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各自前行！
沈千楓看了他弟一眼，眼神非常複雜。
“如何？”沈千帆反問。
“果然是朝中無人。”沈千楓犀利道,“你這種貨色竟然也能混成國之棟梁。”
“會不會說話！”沈千帆大怒,“有你這麽做哥哥的嗎！”
在嫂子麵前碰壁就來欺負弟弟,到底還有沒有美好的值得稱讚的兄弟之情了！
簡直不能忍。
“大少爺,佛跳牆來了。”暗衛一路小跑進院,將其中一個食盒放在桌上，剩下一個直接送進了沈千淩臥房。
“這麽快？”沈千帆有些意外。
“是啊。”另一個暗衛很自豪,“幸虧我們手腳麻溜，才能在小二上菜之前給截下來！”
沈千帆：……
“我們付了雙倍的銀子！”暗衛著重挺胸強調,以表示這件事我們真的很吃虧的好嗎,那可是白花花的雙倍銀子！
沈千帆略感無力。
果然是追影宮出來的人啊……
“吃東西。”秦少宇將沈千淩從被子裏抱出來。
“好香。”沈千淩抽了抽鼻子,伸長脖子往桌上看。
小吃貨真可愛。秦少宇心裏喜歡,抱進懷裏親了親。
“快給我一碗。”沈小受非常有自覺，要趁著不疼的時候趕緊吃，等會才會有力氣！
一碗熱熱的湯喝下去，精神也回來不少，沈千淩把最後一口瑤柱咽下去，滿意打了個飽嗝。
這幾天寒毒一直斷斷續續發作，難得有這麽溫暖舒服的時候。
“飽了？給我檢查一下。”秦少宇手伸進被窩，摸了摸他軟綿綿的小肚子。
“有沒有瘦一點？”沈小受很期待，
“沒有。”秦少宇咬咬他的耳垂，低聲笑道，“還是肉嘟嘟。”
沈千淩：……
說好聽一點不會嗎，真是非常煩！
“想出去透透氣。”在床上睡久了，沈千淩覺得有點悶。
“嗯，帶你去院子裏。”秦少宇對他百依百順，幫著穿好衣服後，又拿了大披風裹住，才抱著出了門。
然後就看到沈千楓正坐在院中，麵前擺著一罐佛跳牆！
沈千淩納悶，“你在做什麽？”罐子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古董！
沈千帆坐在另一邊，也正在用充滿鄙視的眼光看他哥！
“不好好休養，怎麽跑出來了。”看到沈千淩出來，沈千楓皺眉問。
“淩兒嫌屋子裏悶，出來透透氣。”秦少宇將人放在軟榻上，“現在也不算冷，不會有事。”
“你盯著佛跳牆做什麽？”沈千淩還在孜孜不倦問，真是非常好奇心強烈！
沈千楓：……
沈千帆插嘴道，“是大哥他——”
“閉嘴！”沈千楓瞪了他弟一眼！
“那給我吃好了。”沈千帆坦然端到自己麵前，“橫豎你也不敢去送，涼了多可惜。”
“哦！”沈千淩了然，“給葉大哥的。”
沈千楓麵無表情，端著菜往葉瑾門口走去。
“稍微笑一下啊！”沈千帆在身後抱怨，“你又不是去討債，這副樣子是要嚇死誰！”
“就是，心裏要充滿粉紅色的愛！”沈千淩也嚴肅叮囑！
沈千楓被他兩個弟弟吵得頭暈，伸手敲敲葉瑾房門。
又來做什麽，老子還沒有完全考慮清楚啊！葉穀主氣衝衝拉開房門，剛準備咆哮一下，就看到沈千帆與沈千淩正端端正正坐在院中，用非常**辣的說不清的酥麻的忐忑的眼神看著他，簡直就像是中了邪！
葉瑾：……
“要不要吃些東西？”沈千楓問。
沈千淩在心裏歎氣，他哥真是非常土，一張嘴就說吃，一點格調都沒有！
“啾！”葉瑾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鳳凰就已經聞到香氣，於是以一顆毛球的姿態蹦蹦跳跳，趴在了沈千楓腳上，還非常萌的仰起腦袋，小黑豆眼裏充滿期待——快進來！
葉瑾轉身回了房，倒也未關門。
沈千帆與沈千淩集體衝他哥揮手，趕緊跟進去！
他哥簡直讓人捉急。
完全就是一根木頭！
完全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弟弟，沈千楓進屋關上了門。
暗衛立刻在屋頂開始掏出銀票打賭，這次沈大少爺多久會被趕出來！
“一盞茶！”暗衛甲很嚴肅。
“怎麽可能這麽久！”另一個暗衛公然反駁，然後道，“最多半柱香！”
“說不定會整整一夜呢！”暗衛丙另辟蹊徑，大膽發散了一下思維。
然後他立刻就遭到了所有暗衛的一致反駁，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整整一夜，要是把沈大少爺換成宮主，把葉穀主換成夫人，那倒是有可能整整一夜，說不定還會是一天一夜，甚至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真是想一想都非常火辣！
“你覺得大哥這次會不會爭氣一點！”沈小受躺在軟榻上問他三哥，非常之八卦！
“我覺得懸。”沈千帆幫他拉緊披風，“待一會就回屋休息吧，過陣子入夜會涼。”
但我真的非常想看現場！沈千淩攛掇沈千帆，“不然再過一陣子，我們找個借口把門撞開怎麽樣？”
沈千帆皺眉，“會不會被大哥揍？”
“不怕揍，到時候少宇幫你！”沈千淩慷慨伸手指他男人！
“好。”秦少宇握住他的指尖親親，“什麽時候想看了，我去幫你拆門。”
暗衛聞言紛紛落下感動熱淚，我家宮主對夫人簡直體貼，讓人非常受不了！
沈千帆：……
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但是沈千楓顯然沒給秦少宇踹門的機會，因為片刻之後，他便自己走了出來。
沈小受立刻用非常失望的眼神看他大哥！
屋頂上，猜半柱香的暗衛很雞凍，刷刷問其餘人收銀票——做土豪的感覺真是非常非常好！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沈千楓嫌惡。
“明天你就要去見皇上了！”見屋門還沒關，沈千帆有意提高聲調道，“還以為有許多事要向葉穀主囑托，怎麽這麽快就出來。”
“沒錯！”沈千淩也機智無比，“有話一定要抓緊時間說，因為明天一定會非常非常危險！”
沈千帆又道，“如今邊陲局勢動亂，萬歲本就已經焦頭爛額，更何況這次還要忤逆聖意，若是一句話說不對，可是會出大事的。”
“大哥你務必要保重！”沈千淩充分發揮了一下影帝本色，和他三哥一唱一和！
秦少宇忍笑。
沈千楓哭笑不得，轉身想替葉瑾關上房門，人卻被一把拖了進去。
幹得好！沈小受和他三哥擊了一下掌！
這種節奏感才對啊！
先前贏錢的暗衛非常不甘不願，把銀票又還了回去。
怎麽還能再進去呢，心都要碎了。
“小瑾。”沈千楓驚疑未定。
“明日小心。”葉瑾看著牆說話，“他現在雖說還不算強大，卻始終是在宮鬥中長大的，心眼不會比誰少。”
沈千楓眼底有些笑意，“我知道。”
“我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葉瑾轉身往裏走。
沈千楓將人拉到了自己懷裏。
“啾！”毛球正趴在碗裏賣力吃海參，因此白白錯失了這個寶貴的見證機會！
簡直浪費！
“誰允許你……唔！”葉瑾睜大眼睛。
