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川離開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房間裏陷入了沉默的狀態。


    過了一會兒,章敦有些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氛圍,兼又是地主,就笑著安慰岑陽道:“你不用擔心,老頭子辦事還是很周全的!而且,這件事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想來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岑陽點了下頭,作為計劃的製定者,他很清楚,隻要收到功法的人拒絕不了《庚金破障訣》這樣強大功法的誘惑,他的計劃就一定可以進行下去。


    而且,即便是章川找到的人有問題,裏麵有霍白的人,告密的可能性恐怕也不會多高,畢竟,霍白也不可能把安身立命的功法傳給他們。


    所以,對這一步他沒什麽可擔心的。


    另外,隻要私底下一起修煉《庚金破障訣》,他們就擁有了共同的利益,這不僅顯不出來他來,還意味著到時麵對霍白怒火的不再是一個人了。


    不過,麵對這種情況,霍白不可能什麽都不做,而這是他接下來要考慮的問題:“章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最終這件事肯定還會傳到霍長老耳中,到時候該怎麽辦才好?”


    章敦因為不能修煉修士的功法,剛才思考問題全麵些,除了想到收下功法利大於弊外,也想到了將來如何麵對霍白的問題:“練都練了,我們到時候推說不知道,法不責眾,最多我們再多補償一些,想來應該能過關的。”


    岑陽歎了一口氣,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章敦也意識到,涉及對方安身立命的功法,恐怕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岑陽,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岑陽沉默了一會兒,道:“章兄,不知道章前輩的好友中有沒有盧家的人?”


    章敦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把盧家的人拉進來,到時候他就不好緊抓著不放了?”


    岑陽解釋道:“我們的目的隻是想修煉這門強大的功法,其實多一些人修煉,對我們基本上沒什麽影響,要是有盧家的人參與進來,如果能有些身份就更好了,這樣我們將來的壓力就能小很多。”


    “對!你說得對!”


    章敦興奮起來,因為按岑陽的這個思路走下去,他們將來可能真的不用擔心霍白的追究了。


    岑陽趕忙又道:“還有一點,這些人必須得可靠,萬一中途出了岔子,我們就有可能會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章敦斜了他一眼,不屑的道:“這還用你說?這些年來,在老頭子之前和之後成為盧家客卿的修士,其中不下十個都不在了,他還好好的,靠的就是一個‘穩’字!”


    鄙視完,他又迫不及待的道:“說起來,你這小子別看年紀小,但行事倒和老頭子有些像,你還想到什麽建議,現在也一並說出來吧。”


    岑陽眨了下眼睛,道:“也不是建議,就是剛才說話時想到了一點,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


    “嗯,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一起修煉的人,有人練不成,他要是中途跑去告密,我們是不是就危險了?”


    章敦臉色一沉,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然後又正色的看向岑陽,問道:“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岑陽想了想,道:“解決辦法……我覺得最好找那些有家人、有牽掛的,他們即便無法修煉,但留著給後人也是好的,你說對不對?”


    章敦點了點頭,然後又一拍手,道:“糟了!現在老頭子不知道去見誰了,你怎麽不早點說?”


    岑陽道:“這個,我也是剛想到。”


    這件事他自然不是現在才想到的,作為設局之人,他肯定想過了這個問題,但是,一開始就說的話,想得那麽周到,不就增加了暴露他的風險嗎?


    好在他散發功法的時候已經做了篩選,剩下的,章川去見的人應該也是值得信賴的,現在他再做出提醒,也能提早防備。


    事實上,任何計劃都不能保證不出意外,比如,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有人先一步練成,搶先去找霍白坦白告密,這樣就既能得到功法的利益,還能因為告密,而不受霍白的追究。


    好在,他也想到了補救之法,就是剛才提到的,找一個盧家有身份、地位的人,提前監視、攔截,將這個風險盡可能的降低。


    總之,為了順利的修煉《庚金破障訣》,他很是消耗了一批腦細胞。


    當然,提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加上更有分量的《庚金破障訣》,就讓計劃進展得異常的順利。


    兩天後,岑陽正式開始了《庚金破障訣》的修煉。


    ……


    《庚金破障訣》威力巨大,而修煉的難度也很匹配它的威力,第一步就是一個難關。


    按功法所載,《庚金破障訣》第一步是吸納庚金靈氣,和普通的靈氣不同的是,特定屬性的靈氣隻存在於特定的環境之中,而天然的庚金靈氣則隻存在在一些金屬礦藏裏,能有多少則基本上靠運氣。


