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過雪的夜晚,朗月懸空。偶爾幾片瀟灑遊過月宮的雲彩似乎總會仰慕嫦娥的美貌,不斷的靠近月亮,然後又輕輕的飄離。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鎮江市郊外一個大型機場上,此時是燈火通明,無數的人在這裏跟螞蟻一般忙碌。在這群螞蟻前麵卻矗立著一座靜止的“山嶽”一個個整裝完畢的軍人無聲的矗立在機場上。


    除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外,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肅然的環境,井井有條的工作秩序讓人忍不住想到,這肯定是一個軍事基地。


    是的。這就是一個軍事基地。


    這裏原先是中華某空軍基地。鎮江淪陷後,m台聯軍將這裏重新整理修繕,改造成了他們對徐州轟炸的一個跳板。


    此時這個大型機場的停機坪上整齊的排放著四十架大型軍用運輸機。還有七架阿帕奇。


    整整一個師的m軍士兵分成四十個縱列赫然地排列在已經打開後艙蓋的運輸機後麵。


    這些士兵都是一身黑金戰甲,除了頭上沒有如秦軍那樣代表軍銜的翎羽外,一切都和秦軍沒兩樣。隻是在手臂的戰甲上嵌著一塊標誌著身份和番號的銘牌。而他們的背上都背這個碩大的包袱,戰鬥使用的武器就斜插在背上,腰間還有一排彈藥包,鼓鼓的,似乎是手雷等爆破武器。


    站在最前端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將軍。這個將軍沒有穿著黑金戰甲,而是一身傳統的m式軍裝,筆挺的軍裝把他的軍姿襯托的更加英武挺拔。


    運輸機已經啟動。整個機場都充斥著飛機引擎那瘋狂地吼叫聲。


    隻見縱隊裏一個隊長向前一步。手臂用力一擺。莊重地朝那位將軍敬了一個軍禮。同時通過耳邊地通訊器對將軍道:“斯科特將軍。準備完畢!請求登機!”


    這個五十歲地將軍赫然是在宿州戰役裏逃出秦軍捕殺地斯科特。


    隻見他也莊嚴地對所有整裝待發地士兵們敬了個軍禮。大聲道:“好!孩子們。出發!主會保佑你們!”


    原本靜止如一座山嶽地隊伍在這聲出發之後頓時如海浪一樣開始伏動前進。按照順序依次進入機艙。


    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將麵罩放下。隻露出一雙雙閃爍著嗜血光芒地眼睛。


    斯科特沒有動,他一直保持著敬禮的姿勢,對每個從他身邊走過的士兵他都用期待和鼓勵地眼神看著他。


    而士兵們回複他的隻是更加無情和不屑的眼神。


    對於士兵們投來的不屑眼神,斯科特隻是默默的承受。


    宿州一戰,斯科特拋棄了上萬m軍將士,自己帶著三個親隨跑回了南京。秦軍占領宿州之後將m軍所有戰俘都殺了,還讓禁衛前軍攻城時帶著這些人頭上陣。目的無非是為了瓦解敵人的軍心。


    隻是這次這個方法不但沒有瓦解m台聯軍的軍心反而大大鞏固了m台聯軍聯合一致對抗秦軍的想法打輸了就會被砍頭,誰敢打輸啊?


    當然,秦軍這個舉動也在無形中讓m軍將士對斯科特懷恨在心。要不是斯科特關係夠硬,而富朗基也力挺他繼續擔任對華作戰總指揮的話,他地軍職被剝奪還是小事,恐怕還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隨著機艙的緩緩關閉,m軍的士兵們飛上了漆黑地夜空。


    與此同時,數個戰鬥機編隊也從遠方悄然飛至,那是從東海海麵的m軍航母編隊上飛來的護航戰鬥機!


