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爾科克斯一家團聚之時,安吉教授對隔壁鄰居蘇澤先生產生了有關於神的猜測。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尊敬的先生,您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嗎?”


    “沒有,到現在為止,已經可以了。”


    蘇澤微笑著說道。


    安吉教授詫異:“已經可以了?”


    “尊敬的先生……我想更靠近您,聆聽您的聲音。”安吉教授說道。


    他前所未有地理解了偉大的艾薩克·牛頓爵士為什麽在晚年專心研究神學。


    或許他也是麵對著跟自己一樣的情況。


    研究某一條路,走到了盡頭之時,看見偉大的神靈就在眼前,怎麽可能不用心去研究、去追隨神靈?


    “沒有這個必要。”


    蘇澤身形閃爍,消失在這個房間。


    安吉教授難以置信地伸手,試圖從麵前的空氣中抓住什麽。


    當他發現什麽都抓不住的時候,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


    “啊……神……”


    亨利·威爾科克斯震驚地看著麵前這一幕:“剛才那個人……就這樣消失了?”


    “不,孩子,那隻是你的錯覺。”


    威爾科克斯夫人很認真地說道。


    “剛才那裏並沒有人,也沒有任何人消失,在你麵前的隻有我們和安吉教授。”


    威爾科克斯先生怔了一下,也迅速回過神來:“是的,孩子,你生了一場病,因此產生了很多不該有的幻覺。”


    “現在你的麵前沒有任何人,剛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你的麵前消失,這就是你所見到的。”


    他們夫妻兩人憑借多年的默契,瞬間形成了一個共識。


    剛才的怪物一樣的兒子、火焰燃燒,兒子複活、那個神秘的人物消失,都是不存在的!


    因為理解不了,所以也隻能這樣,就當做不存在。


    亨利·威爾科克斯的心中十分懷疑,看著表情緊張的父親和母親:“可是我明明看見……”


    “不必懷疑,不必多想,那些都是假的,都是虛偽的幻象。”


    威爾科克斯先生推著兒子,將他交給自己的母親。


    威爾科克斯夫人攬著亨利,溫聲說道:“走吧,好孩子……你隻是生病了……沒關係,隻要睡一覺就好。”


    說著話,不由分說,就將亨利帶走,沿著走廊去了另一個房間。


    亨利·威爾科克斯扭回頭看,也被她立刻又把頭給轉回來。


    當他們離去之後,威爾科克斯先生表情冷漠又嚴肅,他開口喚道:“莫爾斯!”


    一名留著胡須的中年管家快步又無聲地走來,出現在門口。


    “主人。”


    “請安吉教授離開這裏,並且記住,以後不接受安吉教授的任何拜訪請求和邀請。”威爾科克斯先生當著安吉教授的麵,這樣對管家吩咐道。


    安吉教授這才回過神來,他擦去眼角的淚水,難以置信地看著威爾科克斯先生。


    “你一定是瘋了!”


    “難道你沒有發現,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真真正正的神跡,就這樣發生在我們的眼前,你居然無動於衷?”


    “那位蘇澤先生……就是行走在人間的神靈……”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威爾科克斯憤怒地揮手,打斷了安吉教授的宣講。


    “這裏沒有什麽蘇澤先生,沒有什麽神,沒有什麽怪物!”


    “我的兒子亨利生了病,我很高興你能夠前來看望他,但是如果你做出了非常失禮的事情,那麽威爾科克斯家族將再也不歡迎你的到來。”


    說完這句話後,他示意身後管家莫爾斯上前。


    莫爾斯平靜地走上前來,提醒道:“您的拜訪到此結束了,安吉教授,您應該離去。”


    安吉教授張了張口,歎了一口氣,指向房間內一塊詭異的浮雕。


    “那麽,我可以帶走這個嗎?”


    “不,你什麽都不能夠帶走。”威爾科克斯臉色生硬地說道。


    安吉教授無奈地搖搖頭,在管家莫爾斯的監視下,依依不舍地離開威爾科克斯家,返回自己的家中。


    接下來的十多天時間,他每天都在輾轉反側。


    他有時候會後悔自己的選擇與自己的遲鈍,有時候又會展開不切實際的妄想。


    如果之前信奉了隔壁鄰居,行走在人間的真神,自己是不是現在已經得到了很多從沒有了解過的知識?


