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壓低身體的重心,以脊椎為中軸,通過飛速的扭轉將體內的勁力化作氣勁沿著筆直的雙臂發散,造成無死角的巨大破壞。


    這聽起來簡單,但是對體能與氣勁的消耗是巨量的。一個大周天下去,就連李道年的額頭也都多出了幾滴汗水。


    但是李道年並沒有絲毫的後悔——掄語有言,子曾經曰過: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根據注解,【比】通【逼】,意指囉嗦,絮叨,婆婆媽媽。


    說的便是在麵對圍攻的時候,君子會用大周天破局而不會逼逼,而小人則隻會害怕的逼逼個沒完而不敢使用大周天。


    一念至此,李道年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境修行有所長進。但這裏並不安全,所以李道年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但也就是在李道年準備繼續戰鬥的時候,一旁則是傳來了一連串的急促警笛。


    伴隨著裝甲車的飛速駛來,數十個全副武裝,身著黑色鈦合金裝甲的鎮暴武者手持雙手戰劍與製式大口徑手槍衝向地窟入口。一邊朝向地窟內持續湧現而出的地窟小鬼進行清繳,一邊掩護著周圍的民眾進行撤退。


    “有沒有受傷!”


    “隻是被咬了幾口而已,沒什麽大礙。”聽到了鎮暴武者的詢問,李道年沉著的搖了搖頭——地窟小鬼這種東西,對於李道年而言就和玩具一樣。最大的傷害,也就是啃咬的過程中留下了一些血痕。


    “這些小鬼的身上可能帶有地窟病菌,這是藥,你先塗抹一下,我去掩護學生撤退!”


    確定了李道年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大礙,鎮暴武者遞過來一瓶醫用噴霧——這醫用噴霧看起來簡單,但是就是這巴掌大的一瓶,也至少能賣上三五千塊錢。


    要說原因的話,也就是其中的材料十分珍惜,都源自於地窟內部的靈藥,屬於是部隊特供。


    不過李道年並沒有使用——熟讀掄語,體生清氣。尋常毒物能夠對李道年產生的效果十分輕微。像是現在這些,稍微運轉了一個半周天的氣勁,其中毒性便被逼出七分。剩下的三分,最多也就是起到個助眠的作用。


    因為地窟的緣故,現在的炎國各大中小城市都配備有專門的鎮暴部隊。除去了為了防止恐怖分子與暴亂武者的出現,更能在緊要關頭減少因地窟出現而造成的人員傷亡與經濟財產損失。受到過專業訓練,原本還隻是艱難抵抗的人群在有了鎮暴部隊的協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見狀,李道年也是來到了校車前搬開了那擋在出口的小轎車,敲了敲一旁的車門,發出一陣慷鏘的聲響,說道:“安全了,都出來吧。”


    “好,好的!”


    聽到了李道年的話語,大學剛畢業的年輕老師大喜過望,站起身來招呼著一旁的學生就朝向外麵跑去。


    而見到了校車裏的景象,一旁的鎮暴武警也是分出來一些人手進行護送。地窟剛剛開啟,跑出來的大多也都是地窟小鬼。在專業人員加入之後,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完成了封鎖。


    本來沒什麽在意的,但是就在李道年準備離去的時候,在警務員的指引下,震爆武者的隊長也是走了過來,伸出手朝向李道年致意道:“感謝閣下在地窟出現時的英勇行為,保護了市民減少了港城人員生命安全與經濟財產的損失。我會向上級匯報,將您應得的榮譽送至家中。”


    “榮譽就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聽到了武者隊長的話語,李道年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的在意。


    見狀,就在武者隊長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旁則是傳來了一個有些尖酸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你不能走!”


    “……嗯?”


    順著聲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矮胖的女人。那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孩子,滿臉血汙,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目光中充滿了氣憤,女子舉起手掌指向李道年大聲說道:


    “你看看把我孩子嚇成什麽樣了!你不能走!這事沒完!!!”


    看了一眼縮在女人懷裏的被嚇得呆愣愣的孩子,李道年眯了眯眼睛,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孩就是那個在校車裏險些被地窟小鬼傷到的那個小屁孩。


    就在李道年還在想著的時候,那女子則是又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指著李道年說道:“我孩子被嚇成這樣你有一半責任!要是嚇傻了怎麽辦!”


    見狀,別說是李道年,就連一旁的警務員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出言製止。


    “注意言辭!這位先生是為了保護你的孩子才選擇出手的!”


    “他出手了又能怎麽樣!我孩子還不是被嚇傻了!他就沒有一點責任嗎!”女子有些猙獰的說道:“我保護孩子我有什麽錯!我孩子被嚇傻誰負責!!”


    聞言,不等那警務員說話,李道年便站起身來,一把推開警務員讓出空隙,然後邁開步伐走了過去,不等女人反應便伸出那寬厚的手掌拽著那女人的頭發朝向一旁一灘尚未來得及清理,散發著濃鬱血腥惡臭的髒器爛肉摁去。


    臉上充滿了嫌惡,見狀,一旁的武者隊長也是趕忙出來製止。而一旁,一個聞訊趕來的男人在見到這一幕後更是神色大變,拿起手中的相機便大聲喊道:“幹什麽呢!你在幹什麽呢!!”


    一邊說著,那男人更是舉起了手中的相機。而見到自家男人來了,好不容易在武者隊長的幫助下從李道年手底下逃出來的女人也是找到了主心骨,頓時從地上爬起,跨坐在地上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一邊抹眼淚一邊嚷嚷道:“打人啦!武者打人啦!!”


