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味的修煉也並不是什麽好事,畢竟邀月的元魂修為太低,操之過急,反弊大於利,所以也就開始的幾天他比較折磨她。


    後麵他氣消了一些也就放寬她一些了。


    不被催著修煉,邀月自然喜聞樂見,但凡是能偷懶的時間她都不會用來修煉,在四哥和離魈沒有找到這裏之前,她覺得還是待在這身體裏安全一些。


    閑著的時候,邀月便在幻境中四處溜達,看似是在閑逛,其實是在找出口。


    逛了半圈,見玄天就站在一顆樹下抬頭看著花出神,不由走到他身旁,也看了看那花樹,然後好奇的問道:“大人,這是什麽樹啊,真漂亮。”


    談起這白色花樹,不知他是否是因為想起了什麽,眸光忽的變得溫和,難得沒對他言辭令色,很是平和的回答了她的問題,“槐花樹。”


    “大人很喜歡這種樹嗎?”以至於幾乎整個幻境中,種的都是此樹。


    不過此樹總感覺有些招陰,也不知他是什麽品味。


    “喜歡。”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回道。


    聽著這跟自己毫無關係的答案,邀月不知為何覺得心髒莫名其妙就猛地跳了一下,她伸手捂了捂胸口的位置,覺得可能是之前元魂被從九色鹿身體裏扯出來的後遺症吧。


    玄天已經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邀月看了一會兒槐花,正想回去繼續修煉,頭卻忽的一陣鈍痛,恍惚中好像看到有誰巧笑嫣兮,手執一枝槐花遞到另一人麵前,嘴唇微動說著些什麽。


    她想要去看清那二人的臉,卻是模糊不清,似在霧中。但身影瞧著甚為熟悉。


    “過來。”清冽沉穩的聲音忽然隔空傳來,如一顆定心丸一般,瞬間便讓她的頭不痛了。


    邀月回頭,便見玄天遠遠的站在茅草屋門外,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剛剛的話便是他說的。


    邀月恍恍惚惚的朝他走過去,隔著甚遠的距離,看不清他的臉,光看身影,便與剛剛腦海裏所出現的另一人身影完全重合。


    他便是那個白衣人了吧?那那個拿著槐花的人又是誰呢?


    他們說了什麽?


    她腦海中為何又莫名其妙的會出現這樣的畫麵,難道與自己進入了這具身體中有關嗎?


    一邊想著事情,待回過神來,已然走到了茅草屋外,見玄天正現在灶台旁邊,手裏端著碗東西,正在看她。


    邀月收回心神,走到他麵前,畢恭畢敬,滿臉討好的問,“大人喚我可是有事?”


    “喝了。”玄天將手裏的藥碗遞到她麵前,言簡意賅的命令道。


    有之前喝得藥都挺好喝的前車之鑒,邀月這次一點猶豫也沒有的接過來就喝了,一口猛灌,喝完了才察覺這碗藥竟苦的不行,根本沒有之前的十分之一的美味,她一驚,要不是對麵還站著玄天,她估計就直接幹嘔出來了。


    苦了臉,她猛咽了幾下,才緩過一點兒苦勁兒來問一句,“大人,您給我喝的這是什麽藥啊?”也太難喝了吧。


    “毒藥。”他淡淡的拋下二字,轉身去將藥罐中的藥渣倒在了一張薄紙上,然後拿去洗涮去了。


    邀月聞得此言,瞬間便嚇得小臉蒼白,趕緊跑遠了一些開始幹嘔起來,但是這喝進去容易,想要吐出來卻難,嘔了好半天也嘔不出來。


    嘔著嘔著,她才忽然反應過來,興許他是騙她的也不一定,這身體受個傷他都要反應頗大的大發雷霆,怎麽可能給她吃毒藥呢?


    而且這都好一會兒了,毒也沒點發作的異樣……


    覺得自己生命好像有了一點點的保障,邀月不嘔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又湊到了玄天身旁纏著他問,“大人,您剛剛給我吃的真的是毒藥嗎?”


    玄天無比認真仔細的洗涮著藥罐沒有理會她。


    邀月見他不理自己,轉而委婉的又問道:“那這毒藥什麽時候才會發作啊,會有些什麽症狀?”


    “會不會很痛啊?”


    似是被她擾得煩了,他終於開了口,隻簡短的說了三個字,“你會死。”


    “……”聽了他這話,邀月更加確定,那肯定不是什麽毒藥了。


    也不知她是哪裏有這份自信,他不會殺她的。


    邀月回了房中繼續修煉,靈力修為一天天在增長,可她覺得還遠遠不夠,根本沒有把握從這裏逃出去。


    那人看著就不好對付,怕是四哥和離魈一起來才能勉強是其對手,也不知他為何會獨自一人在此生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隱世高人?


