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雨大哭,從大悲到大喜,看似有一點瘋瘋癲癲,沒人看得出她在高興,還是悲傷。


    那些長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個個拚了命嘶吼!


    “殺!殺!殺!把這個林家孽種給我殺了,剁碎了拖出去喂狗!”他們慌了神,現在隻想讓林煙雨死!


    這一聲,傳遍了整個莫家,太多高手都在這時候湧現出來!


    零零總總,超過三千人,每個修為都是搬鼎境,密密麻麻一片,看的人頭皮發麻。


    “殺!”


    他們一起咆哮,讓大地震顫!


    看到這個場景,林煙雨被完全震懾,在原地瑟瑟發抖。


    幾千人一起上,哪怕是修為到了開山境巔峰都難以取勝。


    因為一人的靈氣終究是有限的,靈氣消耗結束,就會任人魚肉,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難道還是魯莽了?我們就不應該出手?”她靠在秦牧的背後,秦牧可以感受到,她嬌小的身體抖得厲害。


    “無妨。”


    秦牧提起手裏的長劍,上前一步,說道:“躲在我身後,不要亂跑。”


    說罷,手裏長劍已經斬了出去。


    “噗嗤嗤!”


    他的法門太恐怖,還是和之前的戰鬥方法一般無二,每一劍都是強絕的雲墜法!


    一劍下去,就會有幾顆人頭落地,或者是直接被一劍兩半,命喪黃泉。


    大長老狠狠瞪著秦牧,神色陰翳,冷笑說道:“秦牧,你活不了的,哪怕是你一劍可以殺我十個莫家弟子又能如何,這麽強大的劍,你能揮動三百次不成!”


    他們都可以感受到秦牧這個法門的強大,但是越是強大的法門,消耗的靈氣也就越多。


    他們料想,這麽強大的法門,秦牧最多施展七八次,就要把自己的靈氣消耗的一幹二淨。


    到時候秦牧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會被再一次千刀萬剮!


    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會砍了秦牧的人頭,不會像莫林那樣大意,給秦牧留了一條性命。


    林煙雨也可以想象到這種結果,她趁著秦牧清理了三丈之內的敵人,兩隻小手扶著秦牧的腰,死死抓住,哭著詢問:“我們會死嗎?”


    “不會。”


    秦牧搖頭,凝視那些莫家長老,嗤笑幾聲說道:“各位,你們真的以為秦某人好對付?五千訓練有素的鐵軍尚且沒有讓我隕落,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想讓我死?”


    他說著,便揮動手裏的長劍,用自己的強大法門,順手斬了幾顆頭顱,丟在了幾個長老的麵前,如若雷霆一般,大呼道:“做夢!”


    接下來,莫家總算是知道了秦牧的恐怖!


    他每一次揮劍,都是強大的雲墜法門,一連施展了三十多次,殺了兩百多人,竟然還是生龍活虎,一點都沒有靈氣枯竭的跡象!


    “這不可能!”


    他們把眼睛瞪圓了,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


    秦牧在眾人之中穿梭,如同一尊恐怖的魔,在收割眾人的性命,就像是割草一般!


    他幾乎殺了紅了眼!


    林煙雨看著他,似乎是受到了驚嚇,眼睛裏麵都是淚水。


    她和秦牧相處了好幾天,每一次秦牧對她都是笑臉相迎,給人的感覺很陽光,很溫暖,就像是鄰家大哥哥。


    但是現在,秦牧卻像是一尊地獄使者,專門收割人的性命一般!


    他殺瘋了!長劍所過,沒有一個人保全性命!


    遇到老人,殺!


    遇到婦人,殺!


    遇到孩童,殺!


    遇到傷殘,還是殺!


    管什麽男女老少,通通取了性命,鮮血把他的衣衫染紅,讓他變成一個血人,變得越發的殘忍嗜血!


    他每一劍落下,都會嘶吼一聲。


    “莫家,替莫林還債!”


    他殺出去,清空了百丈的範圍,沒有一個人可以靠近林煙雨!


    林煙雨的周圍早已經形成了真空,有人想要擒住她,威脅秦牧,但是隻有腦袋滾到了她的腳下,眼睛瞪大看著她,都是不甘。


    也不知道秦牧殺了多少人,林煙雨總算是崩潰。


    “你回來!”


    她在原地大叫,蹲在牆角,雙手抱著膝蓋,看著無比的膽小,無助。


    “我不想報仇了,求求你回來。”她失聲痛哭,被秦牧的模樣嚇得不輕。


    秦牧說幫她報仇,幫她滅掉莫家,那時候她明明很開心,但是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她發現自己早已經沒有了報仇的欲望。


    要是可以,她希望秦牧永遠都那麽溫柔,和善。


    而不是現在這樣,嗜血、恐怖!


    秦牧回頭看了她一眼,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眼罷了,看完之後,他就再一次屠戮莫家,就像是一個無情的殺戮機器一般,殺得肌肉都已經形成了記憶,隻知道殺人!


    “你回來,我替你殺,我替你殺!”林煙雨還在原地大哭,像是九年之前那個被滅門的無助少女。


    秦牧總算是笑了笑,他的臉上有鮮血,但是笑的時候竟然依舊燦爛。


    “你的手天生就是用來煉丹的,不要殺人,那樣會髒了你的手,還是我來吧。”


    這句話,讓林煙雨徹底愣住。


    那樣會髒了你的手。


    她沒想到,哪怕是殺紅眼的秦牧,依舊如此溫柔。


    但是很可惜,今日滅了莫家,明日秦牧就會離開,到時候自己隻有孤身一人。


    這種感覺就像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好不容易見到了一絲光明,但是隻過了幾日罷了,蒼天再一次剝奪了她看到光明的權利,讓她餘生隻剩黑暗。


    這時候的黑暗會更加恐怖,完全把她吞噬!


    她感覺無比的孤獨,蜷縮在牆角,瑟瑟哭泣。


    忽然,莫太衝暴起,一爪抓向林煙雨。


    他的臉都已經扭曲了,哈哈奸笑說道:“抓了你,秦牧任我擺弄!”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時候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冷芒。


    秦牧的劍竟然被他投射了出來,從莫太衝的肩膀處劃過。


    “噗嗤!”


    他整條手臂都掉落了下來,撞在地上,發出一聲“咚”的沉悶聲響。


    等到這一聲響起,莫太衝似乎才反應過來,疼得在地上打滾!


    “不許動她,否則我讓你早死一日!”秦牧的聲音悠悠傳來,他回頭看去,現在秦牧手裏已經沒有了長劍,不過卻用自己的拳頭,施展恐怖法門,一拳打倒一堆,依舊在奮戰之中!


    這句話,更讓林煙雨感覺溫暖。


    但是,她心裏清楚,溫暖過後就是嚴寒。


    秦牧要走。


    不會帶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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