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豆豆倒是消息靈通,著急忙慌的把嘴裏的瓜子皮吐出來,拉住蘇葉問:“那不是六班的班草劉方宇嗎,唉呀媽呀,你居然跟他認識?”


    一著急居然連東北話都冒出來了,蘇葉聽了真是哭笑不得,拍了下喬豆豆的頭往外走。


    劉方宇手裏拿著兩封信,見蘇葉走出門口就伸手遞了過來,笑道:“我周末回縣裏的時候別人讓我幫忙帶的,你好久沒有回去了吧?”


    “大概寒假的時候會回去,謝謝你了。”蘇葉站在劉方宇麵前,略微抬頭就能看到他的上唇隱約有了些胡須的痕跡,跟前世長大後的他越來越像了。


    走廊上來來去去的人都好奇的往這邊看兩眼,甚至班裏的同學也借故進進出出的,看來都對蘇葉可能的桃花很有興趣。劉方宇架不住被人這樣看,很快就走了。


    兩封信自然是兩個人寫的,一個是李青青——這家夥,平時沒少給她打電話發qq信息,居然還玩寫信這一套,真不知是不是借故跟劉方宇套近乎的;還有一封卻是牛奔寫的,蘇葉想起以前答應過要給他寫信,但是因為不知道他的班級,所以就沒有寫。


    喬豆豆看到那厚厚的信封,驚訝的說:“六班的班草給你寫了兩封情書?!”


    “去去去,不懂別亂說,這是我初中同學給我寫的信,托他帶過來的。”蘇葉像轟蒼蠅一樣把喬豆豆趕到一邊,把兩封信塞到書包裏去了。


    本來隻是一件小事,很快就平息了,不過沒過兩個星期,劉方宇又來幫人送信,這次卻換成了另外一個初中同學,蘇葉幾乎沒有印象的一個男生。


    這次連劉方宇都笑了:“你在以前我們班的同學那裏還挺吃香的,說不定我下次回去還有人托我給你送信。”


    蘇葉無奈:“他們應該知道我在哪個班吧,下回你別幫忙了,讓他們直接從郵局寄來。”


    “沒關係的,反正我每個星期都回去,經常去他們學校玩。”劉方宇倒是沒有不耐煩的神色,不過蘇葉一點都不想讓他沒事就往自己班門口跑,別的不說,最近陳程看自己的臉色可是越來越臭了。


    郵局投信拖遝,學校收到信後更是不當一回事,遲送是常有的事,雖說同在一個市裏,一封信到另一個人手裏說不定要一個多月,這還是幸運的,不走運的把信送丟都是正常,所以蘇葉以前的同學托劉方宇送信倒是有充足的理由。


    不過劉方宇以前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現在怎麽換了行事風格?


    開學兩個多月,無意間蘇葉也已經桃花朵朵開了。


    一天下課時,班裏大半同學都跑出去上廁所的上廁所,買零食的買零食,剩下的好多都在睡覺。蘇葉在看下節課要上的物理,王侃拍了拍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笑著說:“蘇葉你知不知道最近班裏選班花的事?”


    選班花往往不是在班裏公開票選,而是班裏一定數量的無聊男生提名並且參與的一種活動,蘇葉自然不知道。


    “現在有兩個候選人,一個是你,另外一個是常賽男。”王侃小聲跟蘇葉透露消息。


    常賽男不知是走了誰的門路高價進來的,她成績不好,正式上課沒多久就擺出一副混日子的態度,不過著實長得漂亮,前凸後翹腰肢細軟,杏核大眼瓊鼻朱唇,黑長直每天都是披散在肩膀上,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蘇葉注意到她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欣賞她的穿衣風格,在學校嚴格的製度下,她就算是隻穿牛仔褲和t恤衫都別有一番風韻,不得不讓人讚歎她的眼光和身材,另一個原因則是,常賽男就是陳程現在的同桌。


    陳程跟常賽男完全不是一個畫風,但是意外的相處得還不錯,這在蘇葉看來真是不可思議。她二人似乎是形成了一個互利互惠的團體,平時陳程的作業給常賽男抄,考試時也多有幫助,常賽男則是負責“罩著”陳程,並且每天給陳程帶晚飯,因為晚飯時間,陳程往往都在班裏看書做題。


    蘇葉看了一眼那邊正在奮筆疾書的陳程,認真的說:“那還是選常賽男吧,我哪好意思跟她比?”蘇葉自問幹癟身材,論五官也比不上常賽男,還是別去出這個醜了。


    王侃怪叫:“蘇葉你怎麽這麽不自信?!”蘇葉已經轉過頭不搭理他了。


    近來蘇葉漸漸掌握了作文的寫作手法,作文也寫得越來越出彩,不僅班主任袁老師常常在班裏當做範文念,還時常被別班的語文老師借去在別的班級展覽。


    袁老師就建議蘇葉往報社和雜誌社投稿,還好心的出了幾個題目給她。


    蘇葉愛好文學,前世也喜歡寫作,但是從來沒有投過稿——也是因為沒人提醒所以就沒放在心上吧,既然袁老師對她信心很大,蘇葉就精心選了兩篇以前的作文,又重新寫了一篇散文,分別投去三家報社雜誌社。


