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惡,既然將我奉為主人……那就聽命於我吧。”


    蘇澤說道。


    “當我需要你行動的時候,就要按照的我的意誌去行動。當我讓你不許傷害某些人的時候,你即便是纏繞在他們的身上,接觸到他們的皮膚,也不能去傷害他們。能夠做得到吧?”


    此世之惡所化的黑色圓球,靜靜地懸浮在蘇澤麵前。


    組成它的黑泥,本身就是無數怨毒的恨意、惡毒的詛咒、人類的惡意實質化的集合,如果有正常人靠近這個黑色圓球,不需要觸碰到,就會被其中散發的惡毒詛咒傷害,很快死去。


    如果自己觸碰,那就會發瘋、崩潰、毀滅。


    “主人,我願意聽從您的命令,去做出攻擊某些人的行動,去吸納一些惡意,對我來說都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是,對於我來說,靠近某些人本身就意味著傷害,是不可能不對對方造成影響。如果非要來形容,主人要求我靠近某些人、甚至貼在某些人皮膚上還不影響他們,那就等於刺蝟沒有刺,有毒的水沒有毒一樣。”


    “去掉了本質的東西,那就不再是原來的物品。”


    蘇澤也明白了此世之惡的表達。


    作為單純的惡意積累,此世之惡的本身就是那樣的存在,那樣的結構,再怎麽小心翼翼靠近正常人類也是無濟於事。


    如果更明顯一點,它就是散發著輻射的某種石頭,輻射是一直客觀存在的。


    “也好,暫時就這樣決定吧。”


    蘇澤說道:“剛才你說想要補充自身,你通過蛞蝓向我傳話,目的是想要補充自身?”


    “是的主人。”此世之惡說道。


    蘇澤問道:“如何補充自身?”


    此世之惡說道:“有兩種方法,第一種,用我的惡汙穢一些人,讓這些人徹底轉化為我的一部分,由此獲得增長。”


    “這種增長方式極為迅速,在戰鬥中也可以進行,之前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對手是邪神,邪神的信徒們又不算是正常人類,我和邪神對著消耗,我也不一定會輸。”


    它這話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它和邪神克蘇魯都有著一定的共性,如果是它先占據西羅巴國幾天時間,將西羅巴國的人們全部汙染成黑泥,克蘇魯的侵蝕分身很明顯也不會是它的對手。


    現實情況卻是,克蘇魯先占據了西羅巴國,源源不斷地榨取信徒的性命化作自身力量,用來和此世之惡戰鬥,此世之惡便和他消耗不起。


    說完這個辦法後,此世之惡又說起另外一個辦法:“第二種,我將某一地的惡意、負麵情緒收集起來,化作我的力量。這個方法比較慢,在戰鬥中不太可用。”


    蘇澤聽著,忽然感覺有點不對:“你這樣做……被你抽去了惡意和負麵情緒的地方,會是什麽情況?”


    “大概所有人都會放下根深蒂固的仇恨,認真考慮一下人生吧。善意估計也會持續十天以上時間,隨後因為人的自私性和本來欲望,又會漸漸衝突,重新釀造新的惡意和負麵情緒,大概幾十年後才能恢複原本的狀況。”此世之惡說道。


    蘇澤說不出話來了——此世之惡,這還能叫此世之惡嗎?


    還能有這種奇妙的用法?


    抽取一次惡意,某一片區域裏麵的人心就會變得淳樸,將近幾十年的時間內都比原來要更加善良……


    你到底是此世之惡,還是善良製造器?


    “用這種方法,豈不是可以製造一整個相對美好的世界,至少能夠讓某個世界和平幾十年,好人的數量增加很多?”蘇澤對此世之惡說道。


    此世之惡發出惡毒和陰險的笑聲:“主人,您為什麽會認為,作為惡的本質,會去做這種本能讓我看著就不順眼的事情?什麽善良和好意,看起來都虛偽到令人嘔吐!”


    “我寧可毀滅很多人,也不願意將這些人的惡意抽走,讓他們虛假地展現自己的好意。”


    蘇澤聽明白了——此世之惡有這個能力,但是它本身是不想動用的,它想要毀滅人類,殺死人類,玩弄人類,而不是看著人類“假惺惺”地互相謙讓,互相禮敬。


    可以說,此世之惡如果動用這個能力,固然能夠讓自己獲得補充,卻等同於給仇人“送錢”,哪怕自己也得到好處,那也是不會甘心與情願。


    “所以,主人,我希望你能夠同意我的想法,讓我殺死一些人獲得補充。”此世之惡說道,“這些人最好是懷著美好的理想和希望,然後慘遭背叛,又或者讓我親自來將他們變成汙穢,也是一樣可行的。”


    蘇澤心道:不愧是此世之惡,這提議一聽就不是人幹的事。


    它本能地追尋著毀滅人類的美好和希望,像是忠誠這種美德,就更加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反正這東西本來就是黑暗扭曲的,不會對蘇澤有任何扭曲的心態,所以也沒有必要對它照顧,隻需要徹頭徹尾的利用到徹底毀滅就是了。


    “我問你……將眼前這個名為木葉的村子惡意全部吸收幹淨,需要多長時間?”


    此世之惡有些沉默,它可不願意做這種讓“世界充滿愛”的事情。


    隻不過,最後還是回應道:“需要五分鍾時間靜止不動,而且,我有一個要求,吸收完畢之後,我再也不呆在這個惡心的地方,就把我收入你的空間法術之中吧。”


    “這麽惡心的現實,我絕對不能多看。”


    就如同心地善良的人,看到哀鴻遍野會承受不住一樣,此世之惡看到它吸收過惡意,到處都是善良的微笑,都是善意的幫助,絕對是極為不適。


    “可以。”


    蘇澤說道;“既然你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而且隻需要五分鍾,那麽索性就一次做完,將《火影忍者》整個世界的惡意,都吸納來當作你自己的補充吧。”


    “然後我一定不要生存在這個世界,在這種惡心的世界,我絕對忍不住,一定會想辦法將整個世界毀掉!”此世之惡說道。


    蘇澤帶著微笑:“當然,就算是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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