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東側城郊處一座山林“南黎山莊”。


    莊園最深處的芙蓉館停了數量馬車。


    冉敏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車頭前發呆,不多時就聽到門外處有人在高聲嚷嚷。


    一躍跳下馬車,上前去迎接陳段等人。


    “你們幾個怎麽這麽晚才來。”


    陳段,胡楊,錢強,莊棧四人出現在冉敏的視野中。


    “甭提了,胡楊非要看閔月樓的花燈,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回來的,你看看這臉拉的跟驢臉似的,還在生我們的氣呐。”錢強打趣道。


    再看看胡楊臉色更加難看了,一臉怒氣道,“那是閔月樓的花燈嗎!那是西蒙最好的工匠給閔月樓打造的,我就想看看別人的工藝怎麽了,一個個的…”


    被三人數落了一路的胡楊終於忍不住了,氣的說完也不搭理前來迎接幾人的冉敏,徑直朝著偏院走去。


    就在這時又一輛黑色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馬車停泊後,一灰布老頭掀開了門簾。


    走下一位身著全黑狐裘的中年男人,四處張望便看到幾人正在嬉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幾人,扭頭朝著館內走去。


    “陳段,這就是他們要等大人物吧?”冉敏指了指獨孤庵。


    “你怎麽知道的?”


    “你難道看不出來,任何人要見我們父輩哪個不是低眉順眼的,就是見到我們那也得一口一個公子的,你看看他剛才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你打我幹嘛?”陳段抽了冉敏的胳膊一下。


    “打你是輕的,我可聽說有些高手能聽到百米以內微弱的聲音,你這麽大聲萬一他聽到了到你爹那告你一狀夠你受的。”


    冉敏不服氣道,“他那麽大人還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噓!走別在這瞎嚷嚷。”


    幾人隨後也進了偏院,店內的夥計熱情的招呼道,“來了幾位爺,今兒天是夕年,幾位爺準備怎麽過?”


    “怎麽過?今在這過夜嘍。”冉敏伸了個懶腰,“趕緊去安排一下,去請幾個姑娘陪陪我們,少不了你的銀子。”說完丟給他一錠銀子。


    小二跪在地上趕緊撿了起來,一臉笑吟吟道,“幾位爺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先給各位上一桌好酒好菜。


    那幾位爺今天有沒有約好的姑娘?”


    “沒有,你隨便,隻要別找的太俗氣就行。”陳段落了座說道。


    小二笑臉道,“既然如此小的我這就去找幾位漂亮且有才藝的姑娘,我們這裏的客人點的最多的閔月樓,那裏的姑娘不僅身姿優美,而且懂一些詩詞歌賦。”


    陳段看了看還在生悶氣的胡楊,“不過你到那裏可不僅僅找個姑娘,還得幫我們弄一盞花燈過來。”


    說完丟給小二一個錢袋。


    小二撿起錢袋打開一看至少十兩,“小的我這就去辦。”


    說完轉身離去,騎上一匹快馬朝著丹水河畔停靠的閔月樓飛奔而去。


    一人一馬來到河岸邊,不待撐船人問話,小二拿出了腰牌。


    撐船人二話不說撐著船向河水中央的大花船駛去。


    丹水河畔,碩大的閔月樓如同一座島嶼一般。


    船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一個個掛著笑容談笑風生。


    那花燈更是炫彩奪目,有鏤空的宮燈,有鳥獸造型的,也有各種花造型的燭台。


    小二上了船看也不看,徑直的走向甲板一層的大堂之中,將令牌往櫃台上一交,寫下要帶的姑娘和地址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就去了二樓,交了錢領了姑娘就走了。


    芙蓉館內,陳治,錢為、莊和、冉會、胡權靜靜的圍坐在一起,五人相對而坐,無話可說,仿佛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出現。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進來的正是獨孤庵,此刻的他一臉得意之色。


