


    大家都分散出去,打聽各種消息,嗯,不要怕花錢,若是能買通城防軍的關係就最好了,調動我們從前安放在丹丁城的一切眼線,這次是最關鍵時刻了,各位如果不想把小命留在丹丁城的話,最好都賣力一些,我想,最近這兩三天之內,我們還是安全的。牛羅公爵冷聲說道。


    使們都點了點頭。


    上層社會平時雖然都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但現在情況特殊,大家都坐在一條船上,即便是從前暗中較勁


    盾的,此時也表現得極為團結,在死亡威脅麵前,誰以輕心,畢竟,房間中就有一具屍體,那黝黑的猙獰,不時提醒著他們此時的處境。


    使團的成員,都是曼陀羅王國的貴族,說起來,他們來這裏除了是帝國直接認命的之外,其餘有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一個肥缺,又可以享樂,又可以撈一些資曆。


    當現實殘酷的擺在他們麵前的時候,這些貴族們頓時慌了手腳,就如個人一樣,在危機逼迫下總會爆出一些潛能,他們也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昔日裏很多信息都好像一下子清晰起來,在這樣的時候也顧不得隱藏什麽實力,都急忙去調動自己家族的能量,盡量地為自己的生存增加一個籌碼……


    就在他們慌神兒的時候,丹丁城王宮中,丹丁三世也為此焦慮著。


    在牛羅公爵在思維中將神殿和丹丁帝國當作最可能同流合汙的同夥地時候,丹丁王宮丹丁三世寢宮中,丹丁三世接見了今日丹丁城神殿分殿地主祭――西拉爾!


    說起來,當時使團成員被苦修殺掉這個事情,還是城防軍匯報給丹丁三世,但丹丁三世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在意,他絕對不相信神殿的苦修會無端殺掉曼陀羅使團成員,所以,當時的命令就是責令城防軍封鎖消息,調查事情真相……而這事情真相,就是西拉爾給他的,當西拉爾進入宮殿,並且告知丹丁三世事實的時候,老奸巨猾地丹丁三世也有些傻眼,猶豫之下,隻能擺脫西拉爾探查事情真相,希望盡快的給丹丁王朝一個清白……


    瑪麗亞坐在如家酒樓頂樓地辦公房間中,聽著手下的匯報。


    之前別院中那個幾乎被嚇傻的年輕人,此時標杆似的站立著,眼神中流露堅毅的神色,無論在任何角度看,都是一個優秀的軍人。


    都鐸,你能回來,很好。瑪麗亞微笑著說道。


    事實上,這個計劃在最開始地時候,想象得並沒有這樣順利,在這個計劃中有很多隱藏的危險因素存在,參與計劃地人死亡幾率占九成。


    比如說這次,都鐸接收任務,就已經有死亡的準備,曼陀羅王國牛羅公爵等人很可能會把他殺掉滅口,而且,進入別院地過程中若是被侍衛現的話,他也必須留下等死,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有著不錯地實力,必須表現得像個普通人,一個貪婪又貪生怕死的普通人!


    結果很不錯,之前那些悲壯的流露,現在看來都是一場虛驚。


    在這張大網中,所有參與都成功的在縫隙中脫身,這對瑪麗亞來說,絕對是一個最完美的結果。


    為了陛下,為了布雷曼!都鐸握緊拳頭,放在胸口,聲音雖輕,但流淌的卻是一個布雷曼人渴望複國的熱血。


    瑪麗亞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都鐸回答道:正如您所料,使團成員們四散離開,似乎都開始行動了。


    瑪麗亞怔了怔正如您所料……這話讓她有些許的失神,這些士兵們怎麽會知道,真正神機妙算的不是她瑪麗亞,而是他們的王那個曾經被成為窩囊廢的格裏斯。


    她的腦海中不自禁的浮現出馬一航俊美的臉孔,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以來,瑪麗亞經常會這樣,也許當馬一航的能力展現得越來越強的時候,觸動了瑪麗亞作為一個鬥士那種本能仰慕強的情感吧,這種情感……會展成什麽?


    都鐸等候著新的命令,可是應該傳達命令的女將軍卻莫名其妙的俏臉微紅,這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在布雷曼的國土上,瑪麗亞的聲名日益強盛,無數義軍都打心底裏崇拜這位美貌和智慧並存,勇敢不遜於男人的女將軍,他們看瑪麗亞板著臉的形象看得多了,此時竟看到這瞬息間的小女人神態流露,不約而同的感到驚奇。


    將軍……都鐸輕聲叫道。


    瑪麗亞回過神來,急忙撩了撩絲,用胳膊阻擋住自己失態的神情。


    片刻後,她的情感已經穩定,放下手,命令道:按照原訂計劃行事!


