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廣文踱著步來到了窗前,“也不是不可,隻是我們的根基在西蒙,如果撤出來那是傷筋動骨的事,這事以後再議,你剛才說閔瓏去幫趙家去調查杜家?是古井坊的杜家杜汝銘嗎?”


    沈重不知道閔廣文為何突然提高了嗓門,仿佛對古井坊杜家很了解,“不是很清楚他們到底調查是誰。


    上次見大小姐,聽她說趙玄最近一直在調查古井坊的一個案子,沒時間理會她。


    昨晚,趙玄就帶著人去了古井坊,我隻能遠遠跟著不敢靠太近,隻能看到一陣火光衝天,至於他去的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就看今天會不會有人去將軍府告狀了。”


    “我說昨天夜裏,這天寒地凍的冬天怎麽會憑白無故的一聲驚雷。那就勞煩你再去打探打探,我想知道趙家人到底調查是不是古井坊杜家杜汝銘。”


    看到閔廣文竟然對杜汝銘如此感興趣,沈重不免有些好奇,“東家怎麽對這個杜汝銘如此上心,您認識他?”


    閔廣文莞爾一笑,“不曾見麵,但以前我們船上的酒都是他們杜家供的,自從北紀遷都在此,把相城改為葉城,成為了北紀的都城,葉城人口陡增數十萬。


    曾聽聞就是因為這數十萬人汙染了葉城的地下河,使的古井坊的那兩口老井裏的苦水變成了甜水,再也無法釀造處舉世聞名的杜家酒。


    從此杜家生意一落千丈,他杜汝銘隻能守著祖輩留下的陰德度日。


    隨北紀皇室一起來到葉城的還有名不見經傳的白家,北紀占領了涼州後就讓白家來接管驪山,傳聞這驪山下埋藏著一個國度,一個非常富有的國度。


    白家接管驪山後先後動用了數十萬人,前後五年之久,一直也沒有給北紀皇室一個答案。


    而後就不知道什麽原因了,北紀卻把開采驪山的權力交給了杜汝銘,這也算一大奇聞,誰也不知道當時家道中落的杜家,怎麽就接了連白家都無可奈何的驪山礦脈。”


    閔廣文似乎突然另有了性質,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沈重,請你務必查清楚杜汝銘到底怎麽一回事,杜汝銘是否還活著,為什麽趙家會找他的麻煩,和驪山礦脈有沒有關係,務必給我查清楚。”


    沈重心裏很清楚,閔廣文也曾經想插手驪山礦脈,隻是當初北紀放出消息後閔廣文自己猶豫了,對於當時的閔廣文來說與其冒險去挖一個傳聞中的寶藏,還不如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而現在的他不僅僅有閔氏商行,更有大小姐閔瓏在趙家府上,或許現在的他有資本和趙家談一談。


    也許這能使的閔瓏擺脫閔廣文的控製。


    “是,我一定查清楚此事。”


    葉城南區,京兆府內。


    林英剛到了書房,還沒坐下來就聽到有人喊到,“大人,長史大人回來了!”


    “哦~”林英趕緊從桌子後走了出來,“快讓童山月進來。”


    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童山月剛進門,林英二話不說趕緊上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大人您在找什麽呐?”童山月不明問到。


    “你沒受傷?”看著完好歸來的童山月林英皺著眉頭。


    童山月笑道,“我好好的呀?怎麽了?”


    “呀!長史回來了。”林樹玉從外麵走了進來,“見過長史大人。”


    林樹玉雖然在外蠻橫無理,可在自己爹麵前還是乖的不能行。


    童山月回禮。


    林英吩咐人去辦了一桌酒菜,“回來就好,你這被趙玄劫走了,我差點就告到了丞相那。”


    “大人不可!”童山月慌忙道,“您一向以中庸自居,這回我這隻是跟他們回去一趟,和同窗敘敘舊,大人千萬別多聲張。”


    這趙玄氣勢洶洶的把議事堂給拆了,還把你童山月當著我的麵給劫走了,出去沒兩天你反而為他說話,這使得林英更加疑惑不解,“童大人,你這去了一趟將軍府怎麽感覺你成了趙印的門客了?”


    童山月爽朗一笑道,“我不是任何人的門客,將來也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門客。”


    林英聽到童山月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而林懷玉則問到,“那你到我大哥那他給你說了什麽?為什麽抓走你?”


    “他是想知道古井坊失蹤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他兒時認識的,看樣對他很重要,我們京兆府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所以就找我過去問問。”


    林英還是沒能從童山月口中得到答案,追問到,“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能讓他如此重視?”


    “聽他自己說,當年自己負氣離開家,身無分文被古井坊姓林的一位比他年長幾歲的大哥收養了幾天,從他口中得知我們古井坊一個多月前失蹤的那幾個人就和這家人有關,那天大人您說話有些失了體麵,所以他才怒而一腳踢了議事堂的門檻,他自己也沒能想到議事堂那麽不結實。”


    林英摸著自己的腦袋沉吟道,“他為了一個十多年前不太想幹的一個草民和我們京兆府大鬧一場,圖什麽?”


    “爹,這話你不能這麽說。”聽到父親的話林懷玉有些不高興了。


    “這不能說我大哥圖什麽,那叫江湖義氣,你們這些個讀書人不懂,食人一飯當千金回贈,這是江湖義氣,不像你們讀書人天天就知道算計得失,算計利弊,我們不問這些。”


    林英看著眼前的兒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想著仗劍天涯快意恩仇。


    隻是這官場的勾心鬥角和歲月蹉跎還有家庭的責任,讓他早就忘了什麽是江湖,也已經不在想那個遙不可及的江湖夢。


    “少爺你這話說的,屋裏就咱們三個,仿佛你不是讀書人。”童山月玩笑道。


    “讀書人怎麽了,讀書不就是要知道什麽是忠,什麽是孝,什麽是廉恥嗎?我要當了官一定要當劉公一樣的官。”林懷玉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林英看著兒子就在自己麵前立下了誌,眼神複雜,他想不到這個從小到大被自己夫人寵得沒邊,成天惹事生非的熊孩子竟然在二十歲就立下了人生誌,可立誌易,實現它卻難如登天,尤其是在北紀這個朝堂上,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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