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道年所重視的東西都有什麽,那麽除去了自己的本心,自己的父母。還有的,便是炎國傳承至今,已有四千曆史的悠久文脈!


    作為老師,李道年可理解老師的能力有所不足。甚至可以理解能力不足的老師隻是照本宣科的教學……人無完人,沒有人生來便是完美的。而人生,也便是一個學習的過程。


    但是最基本的,在李道年看來,“師德”是必須的——方向錯了,再怎麽努力都是白費功夫。同樣的道理,一個沒有師德的老師,何談教書育人?


    同樣的道理,超凡之路要更加嚴苛——一個沒有武德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當老師?那樣的話,與其說是在培養捍衛人族的武者,倒不如說實在培養域外天魔的寄生體,隻是在培養一群純粹的禍害!


    或許現在沒什麽的,但一旦沾染到分毫邪念,便會直接化作暴亂武者,成為純粹的人類之敵!


    這根本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的定時炸彈。


    哪怕是天魔繚亂,外族入侵,在這片名為“神州”的土地上炎國的文脈尚且從未斷絕,頑強的生存著。而現在,雖然隻是窮鄉僻壤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武館,卻讓李道年感受到了濃鬱的危機感。


    這根本就是在製造災難!


    要知道,一個文明最重要的就是傳承。而傳承的重點便是老師。如果說所有的老師都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不去考慮武德,隻是粗暴的教導晉升的技巧。那麽在麵對真正的危機的時候,將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在頃刻間便會被灰飛煙滅!


    一念至此,李道年目光中最後一絲遲疑也不見分毫。望向一旁的裴涵雁,雖然沒有多說些什麽,但是那一雙眼眸中宛若鐵石一般的意誌依舊令裴涵雁迅速的意識到了李道年的意誌是有多麽的堅決。


    對此,抿了抿嘴。最終裴涵雁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我帶你去!”


    ——————


    “你這個蠢蛋!”


    柳氏武館內,一個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八,高大雄壯滿身肌肉的中年男子目光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麵前的兒子說道:


    “你一個武道八品的連一個武道九品的都打不過!成天修行,怎麽到這個時候還腳軟了?!”


    “我……她,我就是打不著的她!”


    聽到了父親的話語,年齡大概在二十三歲出頭的柳寬有些不甘心的,麵色漲紅的說道:“她就在哪裏躲來躲去,要是和我正麵戰鬥的話,一定是我贏!”


    “廢話!”聽到了柳寬的話語,柳寬的父親反而愈發氣憤了起來。一方麵是因為裴涵雁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盤上不告而別選擇逃跑感到憤怒,另一方麵也有因為自己兒子的落敗而感到丟人。


    “你是八品武者!開血,展竅。耐力比裴涵雁那妮子更多,身體能夠承載更多勁氣,發揮更多力量!那妮子九品,力氣不如你當然會閃躲周旋!”


    “要這麽說,你要是見到比你強的,直接趴地上等死就得了,還要武藝做什麽?!簡直是丟我柳氏白眉拳的臉!!!”


    一邊說著,柳寬父親的臉上亦是滿目漲紅,顯然是被柳寬的這種辯解氣的不輕。


    而聽著這樣一連串的訓斥脫口而出,如果是其他人,現在的柳寬肯定要橫脖子瞪眼耍一耍自己作為武館二公子的驕橫。但是現在不同,在柳寬的身前,那是柳寬的父親,實力達到了七品巔峰,距離六品隻有一步之遙的強大武者柳德盛。


    雖說社會武者的實力平均要低於職業武者,但這也要看情況。柳德盛的天賦並不高,別的不說,光是在七品便停留了十幾年的時光。一直是到人體的壯年度過,柳德盛很清楚自己很難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次踏出一步。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七品巔峰沉浸了十幾年的時光,柳德盛就七品而言,哪怕是尋常的職業武者恐怕都不是它的對手!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很難再突破七品,所以柳德盛才會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下一代……好在,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很爭氣,在二十五歲之前便突破了八品。得益於此,柳德盛也難免的有些寵溺——就像是現在這般,如果是以往的時光沒那麽柳德盛遇到這樣讓自己氣憤的事情管你是誰,絕對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飛過去。


