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小蛇見得大印臨身,也不躲閃,一頭便撞了上去!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它的身體瞬間被大印拍散,化作漫天灰霧,而一道道死氣則是迎了上去,與那那灰霧糾纏不止,滋滋作響。


    灰霧扭轉搖擺之間,一道更為瘋狂的聲音自裏麵傳了出來,“你這死氣,對別人無往不利,可對我而言,還稍顯弱了點!”


    蘇雲見那灰霧被死氣侵蝕了半天,隻是消散了些許,餘下大部分扭轉不停,轉瞬又是化作兩條小蛇頂著死氣向他身體撕咬了過來!


    見那小蛇來襲,蘇雲麵上凝重之色更甚,剛剛那永明峰弟子的慘狀他是看在眼裏的,若是讓這小蛇咬中了自己,雖然下場可能沒有他那麽淒慘,可也絕對不會好受的。


    他身形閃動,瞬間退至了空中,再沒有任何保留,神念勾動靈力,周身出現數百道黑色劍氣!


    那劍氣隨著他心意禦使,瞬間化作一道黑色洪流,將那兩條小蛇攪散,且隨著他心中殺意越來越盛,那劍芒上附帶的黑芒也是越來越多!


    而那灰霧似乎完全放棄了防守,一次次被攪散,又一次次重新化作小蛇咬向蘇雲!


    除了柳讓和那次追殺自己的周通,蘇雲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棘手的對手,上來就是同歸於盡的戰鬥方式,而且還無懼自己的那些死氣!


    雖然那灰霧在他死氣侵蝕下慢慢變弱,可他心裏明白,這道灰霧隻是藏在那古怪至極的手鐲中,乃是無源之水,自己隻要靠著那幾乎無盡的死氣慢慢消磨,到了最後肯定能把這灰霧消耗一空的。


    可是,如果今日來的是那人本體,自己隻怕凶多吉少了……


    看來,自己一路走來,確實太過於依賴那死亡本源了,對敵的手段,也太過單一了一些!今日過後,倒是要好好思考一番才是……


    而此時,場間那些灰霧被他消磨了許久,已是變得極其弱小,眼看再過片刻就要盡數消散掉。


    那灰霧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瞬間停止了對蘇雲的攻襲,化作一條半寸長的小蛇,裂開了大嘴,“好好好!你果然夠資格做我的墊腳石!我很期待你的成長!”


    蘇雲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小蛇,心意一動,數百道劍氣瞬間將它完全絞殺,再無半分存留!


    台下的孫德福見此,不由得擦了擦頭上那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他跟蘇雲相處許久,卻是明白蘇雲的實力的,那日對上那寂滅境的周通,雙方實力實在差距過大,蘇雲抵抗不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餘下的敵人,從未在蘇雲手上堅持過太長時間,便是那心劫境修士,也是被蘇雲說殺就殺了,隻是今日見蘇雲對上那古怪的灰霧,鏖戰許久才將它拿下,不由暗暗猜測那灰霧的來曆。


    此時那生死台仿佛感應到雙方勝負已分,禁製瞬間打開,蘇雲一臉凝重,從上麵緩緩走了下來。


    感受到蘇雲身上弱了不少的氣息,孫德福忍不住開口道:“蘇大哥,那灰霧……”


    蘇雲目光一閃,衝著他擺了擺手,“沒事,柳家的餘孽而已,早晚會收拾了他!”


    看著這生死台下麵空曠至極,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巴掌拍在孫德福後腦勺,“讓你幫我看著,人都跑哪裏去了?老子那麽多靈晶還沒收回來呢!”


    孫德福似早已被蘇雲拍習慣了,也不在意,嘿嘿兩聲道:“蘇大哥,他們看見了你的實力,哪裏會敢賴賬?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他們的長相我都記著呢!我這就找他們討回來!若是討不回來,我自己給你十倍補上!”


    蘇雲看看他躍躍欲試的表情,突然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認真叮囑道:“你就別去了,這得罪人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而且,你以後若是見了那灰霧的主人,有多遠給我躲多遠,聽清楚了沒!”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是頗為嚴厲。


    孫德福雖然不知道蘇雲為何一下變得如此嚴厲,可長久以來,都是蘇雲說什麽,他做什麽,而且絕對不會害他,當下使勁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


    那些押注的弟子見識到蘇雲的實力,自然是不敢賴賬的,況且一兩萬靈晶對他們來說,也並未太放在心上,隻是他們看蘇雲的眼光卻是怪異無比,既有些懼怕的味道,又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蘇雲自然能夠覺察到這些,當即抓住了一人,將那最後出現的那柳家人的身份打聽了個清楚。


    原來,那人名叫相柳,不僅是那永明峰祁峰主的親傳弟子,還身兼那永明峰真傳弟子之位,性格反複無常,手段陰狠無比,神通也是詭異莫明,經常行蹤不定,往往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幾次,但隻要是得罪了他的弟子,或早或晚,下場往往無比淒慘,無一例外,乃是門內弟子心中第一號不能得罪之人!


