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恙在遊戲裏成立的了公會, 組建了戰隊,他眼神發亮地握住唐二打的手,和唐二打說打贏了比賽就能得到願望。


    那隊長, 我們可以許願把所有人都帶出這個遊戲, 我們危險異端局的人可以組成一個戰隊,去打比賽, 我們在遊戲外就和這些邪物做鬥爭,沒道理到了遊戲裏麵有了技能和道具的支持還能輸。


    不要輕易對世界認輸啊,不要那麽悲觀啊隊長!笑眯眯的蘇恙這樣說著。


    他那群隊員們大聲地,笑著起哄說,對啊隊長, 不要一進遊戲就變成孬種啊,我們第三支隊的人都在,不要慫就是幹, 爺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他們出生入死, 他們堅不可隨,他們絕不認輸, 他們的確打贏了。


    隊員們都死在了勝利的路上, 帶著未完的願望托付給他們信賴的隊長之後, 滿足地死去。


    蘇恙決絕地擋在他的麵前,他看了唐二打一眼, 臉上還帶著似乎知道會發生什麽的釋然的笑,用口型對唐二打說,隊長, 走下去。


    接下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慢動作一樣,在夜晚裏,在唐二打的睜開的眼裏緩慢回放, 一根純白的骨鞭勒過了蘇恙的纖細的脖子,把他整個人就像是拎著一隻兔子般扯了過去,銀色的子彈從蘇恙的頭顱穿了過去,鮮血迸濺了瞳孔擴散的唐二打一臉。


    最後活著的人,隻有唐二打一個人了。


    一開始唐二打問,為什麽你們要讓我活下來?


    後來唐二打問,為什麽你們要讓我活下來?


    最後的最後,贏了一切的唐二打跪在獎台上,台下是萬聲熱烈歡呼,台上是贏得了一切的冠軍。


    冠軍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地低著頭,他嗓子嘶啞,眼神渙散地仰著頭,在耀眼到看不清的白光中,對著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神明許願說——我希望所有人,尤其是蘇恙,都能活著離開這個遊戲。


    於是慈悲的神明眷顧了他,實現了他的願望。


    神明告訴唐二打,你的願望要實現的話,要隻能在一切開始之前阻止了,於是遊戲賜予了唐二打的神明級別的道具,讓他逆轉時間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但這隻是一個欺騙他的謊言,因為唐二打逆轉了這麽多次時間,他也從來沒有成功過一次阻止所有人進入遊戲,隻是在不斷的時間逆轉中,不斷地,不斷地拖延其他人進入遊戲的時間,不斷地,不斷地消耗自己。


    而且就算最後真的阻止了這一切,也不可能真的讓所有人都不進入遊戲,因為擁有道具的【唐二打】一定在遊戲裏,他不進入遊戲,就沒辦法使用道具,而使用了道具,他哪怕讓所有人都都脫離了遊戲,他也不能脫離。


    於是唐二打質問神明,我不是許願所有人都會離開遊戲嗎?為什麽我不包含在這裏麵?


    神明依舊憐憫,說,在你許下願望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人了。


    你是異端和怪物,所以你要被永遠困在遊戲裏,這就是你實現超乎你能力的願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於是變成了異端和怪物的唐二打在崩潰瘋狂之後,無聲無息地接納了自己的代價和結局,他繼續穿梭著,為了那個除了他所有人都能離開遊戲的結局。


    這次已經是唐二打拖延的最長的一次了,已經時間了,白六這個貨都二十四了,整個部門裏除了他以外,沒有人進入過遊戲。


    而他的副隊長,蘇恙,也終於活過了三十三歲——那個他原本應該死在遊戲裏的歲數。


    “唐隊,唐隊!蘇隊在和你說話呢!”


    唐二打猛得回過神來,他看向蘇恙:“哦,我確定他能解決這件事,你不用擔心這個,都交給我就好,你隻要保護好你自己就……”


    “唐隊,蘇隊不是問你這個……”隊員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你是醉傻了嗎,蘇隊家的小孩滿月了,請你去喝滿月酒,去不去?”


    唐二打臉上的表情一頓。


    “可以啊蘇隊!我們當中動作最快的一個了!去年結婚今年小孩都滿月了!”


    “蘇隊,小孩現在剛一個月,能是像你還是像嫂子?誒,不過你兩都長得好看,像誰都都不吃虧,我就不行了,我隻能指望孩子他媽長得好看……”


    “醒醒,你單身二十七年了。”


    蘇恙一向溫和雅致的臉上被打鬧得浮現起一團紅暈,他眼睛很亮,有點那種第一次當爸爸的傻氣:“現在看不出像誰……不過我覺得長得很好看,唐隊,你來我家喝滿月酒嗎?小安親自下廚。”


    旁邊有人擠眉弄眼地打趣:“當年我們都說蘇隊是唐隊的賢內助,沒想到賢內助比唐隊這個當家的都跑得快,不過蘇隊說要把孩子幹爹讓給你當,唐隊,你看到昔年賢內助做了別人的爸爸,是何感想?”