沈千楓單手拖住他的後腦，緩緩加深了這個親吻。
葉瑾的武力值和沈千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推又推不開，打也打不過，懷裏倒是有一瓶毒藥，但中毒之人以後說不定會硬不起來，硬不起來這件事……葉瑾悲憤閉眼，準備咬舌自盡。
“小瑾。”一吻之後，沈千楓在他耳邊低語，“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葉瑾伸手推開他，耳朵快要燃燒。
不要隨隨便便把舌頭伸到別人嘴裏啊，非常變態！
“我以後會好好對你。”沈千楓道。
“廢話，老子給不給你機會你都要好好對我！”葉瑾瞪他，非常霸氣側漏！
沈千楓將他抱進懷裏，手臂收到很緊很緊。
“啾！”毛球吃飽肚子後，滿意轉身找葉瑾，卻剛好看到兩人正抱在一起，於是立刻整隻鳥都驚呆了！
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麵是怎麽回事。
特別憂心忡忡！
“明天我與你一起去。”片刻之後，葉瑾悶聲道。
“你？”沈千楓搖頭，“不必了，我會處理好。”
“萬一他為難你呢？”葉瑾看著地板哼哼。
“不會。”沈千楓道，“況且你又不認識皇上，去也幫不了忙。”
“誰說老子不認識他了。”葉瑾掙開他的手，自己倒了杯茶。
“你認識皇上？”沈千楓聞言有些吃驚。
“嗯。”葉瑾望天。
“先前從沒聽你說起過。”沈千楓道。
“先前你也沒問。”葉瑾傲嬌異常，而且就算問了我也不一定會說！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啾！”毛球用特別期待的眼神看葉瑾，並且無比希望他能把沈千楓趕出去！不然再這麽發展下去，自己晚上一定會失去安靜睡覺的權利！被哼哼唧唧吵得不能睡這件事對於一隻正在發育的活潑小鳳凰來講，簡直不能更殘忍！
但無情現實很快就打碎了毛球的粉紅泡泡，因為在下一刻，沈千楓便低頭在葉瑾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
小鳳凰頓感鳥生黑暗，垂頭喪氣跳下桌子，一扭一扭從門裏擠了出去。
“它怎麽了？”沈千淩看到之後略納悶。
“不知道。”秦少宇特別不關心兒子。
毛球自己默默蹲到牆角，用爪爪踢了一下野花，開始認真思考以後晚上要去哪裏睡這個沉重的問題。
所以說少宮主的成長之路上，真是充滿了不為人知的苦難和荊棘！
可艱辛！
“我們進屋。”秦少宇抱起沈千淩，“等會夜深會起風。”
沈小受發自內心歎了口氣。
“怎麽了？”秦少宇被逗笑。
“現在真像那些書裏寫得一樣了。”沈千淩摟著他的脖子，“連風都不能吹。”
“暫時而已。”秦少宇解開他的披風，“待到身體裏的毒解掉，我就帶你去北部寒川看雪景，成百上千裏霧凇冰河連綿不絕，是南邊看不到的景致。”
“嗯。”沈千淩鑽回被窩，懶洋洋打了個嗬欠。
秦少宇靠在床邊，幫他蓋好被子。
“明日你與大哥去找皇上，不會有事吧？”片刻之後，沈千淩扭頭看他。
“能有什麽事？”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去打聲招呼而已，難不成他還能捆著我不放。”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多少也算是抗旨不遵。”沈千淩還是有點擔心。
“抗旨不遵又如何。”秦少宇看著他，“若是他答應放行，那我將來自然會回他這個麵子；若他故意刁難，充其量無非也就是個羽翼未豐的年輕皇帝，真當我會怕他。”
沈千淩被嚇了一跳，“你什麽意思？”
“要是他還想安安穩穩做皇帝，最好求神拜佛讓你沒事。”秦少宇眼底泛上涼意，“若是故意從中阻攔，我宰了他。”
臥槽！沈千淩緊張捂住他的嘴！
少俠你還記不記得你身處封建社會這件事，說話要不要這麽奔放！
那可是皇上，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宰掉的啊！
“睡吧。”秦少宇握著他的手放回被窩。
“你你你不會謀反的，對吧？”沈小受提心吊膽問。
“誰稀罕他的皇位。”秦少宇失笑，“我隻想快點治好你，然後帶回追影宮成親，省的再被人惦記。”
“不管怎麽說，明天你一定要冷靜！”沈千淩嚴肅握住他男人的手。
“我有分寸。”秦少宇壓壓他的鼻頭，“不許說話了，快睡。”
明明就是你先挑起這個驚悚的話題……沈小受在心裏哼唧，然後乖乖閉上眼睛。
隔壁房中，沈千楓在聽葉瑾說完他的身份後，即便是見多識廣，也還是有些吃驚。
“你這是什麽表情！”葉瑾瞪他。
“有點意外而已。”沈千楓道，“沒想到你會和宮裏的人有關係。”
“誰說的，老子和他根本沒關係！”葉瑾嘴硬望天。
“你喜歡怎樣都好。”沈千楓道，“待在宮中也沒意思，哪有身處江湖自由自在。”
“啾！”毛球腦袋伸進來看了一眼——困。
“過來。”葉瑾伸手叫它。
毛球一扭一扭撲進他懷裏。
“我要睡覺了。”葉瑾從桌邊站起來。
“嗯。”沈千楓點頭，“好好休息。”
暗衛趴在屋頂集體歎氣，怎麽能放葉穀主一個人睡呢，要是換成我家宮主，一定會非常強硬的留下來，並且睡一個被窩，最後由舌吻發展成纏綿火辣香|豔悱惻的那個啥！
大好機會不懂珍惜，沈大少爺簡直讓人捉急！
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第二天秦少宇與沈千楓一道從後門出了李府，朝周家大宅而去。
楚淵正在院中喝茶，見到兩人之後並未表現出過多驚訝，沈千淩在擂台當日意外受傷，這兩人來找自己也算不得意外。
下人識趣退下，楚淵淡淡道，“千帆傷勢如何？”
“並無大礙。”沈千楓道，“那日西南王隻是假意打傷他，千帆內力深厚，挨那一掌算不得什麽。”
“那就好。”楚淵示意兩人坐下，“找朕有事？”
“我是來向皇上辭行的。”秦少宇道，“淩兒當日在擂台受傷，我必須帶他去南海。”
“但你答應過要替朕出征，與段白月打一仗。”楚淵冷冷看他，語氣無風無浪。
“當時淩兒尚未中暗算，所以我願意用這個條件，換取皇上幫我要回小五。”秦少宇道，“但如今淩兒身受寒毒之苦，我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我答應你。”出乎意料，楚淵這次倒是爽快點頭。
“條件。”秦少宇看他。
楚淵失笑，“你倒是聰明。”
“無論是什麽事，隻要秦某能辦到，待淩兒痊愈之後，自然會全力去做。”秦少宇與他對視。
“朕不要你補償做任何事。”楚淵看著沈千楓，“而是要你帶兵去西北。”
“我？”沈千楓微微皺眉。
“你曾在西北駐軍，甚至比朕的平西將軍更加有經驗。”楚淵道，“若能旗開得勝，沈家從此百年內無需向朝廷繳納稅負，更有禦賜世襲爵位與三道免死金牌，如何？”
沈千楓未曾答話。
