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楔接了過去,打量片刻,並沒有看出有和特別之處,便收了起來。


    不遠處幾個路過的弟子把這情景從頭到尾看了個清清楚楚,站的遠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所以腦中充滿無限遐想。


    小師叔帶回來的那個姑娘給小師叔送了定情信物,小師叔竟然收下了!原來雲跡師兄說的我們有小師嬸了並不是空虛來潮。


    雖然他們都覺得這世間沒有姑娘配得上他們小師叔,但隻要不是那蘭國的公主郡主千金小姐什麽的,是誰他們都比較能接受。


    邀月覺得有些乏了,想睡覺,於是道:“夫君你的梵英殿在哪啊?”


    “怎麽?”丹楔睨她一眼。


    “我要跟夫君住一起。”


    丹楔一秒變臉,冷道:“不行。”


    “那我住哪裏?”邀月苦了臉。


    “我會讓卿梧給你安排。”


    “那要是那個公主再來找我麻煩怎麽辦?其他弟子都不敢惹她。要是我住別處被欺負了,都沒人救我!”


    丹楔聞言,思襯片刻,道:“我會告誡她別再胡鬧。”


    “夫君你認為她會聽你的?她在你麵前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裝的,你不知道她在我們麵前的時候多凶神惡煞,嘴巴裏沒一句好聽的,動不動就要打要殺,還有她的那兩個丫鬟,也是狗仗人勢,她們……”


    丹楔皺眉打斷她:“莫在人後言是非。”


    “……”邀月聞言,將還沒說出來的一大堆埋怨都咽了回去,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我說的是事實,並不是因私編排出來汙蔑她們的。”


    “……”丹楔不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又不信我!”邀月見他如此,有些生氣了,跟他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怪不得你們的弟子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告訴你!你根本就是……就是……”她不知道該怎麽罵他,也舍不得罵他,還沒就是出個所以然來就轉身跑了。


    信一個表裏不一的壞人也不信她說的話,她又不是特意在人背後說人壞話,她說的都是事實啊。


    她知修行的人向來大忌言人是非,這是優點也恰恰是缺點,很多事雖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有時候也得聽聽人家的話吧,再自己去對比是非對錯。怎能偏於自己的主見,不讓他人言呢?


    怪不得那華霓裳敢當著眾人的麵在他麵前顛倒是非,翻臉不認賬,感情就是仗著無人敢在他麵前說什麽,就算說了,他也不會信的吧。


    丹楔看著她走的又快又決絕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非是不信她,隻是不想她再與那華霓裳糾纏罷了。無論她說的是真是假,那華霓裳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至少,還要再等等,等他……


    邀月氣呼呼的走了老遠,待緩過來一些,才恍然想起來自己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隨便揪了個弟子,問了山門的方向,便去找卿梧去了。


    她過去的時候,卿梧已經掃到了半山腰,她坐在最上麵的台階上,一邊發呆一邊等他掃下去再掃上來。


    日頭已近黃昏之時,卿梧才終於來回掃完一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到她旁邊,道:“姑娘是在這裏是等我嗎?”


    邀月等得有些發困,連氣都沒力氣生了,聞言點了點頭,“嗯,我不知道住哪裏,你小師叔說讓你給我安排住處。”


    卿梧有些意外,按他對她的了解,不應該死纏爛打要住梵英殿的嗎?再加上又得罪了那華霓裳,她軟磨硬泡稍許,小師叔應該就會妥協了的吧。


    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心情不是太好的樣子,不知是不是那華霓裳為難她了。可有小師叔在,按理來說她不會被針對才對。


    卿梧在心中合計了一番,思襯該把她安排在哪裏住,既要避免住得離華霓裳住那處院落太近,又最好讓她住的離梵英殿近一些。有啥事小師叔好照應她。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收到了一張小師叔的傳音符。


    傳音符是傳音者將想要表達的意思用靈力揮寫其上,傳音符便會自動去尋找被傳音之人,然後將意思轉達後,便會自行火焚,不留蹤跡。


    所以在卿梧收到傳音符的時候,邀月都還沒來得及看上麵寫的什麽,那符紙就化為了灰燼。


    卿梧笑上忽的揚起了笑意,轉頭對她道:“姑娘,我小師叔傳音於我,說讓我把你安排在梵英殿內暫住。”


    本以為聽到這個消息,她會非常高興,卻不想她仍是麵無表情,無精打采,隻點頭沒啥情緒的“哦”了一聲。


    女人心果然海底針啊,他完全看不懂她在想什麽。


    兩人剛到梵英殿外,就見兩人在殿外徘徊,之前才跟這兩人打過交道,邀月當然遠遠就認出了二人。


    正是那傲慢公主華霓裳和她的狗奴才凝雪。


    兩人皆是換了一身衣裳,凝雪手中端著個盒子,裏麵不知是什麽東西,不過一看就是華霓裳準備了送給丹楔的禮物吧。


    邀月眼睛在那盒子聲停留了幾秒,嗅到了一股尋常氣息,眉頭微皺,卻什麽都沒說。


    卿梧一看到他們就一個頭兩個大,然後拽了邀月想要走開,等待會兒她們走了再回來。卻已被二人發現,凝雪大聲喊道:“卿梧!”


