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回了魔族,那魔界自然沒了再去尋玄天的理由,雖然計劃有些變動,可她回來了,旁的邀澹倒是都不在意了。


    既然她的元魂歸體了,那便沒有再留在離魈身邊修煉的必要,邀澹派人去向離魈知會了一聲,而後便開始著手教邀月修煉。


    本以為她什麽都忘了,修煉起來估計要費些功夫,卻沒想到她竟天資聰穎,他教的東西,她很快就能吸收,而且毫不費力,比他自己曾經修煉時速度還要快很多。


    “這便是母後給你的天賦嗎?”邀澹不自覺的問出聲。麵色微微低沉。


    “四哥,你說什麽?”邀月沒聽清,一臉茫然的問道。


    邀澹抬頭溫和一笑,輕聲道:“沒什麽,四哥隻是在想,我們月兒怎麽那麽聰明,學什麽都快,一學就會。”


    邀月不疑有他,昂起小腦袋,滿臉堅定正色的道:“因為我想快點變強,保護四哥!”


    邀澹麵色微滯,而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邀月笑了笑,然後繼續認真的修煉,才剛靜下心來呢,秋棠就在外麵稟報說離魈來了。


    邀澹轉而對邀月笑道:“妖皇許是聽到找到你了的消息,故而來看看你。”


    邀月從地上站了起來,“那我先去見見離魈,晚點再來修煉。”


    “好。”邀澹頷首,卻是沒有跟出去。


    秋棠想要跟著走,邀澹卻開口將他留了下來:“阿棠,來幫本座整理一下這些功法吧,也不知月兒到底適合修煉何種。總覺得她修煉什麽都能練好。”聲音中竟還帶了點小驕傲。


    秋棠脊背微僵,看了邀月離開的背影一眼,而後恭敬的走了進去,跪下身開始整理地上的功法。


    邀月一出去,便看到離魈果真在外麵,微微側著臉在看別處,就光他這側臉就足以迷死人不償命,當然,可能男人被他這模樣吸引的幾率,比女子被他迷住的幾率還要大些。


    “離魈!”邀月叫了他一聲,然後走過去,才看到他微微皺著眉,不知剛才在想什麽。


    離魈聞言回頭,大概是早已知道她的事了,見她如今這模樣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邀月知道他和四哥認識了很久,自然也能猜想到他或許曾經便見過這樣的自己。


    “你這偶爾消失一下,倒還是好事。”離魈看著她,目光帶了些鄙夷,不鹹不淡的說了那麽一句。


    “……”邀月聽著這話,感覺沒什麽問題,但又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


    自動忽視他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邀月道:“我四哥在裏麵,你要找他嗎?”


    “不了,找他也沒什麽事。”


    “不找他,那就是真的是來看我的了。”邀月賊兮兮的笑了笑,“我四哥剛剛還說你肯定是聽到了我回來了的消息,所以來看我的。”


    “他是腦子最近不夠用了嗎?”離魈冷哼,臭了一張臉,轉頭就往外走。


    邀月得意的偷偷笑了笑,叫你平時的時候那麽凶那麽拽,我不惡心你一把怎麽能行呢?


    心裏耍壞的想著,人卻是趕緊跟了上去,還裝作一臉無辜的問他:“啊,你這就要走了嗎?我四哥說往後我都不用跟你一起修煉了,他如今督促我修煉,我當是沒甚機會出門了的,我以後想你了該怎麽辦是好?你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啊!”


    離魈被她給狠狠地惡心了一把,轉頭臉露凶光的瞪她,“你住嘴!帶你修煉不過是還邀澹的人情,並非是真心想要養你這種笨蛋的元魂,且我與你本無瓜葛,別說這種惡心人的話汙我耳朵!”


    聲音聽著確實挺凶的,但是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美,這凶起來不僅不嚇人,反而還別有一番風情,邀月笑得更開心了,不過都是在心裏笑。麵上還是得裝出幾分委屈的。


    “我與你相伴百年,你竟說與我毫無瓜葛,離魈,你當真這麽絕情嗎?”邀月低頭,一副委屈得要哭了的樣子。


    離魈實在是被她惡心的不行了,直接一甩袖,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離魈脾性向來古怪,他不喜歡的人,若是喜歡他,他就會特別的反感惡心。可以殺的便直接動手殺了,不能殺的隻能眼不見為淨。


    邀月抬頭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邊的那顆黑色星星,捂著肚子就笑了起來,笑得肚子痛。


    要說她為啥要那麽惡心離魈,還不是得怪他自己,竟然把她一個人丟下,她回來了,他也沒有半分要給她道歉或者覺得愧疚的意思,反而還是說話那麽惡毒。


    她能不報複他一下嗎?


