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寧凝就那樣難忘嗎?


    她也有骨氣的,她好想離開,離開這個讓她欲罷不能的男人。


    自從三個月前,她踏入了邵易安的圈子,許幼寧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滂沱大雨冰冷無情,路上行人匆匆趕路,竟然沒有人願意借出一方雨傘的天空,讓許幼寧逃離片刻的狼狽。


    這是什麽世界!


    一輛轎車卻在她身邊急刹車,停住。


    “許護士,上車吧。”


    聲音有些耳熟,充滿善意。


    許幼寧感激抬頭,是那個曾經被她狠狠拒絕的陳總。


    倔強繼續向前走,她不要上他的車子。


    陳總慢速的開著車子,尾隨她。


    後麵立刻響起其他車輛不耐煩的鳴笛聲。


    在大雨裏踉蹌前行了一段路,聽見身後沒了汽車馬達聲,許幼寧心裏更加悲涼。


    這些假情假意的男人!


    突然,她頭頂上方的雨勢,停住了。


    一件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頭。


    模糊視線裏,陳總為她撐傘,專注地凝視著許幼寧,沒有了那日猥瑣的模樣。


    “上車吧,我送你,沒惡意的。”


    到了車子裏,許幼寧才感到些許暖意。


    現在正是秋日漸涼的時節,有些時光終是無法倒回。


    在後視鏡裏,她意外地發現,陳總的牙齒變白了。


    “是不是沒那麽挫了?”陳總似乎還瘦了一點,他的笑容裏終於有了自信。


    麵對心儀女人的自信。


    許幼寧不知不覺中,就對他沒那麽反感了。


    於是,她終於聽清楚了陳總對她的解釋。


    那天晚上,陳總真的不是想要買她的初夜,他是想和她認真戀愛的。


    “為什麽是我?”許幼寧驚訝,她怎麽看,都覺得他像是個愛玩女人的庸俗土豪。


    “因為我暈針。”陳總解釋。


    陳總暈針,一個大男人,看見針就暈,不是什麽光彩事。


    每次去醫院打針或輸液,總是被年輕小護士取笑。


    隻有許幼寧沒有嘲笑他,還寬慰他,並將他照顧得很好,一點都沒有傷到他的麵子。


    那一刻,陳總覺得自己遇上了天使,真正的白衣天使。


    雖然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記住了她的名牌和工作單位,慢慢地接近她。


    故意扶持許幼寧父親那間就要關門、十年如一日攬不到貨物的物流公司。


    故意不在乎許幼寧繼母章香珠那貪婪的嘴臉,就為了接近許幼寧。


    被許幼寧拒絕的那晚,他也想過要放棄,可是就是放不下心裏的小天使。


    “我現在運動減肥,戒煙戒酒,洗了牙齒,是不是不那麽討厭了?”陳總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許幼寧。


    他甚至還植了發,請形象顧問改造了他的衣著品味。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位有能力的總裁,身上總是有上位者的氣場,這下倒有改頭換麵的趨勢了。


    說不震撼那是假的,許幼寧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從朋友開始吧。”陳總的心裏好緊張。


    許幼寧被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逗樂了,再次點頭。


    陳總的奔馳車,消失在雨中的街道,邵易安的車子卻繞了回來。


    雨刮器一直在機械劃動,邵易安找不到許幼寧的蹤跡。


    “死女人,不作就不行嗎?”他氣得一掌拍在方向盤上。


    突然,一輛車與他的車交錯而過。


    雖然大雨滂沱,經過專業訓練的邵易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許幼寧。


    她身邊,不正是那個陳總嗎?


    剛剛還在作天作地,這就搭上舊相好了?!


    邵易安一個電話就撥了出去……


    半年後,春日陽光正暖,清風拂麵。


    利刃大隊訓練基地,軍官宿舍六樓,上校冷羽的房間。


    寧凝坐在窗前,欣賞著生機盎然的一片綠意。


    她的手裏拿著一張軍官家屬證,怎麽也想不通。


    半年前,她怎麽一夕之間就變成了冷羽的家屬了呢?


    而且,冷羽顯然是早有預謀,連他的宿舍房間,都已經改造得非常適合寧凝腿部恢複期居住。


    而她,也沒能頂住冷羽的流氓攻勢,糊裏糊塗地,就被他帶到了部隊裏。


    冷羽剛剛送走軍區總院的醫生和特護,立刻就趕回來了。


    “我的軍人家屬,來,快給軍人親一個!”關上房門,冷羽的高冷就不翼而飛。


    “你,你這是仗勢欺人,以權謀私!”寧凝氣結,不是說軍人最自律的嗎?


    怎麽冷羽是反著來的?


    “哪能啊!保護你的安全,是上級下達給我們利刃大隊的戰鬥任務。”


    戰鬥兩個字,被冷羽說得特別響亮。


    他將寧凝扶到床邊,還不忘記在她小腰上蹭一把。


    “隻有將你藏在部隊,才是最安全的。還不影響我帶兵練兵。”


    聽聽,這理直氣壯的,簡直就是得意洋洋。


    “可是,我為什麽要和你一個房間?那麽多兵們都看著呢。”寧凝弱弱地抗議。


    “那群狼崽子啊,你要是不和我一間房間,他們以後都不會服我。”冷羽才不管她的抗議。


    她都抗議了近半年,一點效果都沒有。


    冷羽就沒打算跟她講道理。


    “再說了,這裏明明就有兩張床,你怕什麽?裴醫生也說了,你現在不能那啥,我不會禽獸的。”冷羽越逗她,就越開心。


    不會禽獸?


    那是誰,不管是在格致醫院,還是部隊裏,天天半夜爬她的床?


    不能那個,他都這麽不收斂了……


    如果哪天醫生說可以了……寧凝簡直不敢往下想。


    “小東西,來親一個。”冷羽超級愛與寧凝玩親親。


    他果然還是流氓的,不管他在訓那些大兵時有多嚴格正經。


    “泥奏凱!”


    冷羽的俊臉湊了過來,卻在離她僅有一公分時,停了下來。


    “別動!”冷羽用唇形暗示寧凝。


    然後,他就像離弦之箭,竄到了窗前……


    順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開心果,向窗外丟去。


    “都下去!”冷羽威嚴命令。


    “嗷嗷嗷~”窗外毫無意外的響起一片狼嚎。


    幾張塗了戰鬥迷彩的花臉,呲著白花花的牙齒,出現在窗外。


    “隊長是流氓~”兵們起哄著,頂著冷羽的開心果暗器,用生命在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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