“現在不必答複朕。”楚淵道，“好好考慮一夜，明日朕依舊會在此處等你。”
“……是。”沈千楓點頭。
“至於你，盡管帶沈千淩去南海，解毒要緊。”楚淵轉頭看向秦少宇，“若是有需要，隨時來宮中看禦醫。”
“謝皇上。”秦少宇不置可否。
“回去吧。”楚淵道，“再拖下去，怕是天要落雨了。”
西邊烏雲壓頂，秦少宇與沈千楓從周家宅子出來後，沿著小路往回走。
“怪不得能爭到皇位，占便宜也能顯得是吃虧一般。”秦少宇冷笑。原本隻是讓自己假意出征，如今卻借機換成讓沈千楓實打實帶兵去西北，果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你先帶淩兒離開吧。”沈千楓拍拍他的肩膀，“其餘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你隻有一夜時間考慮。”秦少宇提醒。
“我有分寸。”沈千楓道，“放心吧。”
“有些事沒必要死撐。”秦少宇道，“淩兒也不想你為他為難。”
沈千楓點點頭，與他一道回了李府。
擂台出了意外，李鐵手自然也不敢再辦喜事，不過幸而這場比武招親隻是個幌子，所以倒也沒什麽好值得遺憾，相反還輕鬆了許多。橫豎挑撥西南王與朝廷關係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隻需等兩國交戰互損兵力，西北部族再趁機一舉拿下王城，自己便能坐享富貴榮華，誰還有心管其他事情。
“事情怎麽樣？”沈千帆正在小院中與葉瑾一道曬太陽。
“你來說。”秦少宇將沈千楓留在院內，自己進屋去找沈千淩。
“啾！”毛球正蹲在床邊的小毯子上玩寶石，見它進來之後，仰著腦袋打了聲招呼。
“這麽快就回來了。”沈千淩坐起來。
“就告訴你不用擔心。”秦少宇扶著他靠好，“我們明日便動身。”
“皇上這麽容易就答應了？”沈千淩意外。
“嗯。”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嚴肅道，“除非他不想再做皇帝，否則如何敢惹我的淩兒，又會噴火又會降雨，還會在晚上變出小圓尾巴。”
沈千淩：……
我分明就很認真在問啊！
“不逗你了。”秦少宇親親他，“皇上答應讓我帶你走，不過有條件。”
“什麽條件？”沈千淩問。
“猜。”秦少宇道，“或者給我摸一下肚子。”
沈千淩主動拉開衣服。
猜來猜去很浪費時間好嗎，快點告訴我正確答案！
秦少宇失笑，“皇上讓千楓帶兵去西北。”
“西北？”沈千淩意外。
“嗯。”秦少宇點頭，“千楓早年在西北打過仗，武功又好，楚淵想用他不無道理。”
“但我哥當年就是在西北出事的。”沈千淩小聲道，“而且如果他又去了，葉大哥說不定會不高興。”
“我們也管不了別人。”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千楓與葉瑾都不是小孩子，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
“皇上真是非常討厭！”沈千淩哼唧。
“沒錯。”秦少宇點頭，“所以我們要離他遠一點。”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答應。”沈千淩很憂心。
“千楓答不答應，大概要看葉瑾的意思。”秦少宇道，“不過十有八|九，我猜他們會一起前往西北。”
“一起？”沈千淩想了想，“那倒也算是好事了。”雙雙征戰這種事情，聽上去就非常帶感！
“這次楚淵算是賺了。”秦少宇道，“不僅有人替他打仗，還附帶了一個大夫。”
沒錯，而且還是一個神醫！
沈千淩點頭附和。
雖然是個脾氣不怎麽好的神醫。
“去西北？”隔壁房中，葉瑾瞪大眼睛，“你答應了。”
“還沒有。”沈千楓看他，“我想聽你的意見。”平心而論，這場戰役若是自己應承下來，無論是對國家或是沈家，都算是一件好事。但在答應之前，還是想先問他的意見。
“若我不答應呢？”葉瑾望天。
“那我便去向皇上謝罪。”沈千楓道。
“得罪他對你沒好處。”葉瑾起身往屋裏走。
“但你不想我去。”沈千楓跟進去，“我說過，從今之後不會再讓你失望。”
葉瑾看著地板沒說話。
“明日我便去找皇上。”沈千楓道，“然後我們一起陪淩兒去南海，如此可好？”
“人家一起去南海找師父，你我跟去做什麽？”葉瑾回頭看他，“鬼手前輩也不一定想見你！”
“那……我帶你回日月山莊？”沈千楓試探。
“做夢去吧！”葉瑾回絕的異常幹脆。
“那你要去哪裏。”沈千楓道，“我都陪著你。”
“西北呢？”葉瑾問。
沈千楓意外，“你想讓我去？”
“你去與他談條件。”葉瑾道，“若是這場仗贏了，讓他這輩子再也不要來糾纏我！”
“好。”沈千楓點頭。
“還要讓我隨時能去禦藥房！”葉瑾想了想，“還要將瓊花穀周圍所有的山都給我！”
“想要珍稀藥材也好想要山也好，我都能為你弄到。”沈千楓道，“何必要經由他人之手。”
“占便宜不懂嗎？”葉瑾瞪他，“能白拿為什麽還要花銀子，不行你等我去列個單子，隻要這三件事就去打仗太便宜他，老子要把小時候的本都賺回來！”
沈千楓眼底有些笑意，“好，我等你列。”
於是這個夜晚，沈千楓前所未有在葉瑾房中待到大半夜，毛球蹲在暗衛懷裏，非常懷念自己鋪滿寶石和棉絮的溫暖小窩。
花棠從院中走過。
“啾！”毛球立刻跳下去！
花棠：……
毛球拚命用小黑豆眼看她——不想睡屋頂！
花棠：……
毛球乖巧無比蹲成小團。
花棠隻好抱著它回了房。
毛球幸福眯起眼睛，用腦袋蹭了蹭軟綿綿。
第二天一早，沈千楓便獨自一人去了周家大宅。
“這麽早？”楚淵道，“考慮的如何？”
“我答應去西北。”沈千楓道，“不過有條件。”
“難得你也會與我講條件。”楚淵失笑，“還當隻有秦少宇會做。”
“也不算是我。”沈千楓道，“是小瑾。”
“他有話讓你帶給我？”楚淵一喜。
“讓我打仗可以，除非皇上以後不再找他。”沈千楓道，“這是原話。”
楚淵聞言失望，“他當真如此討厭朕？”
“也算不上，大概還有些小孩子心性。”沈千楓道，“否則也不會答應讓我去西北。”畢竟在整件事情裏，楚淵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你與他關係很好？”楚淵意外。
沈千楓點頭。
“罷了，你便當我暫時答應這個條件。”楚淵道，“待到戰事結束，我再與他詳談。”
“不止這一個條件。”沈千楓道。
“還有？”楚淵皺眉。
“還有許多。”沈千楓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打開之後巨大一張，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楚淵：……
沈千楓將紙遞給他，“小瑾寫了大半夜。”
楚淵哭笑不得接過來，攤在桌上一條一條往下看，表情越來越匪夷所思，“要雪蓮要紅花也就算了，要錢要地也正常，為什麽要朕下旨瓊花鎮的王發財餃子鋪以後做麵務必多加肉末不放蔥？”
