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三大武校。雖然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是很深,但是這三個學校的名頭,李道年還是聽說過的——不,與其說是聽說過,倒不如說是如雷貫耳。


    首先是天京武校,坐落於炎國北方政治權力中心的天京城,建校時間據說已經超過千年,位於封建年代是更是皇子皇女龍子龍孫們學習的地方。


    而後是金陵武校,位於南方,坐標金陵商都,是炎國曆代商賈子孫們首選的培育之地。如果說天京城是炎國權利的中心,那麽金陵城便是財富的中心。相對的,也要更加奢靡。


    相較之下,炎科武校就要年輕得多,實際校齡隻有五十餘年,是大長老親自創辦的炎國科技大學。在出現了超凡科學後更是第一時間跟著大長老的步伐進行了一係列改革,現在成為了炎國科技武科大學。相較於另外兩個武科大學政治與財富,炎科武校的師資力量在超凡科學領域占據更多話語權。


    總的來說,這些大學的前身本就是炎國內部的頂級學校,而在武科出現後也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更上一層樓。


    “武科大考的三關第一關是品級。如果你們在高三畢業的時候依舊沒有買入到二品中階,那麽你們基本可以宣告與職業武者無緣了……武科的培養資源消耗甚至要在超凡科學之上。而國家現階段可供開采的靈礦是有限的,一點無法進入正規武科,那麽等待你們得就隻有散人武者或是社會武者這兩個選擇。”


    “第二,是實戰學分的累積。而這個學分並非是通過學習來進行獲取的,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進入地窟進行戰鬥。而根據地窟的不同,獲得的學分也各不相同。最高難度的地窟則是未開拓地窟,過程中會有監考人員一路護送。有一點值得注意,隻是單純的通過地窟是沒有用的。”


    張翠雲的眉宇間帶著些許凝重的說道:“監考人員會在考試結束後進行打分……每一個監考人員都是鎮暴司的鐵衛武者,他們會判定你們的天賦究竟有沒有培養的價值。同時,他們身上的記錄儀也會記錄下整個考試的過程,所以不要嚐試套近乎與作弊。因為你和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會被視作作弊。”


    張翠雲實際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因為在這之前進行考試的時候,就張翠雲見到的賄賂行為都不止一次——在某些人看來,隻要是人就會有自己的想法就會有自私的行為。這一點在很多時候的確不差。再加上地窟內部的監管即便是依靠錄像也會出現一定的卡頓,所以許多父輩有資金但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考生也都會嚐試性的進行賄賂。


    但隻要嚐試,那麽職業武者這條道路基本上就斷了……要說原因的話,因為那些進行監考的武者,嚴格意義上隻有軀殼停留在“人”的概念上。


    “第二關的分數關係著你們所能夠選擇的武科大學究竟有多少。至於最後一關……就已經沒必要討論了。”


    聽到了張翠雲的話語,一旁的眾人也是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了然的神采。唯獨李道年在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後默默的舉起了手——見狀,一旁的候姚便小聲解釋道:


    “第三關就是從全國各地挑選出學分最多的學生進行最後的一對一擂台決鬥,選拔出今年的全國狀元。當然,這應該沒我什麽事了。”


    候姚的聲音中也是帶著些許感慨的說道:“我的話,還是抓緊突破比較好!狀元什麽的,離我還是太遙遠了一些……”


    找到了修行問題的關鍵點,厚積薄發的候姚就李道年看來,本來的天賦應該是可以去大考的擂台上拚一槍的。但是因為在九品巔峰卡的太久,現在的候姚,能夠闖過第二關應該就已經是極限了……距離大考還有兩個星期,留給候姚的時間不多了。


    對此,李道年點了點頭。而在張翠雲講完了關於武科大考的事情之後,外麵的下課鈴聲很快便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時間,張翠雲也是鬆了口氣,然後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那我們現在就下課吧……不過還是要說一遍,千萬不要嚐試賄賂作弊。其他的我不方便說,但就作弊這方麵……因為對自己的實力與天賦沒信心而選擇作弊,那麽就算是成為了職業武者也沒有一顆承載足夠壓力的心。”