    而現在,深呼吸了幾下,柳德盛卻也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目光中帶著些許不滿的說道:“你大哥去裴家抓那個女人了。在這賈樂鎮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敢對咱們家說三道四。不過你今天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估計一門心思全撲在那女人身上了!給我回去勤加練習,等什麽時候打過了那個女的在去跟我說結婚的事情!”


    柳寬的想法柳德盛是知道的,那個叫做裴涵雁的小姑娘也的確不錯,但是誰承想自己兒子這麽不成器,八品了還打不過一個九品的。


    但是能怎麽辦?畢竟是自己兒子,除了慣著又能怎麽樣……


    最聽到了父親那有些氣憤但也有些無奈的斥責,柳寬也隻是低了低頭,但是在知曉了自己的哥哥已經去抓回裴涵雁的時候臉上依舊本能的流露出一抹喜悅。頓時便笑嘻嘻的接連說道:


    “好的好的!我以後一定會勤加……”


    還沒等柳寬說完,緊接著,一旁的大門處便慌亂的跑進來了幾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學徒,目光中流露出些許驚恐的朝向柳德盛喊道:“館主!館主!門外麵——”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聽到了學徒的話語,柳德盛眉角一挑不怒自威的訓斥道:“在我這裏修行還怕這怕那的難不成是看不起我?!給我停下來慢慢說!!”


    聞言,雖然依舊恐懼,但是幾個學徒互相對視一眼後還是攝於柳德盛經年依舊積累的威嚴停了下來。但也就隻是喘幾口氣的功夫,還沒等他們把事情囫圇的說出來,緊接著門外便又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聽聞聲音,柳德盛亦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一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學徒們冷哼一聲。


    對待自己兒子柳德盛自然會容忍一些,但是對待這些學徒柳德盛可就沒有那麽多閑心的。不過現在事情有些特殊,還沒等柳德盛說些什麽,緊接著伴隨著幾聲慘叫,便是五六個年齡大概在十七八歲左右的青年一並橫飛了進來。


    伴隨著沉悶的腳步聲,一道黑影穿過大門朝向柳氏武館的內宅緩緩走來。高大,強壯。而在他的手中,似乎還提著,或者說拖著什麽東西。


    眯了眯眼睛,柳德盛意識到來者不善。但是還沒等柳德盛繼續說些什麽,緊接著那黑影便是冷哼一聲,一甩手,將手中的重物扔了過來。


    見狀,柳德盛本能的以為是什麽石塊麻袋之類的東西,鉚足了力氣一記鞭腿便伴隨著勁力飛踹了過去。


    最開始接觸到那飛來黑影的時候,柳德盛還沒什麽。但是伴隨著腳掌深入其中,柳德盛亦感受到了那重物之上血肉的實感——是人?是那些沒什麽能力的學徒嗎?


    這麽想著,柳德盛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是又一次的繃緊力氣將那人影踹飛到了一旁遠處的武器架上,省的一會在這裏影響自己發揮。


    抬起頭,目不斜視,柳德盛將目光望向了李道年所處的方位,雙目一眯,雖然沒有實際接觸,但是李道年的體型擺在那裏。尋常的武者在不放出勁氣的情況下尚且無從判斷。但是李道年的體魄,就差把“強大”兩個字刻在胸肌上了。


    意識到了李道年可能沒那麽好對付,柳德盛亦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滿,轉而有些戒備的詢問道:“閣下何人?起來我柳氏武館又有什麽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柳氏武館應該沒有招惹到閣下半分吧?!”


    對此,看了一眼位於自己眼前大概有二三十米的柳德盛,李道年亦是冷哼一聲,而後說道:“比起和我交談……你剛剛應該知道我扔過去的是個人吧?怎麽,都是你武館的,你自己兒子你就這麽縱容,其他人就不管了?”


