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岩進門聽到哭聲,奔進來把閱閱抱起來,一麵哄一麵蹙眉看向米婭:"沒事拿孩子撒什麽氣。"


    不想和他解釋,因為解釋是徒勞,米婭選擇了沉默。


    但顯然,秦桑岩沒打算放過她,她上樓沒多久他就上來了,臉陰著,"閱閱的屁股都紅了,有你這麽下狠手的嗎?不就是一個玩具,買來就是給他玩的,反正早晚都要壞,有什麽區別?"


    他整整消失了三個月不見蹤影,對閱閱不聞不問,現在倒來關心起閱閱來了,不顯得假麽?


    "這不是壞不壞的問題,教育從娃娃抓起,給孩子提供優渥生活的同時,要告訴他懂得珍惜。如果一直縱容下去,這孩子以後會無法無天,別人會指著他罵沒教養。"米婭努力望著這個男人,陌生的可怕,三個月的時間居然能磨掉一個人的記憶,要不是他出現在麵前,她快要忘掉他長什麽樣子。


    秦桑岩煩躁的扯領帶,唇角含一絲冷笑:"你不用指桑罵槐,你不如直接罵人比較好。"


    "我為什麽要罵人?"米婭淡然的口氣,"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消失了三個月嗎?"


    秦桑岩臉上噙著笑,陽光落在他臉上,將他的臉暈在一片金黃之中,襯的他的笑容譎詭:"難道不是?"


    這三個月不是全然沒有他的消息,保姆愛看娛樂報刊,有一次看完攤在桌子上,她進嬰兒房抱閱閱,無意中看到了關於他和佟拉拉的消息,原來他帶著佟拉拉去青島度假,在海邊塗防曬霜裏被娛樂記者拍到,照片拍的挺大一幅,他的側臉占據了大半麵,讓人想不看清都難。


    單位裏也漸漸有關於他出軌的消息,同事們在私下議論,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們的嗓音再低,她也能聽到蛛絲馬跡,更何況娛樂報刊樂此不疲的刊登,除非她生活在信息不發達的山村,否則想不知道很難。


    米婭看懂了,他故意消失三個月,然後帶著報複性的心理回來看她的反應,這個男人何等的陰險惡毒。


    他等的就是她發火,很可惜,也許從前她會像所有女人那樣哭鬧不休,但現在不會了,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經被他消耗殆盡,沒有一絲一毫的剩下。


    "秦桑岩,你贏了。"她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像在看一張從未認識過的麵孔,"我們離婚吧。"


    秦桑岩望著她沒有波瀾的臉,目光黑冷,有點反應不過來。


    米婭深深吸一口氣,吞下苦澀,又用堅定的語氣說了一遍:"我們離婚吧。閱閱跟我,其它的我一樣不要,這別墅是你送給我的,我會過戶到你名下,還有那輛跑車和遊艇,統統還給你,這樣你滿不滿意?如果你覺的不夠,我也沒辦法,我不過是個小小秘書,每個月的薪水連你零頭都不到,我想你不會看上我那點錢。"


    他倏然握住她的手臂,一字一句開口道:"你在羞辱我!"


    米婭扯唇笑了下:"有嗎?不是你一直在羞辱我嗎?你羞辱了我三年多,也該羞辱夠了。既然你已經有了新的選擇,那麽我不妨礙你,我給你心上人騰位置,你該感謝我。"


    "我感謝你?虧你說的出口。"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到牆壁上,冷笑一聲,放緩語速,咬牙切齒道:"是誰容忍了你三年,是誰給我戴了一頂頂綠帽子,是誰一聲不響的消失三天,我這個丈夫必須從保姆嘴裏得知你去哪兒。你說,這三年誰羞辱了誰,我一次次讓著你,想等你回頭,你執迷不悟,一次次教我失望,你說我要感謝你,究竟是誰要感謝誰?"


    "噢,原來你這麽偉大,原來你這麽無私,你可真是好男人。"米婭看著他黝黑深邃的雙眸,低頭看著兩個人投在地毯上的影子,以前兩個人相愛的時候就連影子都是幸福的,透著溫暖的甜,現如今這兩隻影子糾纏的再緊,也終究是影子,冷冰冰的投射在地上。


    秦桑岩的瞳孔舒然間縮小,他醞釀了一肚子火要發,他想過進門後要說什麽,他想過要怎麽懲罰這個女人,可是他沒有想過她會離婚。


    離婚,這個詞他想都沒想過,就算她一次次背叛了他,他也沒過要離婚,她突然主動提出來,他腦袋懵了,胸口又慌又亂,他弄不懂這個女人要幹什麽,她說他有更好的選擇,是指佟拉拉嗎?應該是了,他故意高調在青島海灘上現身,為的就是消息傳到她耳朵裏,他要她疼,要她難堪,要她體會到他忍受她出軌時的酸澀心情。


    是她出軌在先,她有什麽資格提離婚,她沒資格!


