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小學的午餐成為眾人熱議的話題,迫於輿/論的壓力,局裏自然特別重視,孫局特意交給米婭一項重要任務,對全市中小學午餐進行抽樣調查。


    接到任務,米婭開始著手準備,拿上包準備出去,趙茵見狀問,"小米,你去哪兒?"


    "去各小學做抽樣調查。"


    看著米婭一副全力以赴的樣子,趙茵和其它幾個同事直笑:"親自跑腿就不需要了,一會你給各個小學的校長掛個電話,到時候自然有做好的抽樣調查送來。"


    聽她們如此熟絡的娓娓道來,米婭不難看出這些人平常都是這樣做事的,勾唇笑了一下,"沒關係,我在單位裏待的悶了,去跑跑腿也好,就當鍛煉了。"


    S中學離教育局最近,米婭先跑到S中學,這一次是授命而來,一看到她脖子上的工作證門衛不敢阻攔,連忙開門讓她進去。


    打聽到校長室,米婭輕輕叩門,在得到"進來"的聲音後進去,卻發現校長辦公桌前站著司徒嬌,司徒嬌眼睛紅紅的,好象剛剛哭過。


    "校長,您好,我是教育局的米婭,我這一次來是受孫局的指派針對午餐問題進行一次抽樣調查,希望能得到您的配合。"


    校長一聽自然是滿口答應:"配合,配合,我馬上去讓各個班的班主任過來一趟。"然後又對站在一邊的司徒嬌,笑容可掬的說,"司徒老師,我看你最近精神狀態不好,再休半個月的帶薪假吧,怎麽樣?"


    "真的不用了,校長,我今天來是準備上課的,對不起我剛才一時沒忍住。"司徒嬌吸著鼻子,用紙巾擦眼角的淚。


    "理解理解,年輕人失個戀嘛很正常,好了,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勉強,那你去忙吧,如果情緒還是不行不要硬撐,我讓別的老師代你的課。行了,去吧!"


    "謝謝校長。"司徒嬌勉強露出一個笑,又看了看米婭,低頭出去了。


    司徒嬌出去後沒多久,各個年級各個班的班主任就來了,米婭把手裏的調查表發給他們,校長在旁邊說:"發下去吧,讓各個班的同學都做個問卷調查,全是畫勾的事兒,沒幾分鍾就能做的好,半小時後交上來。"


    各個班主任都說沒問題,陸續領著問卷出去了,校長要給米婭倒茶,米婭想了想,"我想私底下四處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校長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說,"可以可以,米小姐請便。"


    點了點頭,米婭徑自出去了,她對調查的事兒不太放心,隨意四處走了走,發現各個班都在認真做問卷,轉到老師辦公室門口,遇到了從裏麵出來的司徒嬌。


    司徒嬌朝她笑了笑,擦肩而過,米婭卻有話要說,"司徒嬌。"


    很少看到米婭這麽主動跟自己說話,司徒嬌有點意外,轉過來,"叫我嗎?"


    "嗯。"米婭有點別扭,畢竟一直以來她很討厭司徒嬌,可自打昨天的事發生後,她想自己以前對司徒嬌存了很多偏見。


    "就是..."米婭把拳放在嘴前不自在的咳嗽,"我想說以前的事我查清楚了,與你無關。"


    "以前的事?"司徒嬌眨眨長睫,想了一下說,"你是說小時候你被人販子賣掉的事嗎?"


    "嗯,不管怎樣是我錯怪了你,對不起。"米婭聳聳肩。


    司徒嬌捧著手中的教案,隨即一笑,"查清楚了就好,我們是姐妹嘛,沒有隔夜的仇。"


    米婭扯嘴笑了笑,有些尷尬,犯錯誤容易,要承認錯誤還真有點難。


    "你要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不如請我吃飯賠罪?"司徒嬌歪頭笑,聽到這個提議,米婭沒反對點了點頭,兩人約好晚上吃飯的時間,然後分道揚鑣。


    司徒嬌往左走,米婭往右走,空曠的走廊裏清晰的回響起司徒嬌腳下高跟鞋的聲音,揚唇笑了笑,吐出一口長氣,其實承認錯誤也沒那麽難嘛。


    跑了一天,收到一半的中小學問卷調查,費力的跑了三趟才從出租車上搬回辦公室,往桌子上一放,正在聊天喝茶的幾個同事扭過臉來,趙茵話中有話的笑著說,"小米,就衝你這認真的勁了,孫局到時候肯定得表揚你。"


    "怎麽會呢,大家都一樣工作,我隻是做份內的事。"米婭微微一笑著回答,辦公室裏一幹同事全部是偷懶的老油條,遇到這種跑腿的事向來是打個電話解決,隨便交個調查數據上去敷衍了事,哪會像這樣來回的跑,她這麽勤快自然召來同事的嫉妒,所以要更加低調。


