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仙京最熱鬧繁華之處,多了一座宅子,這宅子與天界中的建築風格十分的不同,雖然看著也是十分的寬敞豪華,但是在一眾宏偉堂皇的白色殿宇中,卻是十分的突兀又顯眼。


    這處宅邸是天帝著人仿照著人間大宅院為一個凡人而建的。由此可見,這位凡人在天帝心中的地位不可小覷。


    由於這位凡人目前是天帝身邊的紅人,所以如今也是天界中灼手可熱的人物,故而常有仙家上門拜訪,想拉近些關係。


    今日亦是院門被踏破的一天,仙娥進入宅院中的一處釀酒房,站在門口對著房中一個妖嬈的身影畢恭畢敬的道:“赤邙大師,火神來訪,不知您今日可有空見?”


    房中之人聞言,妖冶的臉上顯出幾絲疑惑和思索,似是想不起來火神是誰一般。便極為沒什麽興趣的擺手道:“不見不見,我正忙著呢。”


    那仙娥聞言已是見怪不怪,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赤邙謝絕天界眾仙拜訪了,做了一禮便轉身去回複了火神。


    “火神,赤邙大師近日正忙,恐怕無暇見您,不若您改日再來?”


    火神聞言,臉色瞬間奇差了起來,氣呼呼的扔下一句“真當自己是個大人物”後,便佛袖而去了。


    走到外麵見著一個這同來想拜訪赤邙的上仙,便冷笑著嘲諷的道:“錄車上仙這也是要去拜訪那赤邙大師嗎?”


    那叫錄車的上仙見是火神,行了一禮後,便道:“正是,之前多虧了赤邙大師為我解了那幻心蠱,讓我脫離了噩夢徘徊之痛,清新過來,所以今日特來道謝。”


    “我勸你你啊,還是不要上去自討閉門羹吃了,這赤邙傲得很,可並未將我等放在眼中,這天界除了天帝之外,怕是無人能有幸入得了他的大宅之門。”火神語氣十分陰陽怪氣的道。


    那錄車聞言,略微沉思後,一臉詫異的道:“莫非,他連火神您也拒之門外了?”


    他問這話問得無心,奈何聽在正是火氣當頭的火神耳中,就變了味道。


    火神頭發上燃起了幾簇火苗,雙眼隱隱也像是要噴出火來的模樣,咬牙切齒的道:“我好心提醒錄車上仙莫要去自討沒趣,錄車上仙卻來笑話於我?”


    錄車看了看他頭上的火苗,恐那火燒到自己身上,趕緊賠笑的道:“火神息怒,我非是這意思,不過是驚訝於這赤邙大師竟然如此目中無人罷了。”


    “哼,人家現在是天帝身邊的一把手,自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就連天帝要封他個仙階人家都不稀罕,又怎麽可能會與我等有所來往。”火神這口氣說不上來是酸還是妒忌。


    錄車遠遠看了一眼那座落在一眾殿宇中十分突兀的院落,想了想便沒去了,而是跟著火神往外走,邊走邊忍不住好奇的道:“說來也是奇怪,那赤邙不入仙籍,不駐仙骨,竟然能在天界中安然無恙存活,也不知是個什麽原由。”


    火神聞言,眼中閃過幾絲鄙夷,冷嗤道:“躲過天劫,抗拒飛升,卻能活過常人,功法又邪門,修的定是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故而才會這般不與尋常罷了。”


    錄車聞言沉默了一瞬,不由感慨道:“沒想到我天界有一日竟要仰仗一個凡人而活,原以為這次讓天界渡過危難的,定又是玄天上神,誰知玄天上神竟又再次失蹤……”


    “哼,我們的玄天上神那心,恐怕早已不在天界了,就別指望了。”說起玄天,火神似乎意見更大,不過轉瞬卻又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不過如今天帝恐怕也是不再仰仗他了,魔尊已俘,妖皇重傷,妖魔暫且是掀不起什麽風浪了,有他無他又有什麽分別?”


    “說的也是。”


    二人邊聊邊走遠,並未發現有一抹黑影從他們身後一晃而過,直接便飛入那座迥異的宅院。


    “甘草,五味子,彼岸花,風蜈……”赤邙一邊思索的看著大禍裏冒著騰騰沸起的藥水,一邊往鍋裏適量的扔著藥材。


    隨著他扔的藥越多,那鍋裏飄出來的味道越古怪,把個仙娥仙童都熏得跑遠了開去,偏偏他本人還一點奇怪的味道都沒有聞到一般,還在往鍋裏樂此不疲的丟東西。


    待東西都扔完了後,他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這味道常人可是消受不起的,難得兄台你竟能堅持這麽久。”


    話落,他指尖飛出一隻紫色蝴蝶,往一處空氣中碰過去。那空氣中瞬間便多出了一道身影來。


    秋棠微微驚訝,看了一眼那隻除了將他的藏身結界打破,便沒了別的攻擊行為了後的蝴蝶,再又抬頭看向赤邙,道:“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就這點三腳貓的小隱術,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想不發現比較難。”赤邙轉頭過來,十分不屑的道。


    秋棠打量了他一瞬後,又道:“你便是妖皇所說的那個解了天界眾仙所中的幻心蠱,還設計算計了魔尊的凡人吧?”


