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靜夜司圍牆內,一所由花崗岩和鋼鐵打造而成的堅固牢房,陽光透過鐵窗照射在血跡斑斑殷紅的牆上。


    這裏就是靜夜司的天牢。


    “咣當咣當…”一陣沉重的鎖鏈聲響起,寂靜的牢房突然有了動靜,一個滿頭是草的人風一般的跑到門口,趴在門洞對著外麵看,嘴裏嚷嚷道,“呦!來人了,又來新人了,啊哈哈哈…


    不知道這個能堅持到幾天,不死!”


    趙玄回過頭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轉頭走向自己的刑場,他知道即便是有皇族長孫殿下吳涯的撐腰也得過這一關。


    果不其然,自己剛走到逼供的刑房裏,被人猛然一推,還沒站穩,兩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就拿著鎖,漢迅速的朝著趙玄身後的大石柱上跑。


    鐵鏈在自己繞了兩圈猛然一錚,鐵鏈把衣服皮肉撕裂開。


    緊接著兩名壯漢拿著兩把鐵鉤直取趙玄背後的琵琶骨。


    一聲慘叫,隻覺得自己兩隻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疼痛如潮水一般傳遍全身。


    這還沒完,兩名壯漢又拿出鐵鉤對著肩頸處的鎖骨用力一拽,趙玄甚至能聽到皮肉撕裂的聲音。


    趙玄麵目猙獰,脖子上青勁爆起,牙齦都被咬碎滲出血水。


    試著握了握拳頭,可不管怎麽用力,手指已經不在聽話。


    汗水如豆粒一般從臉頰滑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舔了舔嘴角上的血。


    這種疼痛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要了他的命,對於苦練身手的人一般也承受不住,可對於趙玄卻是個例外。


    龍靈燈在他體內每天如刀砍火燒一般灼心的痛,八年如一日,這種痛對他來說還能承受的住。


    而就在這時趙玄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前太子吳琦,按道理來說龍靈燈在吳琦體內也應該讓他每日如灼心一般痛苦難忍,可即便這樣為何吳琦還要自斷經脈,那隻能說明一點,那蝕骨蟲的痛恐怕比今日自己所承受的更加恐怖。


    想到這趙玄不覺得自己有點愧對了太子吳琦和吳涯。


    “呦?這是疼過頭了還是怎麽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臉陰沉笑容的於範青來到了自己跟前。


    趙玄仰起頭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好像掉了一顆。


    “呸!”一口血水混著自己那顆掉落的牙一起噴在了於範青的臉上。


    於範青不怒反而笑著道,“都說爹英雄兒好漢,虎父無犬子,這句話放在你們家身上一點不為過呀。


    你小子,膽大,講義氣,能跟吳涯一起出生入死,回來後還想幫著越小雲找她的丈夫,有情有義。


    我很喜歡。”


    趙玄歪著嘴一笑鄙視著看著於範青,“用不著你喜歡,我這人可招人煩了,你問問六部的那些老官員,哪個家裏沒被我整過,哪家的孩子我沒揍過,誰家的狗我沒碾過,連那個已經不記得長什麽樣的劉不省他蹲過的茅坑我都砸過,你可別認為我能好到哪裏去。”


    於範青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揣著手,“咱今天不談這個沒用的,談談有用的,你把六部官員老幼藏哪裏去了?趕緊放了吧,還有杜汝銘家大火的事也是你幹的吧,今天你就一塊招了吧,你現在說呐我就放了你,你看怎麽樣?”


    “嗷!”趙玄恍然大悟一般,之後又低著頭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趙玄,笑什麽?”於範青有些差異。


    “我說呐,是不是查不到誰放的火?是不是在杜家連個屍體也沒找到?是不是六部官員老幼被劫持連個線索也沒有?想把這些罪都栽贓到我頭上,不過很可惜,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趙玄淡淡道。


    “趙玄,你還想狡辯,剛才在馬車前是不是你說的,我要抓了你六部官員老幼就安全許多了!”於範青有些惱怒,這小子一會這樣說一會那樣說,都快把自己搞糊塗了。


    趙玄一聽樂了,“是呀,我是問過你,是不是你自己覺得把我抓起來,那些被抓走的人就安全了。”


    麵對著伶牙俐齒,滿身是嘴的趙玄,於範青真的說不過,氣的直打轉,“不是,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剛才就是這麽說的呀!”


    於範青氣的臉都綠了,擼起袖子抄起一根皮鞭沾了沾缸裏的水。


    “啪!”的一聲狠狠地甩了一下,“趙玄侄兒,現在說還來得及,別等著受了皮肉之苦再開口那可就不是當叔叔的不照應你。”


    “慢著。”


    順著聲音看去,陰暗的角落裏有一個人身穿黑色鬥篷,臉上掛著陰沉不定的笑容,隨著陽光忽明忽暗的緩緩走來。


    “知道我是誰嗎?”獨孤庵嘴角淺笑。


    趙玄無所謂的看了看他,“讓我猜猜,幽州獨孤氏的獨孤庵,對吧。


    你才是那個想要抓我的人吧。


    我想於範青這個老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接二連三的找我麻煩,也是因為你在他身後為他撐腰。”


    “你!”站在旁邊的於範青氣的咬牙切齒,“你小子已經成了砧板上的肉還那麽嘴賤,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剛要上前被獨孤庵一把推了回去,回頭還瞪了他一眼。


    “知道就好。”獨孤庵上前看了看趙玄那無所謂的眼神,“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告訴我六部官員老幼的下落,我放你出去,今後咱們各走各的,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那第二個呢?”獨孤庵話還沒說完趙玄就跟上了一句。


    “第二個,你不說我也能派人查出來,六部官員老幼萬一有個閃失,就算我說能放了你,六部官員也不會答應,更別說你在杜家大火一事上得罪了京城的禁軍,你現在可是不僅僅得罪了文官,就連京城的武官也讓你得罪個幹淨,放了你恐怕比把你關在這裏更危險。”


    “說完了?”趙玄問道。


    “你還想怎麽樣?”


    “走近一點,我就告訴你。”


    獨孤庵將信將疑湊到趙玄跟前。


    “你把杜汝銘給我,把驪山礦卷宗給我我就告訴你六部官員老幼在哪,否則午時一過他們就會收到那些老幼的殘肢斷臂,現在你的時間不多了,最多還有半個時辰,該考慮考慮的是你吧。”


    “你!”獨孤庵猛得向後退了兩步,“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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