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按住她的小腰,將她禁錮在懷裏。


    呀,寧凝驚慌失措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強勢鎮壓。


    尉墨璃再也忍不住,扣住她的後腦勺,將三年來聚集的無限相思,用深情一吻向她傾訴。


    小哥哥的胸膛,炙熱就像火爐,他的雙臂就像最可靠的大樹,給予她強有力的依托。


    “別怕,寧凝別怕我,好好感受我。”尉墨璃退開一點點距離,安撫她的不安。


    寧凝覺得在她身體裏,有隱藏著沉寂火焰,被他悄悄點燃,一點都不想要逃避。


    她開始順從他,開始回應他。


    這種烈火燎原般的感覺,陌生卻又安心,將她帶入另一個愉悅的世界裏。


    沒有生疏,沒有疑慮,仿佛他們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尉墨璃抱著她,輾轉纏綿地親吻,說不出的情意綿綿。


    “我們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他不舍地放開她,認真地說。“你是我的愛人。”


    “我喜歡你。”寧凝的雙眸裏波光瀲灩,一些細碎的片段,在她腦中模糊閃過。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好看,而是因為——我喜歡看你。”她沉溺在他專注的眼神裏,“有個模糊的身影,一直出現在我夢中,雖然夢裏我看不清他的臉,每次醒來都會忘記夢境,可是,這是我僅有的慰藉。


    海市蜃樓相遇,我覺得你就是從我夢中走出的人兒。”


    她的腦子裏亂哄哄的,不知道她所表達的,他聽懂了沒。


    “我懂。”尉墨璃環抱著她,“我們本來就是最親密的人兒。”


    寧凝揚起手上的珍珠戒指,“我從不流淚,除非是被父親責打,才會擠出幾滴眼淚。可是,我卻為你流淚了,對嗎?


    我想知道,那三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尉墨璃不敢再親她,怕自己會失控,她才剛剛接納他,不能過於急進。


    鮫人的心思,很敏感。


    尉墨璃坐了起來,“先說你的夢。”


    他想知道,她到底記得多少,以天香豆蔻的功效來說,她不應該留有一絲回憶才對。


    “我的夢在那裏。”寧凝指著樹屋上方的小閣樓。


    尉墨璃打開雙臂,“先幫我穿衣服。”


    寧凝不幹了,他都醒了,幹嘛還要她服侍?


    “不要,你是大人了,自己穿衣服。”她扭過脖子,不去看他完美的身材。


    尉墨璃悶笑,“你呀,還是老樣子!”


    他想起以前,他硬要她幫他穿上喜服,她不樂意,還嘟囔說又不是娶她,幹嘛要她動手幫他穿……


    其實他是想告訴她,他的喜服隻為她而穿。


    “什、什麽老樣子?”寧凝想岔了,“我沒夢見我天天幫你穿衣服,好像我們還不是夫妻。”


    盡管不情願,她還是幫他披上衣服。


    “小笨魚!”尉墨璃穿上幹爽衣服,“來,我們去閣樓看看你的夢。”


    等到尉墨璃爬上閣樓,他呆住了。


    小小的閣樓上,陽光充沛,掛滿了白色龍綃。


    每一幅龍綃上,都畫著一個男子或者某些故事片段。


    那個男子麵部五官很模糊,身上穿的不是中原人服飾,而是樓蘭男子服飾。


    其中一幅畫裏,畫的正是寧凝幫尉墨璃穿喜服的場景。


    寧凝拿起一幅,看著尉墨璃比對,“肯定是你,連我們倆的身高差,都一模一樣。”


    “我的夢境,總是稍縱即逝,剛開始的時候,我隻要醒來就會忘記一切。”寧凝回憶,“心裏總是空落落的難受,好像丟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後來,她為了能不再忘記自己的夢境,總是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將腦中殘留片段畫下來。


    完成畫作後,就反複看,努力留住每一片破碎模糊的記憶。


    唯有這樣,她才能保持不忘。


    “嗯,在你來之前,這些畫是我最寶貴的東西,看著它們我常常會情不自禁地微笑。我真的不想忘記過往不想失憶。”她認真地說,“哪怕我受傷真的是因為你,我也不想遺忘。”


    尉墨璃按捺住心底的震驚,原來,她就是這樣努力和用心,才能保留住零星片段,不讓他在她的記憶裏溜走,不讓他們的感情付之東流。


    凡是和那段記憶有關的東西,她全部都畫了下來,甚至包括烤魚。


    “為何如此執著,等我來找你就好了……”尉墨璃心疼她,對抗失憶其實並不容易,“我會帶你回家的,也會永遠等待你的歸來。”


    “可是,”寧凝的眼睛好亮,“我怕我會傷害被我遺忘的人!所以哪怕隻記得蛛絲馬跡,我也要畫下來,在白天反複看,提醒自己千萬不要錯過,如果我們還能再相逢的話。”


    “小笨魚,你不會傷害我,更不會錯過我……”尉墨璃抱緊她,說不出更動聽的情話,隻想靜靜傾聽她的呼吸。


    他的目光在那些畫中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幅畫,他將那幅畫平鋪在書案上。


    畫中情景,正是他教她作畫那一刻,隻是兩人的麵貌都隻有淡淡的五官,十分模糊。


    “教你畫畫的人,是我。”尉墨璃將她攬入懷中,像以前那樣手把手教她畫畫。


    “我們將畫中人的麵貌補上,好不好?”


    他的筆觸,他的著色,他的畫法,果然和寧凝的一模一樣。


    寧凝抬頭看他,“真的是你耶!父王還騙我說,是龍俊熙教我作畫的,我才不信呢。他畫的東西,都凶巴巴的。”


    尉墨璃帶著她的小手,將女娃娃的小臉,首先畫了出來。


    “胖頭魚寶寶!”寧凝脫口而出。


    然後,她震驚了,“難道我當時長那個樣子?”


    “不然呢?”尉墨璃繼續描繪她的眼睛,“眼神是不會變的。”


    寧凝拍拍胸口,“不是吧,你口味很獨特。”


    “你也沒好在哪兒,我那時,據說是受過宮刑的廢人。”尉墨璃淡笑。


    他們愛上對方的時候,都是彼此最尷尬的時刻。


    “那又如何?是你就好。”寧凝答。


    “胖頭魚,叫我怎麽能不愛你!”尉墨璃放下畫筆,繼續深吻她……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一直沒有離開那間樹屋,天天膩在一起畫畫。


    尉墨璃耐心地引導她一步步去回憶,用補全畫軸的方式,幫助她恢複記憶。


    更多的回憶,被絲絲縷縷地生動起來,慢慢填補回寧凝的心房。


    她的心,不再孤寂,不再彷徨。


    尉墨璃親自烤魚,讓她重溫那夜孔雀湖畔的回憶——正是那一次的考驗,讓他確定了心意,哪怕她是胖頭魚,也要將她寵成公主,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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