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成語稍想了想,並沒有堅持,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岑陽,你要記著,三天後的奪丹大會關係你的將來,你現在先看一天也,但如果明天還沒有改善,就必須要吃藥了!”


    麵對可能的敵人,岑陽自然不會暴露自己的情況,就隻是回道:“隻是受了點風寒,不會有事的。”


    “你啊!”


    呂成海搖了搖頭,又道:“那行吧。你的情況你自己最清楚,我呢這次來是給你送禮物的——家裏為了給我補身體,好讓我調整好狀態,托人從綠海穀捉了一頭野豬,我一個人吃不完,給你送來百十斤,應該夠你吃幾天的!”


    “這個你不要推辭!我們兩家從上一代就交好,你不收我可就生氣了!”


    岑陽很快也從原身記憶裏知道了綠海穀是羽宕山深處的一處山穀,裏麵長著很多修士都需要的靈藥,活躍在其中的野獸自然也會吃到它們,血肉裏就會帶有一些珍貴的藥力。


    以兩家的關係,這種事他沒有拒絕的道理,就想著原身的性格,道:“我……多謝!”


    呂成海欣慰的合起扇子拍了一下手掌,大笑道:“這樣才對嘛!”


    隨後他就讓兩人把食盒放到了岑陽腳下,然後又很灑脫的道:“東西送到了,我得回去了。你這兩天一定要休息好,並且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對了,別忘了去報名領牌子。”


    “走了。你不用送,回去休息吧”


    從原身的記憶裏,岑陽發現他和岑森一樣,是一個更注重實質的人,也就不必要在待人接物上做得多周到,於是他也嗯了一聲,看著他們三人轉身離開後,也就隨手關上了大門。


    呂成海聽到動靜後,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沉著臉往前走,快要走出胡同時,見前方沒人,他終於忍不住恨恨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猙獰的壓低聲音罵道:“憑什麽?!他竟然還活著,我二叔都元氣大傷!”


    他右手邊的護衛忙抬手示意,小聲的勸阻道:“少爺……”


    呂成海煩躁的道:“不用擔心,他聽不這麽遠!”


    不過他也意識到了在外麵說這些事不合適,就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意道:“他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對勁,你們留下一人,在附近給我盯緊了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貓膩!”


    ……


    岑陽沒想到現在的聽力這麽好,離著超過五十米,呂成海還壓低了聲音,但他依然聽清了。


    然後,他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把案子破了……


    不過,破案隻是第一步,如何解決才是關鍵。


    從呂成海的話裏能聽出動手的是他二叔——他二叔是呂粲,查看原身的記憶,關於他的內容並不多,但基本上能確認本人隻是武者,應該不是邪修。


    而且,真要是邪修,按道理也不該“元氣大傷”。


    他想不出對方是怎樣使用邪煞暗害原身的,但這對他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因為呂粲“元氣大傷”,意味著所用方法代價極大,應該不能再對他發動偷襲。


    而且,他並沒有如他們所願的那樣直接死去,也會讓他們心有顧忌。


    但這一切要建立在對方的行為都如所設想才行,他不能次次祈求別人按他所想行事,所以,一切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才行。


    在三天後的奪丹大會上奪得一枚開脈丹,最好是那枚一靈紋的,就是他改變命運的關鍵了。


    想到這裏,他將食盒挪到影壁牆後麵,隨後就拿著那把镔鐵長槍,根據原身的記憶,一招一式練起了《靈蛇槍法》。


    一開始他練得很慢,但好在原身絕大多數精力都放在了《靈蛇槍法》上,其中三十六式招法,從起手的“陷地盤蛇”到最後一招的“靈蛇九變”,種種變化,都已經練成了肌肉記憶,他花了半個時辰走了三遍就從生疏變得熟悉了。


    三天的時間實在太緊了,他自是想繼續練下去,好以最快的速度恢複原身的武道修為,但邪煞侵襲的影響這時顯現了出來,他感到了發自身體深處的虛弱,以至於明明活動量很大,但他卻感到寒冷。


