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媒人都說沒事兒了,那徐家這頭就趕緊放了鞭炮爆竹,開始發嫁妝。


    徐鑫走在頭裏,這回他幫姐姐押嫁妝,後頭浩浩蕩蕩跟著送嫁妝的隊伍。


    一百十八抬嫁妝,一箱箱從伯爵府被抬了出來。


    一路上,圍觀群眾無數。


    大夥兒都數著呢,想看看伯爵府到底給郡主準備了多少嫁妝。


    因為才隔了兩條街,所以前頭的徐鑫都已經到了,後頭伯爵府裏頭的嫁妝,才挑出來了一半。


    街道兩旁,更是被吃瓜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此起彼伏的幫老徐家數著數呢,反正丟啥,老徐家嫁妝肯定丟不了。


    關慕青手裏頭捏著春丫的嫁妝單子,看著前院,漸漸被徐家送來的嫁妝給填滿了,臉上很是哭笑不得。


    他苦笑道:“看來這宅子,是真的買小了,郡主的嫁妝,恐怕一會兒沒地兒曬了。”


    當初說春丫陪嫁六十八抬嫁妝的時候,關慕青就已經很自覺的讓人把前院給整理過了,沒想現在送來的卻幾乎翻了個倍!


    關靜已經手忙腳亂的喊下人,把院子裏的石凳子,石桌子,沒用的盆栽擺設,全給撤了。


    她是真的懊惱啊,恨自己到底為什麽不去隔壁敲門,把人家的院子開高價買了!


    待到春丫一百十八抬嫁妝全抬出了伯爵府,路上的吃瓜群眾都沸騰了!


    一百十八抬啊!


    他們揚州府就沒見過哪家人家有這麽多嫁妝的!!


    沒想到忠勇伯生活在如此低調,嫁女兒卻這麽舍得下血本啊!


    而那頭關府的前院,已經被送到的嫁妝箱子給塞了個水泄不通。


    直到春丫的嫁妝全部被抬進了關府,連帶前院的簷廊,也全部堆滿了春丫帶來的嫁妝。


    連徐鑫都看的有些傻眼,“這,在咱們家看著,雖然多,可也沒覺得這麽多啊.......”


    虞夫人看著滿坑滿穀的嫁妝,試探性的問關靜:“夫人,我多嘴問一句哈,咱們家有庫房嗎?”


    “有也堆不下這麽多啊.......”關靜更是望箱興歎。


    關家因為父母都已經去世,族親也大部分都在多年前北境的動蕩中沒了,這會兒在關府的人,除了關家姐弟,還有兩頭跑的揚州社交圈扛把子,盧氏夫婦中的盧遠正,特地從京城趕來湊熱鬧的吳夫人和她兒子,另外就是關慕青的幾個同窗好友和幾位幕僚。


    諸人看著滿院子的箱子,也都是麵麵相覷,不知自己該提點兒什麽建議。


    吳夫人突然開口道:“既然是陪嫁的嫁妝,那就把被子鋪蓋什麽的都先拿出來,明早反正女家舅舅舅母會來鋪床的。


    另外擺件古董,能擺的也都擺出來,珠寶首飾都鎖鎖好。


    箱子裏有現銀的,就讓斕雲銀行的掌櫃來一趟,直接換了銀票便是了。”


    關慕青聽了,便問:“這個不需要征求春丫意見嗎?”


    “這個不用,”虞夫人擺手,“女方送來的嫁妝,本就是帶來生活用的,規矩大點兒的人家,從女兒進婆家門那刻開始,到往後的幾十年,所需要的起居用品,都是要備齊的。


    我瞧著咱們郡主,可能把以後孩子們的東西可能都已經備齊了。


    乾德夫人剛才還特地關照了我,若府裏還缺什麽,直接從嫁妝裏那裏拿了用便是了,關知府放心吧,這個不算失禮。”


    徐鑫也說:“姐夫不用想那麽多,我姐不會計較這些的。”


    看著這人都沒地兒站的前院,關慕青隻能點頭。


    今天不把這些嫁妝安置好,明天的婚宴,恐怕都沒地方擺了。


    於是關靜便喊了下人,把一百十八抬嫁妝都一一查看了一遍。


    箱子封條上都做了記號的,凡是衣物都不打開,直接送去洞房,貴重首飾和布料,都先送去庫房鎖好。


    其餘的子孫桶,被子鋪蓋啥的,也都全送進了新房。


    另外的古董擺件,一箱箱也都開了出來。


    裏頭不乏珊瑚樹,青銅鼎,最誇張的,居然還有個自鳴鍾。


    吳夫人忍不住問徐鑫,“這自鳴鍾.....看著多少有些眼熟啊!”


    “哦,這個是皇後賜給家母的。”徐鑫回答,“吳夫人可能再宮宴的時候見到過?”


    吳夫人這才想起,的確在皇後那兒見到過這玩意兒。


    當時皇後多喜歡啊.......沒想這會兒居然賜給了乾德夫人。


    這乾德夫人,果然是皇後心中排第一的命婦啊!


