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正帶著花顏賞景呢,忽然有個小狐妖跑到了二人麵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然後不知從何處變出來了一朵小靈花,遞到邀月麵前,紅了半張臉,羞答答的道:“姐,姐姐你,真好看,可以,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邀月愣了愣,看了看那狐妖,外表還是個七八歲小女孩子的模樣,好似才剛會化形,耳朵和尾巴都還藏不住。


    見漂亮姐姐在看自己,小狐狸害羞得捂住了耳朵,邀月被她萌的差點吐血,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理智問道:“為什麽想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想……等我,等我長大了,就來娶姐姐。”那小狐妖結結巴巴的說完。臉已經整個兒的紅透了。


    噗!


    邀月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溫聲教導道:“你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是不能成親的哦。要男孩子和女孩子才可以的。”


    “妖三百年開智,一千年化形,三千年成年,成年之前可以自由選擇性別。”站在她旁邊的花顏忽然開口。


    邀月聞言一怔,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她,“妖竟然還可以選擇性別?”


    這也太好了吧,如果魔族也有此項技能該有多好啊?若她能化為男子,是不是……


    邀月不讓自己再繼續幻想下去,忽然想到什麽,便問花顏,“那你如今多少歲了?”若她還未成年,便可以幻化為男子,那麽說不定便可擺脫如今的困局。


    花顏似乎是猜測出了她在想什麽,苦笑了一下,方道:“我來魔族之前,便已成年。”


    邀月有些可惜的點了下頭,又有些質疑起了她是否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花顏了。


    畢竟不僅是種族,如今年齡也對不上。


    不過她其實也不知道她認識的那個花顏的具體年齡,也不好妄下推斷,畢竟他們妖魔都是能保持在某個年齡段不會老的物種。


    小狐狸被忽然無視,有些委屈吧啦的聳了耳朵,邀月回過頭來看到她這小模樣的時候,瞬間就覺得自己像是犯了天大錯一般,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耳朵,頗為歉意的道:“啊,差點忘了你,我叫邀月,小狐狸叫什麽名字啊?”


    那小狐狸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的名字,邊上便響起了其他人的聲音。


    “啊,她果然是那個公主!”


    “禍害,禍害!竟然真的是她。”


    “除了她整個魔族,哪裏還找的出來銀發金瞳的魔女!我就知道一定是她。”


    “天啊,她怎麽還沒有死?還敢那麽大搖大擺的出來!”


    “災難,她是魔族的克星啊。”


    周圍的魔族平民開始圍攏過來,指著邀月,議論紛紛。


    他們剛剛看到她銀發金瞳的時候雖然已經猜到了身份,卻還不敢保證是不是猜對了,如今聽到她提自己的名字,那些魔族平民便沸騰了起來。


    “災難,禍害?他們說的誰啊,他們好像都在看你啊,姐姐。”小狐狸一臉懵懂的的看了看周圍,然後仰頭對邀月道。


    “確實是在說我。”邀月臉上依舊是溫柔的淡笑,似是那些話不是在厭惡她,而都是在誇獎她一般。


    “他們為何要這樣說姐姐?”小狐狸淚眼汪汪的扁了扁嘴,似乎是在為她委屈。


    邀月勾唇道:“因為姐姐長得太嚇人了。”


    銀發金瞳的魔女,魔族十萬年也不一定出一個,她偏偏是那十萬年裏的變數,相傳,凡是銀發金瞳的魔女,都必是禍害,前一個銀發金瞳的魔女已經應證了此話。並禍害死了數萬魔族。


    而邀月還未出生之時,魔族大祭司便已斷言她乃不祥之兆,果不其然,一出生,便就克死了王後,不久後,魔族中,更是突然傳出一種怪病,死了很多的魔,他們都說是因為她的出生導致了魔族這場無妄之災,她一日不死魔族便一日不得安生。


    “誰說的,姐姐長得才不嚇人!”小狐狸鼓起了腮幫子。


    這時候人群中竄出來了一抹身影。慌慌張張的過來拉了那小狐狸一把,十分畏懼的看了邀月一眼。對那小狐狸哄道:“阿七,你怎麽又不跟緊我到處跑?我們回去了。”


    小狐狸掙了掙那人的手,沒有掙開,一邊被拉著往外走,一邊急切的回頭對邀月道:“姐姐等著我,等我長大了就來娶你,可一定要等著我,不許嫁給別人哦。”


    邀月忍俊不禁,沒有回答,卻對她揮手告別。


    “我們也回去了吧。”花顏皺眉聽著那些越來越不堪的話語,對邀月道。


    邀月轉頭看向她,頗為遺憾的說:“姐姐可是乏了?還有許多好玩的地方,還未帶姐姐去呢。”