沈千楓道，“因為他喜歡吃這樣。”
楚淵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情麵對這張紙。
“皇上？”見楚淵半天不說話，沈千楓隻好叫了他一聲。
“朕都答應。”楚淵將宣紙折起來收好，“你告訴小瑾，戰事結束之後，這些所列條件，我一件一件兌現給他！”
“多謝。”沈千楓笑笑，“小瑾知道之後，定然會很高興。”
“段白月過幾天便要回西南，朕也會回京城。”楚淵道，“你隨朕一起走。”
“我可否先行一人去西北？”沈千楓問。
“為何？”楚淵皺眉。
沈千楓道，“因為小瑾要與我一起去西北。”
“他也要去？”楚淵吃驚。
沈千楓點頭。
“刀劍不長眼，他武功也不見得有多好，跑去戰場做什麽？”楚淵不滿。
“我會保護好他。”沈千楓道，“這一點皇上盡管放心。”
“你們？”楚淵眼中有些狐疑。
沈千楓笑笑，並未曾答話。
“如何？”待他回去之時，葉瑾正在院中給毛球穿衣服。
“啾！”小鳳凰興奮無比，驕傲伸開翅膀展示了一下新圍裙！
“都答應了。”沈千楓坐在他身邊，“皇上說待到戰事結束，他一件件兌現給你。”
“按手印了嗎？”葉瑾很嚴肅。
沈千楓失笑，“放心吧，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會食言。”
“那可不一定！”葉瑾憤然，“小時候他還說謊騙老子去偷令牌！”
“以後我替你討公道。”沈千楓握住他的手，“過幾日我們便動身去西北，想不想出去逛逛？”
“完全不想。”葉瑾冷靜抽回手，耳根略紅。
“那我陪你在家。”沈千楓隨手拿起小帽子，給毛球戴在了頭上。
小鳳凰美得不行，在桌上蹦來蹦去。
暗衛蹲在屋頂托腮歎氣，我家少宮主簡直日理萬機，又要安慰沈公子又要陪著葉穀主。
可偉大！
屋內，秦少宇也收拾好了包袱，正在喂沈千淩吃早飯。
“有點不舍得。”沈千淩咽下一口粥，“好不容與大哥三哥還有葉穀主團聚。”
“待到解毒之後，想團聚多久都可以。”秦少宇把碗放下。
“宮主。”花棠在門外叫。
“我出去一下。”秦少宇道，“交代幾件事情，馬上就回來。”
沈千淩點點頭，目送他出了房間。
“何時動身？”花棠問。
“是我們動身。”秦少宇道，“你留在這裏。”
花棠有些意外。
“當初叫你回來，就是想問清楚小五究竟情況如何，再加之也有些事情要你做。”秦少宇道，“如今追影宮已經從這件事中抽身，你也該回去陪著小五。”
“嗯。”花棠點頭，“宮主一路保重。”
“淩兒出了意外，我暫時無暇向段白月要回小五。”秦少宇道，“總不能再將你帶走，對他不公平。”
“宮主言重了。”花棠笑笑，“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也沒理由讓宮主插手。”
“這段時間就當是放假。”秦少宇道，“待我從南海回來，定然會想辦法讓他回到追影宮。”
“小五也不會怪宮主。”花棠道，“況且此次若非是為了救他，宮主也不會來西南，沈公子更加不會遭人暗算。”
“再幫我做一件事。”秦少宇道，“告訴段白月，讓他問李鐵手要了杜箏。”
“為何？”花棠意外。
“答應了謝文翰，自當為他做到。”秦少宇道，“讓段白月將杜箏帶去大理好生安置，我會讓謝文翰與錢三去那裏找她。”
“是。”花棠領命。
“辛苦你了。”秦少宇拍拍她的肩膀，“待到將來一切事情解決，我定然將你風風光光嫁出去。若是小五敢欺負你，我帶著兄弟們一起揍他！”
花棠抿嘴一樂，“好，這話我記下了。”
暗衛集體歎氣，小五怎麽可能欺負左護法，小五就是被左護法吊在樹上挨打的命啊……
宮主簡直不了解！
交待完事情後，秦少宇回到屋內，就見沈千淩正坐在床上，眼睛亮閃閃看他。
“怎麽了？”秦少宇坐在床邊，伸手捏捏他的鼻子。
“局勢這麽亂，我還以為你顧不上再管謝文翰與杜箏。”沈千淩道。
“其實主要是謝文翰。”秦少宇迅速撇清關係，“我根本就不記得杜箏！”
沈千淩失笑，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樣。”
“喜歡我不記得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秦少宇與他額頭相抵，眼中有些笑意。
“喜歡你雖然平時看上去玩世不恭，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卻一直在做該做的事。”沈千淩道，“是了不起的大俠。”
“誰要做大俠。”秦少宇抱緊他，“我隻想淩兒快些好起來，然後好做流氓。”
沈千淩在他脖子邊蹭蹭，安心的不得了。
“啾！”毛球從門裏跑進來，整隻鳥都花花綠綠，又是錦緞又是珍珠，非常富裕！
沈千淩笑出聲，“葉大哥倒是真不放過它。”
小鳳凰伸開翅膀轉了兩個圈，全方位炫耀了一下新衣服。
“可以進來嗎？”葉瑾靠在門口。
“自然。”沈千淩點頭。
“這些藥收好。”葉瑾手裏拿著一個小包袱，“具體的功效我都寫在了紙上，路上會用得著。”
“多謝。”秦少宇接過來，“你與千楓也小心。”
“嗯。”葉瑾笑笑，蹲在地上摸摸小鳳凰，心裏有些發酸。
毛球仰著腦袋，小黑豆眼非常萌！
“你也要好好地。”葉瑾抱著它揉揉，“待到戰事結束，我去宮裏幫你搜刮珍稀藥材，吃完一定會長成最厲害的鳳凰！”
毛球在他手心蹭蹭，乖巧異常。
“不然……你與大哥帶它去西北吧。”沈千淩遲疑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它。”雖然很舍不得，但畢竟按照自己的狀況，也的確沒有辦法好好照看它。
“不必了。”葉瑾戀戀不舍看了眼小鳳凰，“我再抱它一陣子便好，西北戰事紛亂肯定傷員眾多，跟著你還能有暗衛照顧。”
“也好。”沈千淩衝他笑笑，“沒關係，等到這陣子過去，我帶它來找你！”
“嗯。”葉瑾點頭，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皮。
毛球舒服蜷成一團，懶洋洋打嗬欠。
真是非常無憂無慮！
下午的時候，秦少宇便帶著沈千淩浩浩蕩蕩啟程，一路往南海而去。
三天之後，楚淵也與沈千帆一暗一明折返京城，為即將到來的西北戰役做準備。
段月白帶人回了西南王府，臨行之前倒是真依照秦少宇的意思，問李鐵手要了杜箏，而小五與花棠，自然也隨他一路前行。
謝文瀚與錢三得了盤纏，千恩萬謝之後，歡歡喜喜朝著雲南大理而去。
至於葉瑾與沈千楓，則是暗中動身，連夜趕往西北重鎮。
“為什麽我沒有自己的馬？”葉瑾大怒。
“綠驄玉百年難見，除了踏雪白，世間再難尋能與它並駕齊驅的良駒。”沈千楓抱著人翻身上馬，“坐穩。“
“不！”葉穀主傲嬌掙紮，“放老子下去騎驢！”
綠驄玉仰頭長嘶一聲，朝著月光一路疾馳而去。
山間清風陣陣，沿途一路花香。
