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太貴重了!”


    對現在的岑陽來說,《驚蟬步》和《庚金破障訣》一樣,其價值也是等同於盧家的一萬功績,說它“貴重”一點也沒錯。


    尤其他現在雖有《庚金破障訣》,但因為要防備霍白的追查,短時間內無法修煉,《驚蟬步》就成了唯一適合他的修士功法。


    章敦此時插話道:“岑陽你客氣什麽,老頭子給的,你拿著就是了。”


    章川也溫和的笑道:“《驚蟬步》隻是比武道功法稍強,沒有你想得那麽珍貴,它現在比較適合你,但我相信你將來肯定能找到更高明的功法。”


    章敦又勸道:“你我一見如故,就別再推來推去的了。”


    岑陽向他笑了笑,然後對章川鄭重的道:“前輩厚愛,晚輩愧領了。從奪丹大會開始之前,章兄就給了我至關重要的幫助,以後但有所托,我定然會全力相助!”


    《驚蟬步》是他現在急需的,他自然不會推辭,剛才的話隻是表明他知道它的價值,而他也不是“升米恩,鬥米仇”的人。


    另外,他在來見章川之前就已經決定有機會再找一枚靈蕨果,又或者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去城南的水塘裏找那隻老蚌“借”幾顆珍珠,這些都對章敦有用,應該足以償還章家的這份贈功之恩了。


    這次見麵的最核心的內容就是贈送《驚蟬步》,也因為這件事,他們的關係也變得更近了一些。


    就在他們聊得熱絡的時候,章川忽然神色一動,隨後就取出來了一張上麵似畫著古老的黑色之門的符紙。


    章敦給岑陽解釋道:“這是傳信符。”


    解釋完又問章川道:“啥事啊,老頭?”


    章川已經看完了傳信符上麵寫的內容,聞言就說道:“是霍長老。他兒子霍岩昨天來外城就沒了消息,到現在還聯係不上,所以讓我幫著去找找。”


    岑陽心中一動:來了!


    他其實一直挺忌憚修士有什麽特殊的手段,能通過霍岩殘留的氣息之類的找到他們來過他的住處,現在就是要度過的第一關節了。


    章川說完就站起了身,道:“你們倆先聊著,我得過去一趟了。”


    岑陽自不會犯呂成海當時犯的錯誤,還想著去看他們怎樣調查的:“前輩不用管我們,正事要緊。”


    章敦也道:“去吧,去吧,我正好帶岑陽在家裏四處轉轉。”


    在章川走後,他就帶著岑陽在章家四處看了看。


    岑陽已經練氣三層的修為,五米之內,幾乎察覺一切,他就發現章家規模雖然不大,比不上正院加偏院的呂家,但到處都布有辟邪之物,同時,還巧妙的運用了絕靈石,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形成屏障,但又在另外一些地方起到了聚靈的作用。


    章川也沒有隱瞞他的意思,還專門給他講了這一點:“我給你說,我家老頭子得感謝我,你看那裏,經過我的布置,他閉關修煉的地方幾乎有著三成聚靈陣的效果——你努力努力,找個好地方,我也可以幫你布置一個。”


    隨後,他把岑陽帶進了他的書房,裏麵的書足有上百冊。


    要知道,鎮北城是一個隻有八萬多人的偏僻小城,和離著最近的壺下城有兩百多裏的距離,中間還充滿了危險,這個藏書的數量已經算是非常豐富。


    可惜的是,這些書中,雖然年代不一,但絕大部分都是些小說之類的閑書,有用的則大多是殘篇,比如介紹血器的書就隻有十幾頁,看內容則像是入門的介紹材料。


    即便如此,它也非常有用,如果霍岩知道的話,他當時除了使用銅槍的被動能力,但以霍岩那些攻防俱全的寶物,如果不能一擊致命,恐怕就隻能任對方拿捏了。


    除此之外,章川還把字數最少的《六壬占星訣》以及和占卜術相關的書也都給他看了,這也是被岑陽分作有用的書裏最多的了,足有厚薄不一的八冊。


    對這些,岑陽也都迅速看了一遍,但沒有任何的收獲。


    到處轉完,又看完藏書,章川仍然沒有回來,章敦就提議道:“走吧,我幫你練習《驚蟬步》吧。”


    岑陽詫異的看著他,問道:“這個不是修士才能練,你也會嗎?”


    章敦皺眉道:“這算是我們家傳的功法,你覺得我會沒研究?何況,它雖然隻有修士才能使用,但也有些變通之法。”


    岑陽一拍額頭,道:“我忘了這一點了。”


    他卻是反應過來,原本有章川的經驗,幫助他修煉都已經綽綽有餘,現在又進行了變通改進,說明他們對它的理解會更深入。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在章敦的指導下,他很快就掌握了“靈蟬觀想術”,並初步學會了動用哪條經脈,以及經脈間的靈氣運轉和如何配合,練到下午後,他就可以短暫的使用它了。


    作為武者,岑陽試過自己最高能躍到三米左右,使用《驚蟬步》之後,他就已經能夠輕鬆的躍到四米的高度,且能短暫的滯空。


    這隻是修煉了一天的成果,等到完全掌握之後,肯定還能更進一步,這意味著,使用它之後,武者想打到他都難了。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本步法,使用之後,他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腳步變化,以前一些不太容易控製的詭異角度,現在都變得輕鬆不少。


    章川一直到天黑才回來。


    岑陽最想知道他今天都查出了什麽,對此,章敦也感興趣,等上了飯桌之後,就直接問道:“老頭子,忙到現在才回來,你們查出什麽來沒有?”


