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程氏集團的董事長程池,一個名聲在外的男人,關於程池外麵流傳了很多傳說,有的說他在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頭,最愛投機取巧,也有人說他行事低調,不喜張揚,除了談生意和必要的應酬,一天到晚窩在家裏。


    不管外麵負麵流言有多少,程氏風險投資集團在他手中還是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中國富豪榜程池整整蟬聯了冠軍十年,足可見這個男人有多傳奇。


    因為冒充,米婭多少有些沒底氣,尤其是程池這樣赫赫有名的人物麵前,心中忐忑,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這時程珞說道:"爸,我把人給你找到了,這下我可以交差了吧?"


    "珞兒,你好象忘了最基本的介紹。"程池手中執著咖啡杯,不動聲色的提醒兒子。


    保姆送上來兩杯咖啡,還有兩份精致的西式點心,程珞紳士的給米婭拉開程池對麵的座位,嘴裏念經一樣介紹道:"這是您女兒,我那失散多年的龍鳳胎姐姐,她現在的名字叫米婭,目前在教育局工作,擔任局長秘書。"


    就著程珞拉開的椅子坐下後,米婭並沒有直接叫''爸'';,而是朝程池點頭,"您好,程先生。"


    程池微笑的看著米婭,點頭:"見到你我很高興,用點下午茶吧,這西式點心是你母親以前最喜歡吃的,嚐嚐味道有沒有變。"親熱的口吻與他淩厲的眼神倒不相襯。


    這是程夫人喜歡吃的?米婭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擺在麵前的一塊焦糖果凍布丁蛋糕,笑笑:"謝謝。"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哪好意思吃,象征性的用小叉子挑了一口抿在嘴裏,但不再動了。


    "不好吃?"哪知道程池針對這種小事追問起來。


    "不是,挺好吃的,隻是午飯吃的晚,我現在還有些飽。"米婭快招架不住程池的熱情,瞄了一眼程珞,希望他幫著自己周-旋一下,沒想到程珞這小子卻充耳不聞,隻顧低頭喝咖啡,並油嘴滑舌的讚美起保姆煮咖啡的手藝越來越精湛,哄的保姆抿著嘴高興不已,直說,"少爺,您過獎了。"


    "老爺,書房有您的電話。"一名保姆匆匆而來,低聲道。


    "那我去接個電話,你們慢慢坐。"程池看了看大家一眼,起身進了別墅,剛走不到幾步,又喚程珞,"珞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程珞離開了,米婭低頭抿著苦澀的咖啡,身畔始終沒說話的男人這時候動了動,"這套旗袍挺適合你,可惜首飾多了點,有些繁瑣的感覺,去掉會更好。"


    不近不遠的距離,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挑釁,米婭勾唇冷笑:"想不到在這兒還能遇見你,姐夫。"


    沒錯,一直坐在程池手邊,側麵對她的人是秦桑岩,米婭想不到他會在程宅做客。


    "一個S市就這麽大,能碰到也不奇怪。"秦桑岩執著咖啡杯細抿著,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別墅屋內。


    米婭突然聯想到了曾經秦滔的一句話,突然問:"你沒考公務員前所在的公司是不是程氏?"秦滔說當時秦桑岩已經升到了副總,後來因為秦滔逼著考公務員,秦桑岩才轉投官場。


    "你的推理能力不錯。"秦桑岩薄唇溢著淡淡的嗓音,間接肯定了她的猜測。


    她應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米婭挑眉,沒再說什麽,低頭品著咖啡,沒有加糖和奶的咖啡苦澀異常,從舌尖一直滑進胃裏,而她正需要這種百轉千回的味道,提醒自己有多恨這個男人。


    程池父子進去後過了良久還不出來,米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分鍾了,看樣子她是被晾在這兒了,要知道她午飯還沒吃,這會兒空肚子喝咖啡胃已經在抗議。


    "你不舒服?"秦桑岩放下咖啡杯,發現她皺緊的眉和不太好的臉色。


    米婭沒理他,徑自拿起叉子,吃起麵前的一份焦糖果凍布丁蛋糕,剛才人多不好意思拿來裹腹,這會兒她開始不客氣,沒兩下一塊蛋糕就掃進了肚子。


    胃裏飽暖,總算好受一些,米婭臉上流露出舒服的神情,卻對上秦桑岩探究而玩味的目光。


    懶的理他,米婭坐著等程珞,心裏早把程珞大罵了幾百遍,把她一個人晾這兒也就算了,偏偏要麵對秦桑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終於,程珞好象聽到了她的召喚,五分鍾後出來了,雙手插在口袋裏走過來,慢悠悠對秦桑岩說道:"程池叫你進去。"


    秦桑岩頜首站起來,拍了下程珞的肩膀,邁步進去。


    米婭雙手環胸:"程少爺,我可以走了嗎?"