無比美好。
沈千楓看了他弟一眼，眼神非常複雜。
“如何？”沈千帆反問。
“果然是朝中無人。”沈千楓犀利道,“你這種貨色竟然也能混成國之棟梁。”
“會不會說話！”沈千帆大怒,“有你這麽做哥哥的嗎！”
在嫂子麵前碰壁就來欺負弟弟,到底還有沒有美好的值得稱讚的兄弟之情了！
簡直不能忍。
“大少爺,佛跳牆來了。”暗衛一路小跑進院,將其中一個食盒放在桌上，剩下一個直接送進了沈千淩臥房。
“這麽快？”沈千帆有些意外。
“是啊。”另一個暗衛很自豪,“幸虧我們手腳麻溜，才能在小二上菜之前給截下來！”
沈千帆：……
“我們付了雙倍的銀子！”暗衛著重挺胸強調,以表示這件事我們真的很吃虧的好嗎,那可是白花花的雙倍銀子！
沈千帆略感無力。
果然是追影宮出來的人啊……
“吃東西。”秦少宇將沈千淩從被子裏抱出來。
“好香。”沈千淩抽了抽鼻子,伸長脖子往桌上看。
小吃貨真可愛。秦少宇心裏喜歡,抱進懷裏親了親。
“快給我一碗。”沈小受非常有自覺，要趁著不疼的時候趕緊吃，等會才會有力氣！
一碗熱熱的湯喝下去，精神也回來不少，沈千淩把最後一口瑤柱咽下去，滿意打了個飽嗝。
這幾天寒毒一直斷斷續續發作，難得有這麽溫暖舒服的時候。
“飽了？給我檢查一下。”秦少宇手伸進被窩，摸了摸他軟綿綿的小肚子。
“有沒有瘦一點？”沈小受很期待，
“沒有。”秦少宇咬咬他的耳垂，低聲笑道，“還是肉嘟嘟。”
沈千淩：……
說好聽一點不會嗎，真是非常煩！
“想出去透透氣。”在床上睡久了，沈千淩覺得有點悶。
“嗯，帶你去院子裏。”秦少宇對他百依百順，幫著穿好衣服後，又拿了大披風裹住，才抱著出了門。
然後就看到沈千楓正坐在院中，麵前擺著一罐佛跳牆！
沈千淩納悶，“你在做什麽？”罐子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古董！
沈千帆坐在另一邊，也正在用充滿鄙視的眼光看他哥！
“不好好休養，怎麽跑出來了。”看到沈千淩出來，沈千楓皺眉問。
“淩兒嫌屋子裏悶，出來透透氣。”秦少宇將人放在軟榻上，“現在也不算冷，不會有事。”
“你盯著佛跳牆做什麽？”沈千淩還在孜孜不倦問，真是非常好奇心強烈！
沈千楓：……
沈千帆插嘴道，“是大哥他——”
“閉嘴！”沈千楓瞪了他弟一眼！
“那給我吃好了。”沈千帆坦然端到自己麵前，“橫豎你也不敢去送，涼了多可惜。”
“哦！”沈千淩了然，“給葉大哥的。”
沈千楓麵無表情，端著菜往葉瑾門口走去。
“稍微笑一下啊！”沈千帆在身後抱怨，“你又不是去討債，這副樣子是要嚇死誰！”
“就是，心裏要充滿粉紅色的愛！”沈千淩也嚴肅叮囑！
沈千楓被他兩個弟弟吵得頭暈，伸手敲敲葉瑾房門。
又來做什麽，老子還沒有完全考慮清楚啊！葉穀主氣衝衝拉開房門，剛準備咆哮一下，就看到沈千帆與沈千淩正端端正正坐在院中，用非常**辣的說不清的酥麻的忐忑的眼神看著他，簡直就像是中了邪！
葉瑾：……
“要不要吃些東西？”沈千楓問。
沈千淩在心裏歎氣，他哥真是非常土，一張嘴就說吃，一點格調都沒有！
“啾！”葉瑾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鳳凰就已經聞到香氣，於是以一顆毛球的姿態蹦蹦跳跳，趴在了沈千楓腳上，還非常萌的仰起腦袋，小黑豆眼裏充滿期待——快進來！
葉瑾轉身回了房，倒也未關門。
沈千帆與沈千淩集體衝他哥揮手，趕緊跟進去！
他哥簡直讓人捉急。
完全就是一根木頭！
完全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弟弟，沈千楓進屋關上了門。
暗衛立刻在屋頂開始掏出銀票打賭，這次沈大少爺多久會被趕出來！
“一盞茶！”暗衛甲很嚴肅。
“怎麽可能這麽久！”另一個暗衛公然反駁，然後道，“最多半柱香！”
“說不定會整整一夜呢！”暗衛丙另辟蹊徑，大膽發散了一下思維。
然後他立刻就遭到了所有暗衛的一致反駁，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整整一夜，要是把沈大少爺換成宮主，把葉穀主換成夫人，那倒是有可能整整一夜，說不定還會是一天一夜，甚至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真是想一想都非常火辣！
“你覺得大哥這次會不會爭氣一點！”沈小受躺在軟榻上問他三哥，非常之八卦！
“我覺得懸。”沈千帆幫他拉緊披風，“待一會就回屋休息吧，過陣子入夜會涼。”
但我真的非常想看現場！沈千淩攛掇沈千帆，“不然再過一陣子，我們找個借口把門撞開怎麽樣？”
沈千帆皺眉，“會不會被大哥揍？”
“不怕揍，到時候少宇幫你！”沈千淩慷慨伸手指他男人！
“好。”秦少宇握住他的指尖親親，“什麽時候想看了，我去幫你拆門。”
暗衛聞言紛紛落下感動熱淚，我家宮主對夫人簡直體貼，讓人非常受不了！
沈千帆：……
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但是沈千楓顯然沒給秦少宇踹門的機會，因為片刻之後，他便自己走了出來。
沈小受立刻用非常失望的眼神看他大哥！
屋頂上，猜半柱香的暗衛很雞凍，刷刷問其餘人收銀票——做土豪的感覺真是非常非常好！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沈千楓嫌惡。
“明天你就要去見皇上了！”見屋門還沒關，沈千帆有意提高聲調道，“還以為有許多事要向葉穀主囑托，怎麽這麽快就出來。”
“沒錯！”沈千淩也機智無比，“有話一定要抓緊時間說，因為明天一定會非常非常危險！”
沈千帆又道，“如今邊陲局勢動亂，萬歲本就已經焦頭爛額，更何況這次還要忤逆聖意，若是一句話說不對，可是會出大事的。”
“大哥你務必要保重！”沈千淩充分發揮了一下影帝本色，和他三哥一唱一和！
秦少宇忍笑。
沈千楓哭笑不得，轉身想替葉瑾關上房門，人卻被一把拖了進去。
幹得好！沈小受和他三哥擊了一下掌！
這種節奏感才對啊！
先前贏錢的暗衛非常不甘不願，把銀票又還了回去。
怎麽還能再進去呢，心都要碎了。
“小瑾。”沈千楓驚疑未定。
“明日小心。”葉瑾看著牆說話，“他現在雖說還不算強大，卻始終是在宮鬥中長大的，心眼不會比誰少。”
沈千楓眼底有些笑意，“我知道。”
“我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葉瑾轉身往裏走。
沈千楓將人拉到了自己懷裏。
“啾！”毛球正趴在碗裏賣力吃海參，因此白白錯失了這個寶貴的見證機會！
簡直浪費！
“誰允許你……唔！”葉瑾睜大眼睛。
沈千楓單手拖住他的後腦，緩緩加深了這個親吻。