    “那這青銅鼎......?!”關慕青的同窗,一圈圈的繞著著玩意兒看,眼神根本就挪不開啊。


    青銅鼎,一般隻有皇家才能擁有,有爵人家用了都算是違製的。


    “哦,這個是皇上賜給家父的。”徐鑫答道。


    老實說,這個在他們家,還有兩個。可是用徐達的話說,這玩意兒真是除了顯擺,就沒啥用處。他還惡意揣測皇帝,說是皇帝肯定也覺得這東西,賣又不能賣,用也沒啥用,所以才賞了他的。


    哪天要是家裏頭遭了災,拿出去典當都沒人敢收。


    皇帝賞賜的東西,雖然說不能拿出去賣,但是也沒說不能給女兒做陪嫁不是?


    所以他索性給女兒當了嫁妝,反正春丫有郡主的頭銜在,用這玩意兒,還真不算違製。


    徐達還讓春丫好好保存這玩意兒,如果後世被人挖到了,說不定還能有點兒考古價值。


    隨著春丫的嫁妝箱子一箱箱的被打開來,關府的擺設,也越來越豪氣。


    開到最後六十箱,古董擺件倒是沒了,但是這六十箱,居然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銀。


    連來現場辦理業務的斕雲銀行的大掌櫃,都看的有些驚訝,“這可真是.......厲害啊。”


    現銀!!不是什麽莊子鋪子折算的,而是現銀三十萬兩!


    關慕青的同窗好友湊近他身邊,忍不住小聲問:“敢問弟妹家,是否還有未婚女兒?我家倒是還有一個嫡出的兄弟......”


    知道春丫有錢,但不知道春丫居然如此有錢的關慕青,壓根沒聽同窗說啥,他緩緩轉過頭問他姐姐,“我是不是多少有些高攀了?”


    “咳咳咳咳,”關靜當著大夥兒的麵,也不好直接回答是的,她隻能拍拍弟弟的肩膀,勸慰道:“春丫既然那麽能幹,你也不能落後哈。”


    關慕青看著斕雲銀行的大掌櫃,塞在他手裏的三十萬兩銀票,鄭重的點了點頭,“行吧,我盡量。”倒也不是關慕青要泄氣,實在是春丫這賺錢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挑戰的。


    他也隻能暗下決心,好好做官,爭取十年內幹上巡撫,不拖春丫的後腿。


    而那頭送完嫁妝的老徐家,明顯覺得一下子輕鬆不少,張大夫還心情大好的張羅了幾桌晚飯,讓大夥兒吃了晚飯早點休息,明天早點兒來。


    春丫揪著來蹭飯的道玄問:“徒兒成親,師父不送個成親禮啥的嗎?!”


    “我一個和尚能送什麽成親禮?難道送本地藏經給你們?”道玄覺得春丫的問題,真是奇奇怪怪。


    一旁的張大夫聽了一耳朵,簡直要笑出來,她讓春丫別跟大師父掰扯這些了,一會兒氣傷了自己不值得。


    明日就要成親了,張大夫讓女兒趕緊回房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回到房間的春丫,焚香沐浴,泡了又泡,想著明天這會兒也許就.......了,多少還是有點兒緊張的。


    哎呀,她理論知識是有一大堆,實操經驗卻沒有,怎麽辦?!張大夫怎麽還沒送生理衛生小冊子來。


    要說人經不起惦記呢?春丫正胡思亂想著擦身呢,就聽門外丁香喊:“郡主,夫人來了。”


    春丫趕緊穿好中衣,讓張大夫進了房間。


    此時她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丁香在一旁幫她熏發,張大夫就最後跟女兒交代一遍明日的流程。


    等到春丫頭發全幹了,張大夫便讓丁香去煮壺茶來喝。


    待丁香出了門,張大夫才拿出了她的生理衛生小冊子,遞給了女兒,“喏,拿好,自己晚上看看。注意事項上頭都有。”


    “哦.......”


    哪怕是母女倆,開玩笑的時候,說一句兩句混賬話,春丫自己沒覺得有啥尷尬,可是真的麵對麵坐下來,一本正經的聊這個事兒,她就開始腳趾能摳出三房兩廳來了。


    張大夫當然也是這麽覺得的,她想了又想,才說:“年輕人,也得悠著點兒來,知道吧?!”


    “哦......徐敏送了我好些補腎小丸子。”春丫不知道為啥,突然想到了這茬。


    “年紀輕輕,補什麽腎!別吃,吃了到時候悠不住......啊呀,行了,你反正自己明白就行了,我走了!”


    說完,張大夫逃也似的跑了。


    春丫撓了撓紅撲撲的臉蛋,翻開了科普小本子......


    圖文並茂,不但生動,還非常的科學嚴謹。


    她很想問問張大夫,哪兒找來的畫匠,她有個朋友想認識認識。


    不過,春丫現在也不想研究太多,明天,她準備跟關關一起研究。


    於是,她把冊子放在了枕頭下,然後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不知道是因為看了小冊子,還是把小冊子放在了枕頭下的緣故,春丫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裏的她,坐上了車,而車更是那最快的高鐵列車。


    正當高鐵車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她再次被丁香叫醒了。


    春丫再次迷迷瞪瞪的坐了起來,問丁香,“關關呢?”


    “啊?!”丁香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昨晚關公子來了?!”


    “哦,不是,我夢到他了。”春丫撓頭解釋。


    丁香這才呼出一口氣,“郡主趕緊起來吧,梳頭媽媽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雖然春丫眼皮都還是腫的,但是她還是點點頭,讓丁香給拿了衣服來,自己乖乖穿上了衣服。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再怎麽著,也得靠譜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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