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後。


    此時陰雲密布,偶有雷霆閃爍其間,那帶著些許寒意的山風從山澗而出,沙沙地作響,將山邊的枯樹吹得左右搖擺,樹葉飄落在地。


    鋪滿山路。


    在進入劍鋒的山門外,此時正有六個守山門衛站著,無所事事下,他們開始互相聊天起來。


    “這天氣還真是怪了。早晨時還陽光明媚來著,現在卻似風雨欲來。”一守衛搖頭嘀咕一句。拿出一彌漫酒香的葫蘆,呼嚕的喝上一口。


    “對了,聽聞田師兄今早就突破至辟穀期了,不知真假?”一守衛臉帶興奮,八卦的問道。


    “應該是真的,聽說明天就準備進行內門考核呢。”一守衛臉帶羨慕道。


    “嘖嘖,田師兄才進入外門不足一年吧,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我在外門混跡十多年,才混了到這個職位而已。”一守衛歎氣說道。


    六人越聊越興,就在他們還想談論田姬如此妖孽之時,一道黑衣身影迎著呼嘯的冷風,任由身後頭發飛舞,踏著地上枯黃的落葉,從山下徐徐走上。


    許易麵無表情,寒霜凝繞,走到六人麵前,冷眼看著他們,沉聲道:“田姬在何處?”


    六人皺眉地向臉含怒氣的許易看去,當看其臉生,又隻有十六七歲,心裏輕視一笑,鄙夷想道:“這小子想找田師兄晦氣?真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有劍鋒令牌嗎?”一守衛喝了口酒,撇嘴間,不以為意的問道。


    “田姬在哪?”許易沒有回答,依舊冷聲問道。隻是他臉上的冷意更增一分。


    “沒有令牌就不給入內。”那守衛瞄見許易腰間的令牌,正是琴峰的令牌,於是更加不客氣起來,輕視之意浮現在他臉上。


    許易冷哼一聲,不理會他們,直接邁步往山內走去。


    “大膽!”六個守衛見許易如此,瞬間喝出一聲,上前擋住前路。臉帶鄙夷不屑,摩拳擦掌。


    看著擋路的六人,許易眼睛半眯說道:“讓開”。


    “小子,敢來劍鋒搗亂?”六人拿出靈劍,頤指氣使地說道:“沒有入山令牌,休想進入。”


    “那可別怪我了!”許易冷漠一句,腳上一踩,刷的一聲,瞬間逼近六人身前,也不見他使用降龍十八掌,隻是簡單粗暴的幾掌,就將僅僅隻有築基前期的六個守衛打倒在地。


    許易冷眼掃了幾人,上前拉起一個抱著肚子痛嚎的守衛,問道:“田姬在何處?”


    見他不說,許易眼神再冷一分,一拳打出,隻把他打飛三米多遠。


    “最後一次,田姬在哪!”走上倒地的青年,抓著他的衣領再次狠狠說道。


    然而築基青年吃痛,一時難以說話。


    “好!你嘴硬是吧。”許易抬起一拳,準備再往他腹部打去。不說,就打到你說為止!


    “在,在山頂。”築基青年頂著劇痛,趕忙說出。他都快哭了,看著如同魔鬼的許易,牙齒哆嗦起來。


    “哼。”許易臉若寒霜,抓著該青年衣領的手鬆開。他眼眸半眯,冷冷看向山頂,體內的殺意盎然,如同實質般彌漫在身前。


    幾百米外,雲龍看著臉色陰沉的許易,內心深處,久違的熱血竟漸漸被點燃。他看著許易,仿佛看見自己少年闖蕩時期,那是一段熱血,做事不顧後果,隻求心裏痛快的歲月。


    而此時,劍鋒山頂一處華麗府邸中。


    “少主,許易來了。”一青年臉帶玩味輕笑,恭敬的對著一白衣青年稟告道。


    “哼,終於來了。許易,在我的地盤上,即使你是條龍也得給我盤著。”田姬眼神淩厲,嘴角噙著陰謀得逞的冷笑,隨後沉聲對那青年吩咐道:“通知山峰內所有的外門弟子,在來這的路上分批將他攔截。”


    “許易,你最好能闖到這..”


    田姬眉頭微蹙,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忌憚,他想以此消耗許易一番,等許易闖到這裏時,他再以碾壓姿態,狠狠地羞辱筋疲力竭的許易,以報往日之仇。


    “是。”青年恭敬領命退下。


    .....


    劍鋒半山腰。


    這裏是一狹隘山路,此時路中正站著十人,他們修為普遍在築基前期,隻有一人築基中期。


    許易走上半山腰,看著前方站著的十個外門弟子,他陰沉的臉上湧現出一抹不屑。


    “讓開!”他來到擋住前路的十人麵前,冷冷說道。


    “許易,想找田師兄?得先過我們這一關。”一個魁梧男子認真看著許易,沉聲說道。


    “我再說一次,讓開!”許易眼中淩厲一閃而過,再次冷聲說道。


    “你別猖狂,我們田師兄..”


