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後改――


    寶物過手,哪有不揩油的道理?


    隻是看起來,對於那位女皇陛下和她的帝國來說,這幫人算不上是什麽寶物……


    就在這個短暫的參觀即將結束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小的ha曲。


    “混吃等死的大人物又來了啊……有功夫來溜達,倒是說說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讓老子們離開這個該死的訓練場?早就說過老子十歲就殺過人了,沒有什麽閑工夫跟你們在這裏用木頭砍來砍去的啊……”


    “他們隻管拿著從平民那裏收來的稅金花天酒地,我看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情開戰,說不定弄到最後,也就是跟西北佬們講和,守著這邊的地方得過且過了吧?”


    “那老子們聚集起來還有什麽意義啊?


    “說不定可以……”


    一小隊穿著陳舊皮甲的家夥排著鬆散的陣型擦身而過,注意到外務大臣的同時,隊伍裏竄出了幾聲毫無顧忌的嘲諷。


    “這個小小的衛城此刻囤積了一萬名左右的冒險者,但是不管是法師還是傭兵,在這裏並非是一團散沙的,他們分屬於十個,或者是十一個冒險團體,各有各自的長官和規矩,雖然上麵……正在努力的將之統屬在一起,成為一股能夠上戰場的戰鬥力,但顯然,他們做得並不是很好……”伯爵大人苦笑一聲,低聲解釋道:“人數實在是太多,處理上相當棘手,其實分散管理都更合適,可惜的是,我們現在實在沒有那麽多的屯兵處和人手可以給他們。現在貴族各自領域的任務都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


    “一般狀況之下,傭兵轉變為領主或者國家騎士團不是很常見的事情麽?隨意打散了塞進各個部隊,稍加訓練就不成問題了吧?”術士主觀臆測道。


    “那是一般的狀況之下……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並沒有一支可以讓他們融入的軍隊――現在聚集在女王旗下的正規軍軍勢也不過剛剛過一萬五千,同樣分屬於七八名領主大人管轄,下屬統管擁有幾百人隊伍的小貴族還有七八十支,紛亂程度不啻於這裏,想要將之統屬在一起進行訓練就已經夠讓為數不多的幾名將軍頭痛了,將他們再加進去的話……”


    “主要還是力量沒有辦法均衡了是吧?”


    一萬多人的軍隊,在術士記憶之中算不得是什麽大型隊伍,見慣了‘八十三萬,詐稱百萬’之類描述,又曾經在下層界那近乎無盡的血戰戰場上廝混過,這點人也就是區區一個軍團的程度而已,但是在這個領主分封製度的大陸上,這已經是足以威脅到一個國家統治的部隊數量了。


    尤其是這些傭兵都是遠一般士兵的精英分子,補充進各個領主的隊伍,隻會導致他們的力量太過龐大,威脅到原本就兵員不豐的女皇,可是現在勉強統屬在一起,看來又太多問題,聖武士又不適合統領這些跟流氓無異的家夥們,就地安置會擾亂治安,這樣仿佛建造監獄一般將之囚禁起來進行訓練,看來也算是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維斯珀閣下,法師們向來都是睿智的象征,不知道閣下對於這種情況,有沒有什麽好一點的解決辦法?”


    似乎想到了些什麽一般,外務大臣忽然問道。


    “其實感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問題……隻要把城裏所有的人全都集中起來,然後把各個組織、工會,冒險團的腦全部以升遷的名義調派到一起,如果可以的話,主管以上的人一起調走,並放出謠言,任何原團隊出現問題,就會對這些人做出適當的懲罰……骨幹力量被作為人質的話,下屬之間想要統合起來就不是那麽困難了,等到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訓練,互相之間也就適應。成軍也就不成問題。”


    術士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口回應道。雖然當初的頭銜上也掛著一個千人長的頭銜,也曾經進入過帝**事學院,不過對於統帥士兵,他並沒有太多的經驗。


    “實際上如果要求效率一點兒的話,可以以各種誘惑,讓那些團隊中副手自己殺掉他們的團長,然後留作證據,再用副手們統帥隊伍,而對外宣稱他們死於……比方說一群潛入附近進行破壞的獅鷲騎士的手中――隻要找上合適的人手和馬匹,想要偽造這些著名的沒有標準軍裝的騎士們,並不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隻要操作得當,不但可以加互相之間的統合,而且可以提高士氣。”


    “不然,我奏請女王陛下,請您作為這群傭兵的訓練者吧……”這個陰損的手段讓外務大臣全身震了震,之後才強笑著開口道。


    “那也得女皇陛下信得過我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外來人才行啊……”


    ――


    “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真的可信麽?你確定他是**師?”