    一邊說著,女人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李道年說道:“我老公就是記者!視頻已經錄下來了!!馬上就曝光你們!!!”


    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就連一旁的武者隊長都有些難看的板起了一張臉。新聞記者被稱之為冕之王並非是沒有理由的。雖說這個時代十分尚武,但是同樣的,反感武者的人也不在少數。尤其是新聞自媒體更是如此。畢竟,比起宣揚好人好事,容易引發矛盾的新聞更容易成為爆點!


    常言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伴隨著超凡力量的出現,關於是否限製武者的權利與自由一直都是炎國討論的焦點。馬上就要到新一屆的炎國憲法修訂了,像是現在這樣,稍加炒作必然會成為那些想要掌握武者之人的眾矢之的。


    就在武者隊長準備指揮周圍的士兵解散聚集過來的眾人,減少事件影響看看能不能私了的時候。


    對此,本來還不甚在意,隻準備給個教訓就完事了。而現在,聽到了這一家人的話語之後,李道年反而是久違的笑了出來。


    然後揚起巴掌,也沒有用力唰的一下就抽了過去。雖然沒有爆發氣勁,但李道年的身子骨擺在那裏。原本便滿臉沾滿了血汙爛肉的女人挨了一巴掌隻感覺眼眼冒金星,沉重的力量下伴隨劇痛五六顆牙齒脫口而出。鼻涕眼淚橫流齊湧似做了個全堂水陸的道場。滿腦子嗡嗡隻感覺磬兒、鈸兒、鐃兒叮呤咣啷的一齊響個不停。


    “你幹什麽!還敢動手是吧!”


    見到了這一幕,男人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抹氣憤激動的潮紅。但還沒等說完,便被李道年按著腦袋一推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滾出去五六米遠。


    “如何不敢?!”


    三兩步走過去一腳踩碎了相機,不等一旁的武者隊長跟上來製止,就摁著男人的臉在瀝青馬路上來回摩擦。末了一腳踹在腹腔上麵又是滾出五六米遠不知道多少挫傷。


    “你這樣太魯莽了!!”趕忙跑過來製止了李道年,武者隊長的表情可以說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對此,李道年看了一眼武者隊長,倒是也知道這家夥是出於好意——在這個公職人員累了餓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都要被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的年代,武者的身份的確帶來了特權,但同樣,也吸引了太多嫉妒的視線。


    對此,看了臉皮都被瀝青馬路磨掉了小半的中年男人,李道年隻是咧嘴一笑,眉宇間的輕慢與譏諷活像蕭炎見到的第一個魂殿長老道:


    “報複?盡情來!”


    一邊說著,李道年拿出一個小本子扔在了男人身前。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看到了小本子封麵上的學生證三字,頓時眼底露出一抹驚喜——而一旁,原本的武者隊長也是神色驚變,伸手就想要搶回學生證。


    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身份信息一旦暴露出去所造遭受的困擾不言自喻——比起法律,盲目的網民可沒有等待證據確鑿的閑心。僅憑自身喜惡做事,在好事網民看來,所謂的法律要麽無罪,要麽死刑。


    像是現在這般,被一個利欲熏心的無良記者找到了身份信息,有可能產生的後果武者隊長根本不敢細想!


    但是還沒等武者隊長搶回來,便被李道年伸手製止了。那健碩的手臂抓著胳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鐵箍箍住一樣動彈不得。任憑武者隊長怎樣掙紮暗示,李道年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趁著武者隊長伸不出手過來,男人忙不迭的翻開學生證,但是原本目光中的驚喜在看到了“港東區第一實驗小學四年級三班”和下麵官方的蓋章時徹底愣住。


    炎國未成年人保護法因為這個世界整體尚武的緣故保護年齡有所縮減,但就算如此,也保護所有十六歲以下的未成年人。


    很巧,哪怕現在的李道年有兩米一五的身高,身軀健碩的像是鐵塔一樣能把人掄著玩。但是按照法律規定的年齡,也隻有七歲半不到八歲……


    拍著男人的肩膀,蹲在男人麵前的李道年平靜的說道:“我能在十六歲之前把你全家殺絕。”


    額頭布滿冷汗,中年男子這下子連反駁都不敢反駁,隻是在呆愣片刻後將目光望向一旁的武者隊長。


    “他,他威脅我……”


    對此,有些意外於男人前後巨大的語氣轉變。再加上李道年也放開了手,武者隊長迅速拿回李道年的學生證,然後看了一眼手中學生證上的訊息。先是一愣,然後武者隊長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在用官方儀器核對了一下確定無誤之後大腦直接宕機。好不容易恢複了運轉之後有些無法理解的看了一眼李道年的體型,與目光中那和年齡不相符,但和體型很相符的惡意。


    陷入沉默,而後將學生證又放回到了男子手中,站起身背過手目光有些飄忽不定的說道:“小孩兒說著玩玩……你一大老爺們跟一孩兒計較什麽?”


    “不,不是!”意識到了法律的漏洞可能幫不到自己,中年男人也是急了,有些驚恐的大喊道:“我受傷了!他打的!你們都看到了!”


    “別鬧……”武者隊長忍住了不將目光望向李道年,而是抬頭望天的說道:“你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還打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不成……”


    “是呀。”李道年一臉淡漠的蹲在男人麵前說道:“畢竟我才七歲。”


    李道年並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絲毫的不妥——熟讀掄語,李道年認為自己是可以擁有對“君子”二字的最終解釋權的。


    更何況,子曾經曰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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