    程珞繼續晃悠悠的拉開椅子坐下:"急什麽,程池說了,讓我們十分鍾後再進去,他有話要對你說。"


    米婭哼著:"不會是審問我吧,我看你還是如實招了,省得他一會當麵拆穿,你臉上難看。"


    "我看是你臉上難看吧?"程珞懶洋洋瞥向她,端起之前喝的咖啡,發現已經涼掉,招手讓候在幾米外的保姆過來,重新送上一杯。


    米婭一臉的無所謂:"我與程池沒利益衝突,頂多我走人,以後不出現在他麵前。你不一樣,你可是他兒子,拿親生女兒的身世去糊弄他,你看他會無動於衷?"


    "你就這麽有把握,程池已經看穿?"程珞笑出了聲。


    這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米婭白了他一眼,發現咖啡見底,也讓保姆續了一杯。


    "時間到了。"程珞看了一眼腕表,起身站起來,"進去吧。"


    進入別墅,裏麵的客廳大的離譜,她跟著程珞走過足以並行二十人的旋轉樓梯,腳下是厚厚的純手工地毯,牆壁上掛滿了西方名家名畫,如果都是真跡的話,簡直價值連城。


    程珞在一間房門前站定住,應該是書房,敲門後他們進去,程池正和秦桑岩交談著什麽,見他們進來了,便停止交談。


    "那麽,我先走了。"秦桑岩站起來,一一朝程氏父子點頭,最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米婭,踱步離開。


    "桑岩。"程池想起了什麽,喚住了秦桑岩,秦桑岩轉身,程池似乎猶豫有旁人在,於是道:"沒什麽,路上小心開車。"


    "我會的。"


    書房的門關上,程珞和米婭坐在程池的對麵。


    "珞兒,去把那副畫拿來。"程池靜靜看了米婭一會,看的她如坐針氈,突然對程珞說。


    "知道了。"程珞答應一聲,走到書房角落,抽出書櫃上一本不起眼的書,瞬間見牆麵移動,一副畫出現在裏麵的牆壁上。


    程珞把畫取下來,拿過來,放到程池麵前,程池看了畫一眼,又把畫交給米婭,"你看看。"


    這對父子在搞什麽鬼,米婭狐疑著接過,猛盯著畫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是一副女人的畫像,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了一身古雅的旗袍,雙目含笑站在一處開滿薔薇的花園裏,這副畫的傳神不足以教她驚詫,教她驚詫的是這畫中的女人,竟然和南宮音長的九成像。


    難道...難道這個女人就是南宮音嘴裏所說的表姐嗎?她的親生母親?


    米婭抬起頭,哽咽激動的問:"她是...程夫人嗎?"


    "是。"程池點頭,望著畫的眼睛裏滿是回憶,溫柔無比,"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母親,她叫南薔薇,猝於二十五年前,也就是生下你們姐弟倆後不久。"


    猝於二十五年前?米婭盯著畫中的女人微微一怔,南宮音的表姐比南宮音大二十多歲嗎?


    "感謝老天,讓珞兒找到了你,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團聚,你媽媽在天有靈也一定會高興的。"程池強硬的眼睛裏有淚光。


    "等等..."米婭吸了吸鼻子,提問道,"她是不是有個表姐叫南宮音?"


    "南宮音不是她表姐。"程池頓時憤怒不已,"那個南宮音簡直背信棄義!"


    "什麽意思?"米婭困惑。


    程珞翻翻眼皮道:"意思就是南宮音是咱媽的親生女兒,不是什麽表妹。"


    什麽?米婭頓時說不出話來,半晌喃喃:"她們是母女?不是堂姐妹?"


    "當然不是。"程池一口否認。


    "那...她和我們是同母異父?"米婭一時難以消化自己真的是程池的女兒,更難以消化的是她和南宮音的關係,南宮音當了她二十多年的母親居然瞞著這樣一個驚天秘密,把妹妹當成女兒養,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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