    更多的知識如同寶庫一樣,曾經在他的麵前觸手可及,他卻沒有獲得……


    這讓安吉教授心中十分痛苦,甚至反應在他的身軀上,讓他健康的身軀一下子變得蒼老。


    直到這一天,門鈴響起。


    垂垂老矣,再也不會健步如飛的安吉教授慢吞吞地打開門,見到了捧著浮雕、一臉不好意思的亨利·安東尼·威爾科克斯。


    “你為什麽會來?”安吉教授問道。


    威爾科克斯尷尬地說道:“安吉教授,我不知道究竟從三月一日到四月這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並非是一個盲目聽從父母的人。”


    “我想我的父母對你的排斥是不應該的,而你當初出現在我的房間,說是專門看望我,也是很難理解的。”


    “安吉教授,你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當然。”


    安吉教授的精神振奮起來,他感覺身上充滿了力量。


    “這是一個,有關於真神以及邪神的故事,也是發生在你身上,真實的事實。”


    將亨利·威爾科克斯邀請到房間之後,安吉教授這樣認真且鄭重地開始描述。


    亨利·威爾科克斯鄭重聽著,從三月一日自己的拜訪,有關的詭異夢境,有關於克蘇魯、拉萊耶以及曾經的某些克蘇魯教派的事情,都聽得仔仔細細。


    直到後來,安吉教授打探到他發病,並且夢見克蘇魯的本體,又不斷發狂。


    安吉教授和那位神秘的鄰居、尊敬的蘇澤先生前往威爾科克斯家族去看望亨利。


    然後他們見到了被邪神克蘇魯侵蝕,已經無法可以拯救的亨利·威爾科克斯,安吉教授看見蘇澤出手,以火焰焚燒了亨利,徹底將亨利殺死。


    “噗!”


    威爾科克斯發出一聲響亮的笑聲。


    “你笑什麽?”安吉教授不悅地問道。


    “你剛才說……我被殺死了?還是被火焰燒成了灰燼?”


    威爾科克斯捂著嘴強壓住爆笑的衝動:“那麽現在的我,又是怎麽回事?安吉教授,現在,我不是好好活著嗎?”


    “那是因為,至高無上的蘇澤先生,行走在人間的真正神靈,殺死了那個無可救藥、已經變成怪物的你,將三月一日的你複活出來。”


    “這就是你隻有三月一日以前所有記憶,卻不知道三月一日以後所有事情的真相。你不是生病,而是已經死去了一個你,你是三月一日的威爾科克斯,出現在了四月份!”安吉教授盯著他,鄭重地說道。


    “不……這太荒謬了……”


    威爾科克斯難以置信:“這根本太荒謬了!你說的都是謊言!”


    他站起身來,看上去想要離開這裏:“難怪我的父母都說你是一個胡說八道的老騙子,原來是這樣的意思,你隻是一個……隻是一個……”


    安吉教授微微搖頭,沒有急著去解釋什麽,辯解什麽。


    他看著威爾科克斯,雙眼明亮且真誠。


    “你認為,我是騙子嗎?亨利。”


    亨利·威爾科克斯停下了離去的姿態,看著安吉教授,語氣柔和了很多。


    他說道:“但是這樣太荒謬了,不是嗎?”


    “如果……我已經死了……我是說我已經死了,又怎麽會活過來?”


    “當然是因為偉大的真神,將你複活!”安吉教授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這……”


    亨利·威爾科克斯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亂哄哄地,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良久之後,他才開始嚐試著漸漸接受這樣的事實。


    不過,他還是心中耿耿於懷。


    “我之前夢中見到的就是拉萊耶,聽見的就是克蘇魯的呼喚?”


    “那我現在再做夢,為什麽沒有再夢見克蘇魯和拉萊耶?”


    他奇怪地對安吉教授問道。


    安吉教授也有些奇怪,疑惑不解地猜測道:“或許,是因為真神出現,將邪神趕走了?”


    亨利·威爾科克斯半信半疑,他不確定是自己的父母說真話還是安吉教授說真話,總而言之,他心中的那種叛逆感覺湧上來,來了興趣,就先相信了安吉教授。


    “安吉教授,你對真神還有邪神,有什麽看法?”


    安吉教授聽他說起這個,也是精神振奮,表達自己想要追尋神靈秘密,獲取更多知識的想法。


    亨利·威爾科克斯也是不由地生出許多幻想:如果自己真的見到邪神或者真神,那麽我將他們刻畫下來,該是怎樣偉大的藝術作品?


    或許我可以成為全世界都知名的藝術家!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成立了一個很奇怪的宗教小團體,信奉跪拜的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神,行走在人間的神靈,他的名諱叫做蘇澤,或許這也不是真名,僅僅是化名。


    他們渴求著蘇澤的降臨,甚至渴求著克蘇魯再一次入夢,尋找神靈的蹤跡。


    可惜他們終究一無所獲,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再沒有邪神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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