葉瑾的武力值和沈千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推又推不開，打也打不過，懷裏倒是有一瓶毒藥，但中毒之人以後說不定會硬不起來，硬不起來這件事……葉瑾悲憤閉眼，準備咬舌自盡。
“小瑾。”一吻之後，沈千楓在他耳邊低語，“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葉瑾伸手推開他，耳朵快要燃燒。
不要隨隨便便把舌頭伸到別人嘴裏啊，非常變態！
“我以後會好好對你。”沈千楓道。
“廢話，老子給不給你機會你都要好好對我！”葉瑾瞪他，非常霸氣側漏！
沈千楓將他抱進懷裏，手臂收到很緊很緊。
“啾！”毛球吃飽肚子後，滿意轉身找葉瑾，卻剛好看到兩人正抱在一起，於是立刻整隻鳥都驚呆了！
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麵是怎麽回事。
特別憂心忡忡！
“明天我與你一起去。”片刻之後，葉瑾悶聲道。
“你？”沈千楓搖頭，“不必了，我會處理好。”
“萬一他為難你呢？”葉瑾看著地板哼哼。
“不會。”沈千楓道，“況且你又不認識皇上，去也幫不了忙。”
“誰說老子不認識他了。”葉瑾掙開他的手，自己倒了杯茶。
“你認識皇上？”沈千楓聞言有些吃驚。
“嗯。”葉瑾望天。
“先前從沒聽你說起過。”沈千楓道。
“先前你也沒問。”葉瑾傲嬌異常，而且就算問了我也不一定會說！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啾！”毛球用特別期待的眼神看葉瑾，並且無比希望他能把沈千楓趕出去！不然再這麽發展下去，自己晚上一定會失去安靜睡覺的權利！被哼哼唧唧吵得不能睡這件事對於一隻正在發育的活潑小鳳凰來講，簡直不能更殘忍！
但無情現實很快就打碎了毛球的粉紅泡泡，因為在下一刻，沈千楓便低頭在葉瑾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
小鳳凰頓感鳥生黑暗，垂頭喪氣跳下桌子，一扭一扭從門裏擠了出去。
“它怎麽了？”沈千淩看到之後略納悶。
“不知道。”秦少宇特別不關心兒子。
毛球自己默默蹲到牆角，用爪爪踢了一下野花，開始認真思考以後晚上要去哪裏睡這個沉重的問題。
所以說少宮主的成長之路上，真是充滿了不為人知的苦難和荊棘！
可艱辛！
“我們進屋。”秦少宇抱起沈千淩，“等會夜深會起風。”
沈小受發自內心歎了口氣。
“怎麽了？”秦少宇被逗笑。
“現在真像那些書裏寫得一樣了。”沈千淩摟著他的脖子，“連風都不能吹。”
“暫時而已。”秦少宇解開他的披風，“待到身體裏的毒解掉，我就帶你去北部寒川看雪景，成百上千裏霧凇冰河連綿不絕，是南邊看不到的景致。”
“嗯。”沈千淩鑽回被窩，懶洋洋打了個嗬欠。
秦少宇靠在床邊，幫他蓋好被子。
“明日你與大哥去找皇上，不會有事吧？”片刻之後，沈千淩扭頭看他。
“能有什麽事？”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去打聲招呼而已，難不成他還能捆著我不放。”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多少也算是抗旨不遵。”沈千淩還是有點擔心。
“抗旨不遵又如何。”秦少宇看著他，“若是他答應放行，那我將來自然會回他這個麵子；若他故意刁難，充其量無非也就是個羽翼未豐的年輕皇帝，真當我會怕他。”
沈千淩被嚇了一跳，“你什麽意思？”
“要是他還想安安穩穩做皇帝，最好求神拜佛讓你沒事。”秦少宇眼底泛上涼意，“若是故意從中阻攔，我宰了他。”
臥槽！沈千淩緊張捂住他的嘴！
少俠你還記不記得你身處封建社會這件事，說話要不要這麽奔放！
那可是皇上，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宰掉的啊！
“睡吧。”秦少宇握著他的手放回被窩。
“你你你不會謀反的，對吧？”沈小受提心吊膽問。
“誰稀罕他的皇位。”秦少宇失笑，“我隻想快點治好你，然後帶回追影宮成親，省的再被人惦記。”
“不管怎麽說，明天你一定要冷靜！”沈千淩嚴肅握住他男人的手。
“我有分寸。”秦少宇壓壓他的鼻頭，“不許說話了，快睡。”
明明就是你先挑起這個驚悚的話題……沈小受在心裏哼唧，然後乖乖閉上眼睛。
隔壁房中，沈千楓在聽葉瑾說完他的身份後，即便是見多識廣，也還是有些吃驚。
“你這是什麽表情！”葉瑾瞪他。
“有點意外而已。”沈千楓道，“沒想到你會和宮裏的人有關係。”
“誰說的，老子和他根本沒關係！”葉瑾嘴硬望天。
“你喜歡怎樣都好。”沈千楓道，“待在宮中也沒意思，哪有身處江湖自由自在。”
“啾！”毛球腦袋伸進來看了一眼——困。
“過來。”葉瑾伸手叫它。
毛球一扭一扭撲進他懷裏。
“我要睡覺了。”葉瑾從桌邊站起來。
“嗯。”沈千楓點頭，“好好休息。”
暗衛趴在屋頂集體歎氣，怎麽能放葉穀主一個人睡呢，要是換成我家宮主，一定會非常強硬的留下來，並且睡一個被窩，最後由舌吻發展成纏綿火辣香|豔悱惻的那個啥！
大好機會不懂珍惜，沈大少爺簡直讓人捉急！
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第二天秦少宇與沈千楓一道從後門出了李府，朝周家大宅而去。
楚淵正在院中喝茶，見到兩人之後並未表現出過多驚訝，沈千淩在擂台當日意外受傷，這兩人來找自己也算不得意外。
下人識趣退下，楚淵淡淡道，“千帆傷勢如何？”
“並無大礙。”沈千楓道，“那日西南王隻是假意打傷他，千帆內力深厚，挨那一掌算不得什麽。”
“那就好。”楚淵示意兩人坐下，“找朕有事？”
“我是來向皇上辭行的。”秦少宇道，“淩兒當日在擂台受傷，我必須帶他去南海。”
“但你答應過要替朕出征，與段白月打一仗。”楚淵冷冷看他，語氣無風無浪。
“當時淩兒尚未中暗算，所以我願意用這個條件，換取皇上幫我要回小五。”秦少宇道，“但如今淩兒身受寒毒之苦，我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我答應你。”出乎意料，楚淵這次倒是爽快點頭。
“條件。”秦少宇看他。
楚淵失笑，“你倒是聰明。”
“無論是什麽事，隻要秦某能辦到，待淩兒痊愈之後，自然會全力去做。”秦少宇與他對視。
“朕不要你補償做任何事。”楚淵看著沈千楓，“而是要你帶兵去西北。”
“我？”沈千楓微微皺眉。
“你曾在西北駐軍，甚至比朕的平西將軍更加有經驗。”楚淵道，“若能旗開得勝，沈家從此百年內無需向朝廷繳納稅負，更有禦賜世襲爵位與三道免死金牌，如何？”
沈千楓未曾答話。
“現在不必答複朕。”楚淵道，“好好考慮一夜，明日朕依舊會在此處等你。”
“……是。”沈千楓點頭。