    就連宗門其餘幾位真傳,對他的行事風格也是深為不齒,更是從不與他有任何來往。


    其實也不是一些長老看他行事實在太過,忍不住想出手教訓於他,可俱是被那位祁峰主打成了重傷,故時間一長,便再也沒有弟子敢招惹到他頭上來了。


    這也是那天眾人感受到那相柳的氣息,根本不管他和蘇雲說了什麽,瞬間就躲得遠遠的原因了……


    相柳?柳相?墊腳石?


    蘇雲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無比,果然是那柳家的人!改個名字就當自己認不出了嗎?


    嗬嗬,想把自己當墊腳石?那就要小心不要被自己掀翻了才好!


    ……


    永明峰,峰主洞府。


    祁峰主看著前方盤膝而坐的相柳,目光中有三分嫉妒,三分驚訝,三分忌憚和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唯獨沒有分毫師父看待徒弟的那種眼神!


    良久,相柳才緩緩睜開雙眼,而此舉讓那祁峰主眼中的忌憚又是多了幾分,隻因這相柳,竟是天生長了一雙豎瞳!看起來詭異無比,令人心顫!


    祁峰主視線微調,不再看那讓他都有些恐懼的雙眼,沉聲問道:“如何了?我看那小子身上的死氣古怪至極,不定也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造化!”


    相柳伸出狹長的舌頭,舔了舔猩紅的嘴唇,無比滿意道:“好好好!這個小子,若是我與他同境而戰,要收拾他,倒真要花費不少功夫!”


    祁峰主麵色一沉,眼神閃動不已,“竟然連你都覺得棘手麽,是否要讓老夫……”


    相柳聽見這話,一雙豎瞳緩緩轉動,死死盯住了那祁峰主,語氣不帶有絲毫感情,“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祁峰主麵上升起一絲怒火,“你這麽玩,就不怕將來栽到那小子手裏?若你執意如此,那就休怪老夫出手了!”


    相柳奇怪地看了那祁峰主一眼,“我選中的獵物,你也敢插手,你想過後果了嗎?”


    祁峰主語氣一窒,當即一甩袍袖,哼了一聲,憤然離開了這裏。


    而相柳那陰柔的聲音卻是繼續從後方傳了過來,“他身上的造化,你不要動,等將來他成長到能與我一戰時,我自會收了過來!”


    那祁峰主似被他說中了心事,身形滯了一下,隨即便不見了蹤影。


    相柳卻是沒有在乎他是否聽到,眼睛落向莫明之處,麵色潮紅,似乎遇見了什麽極為興奮的事情一般……


    ……


    因宗門生死台已經許久沒有被啟用,此次陡然間開啟,消息瞬間傳遍了門內,而蘇雲以通幽境中期戰勝心劫境的光輝戰績,也被無數門人弟子知曉。


    而那對手的身份也很快被眾人查了出來,竟然是那永明峰祁峰主新近所收的親傳弟子!


    在宗門待了不短時間的那些宗門中人,俱是等著看那蘇雲如何被報複。


    隻因那位祁峰主雖然修為高深,可卻是一個睚眥必報,心眼極小的人,除了他那位眾人連名字都不願意提起的真傳弟子,這位祁峰主,卻是在宗門不可得罪的人員名單上,排到了第二位!


    然而自那一戰以後,將近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那永明峰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別說報複了,連句口頭上的威脅都不曾有!讓眾人暗暗稱奇的同時,也不禁腹誹這位祁峰主莫不是轉了性子?變得良善起來了?


    然而那天親眼得見蘇雲戰鬥經過的人則是對眾人的猜測嗤之以鼻,良善個屁!還不是因為那小子把排名第一第二的人全給得罪了,看著吧!這小子隻要出了宗門,立馬就要遭受到狂風暴雨般的報複了!


    而當事者蘇雲,此時正看著那座雄偉森嚴的鬥部大殿,抬腳就要邁了進去!


    經過接近兩年的修持以後,他的修為已是到了通幽境巔峰,雖然還有著為數不少的靈晶,可無論他怎麽吸納,修為卻是沒有半分的增長了,若是再想進步,除非邁入了那心劫境中。


    這心劫境極為特殊,首先需得明視己身,認識到自己的心劫到底為何物,才能一步踏了進去,然後再將之破除,方可得窺那神元之境。


    隻是對有些人來說,這心劫便如不存在一般,轉瞬之間便可邁了過去,而對另一些人來說,就是生死難關,就選虛耗百年,也是沒有半分可能渡了過去的。


    而蘇雲也不是那性格執拗之人,不知道便不知道了,反正早晚有一天是能想明白的。


    於是他出關以後,除了去了翩躚峰一趟,將心憂自己的張曦好好安慰了一番之後,再沒去別的地方,直接來到了這鬥部大殿!


    此時他腳步抬起,正要落下,卻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這位師弟,新來的吧?不懂這裏的規矩嗎?普通弟子,嚴禁踏入鬥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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