    聽聞此言,柳德盛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冒犯,反而理所當然的背起手說道:“他們是我兒子,我是他們父親。我照顧一下我兒子理應如此,而那些學徒,交錢學武,我也沒有虧待半分!我柳氏白眉拳的個中精要,可都是說與他們聽了的!”


    “說的倒是好聽。”聞言,李道年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僅是徒弟應當尊敬老師,更是指老師應該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不分彼此的教導自己的學生。”


    “人無完人,即便是有所喜惡也是情理之中……我隻問你,如果我剛剛扔過去的是你兒子,你還會暴起一腳將他踹飛到一旁好不讓他們影響你嗎?”


    “當然!”雖然搞不清楚情況,但是為了自己的威信,柳德盛還是點頭承認。


    對此,李道年的嘴角則是流露出了一抹不屑的譏諷:“那最好,也省得你一會傷心過度!”


    “嗯?!”


    聽到了李道年的話語,那柳德盛亦是感覺到了其中不對。頓時扭頭朝向一旁被撞到的兵器架上望去,在看到了自己拿引以為豪的大兒子居然身受重傷昏迷,胸口和腹腔之上還有因為自己那重擊而滲血的沉重腳印時,頓時原本苦苦維係的一代宗師的模樣崩塌成了滿目的憤怒。


    “好膽!敢在我柳家的地板上如此放肆!!!”


    一邊怒叱,緊接著柳德盛一腳剁地,整個人握緊了拳頭滿是殺意的擺出架勢,然後高高躍起朝向李道年猛擊而去。


    對此,李道年沒有絲毫的在意,隻是冷哼一聲道:“不是不在意嗎?怎麽現在反而是急了?!”


    話語間,李道年亦是沉下重心,整個人的氣息迸發,以身軀為中心腳底的水泥地麵發出一陣哢嚓的破碎聲響。緊接著,伸手接過柳德盛的拳頭,感受了其中貫通一體的勁力,李道年亦是雙目眯起,順勢一甩朝向內宅的院牆上猛地砸落了過去。


    “剛剛的道貌岸然呢?你這個不值一提的渣滓!!”


    落在牆上,沉重的衝擊讓柳德盛隻感到體內的器官一陣動蕩。而伴隨著疼痛,柳德盛亦是從自己兒子受傷的暴怒中回過些許神采。


    雖然隻是簡單的接力打力把自己甩飛了出去,但是在這之中,柳德盛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李道年絕非是其他社會武者那樣恐懼外表的軟腳蝦,而是有真正實力的強大武者——雖然這裏是自己的底盤,但是在社會上混了五十多年,柳德盛也知道在這個時代保不齊什麽地方就會竄出一條隱世不出的強龍。


    不想冒險。柳德盛抬頭望向李道年,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滿是凝重的說道:“閣下有些實力,來我柳家有什麽目的但說無妨!說到底,我的武館怎樣教學,也和閣下沒有多少關係吧!!”


    聽到了柳德盛這種將武館視作自己地盤,活該任由自己宰割魚肉的話語。李道年也是啐了口唾沫到一旁的地上。


    伴隨著其中的氣勁,明明隻是一口唾沫卻硬生生的在那水泥地上蹦飛出幾塊碎片。


    “我的目的?那我的確沒什麽需要隱瞞的。”


    李道年凝視著柳德盛,一雙漆黑的眼眸沒有絲毫的光澤與人性的憐憫。有的,隻是冰冷——


    “你這種“老師”的存在,是對炎國四千年文脈最大的侮辱!”


    一邊說著,李道年握緊了雙拳,雙目之中綻放出淩冽的寒光:“我要你立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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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恢複更新頻率吧,反正在家裏是絕對沒有半點更新欲望,以後能不待在家裏還是不待在家裏。另外有票票的不妨投幾個,雖然不知道有啥用,但新書期還是很看這些數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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