    還沒等到有回音,已經到了期中考試的時間了。


    各科老師在期中考試前大致說了一下考試範圍,然後就不再管學生複習的事。對於老師們來說,這隻不過是一次無關緊要的期中考試,帶著學生們複習的時間都安排在高三那一年,現在卻無須浪費寶貴的時間。


    老師不管複習的事,大多數同學便也都樂得不去看學過的內容,終究還是沒有自主學習的習慣。


    所謂好學生和普通學生的分水嶺就在這裏了,好學生懂得主動去學,他們都會課前預習,課後複習,合理安排自己的學習時間,控製自己不合時宜的欲望。普通學生則得過且過,混過一天是一天,別說課前預習,就連課後作業都懶得做,這樣如何能夠學好呢?


    這一周被一中的學生戲稱為考試周,周一周二是高二年級考試,由於需要全部打亂,所以高一的教室要讓出來,高一的學生喜迎假日。周三周四是高一考試,因為足足要考九門課,所以時間比較緊,但是不用上晚自習,大家還是很開心的。


    周五的下午上了兩節作文課就又放假了,因為高三的第一次全市聯合模擬考就在周六周日,各班級需要打掃衛生,擺好桌子。


    這天正輪到蘇葉這一組打掃衛生,陸延把凳子都翻到桌子上,手腳利索,蘇葉則跟著在後麵掃地,喬豆豆在講台上蹦來蹦去的擦黑板,一邊跟蘇葉和徐璐商量:“我爸上回跟我說勝利路新開了家日料店,生意火爆,我把他的貴賓卡要下來了,什麽時候咱們去嚐嚐?”


    要是王侃在場,必定會說:“走走走,現在就去!”不過王侃他們不是自己這個組的,自然不在這。


    蘇葉直起身來笑說:“要是到了下周還生意火爆的話就去。”


    陸延把凳子全部翻好了,又去找簸箕把垃圾鏟到桶裏去。蘇葉現在跟陸延很熟了,就隨口邀請他:“陸延,吃日料你去不去?”


    “好啊。”出乎意料的,陸延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坐在陸延前麵的那個女生叫鄭銳,聞言笑說:“日料好吃嗎,我也去!”


    喬豆豆望了蘇葉一眼,不好說不想帶鄭銳一起玩,隻好答應下來。徐璐拿著拖把在後麵拖地,衝喬豆豆做了個鬼臉,怪她偏要在班裏說這事。


    女生這邊的暗流湧動,陸延並沒有注意到,倒垃圾的桶滿了,他就丟下簸箕準備去樓下倒垃圾。


    鄭銳見了快步走過來說:“外麵好冷,還是我來倒垃圾好了!”時值初冬,這幾天又正降溫,去樓下倒垃圾著實不是什麽好差事。


    “不必了,我去就行了。”陸延自來紳士風度,怎麽可能讓女生頂著寒風去倒垃圾,他自己反而在溫暖的教室裏。


    沒想到鄭銳一隻手伸過去就握住了垃圾桶的手柄,跟陸延一人一邊,笑說:“那我們兩個一起去好了。”


    這一幕刷新了在場眾人對鄭銳的印象。在蘇葉的記憶中,從上幼兒園開始,女生大多都是強勢的、驕傲的,像鄭銳這樣主動放低身段去討好男生的,簡直是稀有物種。


    很快,鄭銳就有說有笑的和陸延一起回來了,一邊跟班裏的人說:“外麵的風好大,好冷!”一邊朝陸延笑,又說,“你看你的臉都凍得發白,還是穿得太少了。”


    陸延禮貌的笑了笑,就走開了,班裏其他幾個打掃衛生的也都心照不宣的沉默,包括鄭銳的同桌都沒有接話,班裏一時隻剩下打掃衛生的聲音,一室尷尬。


    鄭銳對陸延的好感由來已久,自從她發現蘇葉常常跟陸延借數學試卷和數學資料後,就也時常跟陸延借這借那的,有時她還給陸延的書上還會出現她寫的字,還跟陸延說:“老師上課的時候講了這一點,我看你沒記就幫你寫上了。”


    然後有一次,鄭銳在陸延的語文書上寫了越人歌的前兩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後麵的內容卻戛然而止,陸延見到後默了一默,拿著書去問鄭銳:“這是什麽?”


    鄭銳見狀紅了臉,忙解釋說:“我本來要抄在自己的語文書上,沒想到抄錯了,對不起。”


    陸延沒說什麽,隻是把那兩句話劃掉。隻有蘇葉在一旁唏噓,難不成這是一次勇敢的示愛?還好鄭銳寫得相對含蓄,她要是把最後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寫上來,估計陸延就不能接著裝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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