    腦海裏一陣胡思亂想,根本就沒啥心思修煉了


    叮鈴!


    空氣中又一次小小的震蕩了一下,邀月瞬間便好奇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下床開門往外看了一眼,便見玄天麵前多了兩頭異獸。


    一個是朱雀身蛇尾,一個是獅臉馬身,雖是異獸,但是看著境界都不俗。


    不知玄天在向他們交代何事,隻見二獸不住點頭,沒多久便又走了。


    那是他養的異獸嗎?邀月眨巴了兩下眼睛,而後便又回了房中修煉。


    “出來。”不多時,門外響起了玄天的聲音,邀月開門,便見他又背上了背簍,這場景邀月熟的很,趕緊出門走到他旁邊,然後跟著他出了幻境。


    每次出幻境邀月都有留心過出口,但是由於每次的出口都不一樣,她如今倒是懶得記了。


    因為已經明白了過來,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出口,出口便在玄天的身上,他想從哪裏出去便從哪裏出去,因為這幻境本身也是他創建的。


    就比如上次,他是走到溪邊界口才開的,上上次,則是在槐花樹的盡頭,上上上次是在池塘邊……這次卻是一出門兩人便已被傳送出去了。


    本以為他今天也是要去哪座山上采藥的,但是今天他卻沒有上山,而是帶著她去了山腳下的一個村落裏。


    這個村子不大,總共隻有二十幾戶人家,有農戶也有獵戶,農戶是這裏土生土長的村民,所以都有田地,而獵戶則是後來搬來的,在村上的田地很少,就足夠種個菜而已,所以他們不得不以打野為生。


    邀月記得上一次跟玄天路過此處的時候,這個村子還好好的,村民之間你來我往,男子在田野間忙碌,而女子則是三五成群的聚在院子裏一邊串辣椒或者是玉米,一邊閑話家常。兒童們在大樹下追逐嬉戲,還有雞鴨豬鳴聲不絕於耳。


    可這次再來,這村子裏卻是荒涼一片,房屋倒塌,村民屍體橫陳,毒霧彌漫。


    邀月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反差大的情景,隻覺得心驚,跟在玄天身後漸漸往裏而去。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邀月忍不住問。


    “發生了什麽事?”玄天反問了她一句,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靈脈被盜,妖孽橫行。”


    “靈脈被盜?”邀月不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不由蹙眉。


    玄天沒有看她,話卻是對她說的,聲音冰冷得無一絲感情,“你果真是忘的一幹二淨,鸞雀,你好好睜著眼睛看著他們,他們都是供奉你的信徒,卻因你的自私而死。”


    鸞雀?他叫的是她嗎?


    不對,他叫的應該是九色鹿的名字,隻是他話中之意又是什麽意思?


    “這些人都因我而死?為何?”既然借用了九色鹿的身份,那麽自當也該了解一下她的事情了,總覺得有什麽大鍋得扣在她的肩上。


    “你為了自己的私欲,不顧身上的使命,將此山靈脈之源拿去拱手送人之時,可有想過你所守護的這個山脈上的村民和靈物該當如何?”


    “……”邀月聽得愣愣的,不敢說話,這九色鹿不是山神嗎?竟然拿著自己守護的山的靈脈去送人了?


    她雖然不是太清楚其中之事,但也能隱隱感覺得出來,靈脈的重要性。


    就好比有些神仙所住之地,皆是靈脈純粹濃鬱的地方,一般妖魔鬼怪什麽的都不宜靠近,想來這村子突然出現妖孽作祟大抵就是因為失了靈脈的原因吧?


    其實失了靈脈,隻要有山神守護,其實也不至於如此的,偏偏那九色鹿也……


    “怎麽才能救他們?”邀月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以及一部分已經成為了行屍走肉的毒人的村民,一臉正色的問道。


    玄天微微搖了搖頭,“你不應該問我,萬物皆有定律,這因自你而起,果也隻有你能結,如何才能了結此樁因果,旦看你想如何。”


    “……”可我並不是九色鹿本人啊,這因果也能結到我身上來嗎?邀月瞬間覺得頭痛不已。


    這利用了九色鹿的身份苟活了下來,卻是還要為她收拾這等爛攤子,這叫她該怎麽做啊?


    “啊……”一個毒人發現了他們,便嘶吼著,扭著詭異的身姿朝他們撲了過來。


    然後似是因為他的嘶吼聲在召喚著其他的毒人,周圍那些本是漫無目的徘徊著的毒人一瞬間都朝二人撲了過來。


    邀月如今靈力是被封了的,根本沒法應對,便猛地躲到了玄天的身後,然後害怕的伸出個頭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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