    赤邙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沒錯。”


    “那你知道魔尊此時被關在何處嗎?”


    “知道。”


    話音剛落,赤邙的脖頸便被一雙手給扼住了,秋棠緊緊的盯著他,又道:“告訴我魔尊被關在何處,我要聽真話,若是你敢騙我,我不介意馬上送你去九幽冥府重過輪回道。”


    赤邙微微皺了皺,很是嫌棄的道:“你們妖和魔怎麽都一個德性?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喊打喊殺的,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凡人很好欺負啊?”


    “旁的凡人便罷,可你,我卻並未覺得好欺負,魔尊著你的道,妖皇在你這裏也沒有討到好處,若你真好欺負,也不會安然無恙的還活著。”


    “哦?那你這是什麽意思呢?”赤邙低頭看了一眼還掐著他脖子的手。


    秋棠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大禍,便鬆開了手,道:“想來這樣是威脅不到你的,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赤邙聞言,倒是有了幾分興趣,“說說看,什麽交易。”


    “你告訴我魔尊被關在何處,我便奉上十味珍稀藥材於你,如何?”


    “哦?這珍稀二字聽著便不簡單,莫非你也懂些煉蠱煉毒之術?”


    “我對蠱毒沒有興趣,沒有研究過,不過是會些岐黃之術罷了。”


    赤邙眼中泛起幾絲光亮來“那你身上可帶有自己煉的藥?給我看看。”


    秋棠看他一眼,便明白他是想要通過驗他的藥來看他是否真的有什麽珍稀藥材,便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扔了過去,“這裏麵裝的乃是複顏丹,和駐顏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比起駐顏術還多了一些效果,可令耄耋老者容顏恢複如少年郎,亦可生肉去疤。”而駐顏術不過就是能將當前麵貌保持罷了,並不能返老還童。


    赤邙伸手接住,倒出來一顆藥丸端詳了一瞬後,便笑道:“你們那位魔尊如今被關在一處叫‘天銖’的地方,位置嘛相信你自己有辦法找到,畢竟你們在天界安插的那個細作他們還沒抓到,想必他會知道在哪裏。不過我可提醒你,那處地方守衛森嚴,以你的實力怕是進不去的,去了也是白費功夫。”


    這便是與秋棠做起了交易了。


    秋棠聞言,微微凝眉,道:“多謝,藥材我日後會信守承諾給你帶來。”


    “嗯~”赤邙點了點頭,而後又道:“你可別太魯莽,想死也得先把藥給了我再死,不然你若是被抓了,我就讓天帝把你交給我處置,到時候把你煉製成行屍走肉的蠱人,給我當狗使喚。”


    他後麵一句話說得難聽,秋棠卻是沒有半分生氣,隻是臨走前,十分不解的又問了他一句,“既然閣下不是全心全意歸順天界,又為何為天帝所驅使?”


    赤邙一臉理所當然的道:“哦,閑著無聊隨便玩玩罷了,等我在天界玩膩了,也去你們魔族玩玩。”


    秋棠聞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後,便沒再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


    有人在艱難之地苦苦掙紮,想要快點出去,有人潛伏在危險的地方想要救人,也有人在暗默默觀察著他人的一舉一動,自也有人在忘川之上,徘徊不去,想要尋求真相。


    “他在那忘川河上已一連呆了許久時日了吧?到底想要找什麽?”鬼將軍朱雀雙手抱胸,問旁邊的青龍乘脊。


    乘脊麵無表情的道:“不知道,大抵是想要找誰的過往記憶吧。”


    玄武岩溶嘴裏叼著塊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東西在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道:“天界不是最近正亂的很嘛,他作為天界上神,怎的這般閑?”


    “誰知道呢?反正冥主都沒有管他,咱們也不用在這瞎操心。”


    說是那麽說,但是幾人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挪動。


    沒辦法,這人不是別人,可是六界第一人,能有機會看到高高在上的上神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那不得多觀賞觀賞?日後拿出去吹牛都能吹個萬年八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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