    該男子還想說什麽,但許易完全沒有耐心,他已給他兩次機會。隻見他腳上直接動了起來,沒有施展武技,也沒有使用琴氣,隻是憑借築基八品的修為,就輕易地將十人打倒在地。隨後速度不變,繼續往山上走去。


    而他剛行進一段路,再次被人阻攔,此次是二十人。


    許易看著眼前的一排人,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努力壓製心內的狂暴殺意。他怕自己忍不住殺掉他們。


    “滾開!”他看著山頂,冷冷說出一聲。


    每座山峰都布置有禁空陣,不能禦劍飛行,而許易為了保留靈氣,他也沒有使用移空旗,否則移空幾次,到了田姬麵前,但靈氣使用完畢,見到田姬又能如何?


    “休想!”二十人中,一扁額青年眉頭緊鎖,認真盯著許易的一舉一動,而當他看到許易那雙淩厲並帶有血絲的眼眸時,他的身體竟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滾開!”許易聲音喝出一聲,他隻給他們兩次機會。


    二十人不答,也不讓,都紛紛拿出靈劍,嚴陣以待。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趴下!”


    許易冷喝一聲,腳底瞬間縈繞出龍形,一步踏在地上,身形如同炮彈,直射而出。他猶如狼入羊群般鑽入二十人中,凝繞龍形的身體各個部位,對著一群人,瘋狂的拳打腳踢。


    於是,哀嚎聲此起彼伏。


    約莫三分鍾,地上就躺著二十人。


    許易身上的殺氣越加濃鬱,從手中的儲物戒中拿出幾枚丹藥,扔入口中,繼續往山上走去。


    由於許易一人獨上劍鋒,一路碾壓之舉過於震撼與張揚,此事已不翼而飛,傳至其他山峰。於是那些有八卦基因,喜歡看熱鬧的人紛紛想辦法進入劍鋒,欲在遠處觀看。


    其他各大山峰內。


    “泥煤,有人單挑劍鋒,僅僅隻有築基八品,就已碾壓了五十多人?”


    “走,我們去看看。”


    “我得去看看誰如此流弊。”


    琴峰內。


    “什麽!我峰的許易師兄一人獨上劍鋒,已經打倒四五十人了?”一築基前期青年大呼一聲。(青雲宗有不成名規矩,以修為高者為長,師兄師弟的稱呼由此而定。)


    “不行,我得去為許易師弟打氣。”


    “啊,我的小可愛被人圍毆?誰,我要去滅了他!”一恐龍級女生大吼一聲,一股狂風般,直奔劍鋒而去。


    慕容雪在古色古香的房子,正為白琴等人一一解答,而當她聽到許易獨自殺上劍鋒一事,心裏咯噔一聲,美眸中閃過一道厲芒,直接飛射而出。白琴等人也是一驚,快速往劍鋒趕去,特別是那群恐龍級女子,還一邊大吼,一邊狂奔。情景太過震撼。


    劍鋒一處廣場。


    許易看著前麵站著的一群人,心中的怒火已表現在臉上,他壓製不住的仰天大吼一聲,“田姬,出來!我要和你生死對決!”


    擋住許易前路的五十多人,被許易的一聲大吼,嚇了一跳,深深的忌憚起來。


    見沒有回答,許易將怒火轉到身前五十人,大喝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滾開!”


    五十人麵麵相覷,都有點發怵,畢竟許易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人恐怖,而且還是築基八品,他們這邊最高修為者也為築基八品,其他清一色的築基中期。


    “甭怕,我們辰時光師兄、馬甲方師兄和韋覃師兄都修出了劍氣,再加上我們人多勢眾,一定能攔下他。”五十人中,一個田姬的狗腿子大喝一聲,指著站在首位的三個青年說道。


    “對,不用怕他。”


    那狗腿子心裏輕笑一聲,他可不信許易能過得了這一關。


    而那些其他山峰趕來的人,都站在遠處觀看著這一幕,開始結群談論起來,有些人竟還開設了賭局,賭許易能否以一人之力,戰勝五十人。


    許易呼出一口熱氣,眼眸半眯地看著五十人,手上徒然現出一把靈琴,此琴形狀和尋常靈琴一般,但細節處有所不同,一是此琴布滿了很多紋路,就連細小的琴弦上也有,二是它隱隱散出的氣息,古樸並淩厲。


    正是八品極致靈琴。


    許易殺氣彌漫,田姬不現身,那他隻能殺上去。“不滾是吧,那你們可以躺下了。”


    錚錚錚錚。


    他眼神一冷,手指快速揮動,四道琴聲響起。琴音一過,四道猶如成人大小,靈氣濃鬱如液的琴氣凝聚凝聚,徒然出現在五十人頭頂。


    “給我爆!”許易眼眸一閉,吐出三字。


    “轟!”四道琴氣轟然一震,聲如雷動,響徹雲霄。


    那爆破產生的氣勁,從空中直降而下,徑直把整齊站在下方,嚴陣以待的五十多人轟飛,拋向四周。五十人有些衣裳全爆,有些襤褸衣裳,有些口鼻溢血,都躺在地上哀嚎不斷。就連站在首位的三個青年也是如此!


    一擊潰敵。


    一片狼藉。


    其他山峰前來觀看的人,看著如此奇景,看著前方抱著靈琴,唯一腰板直挺,矗立當場的黑衣青年,他們皆把眼眸瞪得老大,口若圓拳。


    此時一詞能形容他們的心情。


    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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