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男低音音量並不算大,但在這個半圓形穹頂的巨大大廳中回蕩起來卻頗具一番氣勢。瓦特對於這個聲音的出現僅僅感到了一絲驚訝。但站在條案前的老頭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明所以的他以為獸神展現了他的神跡。口中神神叨叨的念叨著什麽的同時。還不忘偷眼抬頭觀看條案後麵的那尊巨大的獸神像。


    然而獸神卻沒做出任何的動作,甚至連聲音也不再發出了。剛剛那句低沉的男聲連同它的回音如同夢幻一般徹底的消失在大廳之中,老頭看著麵前的獸神像一度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出現了耳鳴或者幻聽之類的毛病。神像怎麽可能會說話麽,這一定是幻覺。老頭暗想。


    神像後麵的瓦特探了半張臉出來,對兀自跪在條案下麵的老頭喊道:“老頭!幫我喊下凱文。讓他去毒狼內部空間裏麵把那個聚寶盆給帶過來。”


    “這個,這個”,老頭倉惶的站了起來,搓著手紅著一張臉站在原地徘徊著,好半天都沒有挪動一步。


    “哎?不是告訴你讓你去吧凱文給我帶過來麽?你怎麽還在這呢?”瓦特再一次露頭卻發現老頭並沒有挪動腳步之後,略有些不滿的說道:“難道說對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不成?”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老頭慌忙擺手解釋道。“隻是這裏除了我們豹族的曆代族長每年祭拜之外,外人是不可以隨便在這裏進出逗留的”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我身為金龍徽章的持有者,會對一尊獸神像做點什麽事出來不成?”瓦特的語氣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憤怒。“你這是在侮辱英雄的品德!”


    “不敢。不敢。”老義聽的出來瓦特聲音中所帶的那一絲憤怒,盡管對這個英雄的實力有些懷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但他仍然無意去惹怒一名金龍徽章的持有者。所以老頭飛快的轉身以和自身年齡完全不相符的速度飛奔出去。


    瓦特看著老頭進入電梯的背影,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枚金龍徽章,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畢竟有些時候有些人不是和他講道理就能講明白的,仗著手中的權勢去威脅對方這樣的事情瓦特並不想做,但對於這個死板的老頭來說,也隻能用這種辦法將他支開,畢竟連他瓦特自己也無法保證接下來這具獸神像會出現什麽樣的動作。剛剛僅僅是一聲操作係統開機提示音就將老頭嚇得跪倒在地了,萬一這個大家夥真的抬抬胳膊踢踢腿的,這老頭還不得病啊。再說,既然找到了聚寶盆的出處,讓凱文過來看看也不錯。更重要的是,把凱文喊過來是因為這具獸神像以瓦特的體重和行動能力來說根本就進不去。


    看著獸神像背後打開的那隻掩心鏡,瓦特無奈的要了搖頭,在掩心鏡裏麵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的全息失重操作空間。而這樣的機械科技在小隊的這五個人裏麵,出了他瓦特也就隻有凱文能夠對此作出最為快速的理解了。盡管他們不死族都是一些無神論者。而且對於各種所謂的神跡也從來不曾存在過敬意。這要是換成龍海和格桑這兩個家夥。先不說格桑的身形跟本就無法從掩心鏡這麽大點的窟窿裏麵鑽進去,單是這兩個家夥對神的那種盲目的崇拜就能使得他倆壓根就不會爬到這個。寶座上來。


    其實想想和所有的獸族一樣。如果對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的話。恐怕這座獸神像的秘密早就被發現了。也正是沒有人敢於冒著大不敬而爬上這個,寶座。所以這個神像才能如此安穩坐在這裏。


    隨著電梯門的關閉,瓦特重新轉會到神像的後麵將整個身體都躲在神像背後,他通過和獸神連接的金屬軟管不斷的嚐試著破解獸神的係統。他希望能夠從獸神的記憶係統之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獸神的係統對於瓦特來說基本和自家的後花園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畢竟獸神係統這種半智能的操作體和他瓦特的操作係統根本就沒有什麽可片性;一個屬於人工智能,固定模式的操作係統,而瓦特的則是超級機械智能輔助智慧生命本體的混合型係統。所以兩者相比之下。獸神的係統模式顯得單調而固定。相比擁有快速運算的同時還具備快速創新的非模式化的瓦特來說,獸神的係統在瓦特的攻勢下很快便得到了破解。