“至於你，盡管帶沈千淩去南海，解毒要緊。”楚淵轉頭看向秦少宇，“若是有需要，隨時來宮中看禦醫。”
“謝皇上。”秦少宇不置可否。
“回去吧。”楚淵道，“再拖下去，怕是天要落雨了。”
西邊烏雲壓頂，秦少宇與沈千楓從周家宅子出來後，沿著小路往回走。
“怪不得能爭到皇位，占便宜也能顯得是吃虧一般。”秦少宇冷笑。原本隻是讓自己假意出征，如今卻借機換成讓沈千楓實打實帶兵去西北，果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你先帶淩兒離開吧。”沈千楓拍拍他的肩膀，“其餘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你隻有一夜時間考慮。”秦少宇提醒。
“我有分寸。”沈千楓道，“放心吧。”
“有些事沒必要死撐。”秦少宇道，“淩兒也不想你為他為難。”
沈千楓點點頭，與他一道回了李府。
擂台出了意外，李鐵手自然也不敢再辦喜事，不過幸而這場比武招親隻是個幌子，所以倒也沒什麽好值得遺憾，相反還輕鬆了許多。橫豎挑撥西南王與朝廷關係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隻需等兩國交戰互損兵力，西北部族再趁機一舉拿下王城，自己便能坐享富貴榮華，誰還有心管其他事情。
“事情怎麽樣？”沈千帆正在小院中與葉瑾一道曬太陽。
“你來說。”秦少宇將沈千楓留在院內，自己進屋去找沈千淩。
“啾！”毛球正蹲在床邊的小毯子上玩寶石，見它進來之後，仰著腦袋打了聲招呼。
“這麽快就回來了。”沈千淩坐起來。
“就告訴你不用擔心。”秦少宇扶著他靠好，“我們明日便動身。”
“皇上這麽容易就答應了？”沈千淩意外。
“嗯。”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嚴肅道，“除非他不想再做皇帝，否則如何敢惹我的淩兒，又會噴火又會降雨，還會在晚上變出小圓尾巴。”
沈千淩：……
我分明就很認真在問啊！
“不逗你了。”秦少宇親親他，“皇上答應讓我帶你走，不過有條件。”
“什麽條件？”沈千淩問。
“猜。”秦少宇道，“或者給我摸一下肚子。”
沈千淩主動拉開衣服。
猜來猜去很浪費時間好嗎，快點告訴我正確答案！
秦少宇失笑，“皇上讓千楓帶兵去西北。”
“西北？”沈千淩意外。
“嗯。”秦少宇點頭，“千楓早年在西北打過仗，武功又好，楚淵想用他不無道理。”
“但我哥當年就是在西北出事的。”沈千淩小聲道，“而且如果他又去了，葉大哥說不定會不高興。”
“我們也管不了別人。”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千楓與葉瑾都不是小孩子，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
“皇上真是非常討厭！”沈千淩哼唧。
“沒錯。”秦少宇點頭，“所以我們要離他遠一點。”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答應。”沈千淩很憂心。
“千楓答不答應，大概要看葉瑾的意思。”秦少宇道，“不過十有八|九，我猜他們會一起前往西北。”
“一起？”沈千淩想了想，“那倒也算是好事了。”雙雙征戰這種事情，聽上去就非常帶感！
“這次楚淵算是賺了。”秦少宇道，“不僅有人替他打仗，還附帶了一個大夫。”
沒錯，而且還是一個神醫！
沈千淩點頭附和。
雖然是個脾氣不怎麽好的神醫。
“去西北？”隔壁房中，葉瑾瞪大眼睛，“你答應了。”
“還沒有。”沈千楓看他，“我想聽你的意見。”平心而論，這場戰役若是自己應承下來，無論是對國家或是沈家，都算是一件好事。但在答應之前，還是想先問他的意見。
“若我不答應呢？”葉瑾望天。
“那我便去向皇上謝罪。”沈千楓道。
“得罪他對你沒好處。”葉瑾起身往屋裏走。
“但你不想我去。”沈千楓跟進去，“我說過，從今之後不會再讓你失望。”
葉瑾看著地板沒說話。
“明日我便去找皇上。”沈千楓道，“然後我們一起陪淩兒去南海，如此可好？”
“人家一起去南海找師父，你我跟去做什麽？”葉瑾回頭看他，“鬼手前輩也不一定想見你！”
“那……我帶你回日月山莊？”沈千楓試探。
“做夢去吧！”葉瑾回絕的異常幹脆。
“那你要去哪裏。”沈千楓道，“我都陪著你。”
“西北呢？”葉瑾問。
沈千楓意外，“你想讓我去？”
“你去與他談條件。”葉瑾道，“若是這場仗贏了，讓他這輩子再也不要來糾纏我！”
“好。”沈千楓點頭。
“還要讓我隨時能去禦藥房！”葉瑾想了想，“還要將瓊花穀周圍所有的山都給我！”
“想要珍稀藥材也好想要山也好，我都能為你弄到。”沈千楓道，“何必要經由他人之手。”
“占便宜不懂嗎？”葉瑾瞪他，“能白拿為什麽還要花銀子，不行你等我去列個單子，隻要這三件事就去打仗太便宜他，老子要把小時候的本都賺回來！”
沈千楓眼底有些笑意，“好，我等你列。”
於是這個夜晚，沈千楓前所未有在葉瑾房中待到大半夜，毛球蹲在暗衛懷裏，非常懷念自己鋪滿寶石和棉絮的溫暖小窩。
花棠從院中走過。
“啾！”毛球立刻跳下去！
花棠：……
毛球拚命用小黑豆眼看她——不想睡屋頂！
花棠：……
毛球乖巧無比蹲成小團。
花棠隻好抱著它回了房。
毛球幸福眯起眼睛，用腦袋蹭了蹭軟綿綿。
第二天一早，沈千楓便獨自一人去了周家大宅。
“這麽早？”楚淵道，“考慮的如何？”
“我答應去西北。”沈千楓道，“不過有條件。”
“難得你也會與我講條件。”楚淵失笑，“還當隻有秦少宇會做。”
“也不算是我。”沈千楓道，“是小瑾。”
“他有話讓你帶給我？”楚淵一喜。
“讓我打仗可以，除非皇上以後不再找他。”沈千楓道，“這是原話。”
楚淵聞言失望，“他當真如此討厭朕？”
“也算不上，大概還有些小孩子心性。”沈千楓道，“否則也不會答應讓我去西北。”畢竟在整件事情裏，楚淵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你與他關係很好？”楚淵意外。
沈千楓點頭。
“罷了，你便當我暫時答應這個條件。”楚淵道，“待到戰事結束，我再與他詳談。”
“不止這一個條件。”沈千楓道。
“還有？”楚淵皺眉。
“還有許多。”沈千楓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打開之後巨大一張，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楚淵：……
沈千楓將紙遞給他，“小瑾寫了大半夜。”
楚淵哭笑不得接過來，攤在桌上一條一條往下看，表情越來越匪夷所思，“要雪蓮要紅花也就算了，要錢要地也正常，為什麽要朕下旨瓊花鎮的王發財餃子鋪以後做麵務必多加肉末不放蔥？”
沈千楓道，“因為他喜歡吃這樣。”