    都鐸以及在場的其他兩個手下都急忙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瑪麗亞關好門,走回桌子前,看著上麵一張寫著情報的羊皮紙,微笑道:陛下看到這些,一定會高興吧……


    馬一航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飛鳳親衛嚴密的守護,笑容燦爛。


    回想一切過往,馬一航隻能說,自己的運氣太好了。


    初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經因為來丹丁城而惶恐緊張,卻沒想到,今天,他已經成為丹丁城中一切大事件的幕後黑手,馬一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蛀蟲,在這大陸第一強國的心髒中茁壯的生長著,並且一點一點地腐蝕著。


    該離開了吧……馬一航喃喃自語,若計劃順利的話,接下來在丹丁城乃至整個丹丁帝國將會有一場大混亂,而他,自然要躲避混亂,返回布雷曼去做他的新王,快速的壯大自己,抓住這難得地喘息時機。


    妮可走到馬一航地身後,雙手環抱著馬一航的腰肢,臉頰貼在他的背上,輕聲說道:主人,你在想什麽?有心事?


    馬一航拍了拍妮可在他身前的小手,笑了笑說道:不是有心事,是因為迫切的期待而不時產生地憧憬。


    期待什麽?可以告訴我麽?妮可好奇的問道。


    馬一航慢慢地轉過身,凝視著妮可,說道:我說過,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目前,並沒到時候。


    馬一航知道,妮可並不愚蠢,甚至還很聰明,她早已在一切的跡象上隱隱猜出馬一航在做些什麽,她想知道的,隻是一個確切的答案而已,她說過要保護馬一航,不惜去死……現在,她雖然表情平靜,看似好奇,實際上是想知道她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麽,如果是死亡地話,她希望做好一切準備,讓她為愛人所死的行為更加從容。


    主人,隻希望您……別瞞著我什麽,妮可地能力雖然有限,但這身體卻還是可以做一麵盾,哪怕隻能為您擋住來自暗處的一支冷箭……妮可迎著馬一航地眼神,語氣平淡,眼神中充滿濃濃深情。


    在這段時間中,不知道是她自己作為女人的天生敏感,還是馬一航地言行多多少少的讓她感覺到了什麽,她隻覺得越來越緊張壓抑,心中的弦繃得越來越緊,直覺告訴她,快出大事了。


    馬一航心神一顫,捧起妮可精致的小臉,笑道:暗箭嘛……一定是我射出去的。


    說著話的時候,馬一航有些想笑,難道


    妮可的感覺真的如此之好?這麽久以來,妮可竟還純善良毫無能力,殊不知,在這丹丁城中,擅於隱藏黑暗中射陰謀之箭的,正是她的主人……


    妮可卻把馬一航的話當成是對她的安慰,為了不辜負馬一航的心思,隨即勉強笑了笑,說道:主人會不會射暗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您擅長偷心。


    馬一航哈哈一笑,親吻了妮可的額頭一下,戲謔說道:這麽說,我偷了你的心麽?


    妮可掩唇輕笑,說道:妮可的心早就被主人偷走了,您何止是偷了妮可的心?嘻嘻……這些天,我可都是和安吉麗娜姐姐在一起的,妮可不笨哦。


    接著,妮可扳著手指,神情極為認真,看起來無比可愛的說道:辛迪婭小姐……妮可……安吉麗娜姐姐……主人,您可真是厲害,辛迪婭小姐和安吉麗娜姐姐這樣的女人,任何男人隻要獲得一個都是無比榮幸的,而您,卻獲得她們兩個的青睞。


    馬一航抱著妮可的細腰,說道:在我看來,你們都一樣,她們固然優秀,但我的妮可卻也不差。


    妮可閃亮的眸子黯淡下來,輕輕抽身,離開馬一航的懷抱,轉身說道:主人,您想喝果飲麽?她走向桌子的時候,手臂快速的在臉頰掠過。


    馬一航看著妮可的背影,他知道妮可此時必定在流淚,也明白原因就是妮可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別人強暴,是以殘花敗柳之身侍奉馬一航,在心理上,她極為自卑,提及這些的時候難以避免的觸動了她敏感的心弦。


    馬一航流露出一絲苦笑,當初催眠妮可完全是形式所迫,根本沒想到這個魔女會和他再次見麵,並且還展到這樣的關係,***,這簡直就是自己吃了自己的苦果啊……


    他肯定不會愚蠢到向妮可袒露一切,看來以後隻能避免觸及這樣的話題,時時進行心理引導,火候到的時候,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抹掉她這段記憶。


    但現在絕對不能這樣做,他還需要妮可保留這段記憶,因為他還要麵對亡靈聖殿!