    對此,一旁的李道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實際參與過,但是炎國對於武科大考作弊可以說是嚴防死守。一旦被查出來,那麽連帶著學校都會被通報批評。


    要說原因的話也就是字麵意義上的——職業武者的待遇太好了。


    再看到了職業武者這相較於其他職業幾乎不用擔心未來問題的超高福利之後,尤其是將考公視作榮耀的魯省,他們下意識的都忽視了職業武者本身所要承擔的風險……像是低品級地窟還好,就算是受傷了也能夠通過脫離羅盤進行撤退。但是在高品級地窟之中,一旦進入,就基本上可以確定出了戰鬥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又或者,即便是看到了職業武者那相較於其他職業接近百分之百的受傷率與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一些眼酸的人也隻會說一句:“福利那麽好,這是應該的。”


    在這之後,張翠雲並沒有繼續逗留,而是馬不停蹄的就離開了教室——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了李道年坐在教室裏,張翠雲總是莫名的會感到心慌。又或者,是在李道年存在的情況下,張翠雲對自己所掌握的知識沒有足夠的信心……


    “還有兩個星期就要武科高考了,你準備一下,得去攢學分了。”


    雖然有些不爽,但作為班長,周憶雪還是對李道年說道:“一些武科大學在報考的時候,也會審查你的日常學分。而且學分是通用的,可以在武網和武者交易所兌換一些專有物品。”


    “……武網?交易所?”


    “……就是炎國武者網和官方交易所。”周憶雪解釋道:“都是國家為了方便武者活動專門設置的交流社區。有武科考生,職業武者與社會武者的身份輸入身份證便能夠登陸與進入。學分可以置換一些製式裝備,這對於一些浪人武者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聞言,李道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本身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周憶雪他們可能不清楚,但是在進入到高三武科之後,李道年也算是發現了。自家父親的地位恐怕要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高。作為魯省僅有的幾個五品武者,類似於七品的製式裝備,想要弄來幾套或許也就是一句話的功夫。


    但就在李道年還在想著的時候,一旁的候姚則是說道:“說起來,我們究竟應該管你叫什麽才好呢?”


    “叫什麽?”


    “嗯。”點了點頭,候姚說道:“雖說是一個學校的,但你的實力比我們更強,並且還能夠進行一些更專業的指導……但是貿然的稱呼你為老師有些不太合適吧?喊老大的話,也容易引起誤會……”


    候姚的話語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連帶著一旁的周憶雪也都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即便是再怎樣對李道年的存在感到奇怪或不適,有一點都是無可否認的。那便是李道年本身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高三應有的水平……甚至說,依靠著荒古之儒的身份,李道年進入三大武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是以怎樣的方式進入。


    在這種情況下,稱呼李道年老師不合適,稱呼李道年為同學……說實話,候姚自己都邁不過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如果不是李道年,候姚都不知道自己還要在九品巔峰卡多久。而一旦卡的時間過長,錯過了打磨基礎的青春期與快速成長的壯年期。自己未來的武者之路隻能說一句前途渺茫。


    “叫大儒怎麽樣?”


    一旁的候姚蹲在椅子上一臉奇思妙想的說道:“你本來就是儒家修行者,大儒也能表達出老大你的誌向。”


    聞言,一旁尚未離去的熊箬琳等人也是點了點頭——對於李道年的實力以及對武道的理解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是在各項能力都已經超出了如此之多的情況下,讓他們再去把李道年當做是同齡人來看待,他們自己都做不到……如此想來,還是起個有“地位”的稱呼比較好……