    卿梧頭皮發麻的轉回頭,然後走近向華霓裳行了一禮,“公主。”


    邀月也走了過去,卻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華霓裳和凝雪倒根本沒有心思計較這個,凝雪瞪眼,“卿梧你把這……”大概是在丹楔殿門口,有所顧忌,把正準備出口的賤人二字改成了“臭丫頭帶來這裏幹什麽?”


    “小師叔讓我帶這位姑娘到梵英殿安住。”卿梧實話實說道。


    “你說什麽?”華霓裳臉色難看的走近一步,眼中瞬間閃過殺意,看向邀月,話卻是對卿梧說的,“除了你以外,丹楔仙君不是一向不讓任何人進入梵英殿的嗎?”


    “這個……”卿梧頓了頓,尷尬的道:“還是要看我小師叔的心情的吧,哈哈哈……”


    “丹楔仙君怎麽可能讓這種人進梵英殿,卿梧你可別私自帶些阿貓阿狗的進去汙了仙君的殿,不然別說是仙君,就是我們公主也饒不了你。”凝雪在邊上陰冷的看著二人,最後目光落在卿梧身上,暗暗威脅。


    “……”卿梧心裏十分的苦,他招誰惹誰了啊?不過期按照他小師叔的吩咐做事罷了。


    之前也沒在小師叔麵前抖出她們幹的壞事,她們幹什麽老針對他啊。


    邀月在旁邊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道:“卿梧我好困,我們進去吧,別跟他們廢話了。”


    “放肆!”凝雪低喝一聲,化了武器便朝邀月襲來,卿梧一驚,趕緊也化出武器,擋下了凝雪的攻擊。


    “公主,你可牽好你的狗,這裏是梵英殿,若她再在此亂吠,亦或是傷了我夫君最疼愛的弟子,怕是你再怎麽裝無辜委屈,他也是不會信了的。”邀月打著哈欠,懶懶散散的道,說完,便朝梵英殿內走去。


    華霓裳見她走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攔,因為覺得她根本不可能進的去,結果她卻是像沒有被任何東西阻攔一般,直接便輕輕鬆鬆進去了,霎時一驚,然後也隨後跑了過去,想要進去,卻忽的被一陣結界彈開。


    華霓裳氣得咬牙,瞪著卿梧道:“為什麽她能進去?”若不是因為這門外設了結界,她早就進梵英殿了,哪裏需要在門外站著等丹楔,可她不能進,那賤人為什麽能進,憑什麽讓她進去,她哪有資格進去?


    卿梧道:“小師叔讓她進的。”這結界既然是他小師叔所設,當然是他想讓誰進去誰就能進得去了。


    有本事質問我小師叔去啊,欺負我算什麽本事,就算你再大聲。我也沒辦法然後進去的。


    當然這些話他隻敢在心裏吐槽。不敢說出來。這女人可是很歹毒的,他不敢惹。


    華霓裳氣得身子發抖,然後命令般的大喝道:“那你進去,把你小師叔喊出來,就說我有東西要給他!”


    卿梧為難的道:“我小師叔向來不收他人之禮的。”


    “我才不信,之前有人親眼看到他收過那女人的東西,別人的東西他都收,為什麽不收我的?”


    小師叔收過那姑娘的東西?什麽東西?“額……小師叔的心思又怎能是我等弟子揣摩得了的?”小師叔向來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說他做什麽與你等何幹?他想收誰的東西不收誰的東西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可?


    “那你幫我拿給他。”說著就從凝雪手上拿過了盒子,遞到卿梧麵前。


    卿梧趕緊往後撤了一步,“公主這我可不敢,您還是下次找機會自己給我小師叔吧!”說完,趁她們不注意,也趕緊溜進了結界裏。


    華霓裳見此,氣得咬牙切齒,“好你個卿梧,連你也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你給我等著。”


    “……”幹什麽啊,他隻是想好好活著啊,怎麽就跟這公主結下梁子了?


    這下,卿梧是有些後悔勸小師叔帶著那姑娘回來了。才進臨山半天不到,就惹了最不能惹的人,還破了他小師叔的兩個規矩,連帶著自己也被她牽連。


    唉……惹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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