    “這是一次瘋狂的冒險!”從魯莊歸來的密斯特就站在斯科特身邊,不同的是他身上已經不是穿著軍裝由於畏敵不前。遇敵不報,導致宿州失守,密斯特已經被撤消軍籍。告上軍事法庭。這是他地臨行前夜。


    斯科特親自把他帶到這裏,目的就是要他看看,m國會為死去的戰友報仇,他斯科特還有能力給秦軍以打擊。“但這同時也是一個偉大的冒險!”斯科特對著騰空的運輸機敬禮,嘴裏喃喃的說到。


    是夜,遠在華盛頓的m軍總指揮部才收到一封從對華作戰指揮部發來的作戰計劃剛剛穿越上海封鎖線。登陸中華鎮江的m軍新編第四陸軍師受命對徐州進行敵後作戰。


    軍新編第四陸軍師,包括還在海上漂流地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陸軍師是由原m軍海軍陸戰隊改編過來地。


    原m海軍陸戰隊是m國所有軍力的基礎部隊。總數不過三十萬人,相對於中華和其他幾個世界大國動輒上百萬常備軍來說,m國這點軍隊實在是少了點。但這點人數卻有著令全世界畏懼地戰鬥力。可以說當初m國能威懾世界。靠的就是這支人數不多卻絕對是百戰之師的軍隊!


    新編第四陸軍師奉命對中華徐州進行空降突襲,目的是摧毀包括徐州醫院在內的所有軍事目標。對徐州保持至少七個小時的占領。


    而台軍謝先也從新擬訂了一份作戰計劃,大意是抽調四個步兵旅,三個重炮團充實新沂m台聯軍的實力,隻等徐州大亂,各路秦軍回援徐州之際迅速實行猛烈反擊。這些舉動都是斯科特自己一人和謝先進行協商後確定下來的。事前並沒有通報給m軍總指揮部。


    所以等富朗基知道這個計劃的時候,新編第四陸軍師已經在飛往徐州的天上。而從東海飛來的那幾個戰鬥機編隊是斯科特以正常作戰為由抽調來的。


    不得已,富朗基命令東海m軍航母編隊增加對這次計劃的支持力度。


    “隻要可以,哪怕用所有戰鬥機去換取這次行動的勝利我也在所不惜!”


    這是富朗基對自己副官說的話。


    軍的飛機已經鋪天蓋地的朝徐州飛來。


    秦旭此時卻捂著頭憤怒地朝趙宏噴口水:“趙宏,你吃了熊心豹膽嗎?膽敢率軍圍攻朕!難道你真以為朕舍不得斬你不成?


    還有你,子戍,朕一直對你薄,將你送入中華軍校學習,又把你安排到蒙僖帳下磨練,調你回徐州後還將禦林軍交給你統帥。你,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調教的好士兵嗎?”


    秦旭就站在院子門前地台階上,剛才那一箭差點射穿他的腦袋,幸好身後的王克用力推了他一把,箭擦著秦旭的腦門飛了過去,餘勁還將箭貫進院子裏的萬年青上,箭入三分不止!雖然沒有將秦旭當場爆頭。不過也把秦旭嚇出了一身冷汗,還把頭皮給擦破了,鮮血登時留了出來。


    趙宏,子戍等人一見秦旭立即欣喜的喊了一句:“陛下!”


    可是看見秦旭流出鮮血之後又馬上驚的跪了下來:“末將(奴婢)該死!”


    戍身後地禦林軍將士都是聽趙宏說秦旭有難這才同意出兵的,一看見秦旭本來安然無恙,結果卻被子戍一箭射出事來,都驚的跟子戍一起跪了下來,大呼:


    “屬下該死!”


    “該死,該死!你們隻會說這句話嗎?”秦旭氣的全身發抖,仍舊是怒氣滿麵。


    隻有秦旭自己知道。此時他心裏是很開心的。原因嘛,本來他認為趙宏等人是想逼宮謀逆,可是自己一出場。所有人都朝自己跪了下來,那種王者一出,群雄皆伏的感覺實在讓秦旭感到莫名的開心與興奮!


    原本嚇的魂飛魄散的鞠琳看見秦旭出來後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腳下,頓時有了點膽氣,立即起身到秦旭身邊,拿出手絹捂在秦旭流血的傷口上。


    秦旭轉頭握住鞠琳地手。柔軟涼涼的觸感讓秦旭心裏一蕩。


    鞠琳倒是很大方,眼波微漾,輕垂美目,溫柔對秦旭一笑,輕聲道:“陛下小心傷口感染!”


    這一笑不僅有少女的青澀,還有少婦地風情,可真是讓秦旭一陣陶醉。心裏暗歎:“***,這騷娘們很夠勁啊!”