    事實上,整個鎮北城,除了盧家老祖那裏,誰都沒見過天然的庚金靈氣,恐怕霍白自己也沒有。


    不過,沒有天然的庚金靈氣,倒也有退而其次的替代辦法,那就是靈鐵、靈銅等物品裏也蘊含著庚金之氣,可供他們吸取。


    這個辦法相對簡單,但與天然的庚金靈氣相比,不僅多了一步,所蘊含的庚金靈氣的品質也會低一等。


    當然,隻有能夠修煉下去,被選中的修士沒人會在意這一點,而岑陽比其他人好的是,他有霍白留給霍岩的經驗,知道這一步並不是金屬的品質越高越好,而是“越熟越好”。


    所謂的“熟”,指的是像他的家傳镔鐵長槍一樣,長時間的使用,讓他的身體對它已經有了清晰的了解,如此,再吸取裏麵的庚金之氣就相對容易很多。


    即便如此,他足足花費了三天時間,才吸納了頭發絲細的一縷庚金靈氣,算是成功入了門。


    之所以這般艱難,除了對功法不熟悉,修煉速度慢,更重要的是,庚金靈氣與普通靈氣大為不同,它鋒利得不像話,將其吸納入經脈,就和捅進一把鋒利的劍刃差不多,一旦控製出了差錯,即便是他的經脈達到了練氣三層的級別,還是會很容易被劃傷!


    往好的方麵想,它如此鋒利,練成之後威力自然會不俗。


    隻是,正因為它的鋒利,控製起來的難度也大,而一縷都如此困難,數量增多之後,難度更是艱難。


    遇到了困難,他自然不會放著自己的優勢不用:燭龍之眼加內視,他一並都用上了。


    可惜的是,內視並不能從根本解決庚金靈氣難以控製的問題,燭龍之眼倒是方便他觀察到到镔鐵長槍裏麵的庚金靈氣,讓他能夠以更快的速度獲取它——但他現在缺的是速度嗎?


    另外,庚金靈氣如此鋒利,存放也是一個問題,根據霍白的注釋,丹田是最佳的位置,但他其他不敢冒險,所以選擇了次一級的位置,肺裏。


    肺屬金,庚金靈氣運入其中確實更好控製一些,但也隻是稍好一些,等庚金靈氣的數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後,他還是感覺控製起來比較費力。


    轉眼十天過去了,他終於開始進行第二步,或者說是第三步,以靈氣“錘打”它們,以便把它們“鍛造”成金性劍氣,用來傷敵。


    “眼看”著一柄繡花針大小的金性劍氣形成,他伸手向那枚龜甲盾一指,就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飛了過去。


    等他的視線捕捉到它的軌跡並反應過來,它就已經出現在了龜甲盾的另一邊了。


    他一陣驚喜,但緊接著臉上就戴上了痛苦麵具,卻是整條手臂到手指,劍氣經過的經脈,全都割裂般的刺痛!


    這門術法的威力固然沒有讓他失望,但副作用也太大了,在接下來的半天內,他那條手臂幾乎都不能正常使用。


    事後他仔細複盤,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的修煉和使用都沒有問題,之所以會出現現在的狀況,原因很可能就像是盧家的《三陽訣》中冊才記載著使用配套的術法一樣,它缺少了前麵的修煉方法。


    對此,他暫時也沒有辦法,隻能慢慢的適應。


    不管怎麽說,憑它的威力,都值得他把它當成一件強大的底牌。


    休息了兩天後,他再次開始修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前兩天使用時剛受過傷的緣故,當庚金靈氣被吸納到手臂經脈之中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經脈隱隱作痛起來。


    或許,庚金靈氣形成的金性劍氣,它帶來的傷害比看起來還要重,至少,他的經脈並沒有如他感覺到的那樣完全恢複過來。


    為了不出意外,他當機立斷就準備把它丟棄掉。


    這時,看到一旁的銅槍裂魂,出於一種直覺,又或者突然而至的靈感,他下意識的把銅槍拿到手上,然後那縷庚金靈氣輸送了過去。


    結果,他驚奇的發現,庚金靈氣竟然可以存入銅槍之中,且還能被他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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