    “嫉妒唄。”唐二打懶懶地說,“看他結婚的時候,我就嫉妒死了,嫉妒得我都沒敢去參加,把我把新郎給搶走讓他別結了。”


    其他隊員都在笑,唐二打好似不經意地補充了一句:“……這麽能這麽早,比我還早呢,就結婚生子了呢。”


    蘇恙看向唐二打的眼神是期待的,蘇恙是誠心邀請唐二打,他笑起來:“我買了你喜歡喝的酒,到時候我們喝兩杯。”


    “我結婚的時候你就沒來,這次你怎麽都得來了,不來說不過去,我做了你這麽久的副隊長,唐隊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吧?


    唐二打長久地,無聲地看著蘇恙幸福的臉,然後他忽然笑了起來,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我還真就不給蘇隊這個麵子,我喜歡一個人喝酒,恭喜蘇隊喜得貴子,找個時間給你封個大紅包,人我就不去了。”


    其他人的笑聲都有些尷尬地停了下來。


    “……唐隊你真不去啊?”


    “不是唐隊,你最近怎麽了,怎麽都不和我們接觸了?”


    “……蘇隊結婚之後,唐隊你老是一個人喝得爛醉,也不至於嫉妒成這樣吧老唐!你條件這麽好,想找也能隨便找啊!”


    唐二打沒有轉身,隻是懶散地揮了揮手,也沒有接話,就往外走。


    “唐二打!”蘇恙伸手去抓唐二打的手,他似乎有些生氣了,“你最近怎麽了?老是一個人待著,躲我和其他隊員?你對我們有什麽意見嗎?”


    唐二打下意識地打開了蘇恙來抓自己的手,然後在蘇恙有些怔愣的眼神中,唐二打回過頭去看蘇恙,他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怔。


    【隊長,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一個人躲著我有什麽意思嗎?】


    【唐二打,我們這麽多年朋友,正副隊長,你躲著我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不同時空線的蘇恙似乎在這一刻重疊了。


    唐二打張了張嘴,他似乎是想笑,但最終好似有種耗空一切的疲憊和空洞,他凝望著這個時間線蘇恙沒有經過任何折磨和死亡的臉,目光開始變散。


    最終唐二打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強迫自己釋懷那樣笑起來:“蘇隊長,你已經成家了。”


    蘇恙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疑惑地看著唐二打:“我成家了又怎麽了嗎?我成家就不能和你來來往了嗎?沒有這樣的道理吧,我們多少年的朋友了。”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目光,唐二打見過千萬次了,卻沒有一次讓他這樣無端沉默著。


    “我對你沒有什麽意見。”唐二打靜了一會兒,像是為了緩解尷尬,他散漫無所謂地笑了起來,“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很好,特別好,非常好,我一點不滿都沒有,真心祝福你。”


    蘇恙臉上剛剛想鬆一口氣。


    但唐二打下一句話一點不客氣地出口了:“當然,離我遠一點就更好了,別再追著我攆了,學會顧家吧蘇隊長。”


    再也不要那麽傻兮兮地追著我進遊戲了,蘇恙。


    蘇恙臉上細微的笑意消減下去,他眼睛裏亮光暗淡下去,就像是很傷心那般,不甘心地直勾勾地看著唐二打:“我不明白,對著,你為什麽要這麽說這麽做?是我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嗎?”


    ”你沒有做什麽不對的事情。“唐二打頓了頓,“是我不對,我想岔了,是……我沒想通。”


    說完這句,唐二打甩開蘇恙要來抓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披上外套轉身離去。


    “以後沒有正事,禁止任何一個隊員來找我,和我私下接觸。”


    ——————————


    cedt——006房間內。


    白柳睡在角落裏的一個床墊上,隻有很微弱的光從那個小窗口裏傳進來,門口時不時傳來很整齊劃一,巡邏的腳步聲。


    按照腳步聲的規律,大概是十五分鍾一次的路過他窗口一次的巡邏,有點像是監獄,在這一次的腳步聲離去之後,白柳迅速地從自己的手銬邊緣取出了一枚中空的硬幣——也就是那個遊戲管理器。


    白柳在蘇恙離開和唐二打進來的這個間隙內,低頭避開監控把舌下的硬幣藏到了手銬內部——被連續大量問話嘴裏藏東西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按照蘇恙的說法,這個來的唐隊長對他可能還有一定的了解。


    但唐二打也沒有仔細地去搜查白柳身上這枚遊戲管理器,他的說法是——【這個房間被我用道具加成過了,你無法進入遊戲】。


    白柳的十字架和魚鱗都被唐二打拿走了,身上留下的東西隻有這枚唐二打搜到一半惡心懶得搜的硬幣,無論怎麽樣都要試試,他握住硬幣在默念了一句:


    【進入遊戲】


    【係統提示:滋滋……信號被隔離,觸碰到超凡級道具(魔術空間),空間主人可控製空間內的人員進出,遊戲信號被隔絕,玩家白柳無法登入遊戲!!】


    “【魔術空間】?”白柳若有所思,“這不是劉佳儀給劉懷那個道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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