    秦旭還在這感歎,就聽見趙宏焦急的趴在那。帶著哭腔對秦旭道:“陛下。奴婢隻是見陛下數日未曾露麵,擔心陛下龍體。又加上陛下下旨讓蒙將軍撤軍。。。。。。所以,所以奴婢才,才出此下策。冒犯天顏,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什麽?朕何時下旨讓蒙僖撤軍?”秦旭聽見蒙僖撤軍驚訝的連剛才想發的火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還握著鞠琳的手也不知道,兀自在那朝趙宏問:“這是什麽時候地事?混帳,誰膽敢私自撤軍?!”


    趙宏向前爬了幾步,想爬到秦旭身邊卻見蟄突然站在秦旭身邊,橫刀擋住,怒喝:“未得陛下旨任何人不得靠近!”


    趙宏抬起頭,看見這個怒目將軍,隻好放棄繼續往前爬的念頭,跪伏在那,拿出兩份聖旨的傳真件高舉過頭頂對秦旭道:“啟稟陛下,這是今日淩晨蒙將軍收到的聖旨,蒙將軍已然遵旨撤軍!”


    聰明的趙宏絲毫不提傳真件上虎符紋路一致的事情。這一是因為虎符密碼是隻有領兵大將才能知道的,這裏人多嘴雜,不方便提起;二是因為這種事情還是讓秦旭自己發現,然後趙宏再出麵澄清這事才是上上之選。


    此時王克和王楚正站在秦旭的左右。王楚一看所有人都跪著呢,這個叫蟄的又一付怒目金剛地樣子,看來也不會去接這幾張紙,於是就主動走上前拿過趙宏手上地傳真件。


    王楚遞東西給秦旭可沒這麽多講究,直接就一手遞了過去,這隻手還拿著不知道從哪抄來的木棍。眼睛警惕地看著那些跪伏在地地秦軍將士。


    秦旭拿過一看,登時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心中一驚:“靠,居然有人偷盜我的虎符?”他不懷疑趙宏的那塊虎符被偷盜,如果真是在趙宏那裏出了問題,這個趙宏現在就不是帶著兵來逼宮,而是帶著兵四處抓人了。


    但是這事該如何處理?說這聖旨是假的,蒙僖軍團繼續南下?可是軍隊已經開始後撤,原先所占據的優勢必然已經不在。如果要重新南下,能不能再取得現在的優勢不好說,秦軍必定會有更多的傷亡是必定的。


    經過和王楚的討論,他已經深刻認識到秦軍對於自己有多麽重要。他也在籌備逐步撤出中華戰場,那何不借這個機會幹脆撤回所有軍隊呢?


    但是,中華政府那邊該如何解釋?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又該如何堵?


    秦旭一邊裝作看文件一邊腦子裏不斷的在尋思應對之策。半晌,秦旭才收起文件,掃了一眼仍舊跪伏在地上的人,道:“都平身吧!”


    “謝陛下!”趙宏和子戍帶頭謝恩。


    “哼,朕是說其餘人可以平身,趙宏,還有你,子戍都給朕老老實實的跪著!”


    其餘人都站了起來,趙宏和子戍卻趕緊又跪了下來,隻聽秦旭繼續怒罵道:“雖然事出有因,但是趙宏你不尊朕令,私自調動朕的禦林軍,就這一條就是死罪;子戍你居然在沒有朕的旨意時聽信一人之言擅自調集朕的禦林軍,也一樣是死罪!哼,朕即刻解除你禦林軍校尉一職,蟄。。。。。。”


    “屬下在!”蟄收刀在胸對秦旭行軍禮。


    “你護駕有功,朕將禦林軍交由你掌管,立即帶人將這裏團團圍住,不可再出紕漏!”


    蟄升官了,可是依舊是毫無表情的對秦旭行軍禮,冷聲道:“末將尊旨!”


    “另外,立即派人將極無鋒召回,朕要立即見他!”秦旭冷冷的看了趙宏和子戍一眼,不再理會他們,帶著王克王楚還有鞠琳重新走進院子裏。


    “諾!”蟄領命帶人而去。


    趙宏和子戍卻無人理會,繼續孤獨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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