    “除了他可以使用八階法術之類的情報之外,所有有關身份都不可知……您也應該清楚,一個**師力量麵前,一般的探查手段都無法起到作用,尤其是現在,預言係的法師極為稀缺,加上他出現的太過突然,連個影像之類的東西都沒能清楚的留下。而與之進行過接觸的卡爾卡薩克伯爵,在事後似乎產生了某種程度的失憶症狀,一切有關對方特征的記憶,都十分的模糊。隻記得他要求麵見陛下,以及取消某個被通緝的人物,希望在兩天之內得到答複,但是具體時間和要求都不知道。”


    “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過度苛求也沒有意義……要求和我見麵,對於這幫眼高於頂的法師來說,這倒也並不奇怪……那麽,你有什麽線索麽?”


    “這個……微臣倒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頭緒,不過現在還沒有特別能夠標明的證據。”


    “嗯……這是什麽?與疑為哈蘭因方麵重要人物生衝突?哈蘭因派了什麽人?我記得他們那個王子最快也要三天之後才能夠到達克蘭菲爾德吧?先遣的仆人之類的似乎用不著稱為重要人物吧……”


    “那個……是一個很幸運的機會,這位**師與一些可疑人物產生了衝突,我們本來是想要得到一些他能力方麵的情報,不過調查的結果……現那群人,正是哈蘭因王國的皇子殿下。戴蒙?布裏奇沃特?戴利亞?布裏特爾?科普蘭,以及他的護衛十六人,法師三名,牧師一名。”


    “什麽?這幫家夥搞什麽鬼?不是已經商定了使團的行程了麽?”


    “大概是出於安全性考慮,不過也不排除其他原因……”


    “等等,你剛才說他們生了衝突?詳細過程呢?”


    “那位王子殿下受到了一個畢格拜擒拿的攻擊,似乎受傷頗重……不過性命無虞。之後大概是出於隱秘性的考量,哈蘭因一方道歉並賠款,然後得以離開……”


    “哈哈哈……好,幹的太好了……立刻詔示卡爾?卡薩克,就說那個家夥的麵見,我同意了!”


    ――


    “紫色苜蓿商業協會紮基厄斯?甘伯爾?斯廷斯勳爵,邀請維斯珀**師過府一敘……”


    “小斯廷斯嗎?”


    康斯坦丁眯起的眼睛,視線掃過麵前那個頭半白、穿著打扮一絲不苟的中年人,整整齊齊的短須讓這個看上去氣度不凡的管家並不像是個武鬥派,但此刻,他手中那柄被他單手折斷的長劍,和倒在他身邊那七八個呻吟不休的幾個倒黴蛋,卻又足夠證明他確實實力群。


    當然,單槍匹馬的便膽敢進入到敵人的老巢之中,沒有一些自持的實力自然是不行的……不過如果康斯坦丁沒有注意到而出現在門口的話,這位實力不凡的管家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他那裏。也有可能無法到達,畢竟歌劇院之中的精英們或許無法應付康斯坦丁這樣的施法者,但是對於一個憑借武技對敵的人物來說,能力畢竟還是有一個極限的……而眼前這位管家,顯然還沒有沃爾特那樣的特殊武技和能力。


    坐上了這位管家準備的,一輛有些陳舊卻舒適的黑色馬車,康斯坦丁隨手撚動了一下手中燙金的羊皮紙,微微思忖了一下。


    這個邀請來的也並非唐突,畢竟如果斯廷斯的四葉三葉草商業協會跟魔鬼們有著一些聯係,如果有心,自己的情報應該不算是什麽特別難以挖掘的秘密,隻是似乎自己跟那個黑幫的小老板的關係,似乎並沒有好到一個什麽限度,無非就是相識一場,然後自己的舉動幫他稍微清掃了一下家中的障礙而已,如果對於自己的底細有所了解,他應該不會在特意這個麻煩的時候跟自己這個麻煩的人物見麵才是。


    莫非他是想要自己和他聯手將克蘭菲爾德城的土產黑幫掃平麽?


    不管怎麽說,康斯坦丁並不反感與這些黑暗之中的力量的接觸,那位比安卡?巴利對待自己雖然恭敬,不過也是敬而遠之,想要調用他們的力量還需要自己逐漸滲透才行,隻是現在那個歌劇院之中的部分已經收攏的差不多了……倒不如跟這個老朋友見見麵,說不定還有些意外的驚喜。


    有點出乎意料的,目的地並不遙遠――拉車的兩匹健壯混血馬幾乎是還沒有攀上度,車子便已經停在了一座帶有花園的老式房子前麵,這裏距離那座歌劇院相距似乎不過是兩條街的距離。


    這是間有些年頭的建築,卻又不是那麽特別的古老,與周圍的精致一樣,帶著一點陳腐的氣息,卻還沒有古老的感覺,附帶一個天然的石頭園子。院子裏還有著一個小池塘,清澈的水底蜷伏著金鱗的魚種,雖然氣溫很低,呆滯的魚兒都躲在水底,但也足夠讓人感覺出一絲異趣;幾座粗獷的石雕矗立在院中,仔細看時,卻又能覺那其實是個天然的多用石座台和相應的kao椅,kao著別墅院牆旁邊,是一顆高大的玫瑰樹,一看便知是辛苦嫁接的產物,枝幹攀緣房屋,完全擋住二層的窗戶。


    院落並不像冬銀都的歌劇院一般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甚至寂靜的很像是那些落魄的守著一棟大宅的小貴族的居所,隻是走進這院子的刹那,康斯坦丁的神經忽然開始逐漸緊繃起來。


    兜帽之中的眼神微微掃過周圍的環境,冬日裏依舊帶著幾分青翠的草坪,微現幹枯之意的玫瑰樹,還有周圍的牆壁……然後,毫無征兆的,一道道的黑影便從他視線掠過的地方騰起!