    離魈一口氣便衝出了魔界,往妖界回的時候才放慢了速度緩緩的踩著靈器飛著,想要多吹吹風,將這一身的晦氣都吹散幹淨。


    不經意的一個低頭,便發現底下有隻小妖身旁似乎跟了兩個天族的人。


    莫非是底下的小妖做了天族的內鬼不成?


    眉頭緊皺,他飛身下去,本是準備直接將他們捏死的,可看了看其中那個真身為一隻靈鳥的小仙,邀澹覺得十分的熟悉。


    但一時竟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低頭微微思索一瞬,腦海裏忽的閃過什麽畫麵,他臉色瞬間錯愕,然後猛地一步挪到他麵前,急忙問道:“那日與你在一起的人在何處?”


    這忽然冒出來個長得絕美的人,將白誌枉秉以及邵元都震驚了一把,三人都未見過離魈,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隱隱能感覺到對方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見他忽然靠近自己,白誌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謹慎而疑惑的道:“什麽與我在一起的人?”


    離魈皺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少在我麵前裝糊塗,除非你想死。”


    白誌一臉的茫然,根本都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怎麽裝糊塗?


    他還沒說話,邵元已經擋在了他的麵色,冷冷看著對麵妖嬈美麗的男人,滿臉戾氣的道:“死人妖,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不許動他。”


    離魈嗤笑,輕蔑的看他一眼,“就憑你?”真的就看一眼,因為下個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邵元扔了出去。


    “小元!”白誌一驚,想要過去看看邵元有沒有受傷,麵前的人卻是眸子冰冷的睨著他,那樣的威視,竟讓他身體無法挪動半分。


    枉秉趕緊去攙扶邵元。


    “靠!敢偷襲小爺,你找死!”邵元已經從地上重新爬了起來,低咒一聲就要再次衝過來。


    離魈頭也沒回,背對著他,分明沒動作,邵元卻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伸手抓著自己的脖子,瘋狂而痛苦的掙紮。


    白誌想要救他,可身體卻是依舊動彈不得,能動的隻有腦子和嘴而已。


    深呼吸一口氣,白誌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去忽略還在痛苦中掙紮的邵元,故作鎮定的看著麵前這個長得絕美,卻讓人心生恐懼之人,“還望尊者手下留情,莫要傷我朋友,非是我不想回答尊者的問題,隻是我沒能聽明白,尊者口中所問之人是誰。尊者總得提供下地點以及那人的外貌特征和名字吧?”


    什麽都不說清楚,就問那人在哪裏,他怎麽知道他問的是誰?


    離魈眼睛裏十分的不耐煩,但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他知道的與那人唯一有過接觸的人,自然不能輕易就把他弄死了,所以便耐心回答道:“妖界,煉獄山,淺清勁裝高馬尾,約有十五六歲,當日她救了一個被妖獸圍攻的妖。”


    白誌將他這不甚明了,卻也交代得清晰的話連接起來,知道了他想問的是誰以後,便猛地色變,“你,你找她做什麽?”


    見他果真知道,離魈心下猛的一緊,像是就要抓住什麽了般的激動又有些興奮,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未變,“你無需過問,回答我的話便是!”說著,渾身氣壓又高了許多。


    白誌覺得周身像是在被一座山漸漸壓下來一般,重的他身體無法再保持站立姿態,咬著牙關緊挺,“那人是我朋友,亦是我的恩人,若你是想要傷害她,我今日便是死在你手上也是不會告訴你她是誰的。”


    他那日站得遠,並沒有看清楚邀月救下的那個妖是何模樣,但卻怕這人是因著那日之事,想要找邀月報複的。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資格嗎?”離魈微微眯眼,眼中殺氣肆意,“不若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選擇說實話,二,看著他們死在你麵前?”


    白誌一驚,這才發現連枉秉都不知何時被控製了起來,情況與邵元一樣危險。


    離魈再次開口,聲音已經更冷了起來,“我的耐心不多,做選擇吧。”


    白誌血紅了眼,看了二人一眼,邵元掙紮的動作已經變得微弱了起來,再不救,他們真的會被這人殺死。


    抿唇片刻,白誌閉眼,最終選擇了說實話,“她是魔族的邀月公主。”


    而今邀月公主生死未卜,被玄天上神帶走了,天魔妖三界無人能找到其蹤跡,或許這人也找不到吧。那麽告訴他也沒事的吧?


    有玄天上神在,他也傷不了公主半分。


    想是那麽想,可他心中仍是愧疚不已。


    公主,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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