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知道魔尊被關之地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刀奴,刀奴之前也探訪過許多地方,卻都沒找出魔尊被關在什麽地方,卻沒想到竟然關在了天銖中。


    利用宗連翹的身份,他已查清了天銖是何地了,這乃是一處禁製極高的秘境,就在玄天上神經常修煉的那處清塵湖之下。


    湖麵有極高的法陣加持,故而清塵湖的湖麵才會容人行走,秘境中據說從門口到關押邀澹的密室,皆有重兵把守,還有許多機關加持,無天帝命令者是不可輕易入內的。不然必死無疑。


    刀奴也暗中探訪過好幾次,皆是無法進入,未免打草驚蛇,便暫且按耐著不動作,靜待秋棠這邊的消息。


    但是還未等他等來秋棠的辦法,卻是先收到了個壞消息。


    那日,他正好躲在清塵湖暗處,想等著有人進天銖之時,看能不能暗中偷偷跟著進去,人是等來了,那兩人卻沒有進去,隻是站在湖麵檢查了一番禁製法陣,見無誤後便開始閑聊了起來。


    一人道:“聽說天帝命赤邙大師研製的蠱藥已經煉成了。”


    另一人也道:“要說這赤邙大師啊,雖然身份低微了一些,但是本事是真的高,竟然連能將魔族變成傀儡的蠱藥都能煉得出來,也難怪天帝對他器重有加。”


    “嘿,身份算什麽?我可是聽說了的,天帝原本想給他封個神官的,但奈何赤邙大師瞧不上,沒要。”


    “這等好事,也隻有他才會不屑一顧了,要擱我,我可得樂死了。”


    “你想要這封賞,也得你有這個本事啊,你能將魔尊抓到嗎?能煉蠱將魔尊變成傀儡控製住,讓他聽命天帝使喚嗎?”


    “害,我就是沒這本事啊,不然何至於到如今都還是個守衛呢?”


    “那就少做夢了,這邊也沒什麽事了,咱們喝兩杯去?”


    “走吧走吧。”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遠了去。


    刀奴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眼中焦慮不已,然後匆匆離去。


    ……


    秋棠剛送走了兩個魔族的煩人精,回頭便見著一個複音鈴掛在窗邊的樹枝上正隨風擺動,“叮鈴”作響,那是之前他給刀奴的,屬意他有事便通過這個鈴鐺傳遞給他。


    刀奴能有什麽事找他呢?多半都是跟魔尊有關的,故而秋棠不敢耽擱,趕緊伸手將那鈴鐺召了過來,而後用了術法,將鈴鐺之口打開,裏麵瞬間便響起了一道聲音,自是刀奴的,聽著還頗為急切。


    “不好了左護法,天帝讓那個什麽赤邙大師煉製出了一種可以對付魔尊的蠱,據說要將魔尊變成聽他們使喚的傀儡。您快想想辦法啊!”


    話必,鈴鐺的口子便又自動合上了,秋棠大驚,然後顧不得許多,跑去了妖族找妖皇。


    妖皇如今身子還未痊愈,加之聚魂晷如今又送給了邀月,故而沒了法器加持,傷恢複起來自是沒有以前那麽快的。


    聽到屬下來報說是秋棠來找他,便直接讓人放人進來。


    秋棠一進來也顧不得問候行禮什麽的,神情焦灼而擔憂的便將刀奴傳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妖皇。


    妖皇聞言也是大驚失色,他可不認為這是天界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著急上火,自動送上門。畢竟他是親身體驗過那個凡人的蠱毒是有多厲害的,說他能煉製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毒蠱都有可能。


    “若是真讓邀澹變成了傀儡可就糟了,必須得趕緊想辦法將他救回來。”離魈麵色冰冷的道。若是真讓他們兩邀澹變為了蠱人,到時候聽命於天帝,那不就代表著整個魔族都得聽命於天界了嗎?


    秋棠麵色亦是不好看,眸中帶了幾絲惱怒的道:“如今魔尊不在魔族,魔族中大多數長老都蠢蠢欲動,我想要調兵攻打天界也是處處被限製。”


    離魈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抹陰寒,沉聲道:“邀澹在他們手上,我們大張旗鼓而去,若他們用邀澹威脅,我們反而會受製於人,便隻我們二人暗中去罷,即便救不出他,將那個凡人殺了,或者是毀了他的蠱也可暫解目前的燃眉之急。”


    秋棠點了點頭,旋即又想起什麽,擔心道:“可是您的傷還未痊愈。”


    “無防,這點傷不礙事。”離魈滿不在乎的道。


    他這麽說了,秋棠也不好再說什麽。兩人也沒敢耽擱,一打定了注意,便匆匆往天界而去,刀奴在暗中接應他們。


    一見著二人來,刀奴焦慮的臉上終是出現了一抹欣喜,而後便馬不停蹄的帶著二人去了清塵湖上。


    ……


    外麵的風起雲湧,在森羅煉獄中的邀月並不知道,她正與秘境中的守關者廝殺得激烈,幾乎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境地。