    然而令瓦特感到吃驚不已的是。雖然他破解了獸神的係統,但事實上他對獸神下達的運動指令卻並沒有得到有效的執行。他所下達的指令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動行或是信息上的反饋。試了幾次,得到…泛都是樣,獸神紋個龐大的身軀匙毫不為所動。丹知匙,凡特隻能放棄這種嚐試,或許是機體上有什麽損壞吧,瓦特如是想。所以他轉變了對獸神的探索方式。


    瓦特嚐試著連接獸神的數據庫。試圖讀取獸神的記憶,這一次瓦特成功了。


    如同獸神的操作係統一樣另瓦特不屑一顧。獸神的係統是在是讓瓦特提不起什麽興趣來,他很快便找到了獸神的儲存器,幾個簡單的門程序布置下去,瓦特輕鬆的進入了獸神的記憶中樞。在奏人部落,先知對於數字病毒的研究與破解幾乎已經到了一個橫峰級別的高度,在先知毫無保留的傳授下,獸神係統中的保護程序的破解對於瓦特來說簡直就如同十根指頭捏田螺一般的簡單。


    不過令瓦特沒有想到的是,獸神的存儲係統竟然會如此的龐大。猛的闖進獸神的記憶裏麵,瓦特竟然有種掉到海洋之中的感覺,對於如此龐大的數據,瓦特竟然在一時間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殺!殺光這些該死的爬蟲。將侵略者從我們的家園趕出去”。


    “兄弟們!跟我衝鋒!讓敵人看看我們獸神衛隊的厲害!”


    “得到獸神的召喚,我將用自己的鮮血與生命捍衛領土的完整


    “歡迎回到獸神的領域。”


    “這樣的機器簡直就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它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它的存在隻會造成更多的殺戮


    “哈哈,終於完成了。我們成功了!!”


    記憶的開始。瓦特在紛亂的聲音之中找到了獸神記憶開始時的那個聲音,在一個興高采烈的歡呼聲中,世界在黑暗中展現在獸神的麵前。同時也展現在瓦特的麵前。在一個不算大的空間裏,一群身穿白袍的元人?在房間中歡呼著,雀躍著。他們唱歌,他們歡笑,他們淚流滿麵。沒有任何感情上的波動,隻是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段畫麵,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麽高興成這樣。也不知道他們所謂的成功究竟意味著什過很快。一條白色的單子遮住了視線,整個世界剩下的都隻有這種白色。歡呼聲逐漸遠去,再沒有出現過。


    “我們需要這個係統,任何科學研究在最初都是為了軍事服務的!你們無權阻止我得到它,尤其是在這種被人家打到了家門口的情況下。


    當世界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所有的顏色都變了,再不是那種單調的白,充斥在世界間的色彩完全是紅與黑的混合。硝煙,鮮血。爆炸聲瘋狂的吞噬著生命。怒吼在腳下如同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卷向前方。看著一具具橫倒在暗紅色血水泥漿中焦黑的屍體,完全沒有感情上的波動,這就是生命。一文不值的生命,如螻蟻般的生命。


    世界一次次的在眼前出現。但一成不變的永遠都是充滿了殺戮的戰場。記憶最開始的時候,那個興高采烈的歡呼聲如同幻覺一般似乎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一樣,是那麽的虛無縹緲。一次次的殺戮,殺戮。卻從未聽過那樣的笑聲。身體裏的那個聲音永遠都是歎息,每一次殺戮之後。


    後來身體裏的那個聲音換了。又換了。殺戮卻從來不曾停止過,漫長的戰爭不知持續了多少年,一個又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被鮮血與碎屍所覆蓋。那些不知名的小花開的是那麽的嬌豔,天知道是不是被血液澆灌出來的。隻是身體中那個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聲音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那聲越發沉痛的歎息。依舊是在每一次的殺戮之後,在記憶中深深的響起。


    那種沉痛的歎息漸漸的遠去。世界中的紅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陰暗的色彩。疾病。洪水。風暴。一個個陌生的名詞被身體裏的那個不斷變換的聲音提起,戰爭隨著自然的憤怒而終止,那些鮮活的瘋狂的奔向死盧的身體一個接著一個無力的躺倒在塵埃之中,慘白充斥在黑暗之中。那些身披著白袍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和他們一樣的身影也越發的稀少起來。他們倒下死亡,花白的頭發下麵無一不是不甘的麵孔和絕望的眼神。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個野獸般的身影。


    世界安靜了,在這個半球形穹頂的房間中,時間在沉默中陷入了永恒卻飛快的流逝著。出現在這個巨大的陰暗的房間中的人。麵孔換了一副又一副,他們的深情也越發的恭敬起來。


    索取、跪拜、祈禱。


    似乎我就是他們的神。隻是他們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神一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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