    目前,馬一航身邊唯一對亡靈聖殿有所了解的就是妮可,而妮可又是絕對的忠心,他必須借用妮可腦子中的一些資料,以及,她壓抑在內心深處那對聖殿地怨恨。


    馬一航看著妮可,眼神中流露出一片的憐惜,當一切成功那一刻,他將抹掉妮可所有悲傷痛苦的回憶,讓她擁有她渴望的幸福……


    丹丁城王族別院中。


    曼陀羅王國地使都陸陸續續地回到別院,偷偷的溜到了牛羅公爵的花園住所。


    這些使們在軟禁的期間,為了打無聊時間,幾乎每天都是聚在一起飲酒作樂,所以,對於他們的行為,侍衛們沒有產生任何地懷疑。


    牛羅公爵坐在沙上,皺緊眉頭,他至今還在猶豫,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其他兩國使團。


    俄比斯帝國的使團也就罷了,那個騷娘們最近和威洛斯打得火熱,若是告知他們地話,那個女人沒準都會向威洛斯告密。


    至於沙漠部落聯盟麽……牛羅公爵有些遲疑,沙漠部落聯盟是神殿最忠實的信仰屬國,當初神殿派出近百光明神術祭祀,為沙漠部落聯盟創造出數十個綠洲,不但美化了沙漠部落聯盟的環境,還解決了水源大問題。


    不管是沙漠部落聯盟的高層還是平民,將這一切都當作是光明神的神跡,無比虔誠的信仰著。


    在事情牽扯到神殿地時候,牛羅公爵並不信任沙漠部落聯盟,他掃了一眼進入房間的使團成員,想著這件事若是出現破綻,若因為他地通知而泄露機密,從而讓這些王國貴族們遭遇不幸的話,那他難辭其咎,就算他背後有著親王殿下,就算他是王國有數地實權公爵,也難以承擔這個責任。


    牛羅公爵展開眉頭,緩緩的站起身,心中已有了決定。


    有什麽收獲?牛羅公爵說道:我們地時間不多,那兩個被殺死的仆人,很快就會被現失蹤,到時候,他們就會注意我們!


    我打探到一些消息,最容易離開丹丁城的方法,就是借助於那些外圍街道的旅館,他們和城防軍私下裏有著交易,每年繳納一定數目的金幣,城防軍就會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牛羅對說話的使團成員並不陌生,這成員的家族在曼陀羅王國中雖然算不得頂尖的大貴族,但卻也是帝都貴族圈子中曆史悠久的一流貴族之一,他們和丹丁帝國的馬斯特家族相似,都主營商業,隻不過在規模和影響上遠遜於馬斯特家族罷了。


    牛羅公爵知道,這家夥的家族一直做著走私生意,這在曼陀羅王國貴族圈中已經算不得秘密,他們將曼陀羅王國特產的,並且是明令禁止不得私人販運的商品走私到大陸各國,甚至都走私到亡靈聖殿的信仰屬國,然後利潤一分為若幹份,但凡有實權的家族每年都會以分紅的形式獲得孝敬,牛羅公爵也不例外,每年在這家族獲得的金幣數額頗為巨大。


    說起來,一開始的時候,牛羅公爵那些話就是為了敲打這個家夥,以走私為主要營生的家族,在哪個國家會少了眼線?


    現在看來,這家夥倒是頗為識趣,果然帶回一條不錯的情報。


    其他人也都說出了自己的所得,但牛羅公爵更願意相信商業家族成員的情報,商業經營必須涉及到的有三教九流,在這些人中獲得的情報反倒是最準確的。


    每個人都要舍棄一個仆人,由他們扮演你們的存在,不許離開房間,要以我們曼陀羅的方言交談,做出飲酒作樂的狂歡假象,如果順利的話,今晚到明天傍晚的談判之前,應該可以蒙混過關,而那時候,如果我們選擇丹丁帝國西行省的水路,應該可以抵達丹丁帝國邊境不遠,到時候,隻能讓我們王國重騎兵深入丹丁帝國迎接我們了,不然的話,我們絕對不能順利離開丹丁,沒準會死在這個該死的國家!牛羅公爵的神情極為嚴峻,殘酷的事實再一次的擺在使團的成員麵前。


    消息不準泄露!不然……滅族!牛羅公爵的眼中流露出凜冽的殺機,掃視在場的每個成員,這些昔日裏在帝都中聽聞牛羅公爵心狠手辣的貴族們,回想起那些關於牛羅公爵的傳聞,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片刻後,一位貴族打開門,大聲喝喊著。


    侍衛們被吸引而來,負責這些使們飲食起居的總管也急忙趕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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