    如果是原身,剛才那種強度的修煉都未必能讓他出汗。


    不過,為了鞏固剛才對《靈蛇槍法》的掌握,岑陽喝了些溫鹽水後,又堅持著練了第四遍。


    這次,他就已經能夠較連貫的把它完整的使出來了。


    還不隻如此,練第四遍的時候,可能是超過了當下的極限,他還在身體裏感到一種淡淡的溫暖、新生的氣息,在它們的刺激和幫助下,他才堅持下來。


    對這股氣息他很熟悉,正是剛才通過請神符“請”到日出東方之相時感受到的力量。


    看來,請來的法相雖然消耗了,但不是完全消失,其中還有一部分力量留給了他。


    所以,練第四遍《靈蛇槍法》之前,他虛弱得隻想躺下休息,練完之後卻感到身體恢複了很多,而且終於感到身上暖和起來。


    還有他的靈魂。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靈魂也變得比以前在藍星時飽滿、鮮活得多。


    如此也就不難明白剛才為什麽呂成海會說他聽不到的話了:呂成海又不是傻子,既然那樣說,說明正常情況下,以他的修為理應聽不了那麽遠的,之所以能聽清,則是因為他的靈魂吸收了法相殘留的能量,得到了加強。


    除了這兩點,他發現“請”完法相之後,有些感悟似乎對他槍法的修煉也有好處,隻是因為它們已經消失,感悟變淡了,還不足以將其融入到他的槍法之中,但他相信隻要勤加練習,次數增多了,一定會有所收獲。


    當然,如果補足請神符,再次凝聚日出東方之相會更直接,收獲肯定也會更大。


    正感悟這些變化,大門又再次被敲響了。


    岑陽心中一緊,但很快想到,現在已經是白天,即便呂成海回去和他父親呂昌商量出了什麽計謀,也不該這個時候發動。


    可能是聽到他停下了練槍卻沒有過去開門,外麵之人就開口道:“岑公子在家嗎?奴家是城西章家的丫環柳玉,奉命特來拜見岑公子。”


    通過原身的記憶,岑陽很快就知道城西章家的信息,對方竟是很有來頭,家主章川乃是盧家資深的客卿。


    他並沒有從青柳身上感受到敵意,章家的來頭他也無法忽視,就走過去打開了院門,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道:“在下和章家素無瓜葛,不知道姑娘前來有什麽吩咐。”


    青柳穿著一身綠紗裙,長相溫婉,盡管聽他說話透著疏離,卻仍然溫婉的道:“岑公子不要誤會,家主派奴家過來,是給公子送養血丹的,並提前祝公子能夠連戰連勝,贏得那枚靈紋開脈丹。”


    岑陽從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好事,尤其原身剛經曆過呂家的暗害之後,雖然沒有聽說呂章兩家有什麽聯係,但這次盧家拿出了靈紋開脈丹後,希望少一個強勁對手的可不會隻有呂家一家!


    “多謝章家主和姑娘美意,但無功不受祿,好意岑某心領了,姑娘請回吧。”


    聽到他的拒絕,柳玉有些意外,但能在修士家中當丫環,她本人自是不笨,很快想明白了他的想法,於是微笑道:“岑公子不用有所顧慮,我家老爺也是得到開脈丹才走上修仙之路的。這次贈丹,主要是因為知道公子實力強大,老爺想提前結個善緣。”


    這個原因仍然不能讓岑陽信服。


    不過,緊接著他從原身記憶裏發現了一件事:章川雖是修士,但年紀已經很大了,可以說已經到了晚年,多年來又隻有章敦一個兒子。


    作為修士的兒子,章敦服用了兩次開脈丹都沒成功,看來注定隻能當一個普通人了,如此,為了以後打算,章川提前做些準備就說得過去了。


    而且,養血丹對武者來說很珍貴、很難得,但對修士卻未必,加上送的人又是他這個奪丹希望比較大的,作為投資,基本上不會落空。


    當然,以上所有理由都是岑陽為了說服自己,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現在需要養血丹——法相殘留的力量更多隻是刺激他本身的恢複,如無外援,他就算犧牲自身潛力,也很難在三天內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呂成海送來的野豬肉雖然也能培補身體,他這次過來最大可能也是檢查他有沒有出事,按道理不會在豬肉裏再下毒什麽的,但與之相比,還沒顯現敵意的章家明顯危險性更小。


    當然,這並不能保證章家的養血丹就沒問題,但有些危險是值得去冒的。


    而且,他現在的情況,不敢冒險才是最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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