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美也看到,三神器的另外一家沒有出手的打算,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按照原定的想法,他們三人每個為大蛇降臨之前抵擋一次三神器的絕技。


    七枷社和高尼茨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夏爾美卻是沒有遇上三神器的攻擊。


    神樂千鶴的零技之礎、草薙京的無式再一次準備好,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從克裏斯的身上擴散開來,除了蘇澤之外,所有的格鬥家都不由地推動著倒退數步,到了這封印之地的邊緣。


    蘇澤還站在原處,草薙京、神樂千鶴、八神庵三人則是隻後退兩步,仿佛被命運選中一般,站在格鬥家們之前。


    也不僅僅是被命運選中,而是作為三神器的他們,天然就擁有對大蛇之力的抗性。


    睜開眼,一雙詭異地蛇瞳出現。


    克裏斯冷漠地看著一眼眾人:“這一代的三神器……”


    他緩緩降落下來,彎腰低頭,仿佛整個人縮成一團。


    然後,猛然起身,紅色短袖衛衣碎裂開來。


    滿頭的黑發變成銀白色,孩童的臉龐變的成熟俊美,身體更是變成了成年人的高大。


    胸前帶有詭異的、太陽狀青色花紋,讓他顯得更加神秘。


    輕輕一招手,克裏斯的聲音沙啞,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同時極具詭異的魅力:“破蛹成蝶,已經成為了現實。”


    他已經不再是克裏斯,而是大蛇。


    夏爾美跪在大蛇身前,聲音略帶狂熱和喜悅:“吾主,您終於再次降臨了。”


    大蛇蛇瞳無動於衷,聲音也並沒有多少親熱和欣喜,反而都是冷漠:“無能的家夥,居然要一千八百年才將我放出來嗎?”


    “吾主,非常抱歉,我們實在是太無能了。”夏爾美輕聲說道。


    “雖然無能,但是也算是忠心。”大蛇的目光貫穿夏爾美的身體,看透了她的思想和意識。


    然後目光向著蘇澤看去。


    雖然大蛇一族很無能,足足一千八百年才將他解封,而且還不是完全解封,也沒有將最後一名祭品少女“奇稻田雪”帶來,但是擁有的力量和見識應該不算太差。


    令高尼茨、夏爾美等八傑集公認為黑暗、邪惡程度不亞於自己的神靈,甚至麥卓、薇思、夏爾美都討好他的,這一個叫蘇澤的家夥到底是什麽存在?


    大蛇可不認為自己之外還有神靈的存在,自己是意識的集合體,是獨一無二的大蛇,能夠掌握靈魂、思想和空間的真正神靈。


    所以他準備看一看這個“神靈”蘇澤的本質。


    回應他的,是另一道宛若實質的目光。


    雙方的目光叫做,空氣中發出沉悶的碰撞聲,甚至爆發出一股淡淡的無形波動。


    大蛇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即便他狂妄高傲,不將任何生命放在眼中,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力量,似乎並不比自己差太多。


    自己看不透他的靈魂和思想,自然也就無法得知他的來曆、真實身份。


    “你,到底是什麽人?不是地球人吧?”


    蘇澤對於大蛇的目光注視交鋒並不感覺詫異,這時候卻是真的有些詫異:“你說什麽?”


    “地球的意識,人類的意識和靈魂,應該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大蛇理所應當地說道,“你不在我的掌握之中,當然應該不是地球的生靈。”


    蘇澤有些好笑,說道:“有個問題,大蛇。”


    大蛇感受到他語氣中的“無禮”,相比較其他人的畏懼目光,夏爾美的崇敬目光,這種平等的態度本來就從未有過。


    不過,看在這個蘇澤來曆不明,種族不明,力量不弱於自己的份上,還是應道:“我,允許你提問一次。”


    “你的存在在一千八百年之前,應該是在世界的一個角落,在島國之內神話傳說之中,不過是八岐大蛇而已。”蘇澤微笑問道,“你真的知道地球、人類這些概念,真的能夠掌握所有的人類的思想和意識嗎?”


    “當然。”


    大蛇回應道:“所有的思想和意識,隻要我想知道,一切都在我心中映照。”


    “我是唯一的,也是真正的……神。”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淡淡掃過眾人:“你的表麵身份,是特瑞的弟弟,是不知火舞和阪崎由莉的情侶,想不想知道他們心中是怎麽想你的?怎麽看待你的?”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你的哥哥特瑞,心中怨恨你放過你們的殺父仇人吉斯……”


    隨著他的話,特瑞的臉色蒼白:“不,我沒有!”


    看上去很像是心虛之下的辯白,更像是確有其事了。


    蘇澤目光平靜,笑著說道:“大蛇,你原來也不是那麽高傲!發現力量出現了問題,就開始利用人性和人心,試圖讓我發怒失態嗎?”


    “這種似是而非的話語,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不僅如此,你這種行為,更加等同於向我宣戰。要來戰鬥一次嗎?”


    大蛇的目光再一次投射過來,雙方的目光再一次對撞,無形的波動迅速擴散開來。


    “如果你認為有必要的話,那麽戰爭也並非是不可。”


    大蛇這樣說道:“此處是地球,你贏不過我的。”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如果蘇澤能夠仔細品味,應該能夠感覺得到,他已經是有一絲退讓的意味,在變相表示自己並不是真的要開戰。


    然而,蘇澤並不準備體會他的這一點小小的說話技巧。


    他說道:“巧了,我也是這樣認為,大蛇,你是贏不過的。”


    “可笑的說法。”大蛇再也不試圖表態,表示“自己其實並不是一定要開戰”,心態也有些憤怒,“那就先開戰吧。擊敗你之後,我將給人類帶去毀滅,持續一千八百年的錯誤,現在是時候糾正了……”


    說著話,手指向前點出,一顆又一顆的純黑色細微粒子,帶著擊破空間的波動,發出輕微的嘣嘣聲響,直奔蘇澤麵前而來。


    蘇澤看著這種輕描淡寫、擊破空間的黑粒子,也是有些表情鄭重。


    涉及到空間和時間的攻擊,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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