    從辦公桌上抽了麵紙擦臉上的汗,米婭剛坐下,周圍響起椅子的聲音,她一看時間,得,剛好下班。


    吃飯的地點是司徒嬌選好發到米婭手機上的,她照著地址到達,餐廳就在眼前,可她卻往馬路對麵的自助銀行走去,從包裏摸出昨天秦桑岩給她的卡,輸入密碼,很快查到裏麵有千塊錢。


    她倒不是想用錢,隻是很好奇他給了多少,像他這個職位國家給的工資的確是隻有區區幾千塊,他能一下子給她兩千也許是他一個月工資的一半。想到這兒,她心裏不是滋味起來,替他心疼,畢竟他也要吃飯穿衣,日行開銷。


    他都那樣對你了,還替他著想,米婭,你可真賤,對著ATM機屏幕,她無聲的嘲笑自己。點下退卡鍵,機器很快吐出卡片,捏在手裏,歎了一口長氣,不是犯賤是什麽,收了他的卡等於承認自己是那種女人,就等於以後兩個人將有曖昧不清的身體接觸,米婭呀米婭,別怪他輕賤你,這一切等於是你自找的。


    司徒嬌選的是''得月樓'';,有百年老店之稱,圓形拱門、高高懸掛的燈籠,木質的大圓桌,古色古香,頗有味道,主打的是蘇幫菜,做法地道,口味正宗。


    進去上二樓,雕琢的木窗前隻稀鬆擺了三張餐桌,兩個人點了一桌的菜,司徒嬌隻點了兩樣,其餘的全是米婭點的,倒不是她愛鋪張浪費,而是既然請吃飯,少些了難看,她不想欠司徒嬌的,最好這一頓飯一次還清。


    司徒嬌吐吐舌頭,"對不起,我好象選錯地方了,這家比較貴,更適合商務宴請,我隻來過一次,是我哥帶我來的,當時沒注意價格,隻管吃了。"


    "沒關係,我也好久沒吃好吃的了,犒勞犒勞自己。"米婭不在意的笑笑,司徒嬌沒問販賣她的人到底是誰,她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吃了一會,司徒嬌突然狡黠的說道:"你說一會會不能遇到我哥,這樣咱倆這一頓就有人買單了。"


    "咳——"米婭正在吃糟溜魚片,那魚片很滑,猛的滑進喉嚨,瞬間被嗆著了,這司徒嬌誰不提,這時候提什麽司徒政,害的她消化不良。


    "你沒事吧,喝點水。"司徒嬌趕緊遞上水杯:"不會是被我哥給嚇的吧,我哥那人平常話不多,但他還是挺疼妹妹的,隻要有人敢欺負我們,我哥一定第一個站出來..."


    疼妹妹?是啊,疼到設個陷阱,然後***她。米婭很想反唇相譏,想想算了,司徒政的為人恐怕司徒嬌永遠也看不到,也想象不出來。


    "其實我就說著玩的,我哥最近忙著呢,沒空管我們,白綿綿回來了。"


    這是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米婭沒興趣關心司徒政的事,也就沒接話。


    吃到一半,司徒嬌才想到問人販子的事,"你說錯怪我了,是不是有什麽線索了?"


    米婭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思忖少許,試探的問:"你對那天在遊泳池裏看到的男人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司徒嬌再不聰明,經米婭一提醒,呀的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個你的鄰居是十四年前賣冰淇淋給我的男人,對,就是他。趕緊、趕緊告訴警方,把那個男人抓起來就知道..."


    米婭放下筷子,笑的風輕雲淡:"不用了,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你能不能替我在司徒家人麵前保密?"


    司徒嬌眼中充滿了疑惑,喃喃的回答,"可以,不過..."


    "包括你哥也不要說,可以嗎?"米婭不確定司徒政知道多少,反正能瞞就瞞。


    "可以。"司徒嬌重重點頭,"我不會說的。煙兒,隻要你能原諒我就行。"


    "我已經原諒你了。"米婭彎唇笑著拿起手中的果汁杯,與司徒嬌手中的碰在一起,發出脆脆的響聲。


    司徒嬌很高興,雙腮舵紅,像喝了酒一樣,一杯喝完又再將舉起杯子,"為咱們姐妹冰釋前嫌幹杯!"


    米婭笑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感覺自己像個騙子,什麽姐妹,根本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可要她在司徒家人麵前戳穿南宮音的謊言和自己的身世又辦不到,怎麽說南宮音是她的媽媽,再怎麽不是,也是生下她的人。


    她們坐的地方離紅木樓梯不遠,這時前呼後擁上來一群人,雖談笑風生,卻官威十足,一看都是大領導的樣子,在一群發福的中年男人中間一眼就看到了秦桑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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