    而大儒,則是他們下意識想到的第一個稱呼。在尋常人看來,大儒應該也就是強大的儒生吧?這麽想的話,還是蠻貼合李道年的身姿的……


    對此,李道年則是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


    雖然知道這是眾人對自己的認可,但是李道年依舊本能的拒絕道:“先儒荀子曾言,“彼大儒者,雖隱於窮閻漏屋,無置錐之地,而王公不能與之爭名;在一大夫之位,則一君不能獨畜,一國不能獨容,成名況乎諸侯,莫不願得以為臣;用百裏之地,而千裏之國莫能與之爭勝,笞棰暴國,齊一天下,而莫能傾也。”


    什麽是大儒?就算是居住在狹小的巷道簡陋的房子裏那些天子諸侯依舊沒有膽子與之爭鋒。即便隻是大夫的職位,也不是一個國君便能夠命令,一個國家所能夠任免的。大儒的威名讓諸侯不敢不稱臣。哪怕隻有百裏的封地也沒有任何一個大型國家的軍隊能夠戰勝。


    大儒能夠輕易的鞭撻蹂躪一個暴戾的國家,統一天下,並且沒有人能夠推翻大儒的統治。


    雖然李道年說的隻是再說荀子的古言,並沒有進行詳細的解釋。但是伴隨著誦讀先儒的經典,李道年整個人的氣度也都為之一變。那些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在李道年的講述下竟將意識化作純粹的精神通過“交流”的本質跳脫出了“文字”的藩籬,將自己的意思直接灌輸到所有人的耳畔或者說腦海。


    子曰:有教無類。便是如此——我在教學的時候不管你是不是人,都必須聆聽我的思想。如果不聽,那就別怪我不講道理的將道理粗暴的灌進你的腦子!


    強行讓你知道,什麽是儒!


    伴隨著眾人那逐漸茫然的目光,李道年沒有理會,隻是繼續說(洗腦)道:“是大儒之征也。其言有類,其行有禮,其舉事無悔,其持險應變曲當,與時遷徙,與世偃仰,千舉萬變,其道一也。”


    大儒的特征是什麽?大儒的話就是法度,大儒的身軀就是禮器。大儒做的事情就沒有人敢去悔恨,大儒順應時勢,不管敵人怎樣算計,哪怕進行上千次暗算上萬次襲擊,大儒也會讓他們知道大儒就是唯一的道理。


    “是大儒之稽也。其窮也,俗儒笑之;其通也,英傑化之,嵬瑣逃之,邪說畏之,眾人媿之。通則一天下,窮則獨立貴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蹠之世不能汙,非大儒莫之能立,仲尼、子弓是也。””


    “什麽是大儒的標準?窮困時弱小的俗儒會譏笑。頓悟時,英雄豪傑都會為之臣服,魑魅魍魎看一眼就要落荒而逃,妖異邪說者瞪一眼就被嚇死,平民百姓更是會感到自愧不如。大儒想當天下第一就當天下第一,不想當就不當。上天殺不死,大地埋不住。就算是整個暴亂的時代一起上也無法損傷分毫。”


    “這個世界上除了大儒之外沒有人能夠如此自由。而能夠如此自由的大儒,隻有夫子和他的學生!!”


    這麽說著,李道年的目光中也是儒氣爆閃,就好似兩顆散發火炬的牛鈴:“還不夠!還不夠自由!隻有最自由的人才能稱得上是大儒,稱得上是鴻儒!!!”


    “而現在的我,與其說是“儒”,倒不如說是“孺”!”


    一邊說著,李道年忍不住激動,一拳錘在地上。刹那間,眾人隻感覺整個屋子都震了三震,回過神來,那天花板上的燈管依舊在左右搖晃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砸下來。


    沉默良久,熊箬琳隻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粗暴的有教無類,這堪稱邪魔外道的道理對這個文職武者產生了嚴重的精神衝擊。


    就像是將500mm的螺絲塞進了50mm的螺帽裏一樣,極度的尺寸失衡讓熊箬琳並沒有感受到學習的快感,隻有被過度的粗暴道理充實得有些懷疑人生……是這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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