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流經非洲東部與北部的河流,自南向北注入地中海。


    這條河流滋潤著土地,也孕育著文明。


    由它所衝擊形成的三角洲,土地肥沃,人口密集。


    故而任誰也不會奇怪,為何尼羅河的下遊,能散布著約80座金字塔遺跡。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此感到欣慰。


    就比如現在,兩個巫師打扮的人正一邊大口吞著庫莎麗,一邊盯著夜幕下的河水。


    旁邊的草叢中,藏著一艘破破爛爛的小船,那便是他們今晚的目標。


    “我已經受夠了通心粉、意大利麵和白米飯。”年長的巫師扒拉著盤子裏的混合物,一樣樣地梳理著,這種風靡當地的食物並不能合他的胃口。


    “我想稍微吃點兒別的東西。”他哀怨地說著。


    “求求你了,我剛搞明白這些麻瓜的貨幣。”較為年輕的巫師吞進最後一點混著豆子和洋蔥的通心粉,隨手抹了把嘴上的番茄醬。


    “除非你能分辨出皮阿斯特和埃及鎊,否則別讓我買別的東西。”


    他爽快地揮舞手指,輕描淡寫地將食物的殘渣消失,隨後就掏出紙筆,直勾勾地望著星空。


    老一輩的非洲巫師,通過手指或者手勢釋放魔法,直到20世紀的男女巫師成長起來後,魔杖才成為真正有用的工具。


    但於很多人而言,二者兼備才是常態。


    “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年長的巫師也吃完最後一口,隨手也將幹幹淨淨的盤子放到一旁。


    顯然,這兩個人都是頗為尊重傳統的巫師。


    “反正不是參加阿尼馬格斯國際研討會,我也好想跟他們一起去。”


    年輕人沮喪地低下頭,手中的紙上繪滿了星圖。


    “你覺得這裏意味著什麽?”粗糙的手指領著年輕人的目光,看向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的七顆亮星。


    它們掛在北方的夜空中仿佛指針。


    “賽特失去的一條大腿?”年輕人皺著眉頭。


    “古埃及人認為天地是一體的,而尼羅河是地上的銀河宇宙,尼羅河是埃及人生存的命脈,也是與遙遠的銀河星空相連的神秘源頭。”年長的巫師緩聲說道,“在這裏,你能體會到別樣的星空,更可能感悟到全新的魔法。”


    年輕人的眼睛一亮,手中的筆也隨之閃閃發光。


    “收起它來吧,你的作品實在是太炫目了,這與我們的任務背道而馳。”


    不知從何而來的光自遠方照亮了半邊小路。


    兩個巫師一躍而起,再落地時已經變為兩頭體態修長的獵豹,瞪著閃閃發亮的眼睛,身形卻悄然隱匿在黑暗之中。


    擅長天文學、煉金術和變形。


    他們一定是來自烏幹達月亮山的魔法學校——瓦加度的學生。


    可究竟是什麽東西,讓這群人要放棄享受這迷人夜晚的權利,來到河邊吹風?


    答案很就要揭曉了。


    因為發出這亮光的人,已經來到他們身前。


    他騎著改裝到近乎誇張的摩托,長相卻平平無奇,屬於那種——扔進人堆裏後,絲毫看不出有什麽顯眼的存在。


    這人極為自然地停下車,靠在車上,掏出打火機,去點一根沒有牌子的香煙。


    這煙好像受了潮,他廢了很大勁才將其點燃,濃烈的煙霧從煙頭冒出,多的不像是正常的香煙。


    煙霧在車前繚繞,車燈透過煙霧仿佛變了顏色。


    但他沒有在意,就像每個趕夜路疲憊的煙民那樣,輕輕吸上一口提神。


    下一秒,清脆的爆裂聲從空氣中響起。


    “你見到我的父親了嘛?”


    煙民靠在車上,麵色不改,柔聲發問。


    “他過的很好,隻是前些時間他養的狗死了。”剛剛幻影顯形的人穿著普通的巫師袍,如同見到老友般輕鬆愜意。


    “那還真是遺憾,他可喜歡那條狗了。”煙民扭頭從車後座上抓起一個長條包袱。


    “沒辦法,誰也不能死而複生。”


    身著巫師袍的人小心翼翼地接過它,隔著包袱撫摸著它的輪廓。


    彎彎的,一頭粗,一頭細;但通體應當是光滑的。


    兩頭獵豹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隻緩緩抬起利爪。


    但另一頭卻急忙將它的爪子按了下去,眼睛裏閃過一絲後怕。


    “父親——死而複生”這個組合在年輕人看來,隻是走私犯的一句暗語。


    但在他腦海中卻組合成一個響亮的名字——巴巴吉德·阿金巴德。


    這位曾畢業於瓦加度的學長,如今正就職於國際巫師聯合會。


    他按下立功心切的後輩,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將摩托車撇下。


    從岸邊的草叢中推出那艘破舊的小船,沿著河水,順流而下。


    “為什麽,隻要抓住他們,我們就能結束這愚蠢的工作了。”獵豹站起身子,瞬間變回巫師的身軀,“我賭十年的工資,那個袋子裏的毒角獸的犄角。”


    “是啊,隻要抓住他們,我們就能結束這愚蠢的工作了。”年長的巫師站起身子,悲哀地看向後輩。


    這可憐的年輕人還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兒結束那愚蠢的一生。


    也許他們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僥幸活下來,但那也不過是意味著,他們隨後能過上東躲xz,隨時可能被人追殺的幸福生活。


    無論是沿著河水,向著入海口方向駛去的小船,或者岸上爭吵的兩個巫師,都沒能注意到河水深處的異動。


    夜晚的河水裏是看不清那抹白色的。


    鴨子船掛著大大的笑容,正沿著河床逆流而上。


    船底擦過泥沙,碾過藏身其中的動物。


    無數活下來與沒活下來的小家夥們都來不及抗議,便四散奔逃。


    翻起的泥沙攪動著渾濁的水底,天知道這家夥如果一直沿著水流逆流而上,要經過幾處堤壩,再撞碎多少砂石。


    這番壯舉並未引起水麵上的一絲異動。


    天光由晦轉明,沿岸的風景從自然變為人文。


    穿梭在尼羅河兩岸的行人與遊客,都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其中不乏偽裝成巫師,正在賺取遊客錢財的麻瓜。


    更不乏偽裝成麻瓜遊客,正在遊覽的巫師。


    “赫敏,快跟上。”


    格蘭傑先生看著自己的女兒愣愣地站在河岸,輕聲呼喚著。


    但赫敏卻並沒有像平時那樣聽話地跑過來,反而依舊呆呆地看著水中。


    “水裏有什麽東西嘛?寶貝。”格蘭傑夫人走過來溫柔地詢問。


    “不——也許——我不知道——”赫敏語無倫次,她剛剛仿佛在水裏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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