    “下次再去吧。”花顏道。


    “也行。”邀月點了點頭,想著,一日便逛完了,那也挺無趣的。


    那一直跟著她們的魔將見她們終於回了,鬆了口氣。


    雖然他本就沒覺得那些平民的話有何錯處,但他既是奉了魔尊的命令保護她們,若邀月被傷害他便不得不出麵保護,現下她們在未與平民起爭執時便離開,他自然得鬆了口氣。


    這些平民幾乎都是沒有什麽魔力的魔族,他輕輕動一根手指便能眼也不眨的捏死幾十個,可平民一向是一個物種中最為多的存在,千人為眾,萬人成群,幾十萬加起來,不用動一根頭發絲,光憑一張嘴,便能要了人命。


    三人剛離開,人群中便也有一道身影隨之轉身,那人一席白衣,臉上即使帶了麵具,也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氣質,使得周圍一些妖族乃至冥界,和魔族女子頻頻偷看。


    但那人卻誰也沒看,麵具後的眼睛沉得如一麵靜湖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似是世間萬物,都沒有能入他眼的一般。


    他一直往前走,直到出了魔界臉上的麵具才化去,露出一張舉世無雙的絕色麵容,幻化出來的墨發漸漸褪變為紅色,他淡漠的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花顏與邀月剛到碧瑤殿外,便見秋棠站在外麵,像是在特意等她們一般。


    二人一走近,秋棠便率先對花顏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看向邀月,沉著臉道:“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話落便率先朝另一邊走去。


    邀月便轉頭對花顏笑道:“姐姐你先回去吧,若有什麽需要喚殿中魔奴便好,他們不敢怠慢你的,我下次再來找你玩。”


    花顏對她點了下頭,便轉身回了碧瑤殿。


    邀月看她進去了,才朝秋棠離開的方向走去。


    秋棠一直在前麵走著,沒有要停下來等她的意思,走了許久遠,走到一處沒有任何魔將把守的地方,他才轉頭來看她。


    邀月見他臉色十分的不好,便疑惑的道:“阿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重傷未愈,為何不好生息著?有什麽事喚個魔奴過來告知一聲,我自會去找你的啊。”


    秋棠不跟她囉嗦,直接問道:“為何不化了形再出去?”


    邀月一愣,而後笑著反問,“我在魔族為何也要化形?”


    秋棠猛地一怔,定定的看著她,“你……”


    見他說了一個字後,半天都沒有後文,邀月便催促問道:“我什麽?”


    秋棠沉默半晌,才低聲問道:“他們有沒有說冒犯你的話?”


    “何為冒犯?”邀月眼中露出不解。


    “公主!”秋棠加重了聲音,語氣帶著七分怒意和三分無措。


    他也就隻有每次生氣了的時候才會這樣喚她公主。


    邀月歎息了一聲,而後淡淡道:“阿棠,我知道的,我這個公主的身份不過如同虛設,族民並不認同我,他們甚至對待外族都比對待我親切熱情,若在消滅外界和消滅我之間選一個,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讓我消失。”


    “所以我早已不在乎了,即便我永遠不出現在他們麵前,也改變不了他們厭惡和懼怕我的存在,不然也不至於一萬多年過去了,還有族民看到銀發金瞳的女子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是災難來了……”


    邀月還在徒自說著,頭頂卻忽然落下一個灼熱的手掌,秋棠憐惜的用大拇指搓著她頭頂的銀發,急切的道:“你沒有錯,你一直都沒有做錯過什麽,錯的是那些愚人罷了。”


    邀月抬頭看向他,眸光平靜的道:“阿棠,我真的不在乎了。你別還把我當小孩子啊。”


    秋棠看著她沉靜的雙眸,想要從裏麵看出來點什麽,但卻是連一絲異樣情緒都未能察覺。


    他收回了手,慎重的看著她,“真的不介意了嗎?”


    邀月搖了搖頭。


    秋棠露出一絲欣慰笑意,可這笑中卻有三分苦澀,“公主長大了。”


    邀月聞言,不滿的撅嘴,“我已經一萬四千三百歲有餘了,在凡界,都可以當別人的好幾代祖先了!”


    “嗬嗬。”秋棠笑了一下,然後猛地將她拉過來摟進懷裏。


    邀月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也就不反抗了,鬱悶的道:“阿棠你幹嘛啊!凡人言,男女授受不親!”


    “公主長大了,往後,都不用我抱著哄了,想想有些傷感,便讓我再抱這最後一次吧。”話雖如此,他卻是很快就放開了邀月。


    邀月還沒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話呢,秋棠已經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來,還有要事未向尊上稟報,我先走了,你自個兒回去吧。”


    邀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陣無語。


    阿棠今兒是抽的什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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