    “諸位久等。”拱手施禮繼續往裏走。


    幾人坐在椅子上拱手回禮,算是打了招呼。


    獨孤庵掃了一眼,來到了正北落了座,“各位別板著臉啊,許老頭,把我帶的酒拿上了給各位嚐嚐。”


    話音剛落,一位瘦弱的老頭抱著一壇子走了進來。


    下方坐著的李啟起身行了上去,“許老頭給我吧。”


    “這是上次答應各位的杜家百年佳釀,別幹坐著動起手一起嚐嚐吧。”獨孤庵見眾人不動,自己起身來到李啟跟前拿起酒壇子打開封口,開始給在坐的每人倒上一碗。


    眾人看著琥珀色的酒倒進了白色碗底,一股濃烈的酒香在屋內飄蕩,勾的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個可是個好東西呀,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而這個可是百年呀,咱們能喝到百年的東西,這應該感謝杜汝銘。


    來舉起來吧!”獨孤庵自己舉起酒一飲而盡,“啊~”


    “好酒!”


    隻一碗獨孤庵麵色微紅。


    陳治看著碗裏琥珀色的佳釀,卻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實在難以下咽。


    “獨孤家主,這頓酒喝的是怎麽一回事,這個得說清楚吧,不然這酒沒法喝。”


    “什麽怎麽回事,不是你們說這次有辦法扳倒趙印了嗎?”獨孤庵拿著酒壇正往自己碗裏倒酒。


    陳治看向了周圍幾人均搖了搖頭,“我們什麽時候說的?”


    “嗯?於範青給我寫的信,說你們有辦法扳倒趙印,還讓我趕緊過來於諸位商討吳沉登基的大計,說已經籌謀許久,需要一些支撐,所以我就來了呀!”獨孤庵放下酒壇搖晃著碗中的美酒,散發著濃烈的酒香。


    幾人相識一眼一個勁的直搖頭,這可把獨孤庵看懵了,直接問道,“怎麽了,於範青這事沒給各位商量?”


    陳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心裏也犯嘀咕這事壓根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可又怕擔心自己的無知會讓人看笑話,“於大人說的這件事我們的確不清楚,隻是最近他一直在查杜汝銘的案子,或許從中發現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何不等他回來問個究竟。”


    “現在的問題並不是怎麽扳倒趙印,而是杜汝銘現在被夜幕的人抓走了。


    我說句不好聽的,在坐的各位腦袋明天還在不在都不知道。”李啟氣的起身怒瞪著雙眼布滿了血絲。


    獨孤庵走到李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李啟麵前的一碗酒,“老弟,這麽好的酒不喝浪費了呀。”


    遞給了李啟,自己回到座位前又倒了一碗酒,“在坐的各位把心放進肚子裏,杜汝銘被抓我在辦道上已經知道了,我之所以還敢來葉城就是擔心各位,沉不住氣,成大事必須得沉得住氣才行,我都不怕各位怕什麽?


    倘若他真的供出點什麽,各位就將責任推給我就是,就算給扣上謀逆的罪名我也能保住各位家小。


    再說他也不會蠢到這種地步,他把各位供出來了誰救他的命。


    在坐的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也得多謝謝人家杜老板,要不是他的引薦你們和我之間也不會有這份交情。”


    獨孤庵看了一眼眾人依然悶著頭,不禁搖了搖頭,“各位,我今天不妨透個底,就算在坐的各位都會出賣我,杜汝銘也不會出賣我。


    人呐有一種情緒叫討厭,他討厭某個東西,某件事物,他可以不見,不聞不問。


    可有種東西叫恨,人一旦恨某件事,某個東西,他就想摧毀它,甚至傾盡所有也要把它從這個世界上抹去,這樣才踏實才舒服。”


    李啟若有所思,眼睛看著獨孤庵喃喃道,“你是說杜汝銘恨的是皇帝吳減?為什麽?”


    獨孤庵淡淡一笑,“他心裏最恨的是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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