    雖然越到後麵,關卡越難,但對她的成長也是越有幫助,如今已時比剛進來時,不知強了多少倍。可她自己卻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她覺得還不夠,她必須再強一點,再快一些,四哥還在天界,不知會被如何對待。


    可是好似因為她太心急了,每每都是橫衝直撞,雖然對方也沒有討到好處,但她卻也是遍體鱗傷,已死而複生了好幾回了。


    也是因為她是不死之魂,便憑著這點開始用起了非常不要命的打法,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與對方搏殺,這方法雖然蠢了一些,但是卻很有效,至少她通關的速度是快了很多的。


    但是也有不吃她這一套的守關者,比如這第五十三關的守關者,蜘蛛王。


    這蜘蛛王皮肉堅硬,觸角如利刃一般,可削鐵如泥,一口絲網更是難纏,還帶了劇毒,最讓人惱火的還是這畜牲很機靈。


    在察覺到了邀月不要命的打法,是因為她可死而再生後,便想出了一個既能折磨邀月,又能讓她沒法再動彈的法子。


    那便是它不再將邀月殺死,而是每當用絲網令其全身麻痹,不能動彈以後,便將她的四肢筋脈用觸角割斷,等她再長回來之時,便再隔斷,循環以此,邀月既沒法再靠著新生補回靈力,也如廢人一般動彈不得了。


    蜘蛛王很是欣賞她這一副掙紮不能的狼狽模樣,就坐到了她旁邊一直這麽折磨著她。


    邀月早已不知疼痛了,卻被這蜘蛛王這樣的舉動給氣的不行,怒聲道:“要殺就殺,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蜘蛛王張著巨盆大口“戚戚”的笑,“我看你生命能力頑強的得很,我被關在這裏許久,也無聊了許久,不如你就留在這裏給我當個樂子好了。”說著,又是一個利刀將邀月新長出來的一根手筋挑斷了。


    邀月覺得這隻蜘蛛簡直就是變態。不過她也無能為力,便隻好借著躺著的時間,慢慢恢複靈力。


    忽然,察覺到了什麽東西在忽明忽暗,轉頭看去,竟是聚魂晷在閃動,看著像是一盞油燈就快油盡燈枯了的模樣。


    邀月微微愣怔,她知道這是聚魂晷在預警,聚魂晷一般是不會有什麽反應的,隻有遇到危險之時才會如此。誠然她遇到的危險已經不計其數了,聚魂晷都沒這反應,說明它此時的預警不是因為她,畢竟她不可能會死,那便說明有生命危險的是另一個與聚魂晷息息相關者——離魈。


    聚魂晷是離魈的伴生法寶,如果離魈死了,那麽作為伴生法寶,聚魂晷也會因此受重創,故而才會預警。


    那蜘蛛王也發現了聚魂晷的異動,起了幾分興致,便用觸角去碰了碰,邀月見此,眉頭微皺,冷聲道:“不許碰它。”


    如今離魈本就身陷危難,若是聚魂晷再出事,必會將受到的傷害反噬到離魈身上。


    那蜘蛛王哪裏會聽她的,用觸角拔了拔那變成戒指戴在邀月手指上的聚魂晷,見拔不下來,便直接將邀月的手指給割了下來,即便如此,那聚魂晷竟也是好好的戴在那隻手指上拿不下來。


    “什麽破玩意兒!”蜘蛛王惱怒,然後舉起觸角就想將那戒指戳碎。


    電光火石之際,那差一分就要擊到聚魂晷上的觸角卻忽的像被利劍迅速削了一般,變成了無數瓣紛紛散開掉到了地上。


    蜘蛛王一驚,猛地轉頭,便見剛剛還躺在地上的小人兒,此時卻是全身散發著金紅的危險光芒,雙眼為赤金色,銀發飄飛,頭上的抹額不知何時已消失,露出一塊金色符印來,渾身的氣息更是不禁令人膽寒顫抖了起來。


    蜘蛛王的氣勢一瞬間便弱了下來,顫抖著匍匐在邀月麵前,那是螻蟻對強者的一種本能的害怕。


    兩隻觸角伸到那枚戒指之前,將它撿起來,恭恭敬敬的無聲的遞到了邀月麵前,始終不敢再抬頭。


    邀月伸手接過來,眼中的赤金色在看到那聚魂晷上的光越來越淡時,那赤金色一瞬間便蔓延開來,眼尾的皮膚漸漸裂開,如岩漿流入溝壑一般,出現無數條赤金色的裂痕。


    “孤軍。”邀月唇瓣輕起,喚出一個名字。


    便忽聽一聲“轟隆”震響,那關卡頭頂堅不可摧的壁頂被忽然砸開一個巨口,一把金色閃著光芒的方天畫戟從天而降直直插於邀月身前。


    若此時天界有人在此。仔細看,便會赫然發現那把方天畫戟竟是百年前孟德將軍在九天雷台之時,用來對付邀月的那把。


    不過這把方天畫戟本就不是孟德的,而是妖神嗤閩君的靈器,後來嗤閩君死後才被天帝賜給孟德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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