    黑色的三棱形鋒鏑,黑色的光滑長杆和黑色的雕翎,在他視線中驟然的清晰起來,同樣清晰地還有那箭矢上深深的血槽和奇異的瑩瑩的反光……隱約可見的力場牆壁在空中浮現出來,但是箭矢的鋒刃在碰觸到那層半透明的牆壁時卻爆出一陣奇妙的光澤,當光澤瞬間熄滅,它們也已經穿過了魔法的防護,衝向其中那個看來隻有一層灰色絨布包裹著的人體。


    這是相當高級的破魔箭矢,動用了秘銀和高級煉金術師製作的凶器,對於一個猝不及防的法師來說,這是很可怕的力量……但是當對手換成了康斯坦丁,這箭矢就變得並不很難以防範――雙眼中黑色的光澤一閃,一切畫麵的轉動,都在術士變得緩慢了下來,非常的慢,空間仿佛變成了許多張平麵圖畫的物理疊加,讓他可以從容的,輕輕邁出一步,又一步。


    他的步伐並不大,但是卻似乎可以跨過無限的距離,第一步,他已經將自己置身於那六根金屬箭矢的中央,那個看上去僅能容納一個人的範圍之內。而下一步則對應著下一波,箭矢便嗖嗖的從他周圍擦過,他卻仿佛閑庭信步似的向前,再向前。直到三波箭雨之後,他已經站在了那棟宅邸的門前。


    “這算是一種趕時髦的歡迎手段麽?還是說這裏的主人其實是一位芳華已逝的貴婦,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讓每一個客人嚐試一下心動的感覺?”術士仍舊微垂著頭,隻是兜帽之中的目光卻仿佛刀刃一般盯著眼前的那個人,直到後者用一陣大笑衝淡了這個氣氛……


    “準確的說,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歡迎方式……”


    依舊是健壯的軀體,泛著青光的麵頰,隻是一身皮裝上又加上了一條精致的寬闊腰帶,小斯廷斯先生看起來最近的生活並不落魄,甚至可能還有些得意,他毫不在意的趨近了康斯坦丁,似乎剛剛那一撥恐怖的箭雨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段時間沒見,您還真是風采更勝往昔……好吧好吧,不要著急,我的朋友,其實是我家老頭子要見你,我隻不過是個傳話人而已。”他伸手推開不知何時已經指著他頸側的彎刀,笑容絲毫不減。


    “你是說,那位親王殿下?”


    對方熟撚的態度看來早就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但這個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隻不過他所說的事情倒有些出乎康斯坦丁的意料。那位傳說中的老人要見自己,能夠有什麽事情?記憶中他跟對方素昧平生,而這位海頓的地下皇帝,似乎並不是個會想要見見兒子交了什麽樣朋友的人物……事實上那位老人對他仇視似乎才理所應當……再怎麽說,自己也將他的小兒子變成了殘廢。


    當然,術士的情緒隻是驚訝而已――即使是地獄中的大魔鬼拜爾,他嚴格來說也是曾經坑害過對方的,但過後見麵,仍舊是談笑風生。


    那位黑道的老爺子的居住點並沒有像是記憶之中的黑幫電影一般,再更換個三四次的方位,或者進入隱秘的地下……事實上,走上一段不高的樓梯,推開一扇陳舊的雕花門扉,康斯坦丁便見到了這位‘親王陛下’。


    他就坐在二樓那個寬敞的房間中,火爐旁的搖椅裏。高高的落地窗讓陽光暖暖的鋪灑在他身邊,讓他舒適的垂下頭,埋於手中的一卷羊皮文書,而身邊的小桌上,熱氣騰騰的玫瑰茶和糕點,似乎剛剛換過。


    溫暖的火爐和茶水,搖擺的藤椅與落地窗的金色陽光,一份煎得香脆而薄的蛋奶煎餅,再加上一本有些年頭的古董羊皮書卷,這些東西是公認的,對於老人的一種絕佳,而又平淡的享受,隻有那些心無掛礙,而又看透世事的老人,才會體會出這其中的樂趣――


    但是對於眼前的這老人,誰知道呢?這位老人不同於你所知道的任何一個。


    就像是屋子裏每樣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精品,尊貴卻不顯1ou,裝著玫瑰茶的杯子在西大陸的人眼中或者並不出奇,但是那種溫潤的整塊白玉卻讓康斯坦丁也有些心動,裝果物mi餞的盤子,則是透徹的紫色水晶,而那羊皮文書上,鮮紅的符號看上去也並非是某種諧趣的騎士傳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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