楚淵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情麵對這張紙。
“皇上？”見楚淵半天不說話，沈千楓隻好叫了他一聲。
“朕都答應。”楚淵將宣紙折起來收好，“你告訴小瑾，戰事結束之後，這些所列條件，我一件一件兌現給他！”
“多謝。”沈千楓笑笑，“小瑾知道之後，定然會很高興。”
“段白月過幾天便要回西南，朕也會回京城。”楚淵道，“你隨朕一起走。”
“我可否先行一人去西北？”沈千楓問。
“為何？”楚淵皺眉。
沈千楓道，“因為小瑾要與我一起去西北。”
“他也要去？”楚淵吃驚。
沈千楓點頭。
“刀劍不長眼，他武功也不見得有多好，跑去戰場做什麽？”楚淵不滿。
“我會保護好他。”沈千楓道，“這一點皇上盡管放心。”
“你們？”楚淵眼中有些狐疑。
沈千楓笑笑，並未曾答話。
“如何？”待他回去之時，葉瑾正在院中給毛球穿衣服。
“啾！”小鳳凰興奮無比，驕傲伸開翅膀展示了一下新圍裙！
“都答應了。”沈千楓坐在他身邊，“皇上說待到戰事結束，他一件件兌現給你。”
“按手印了嗎？”葉瑾很嚴肅。
沈千楓失笑，“放心吧，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會食言。”
“那可不一定！”葉瑾憤然，“小時候他還說謊騙老子去偷令牌！”
“以後我替你討公道。”沈千楓握住他的手，“過幾日我們便動身去西北，想不想出去逛逛？”
“完全不想。”葉瑾冷靜抽回手，耳根略紅。
“那我陪你在家。”沈千楓隨手拿起小帽子，給毛球戴在了頭上。
小鳳凰美得不行，在桌上蹦來蹦去。
暗衛蹲在屋頂托腮歎氣，我家少宮主簡直日理萬機，又要安慰沈公子又要陪著葉穀主。
可偉大！
屋內，秦少宇也收拾好了包袱，正在喂沈千淩吃早飯。
“有點不舍得。”沈千淩咽下一口粥，“好不容與大哥三哥還有葉穀主團聚。”
“待到解毒之後，想團聚多久都可以。”秦少宇把碗放下。
“宮主。”花棠在門外叫。
“我出去一下。”秦少宇道，“交代幾件事情，馬上就回來。”
沈千淩點點頭，目送他出了房間。
“何時動身？”花棠問。
“是我們動身。”秦少宇道，“你留在這裏。”
花棠有些意外。
“當初叫你回來，就是想問清楚小五究竟情況如何，再加之也有些事情要你做。”秦少宇道，“如今追影宮已經從這件事中抽身，你也該回去陪著小五。”
“嗯。”花棠點頭，“宮主一路保重。”
“淩兒出了意外，我暫時無暇向段白月要回小五。”秦少宇道，“總不能再將你帶走，對他不公平。”
“宮主言重了。”花棠笑笑，“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也沒理由讓宮主插手。”
“這段時間就當是放假。”秦少宇道，“待我從南海回來，定然會想辦法讓他回到追影宮。”
“小五也不會怪宮主。”花棠道，“況且此次若非是為了救他，宮主也不會來西南，沈公子更加不會遭人暗算。”
“再幫我做一件事。”秦少宇道，“告訴段白月，讓他問李鐵手要了杜箏。”
“為何？”花棠意外。
“答應了謝文翰，自當為他做到。”秦少宇道，“讓段白月將杜箏帶去大理好生安置，我會讓謝文翰與錢三去那裏找她。”
“是。”花棠領命。
“辛苦你了。”秦少宇拍拍她的肩膀，“待到將來一切事情解決，我定然將你風風光光嫁出去。若是小五敢欺負你，我帶著兄弟們一起揍他！”
花棠抿嘴一樂，“好，這話我記下了。”
暗衛集體歎氣，小五怎麽可能欺負左護法，小五就是被左護法吊在樹上挨打的命啊……
宮主簡直不了解！
交待完事情後，秦少宇回到屋內，就見沈千淩正坐在床上，眼睛亮閃閃看他。
“怎麽了？”秦少宇坐在床邊，伸手捏捏他的鼻子。
“局勢這麽亂，我還以為你顧不上再管謝文翰與杜箏。”沈千淩道。
“其實主要是謝文翰。”秦少宇迅速撇清關係，“我根本就不記得杜箏！”
沈千淩失笑，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樣。”
“喜歡我不記得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秦少宇與他額頭相抵，眼中有些笑意。
“喜歡你雖然平時看上去玩世不恭，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卻一直在做該做的事。”沈千淩道，“是了不起的大俠。”
“誰要做大俠。”秦少宇抱緊他，“我隻想淩兒快些好起來，然後好做流氓。”
沈千淩在他脖子邊蹭蹭，安心的不得了。
“啾！”毛球從門裏跑進來，整隻鳥都花花綠綠，又是錦緞又是珍珠，非常富裕！
沈千淩笑出聲，“葉大哥倒是真不放過它。”
小鳳凰伸開翅膀轉了兩個圈，全方位炫耀了一下新衣服。
“可以進來嗎？”葉瑾靠在門口。
“自然。”沈千淩點頭。
“這些藥收好。”葉瑾手裏拿著一個小包袱，“具體的功效我都寫在了紙上，路上會用得著。”
“多謝。”秦少宇接過來，“你與千楓也小心。”
“嗯。”葉瑾笑笑，蹲在地上摸摸小鳳凰，心裏有些發酸。
毛球仰著腦袋，小黑豆眼非常萌！
“你也要好好地。”葉瑾抱著它揉揉，“待到戰事結束，我去宮裏幫你搜刮珍稀藥材，吃完一定會長成最厲害的鳳凰！”
毛球在他手心蹭蹭，乖巧異常。
“不然……你與大哥帶它去西北吧。”沈千淩遲疑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它。”雖然很舍不得，但畢竟按照自己的狀況，也的確沒有辦法好好照看它。
“不必了。”葉瑾戀戀不舍看了眼小鳳凰，“我再抱它一陣子便好，西北戰事紛亂肯定傷員眾多，跟著你還能有暗衛照顧。”
“也好。”沈千淩衝他笑笑，“沒關係，等到這陣子過去，我帶它來找你！”
“嗯。”葉瑾點頭，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皮。
毛球舒服蜷成一團，懶洋洋打嗬欠。
真是非常無憂無慮！
下午的時候，秦少宇便帶著沈千淩浩浩蕩蕩啟程，一路往南海而去。
三天之後，楚淵也與沈千帆一暗一明折返京城，為即將到來的西北戰役做準備。
段月白帶人回了西南王府，臨行之前倒是真依照秦少宇的意思，問李鐵手要了杜箏，而小五與花棠，自然也隨他一路前行。
謝文瀚與錢三得了盤纏，千恩萬謝之後，歡歡喜喜朝著雲南大理而去。
至於葉瑾與沈千楓，則是暗中動身，連夜趕往西北重鎮。
“為什麽我沒有自己的馬？”葉瑾大怒。
“綠驄玉百年難見，除了踏雪白，世間再難尋能與它並駕齊驅的良駒。”沈千楓抱著人翻身上馬，“坐穩。“
“不！”葉穀主傲嬌掙紮，“放老子下去騎驢！”
綠驄玉仰頭長嘶一聲，朝著月光一路疾馳而去。
山間清風陣陣，沿途一路花香。
無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