    章川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凝重的道:“沒有。隻是查到了幾天前霍岩和他師兄劉宇的失蹤可能有關。劉宇的話,幾天前突然帶著兩個人出了城,隨後就沒再回來。”


    岑陽聽說沒有查到他的住處,他心裏就鬆了一口氣,此時就說道:“如此說的話,劉宇突然出城,是不是和那兩個人有關?要是能查到那兩個人是誰,或許就能找到眉目了。”


    章川道:“沒那麽簡單。目前查到的情況,那兩個人隻是普通人,時間又過去了幾天了,見過他們的人也不會專門記他們的長相,想查出他們來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章敦則皺眉道:“老頭子,這件事看起來有陰謀啊,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章川正色道:“你說得沒錯。這次的事雖然看起來是衝著霍長老去的,但我們也未必不會被泱及池魚,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倆沒事兒不要亂逛,都在家裏老實呆著吧。”


    岑陽和章敦一起答道上:“是!”


    有了章川的提點,加上正好修煉《驚蟬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岑陽深居簡出,渡過了穿越以來最平靜和充實的一段時間。


    轉眼間就過去了二十天。


    這天早上,盧家突然來人,讓他前往外事堂。


    等他走出家門,走到外麵,才發現這次盧家請的人不隻是修士,像劉抱興、池淵等各家的家主也在邀請行列。


    時隔二十多天,岑陽再次見到劉抱興等人,就發現他們幾人氣血都明顯虧虛了不少。


    這段時間,他一心修煉《驚蟬步》,隻是偶爾和章敦見麵時,打聽到劉熾如願以償得到了青竹靈穴的獎勵,現在看來,他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自從把劉熾的欠債轉給了盧荇,岑陽感覺已經和他們沒什麽關係了,看了一眼就過去了。


    他很快找到了章川父子,然後趕緊走了過去,問道:“前輩,章兄,你們知道叫我們來做什麽嗎?”


    沒想到章川父子竟然也不知道,也和他一樣,今天早上被盧家的人上門叫過來的。


    岑陽最先想到的是和霍岩兩人有關,但目前一切未明,他隻能耐心的等待下去。


    好在盧家的人出馬,鎮北城沒人敢違逆,隨著最遠的幾家趕到後,盧荇走了出來,開口道:“最近盧家準備組織人手,掃蕩城外一些危險,這次先確定一下各位的實力——嗯,閑話少說,現在就開始吧。”


    隨後,他們就被吆喝著排好隊,然後一個個的進入了旁邊的一個房間裏。


    這時候就看出了章川父子的為人了,雖然這次的事看起來危險不大,但還是把岑陽排在了他們身後。


    因為出來的人不允許和其他人說什麽,章川父子出來時,麵上都帶著疑惑,似乎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向他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危險。


    岑陽走進房間後才發現,裏麵的東西已經搬走了,除了中間立著的像是金屬材質的柱子外,就隻有裏間坐著的一個眉毛形似鷹勾、眼神森然的中年人。


    霍白。


    看到對方和霍岩長相如此一致的特征,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見他進來,霍白麵無表情的開口道:“用你最強一招擊打前麵的柱子。”


    除此之外,他再沒有多說一個字,岑陽低頭道:“是!”


    隨後,他直接運起《驚蟬步》,衝過去照著柱子打出了練氣境一層的一拳。


    打完之後,他小心的解釋道:“啟稟前輩,晚輩擅長用槍,因為不知道……所以沒帶在身邊,還請前輩恕罪。”


    霍白卻隻在他出手時看了他一眼,隨後就不感興趣的移開了目光,此時更是絲毫不關心的漠然道:“出去。”


    “是。”


    岑陽答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離開房間後,他壓下了心裏的思緒,先去院中找章川父子。


    這次眾人被召集過來,全部按要求進屋裏展示實力後,就被放走了。


    對眾人來說,這次的事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盧家的吩咐,他們根本拒絕不了,好在今天能順利的離開,這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除了岑陽。


    岑陽心情很沉重,因為他大致猜出了今天霍白搞這一出的用意:《庚金破障訣》需要積攢庚金靈氣,所以有著明顯的特點,如果修煉了,恐怕是瞞不過霍白的。


    原本,他是想等霍岩的事情冷下來後,再去修煉《庚金破陣訣》的,現在看來這個打算行不通了。


    其實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隻是想著他和霍白之間的差距很大,雙方接觸的機會幾乎沒有,才想著省些事。


    現在看來,他除非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不修煉它,否則,就要換個思路了。


    “既然偷偷修煉行不通,我也隻是想學會這門術法,功法本身並不重要,那麽,讓更多人都有機會修煉,不也顯不出他來了嗎?”


    “我真是好人!”


    伊薔洗完澡走進來,聽他突然說出這句話,就一邊挽著頭發一邊問道:“什麽好人?”


    岑陽起身把她香軟的身體抱到身上,笑道:“我是說,好人要坐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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