    "我還沒玩夠你。離婚?想都不要想。"嘲冷的聲線從薄唇裏溢出。


    米婭抬起頭,深呼吸好幾下,蒼白的麵孔上生出幾絲嫵媚,語氣自然而從容:"我怎麽不敢想,你想玩是嗎?那我陪你玩,玩到你不想玩為止。"將臉湊近他,去親他的頰,"不過我怕你會受不了,因為我的唇被很多男人親過..."


    他任她這樣抱著,手指卻不由自主的屈起來,她壓低了聲音,咯咯笑著盤在他身上如同一條妖嬈的蛇,一邊笑,一邊扯他身上的衣服:"以前我不承認,現在才承認,你會不會怪我?"


    秦桑岩眯眸,靜靜看她一眼,唇角抿的愈發緊,在她往他下巴上親時,猛然推開她,大步出去。


    仿佛這段話耗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她疲憊的抓著沙發邊緣慢慢坐下,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樓梯上踢踏響起腳步聲。


    保姆敲了敲門:"太太,客廳有您的電話。"


    米婭調整了表情,才開門出去,樓下秦桑岩的車子帶著引擎聲開遠,保姆投來同情的目光,保姆從娛樂雜誌上看到不少先生在外麵和女人鬼混在一起的照片,對太太深表同情。聽說先生最近生意做的大,名聲在外,難怪外麵的那些狐狸精那麽猖狂,保姆想不通,太太這麽好的女人,先生怎麽會偷吃,而且那外麵的女人一點沒太太好看,真不知道先生是怎麽想的,這可能印證了一句話,男人有錢就變壞!家花哪有野花香!


    米婭發現自己快被周圍人的眼光所包圍,在單位有同事們背後的指指點點,回到家又有保姆同情的目光,有時候她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電話,是米媽媽打來的,米婭查看過後回到臥室給米媽媽打過去。


    "婭婭,我怎麽聽鄰居們說桑岩上報了,說是和一個女明星到什麽青島去度假,有沒有這回事?"


    "媽,沒有的事。"在沒有離婚成功前,她怕媽媽擔心,準備先瞞著媽媽,事成之後再說。


    米媽媽隱隱聽到了女兒喉嚨的哽咽:"唉,你的事媽不想管了,這桑岩啊越來越過分,你要真覺得過不下去了,想分開什麽的,媽媽不反對,隻要你過的開心。"


    媽媽的寬容使米婭覺得一絲溫暖從心底漫開來,以前媽媽一直主張和,不允許分,想來媽媽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隻是啊,你年紀不小了,要離了婚,就是二婚,這二婚的女人不值錢,不好找對象,媽媽替你擔心。還有,如果你們離了婚,閱閱怎麽辦?"


    "我隻要閱閱,其它的我一樣不要。"


    "你傻呀你,幹嘛不要,國家規定的,夫妻財產平分,你不要不是便宜了他在外頭的女人嗎?這些年你吃的苦夠多了,媽幫你問過了,什麽房產地產股票債券基金你都有份,離了婚,這輩子也算不愁吃穿,到時候再找個條件相當的男人,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放心,媽會幫你留意,這找男人以後一定得擦亮雙眼,不找有錢的,就找過日子的。"


    米婭的頭又開始疼了,胡亂應了幾聲才收線。


    三個月前,本來孫局說一個月後允許她辭職,後來孫局讓她再做一段時間,算是幫幫他,等新秘書到任,她可以立刻走人,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兩個月。


    傍晚回家,秦桑岩的車停在庭院裏,保姆正在屋後的窗戶那兒探頭探腦,米婭走過去:"熊大姐,你看什麽?"


    保姆差點跳起來,緊張兮兮的說:"太太,您回來了。沒...沒什麽。"


    米婭不信,往外瞧,花園裏司機小徐正在打電話,不知道在說什麽,表情很凝重。


    "熊大姐,你不會看上了小徐吧?"米婭打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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