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在前門守了半日,最後居然是守到了端著塊石頭回來的師傅。


    兩人反正見麵也不說話,互相點了個頭,端著石頭就去了縣衙。


    此時縣衙內,關慕青也已經接到了倭寇來犯的消息,正在布置宵禁巡邏之事,見春丫和道玄來了,忙讓兩人去議事廳等自己。


    不消多時,關慕青就處理完了前頭的事兒,人還沒到議事廳呢,就聽師徒兩人正在吵吵。


    “您把這玩意兒端回來了,回頭他們接頭不到人,咱們還怎麽把他們一網打盡!?”春丫氣急敗壞的喊道。


    道玄不服氣,“你怎麽就知道,這玩意兒是個接頭暗號?!”


    “不是接頭暗號,人跑了十幾裏地,去擺快破石頭圖啥!?”春丫想,師父的聰明才智,肯定是被海風刮走了。


    道玄自知好像這回的確是手賤了,但是那也絕對不能認輸啊,他也不認錯,隻撇著頭說一會兒放回去不就行了,咋咋呼呼啥呀!


    他倒也不是沒了聰明才智,而是這個人吧,天生手賤,看到人家放了個暗號在那兒,第一反應就是直接端走,後頭的事兒他壓根沒想。


    “既然都把東西拿走了,”關慕青邊說邊踏進議事廳,“那邊不要再放回去了,到時候再被人看到,就弄巧成拙了。咱們這兒把該準備的事兒都準備好了,就行了。”


    其實關慕青也很想知道,接頭暗號被盜,邵文宇下落不明之後,邵家會做出什麽反應。


    隻有春丫擔心,“那到時候打草驚蛇,不能把偽寇給招來,怎麽辦?”


    關慕青搖頭,“不會,邵家這是最後一搏,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主要是邵家的罪責,早就已經在他手中捏著了,不管他們博不博這最後一次,都是逃不掉的,所以關慕青並不擔心沒有東西給他們定罪。


    “行吧,東西端都端回來了,還能怎麽辦?到時候讓荀州西風去看看,他們到底會幹啥。”


    見春丫被勸服了,道玄嘴又硬了,“我主要也想看看,這家還能作點兒什麽事兒出來,才把石頭端走的,你看你這死丫頭,又誤會師傅了不是?!”


    “您永遠正確。”春丫白眼翻上天際。


    道玄倒也不客氣,“那可不就是!!”


    邵家。


    “東西肯定放在老地方嗎?!”邵族長第三次問出門放暗號的大兒子。


    邵文曄肯定道:“兒子親自放的,肯定不會出錯!”


    “文宇有消息嗎?”邵族長又問。


    “沒有。”邵文曄搖頭。


    很愁啊!!


    到底是陷入了什麽怪圈了!?


    從派出去刺殺忠勇伯的刺客消失開始算,這都出了多少幺蛾子了?!


    幾十個大活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沒了消息。


    現在連常用的蛙人都突然聯絡不上了!!


    邵文曄見老爹趴在床上,愁的都不行了,便提議道:“爹,要不我去看看?”


    “別去!”邵族長差點兒從床上竄起來,“小心中了埋伏。再等一日,看杭州的人回來,會有什麽消息。若還是沒有文宇的消息,我親自帶隊去龜背島。我也的確應該去一趟,那兒的貨,還是得盡快轉移出去。”


    邵文曄大驚,“爹!!那地方難找,太危險了!”


    “這會兒還顧慮那麽多幹嘛?!”邵族長怒斥道:“是死是活,全憑這一搏了!”


    此時的邵家,就像已經被抓在玻璃瓶子的蟲子,還猜不透自己的命運。


    次日,邵族長等了大半天,終於等來了去杭州探查邵文宇消息的家仆。


    可家仆說:“賈大人的確已經被押送到杭州了,但是因為被告了強搶民女,暫時關押在了巡撫衙門。


    我問了下咱們開在巡撫衙門不遠處的文玩店的掌櫃,他說前幾日的確是看到一隊十五六人的衛隊,送白巡撫進的衙門,而且當日就走了。


    雖然看不清領頭的人,但是人數和時間,都是對得上的。應該是文宇少爺沒錯的。”


    邵族長怒吼,“人呢?!那人呢?!”


    “小,小的的確不知道。”那嚇得連連磕頭。


    邵文曄趕忙安撫他爹,“或許,走岔路了?”


    “騙自己,有意思嗎?”邵族長突然冷靜了下來,沉思片刻,問自己兒子,“你說,咱們的行跡,從刺殺忠勇伯開始,是不是就已經敗露了?”


    “不,不會吧?如果那麽早就敗露了,為什麽忠勇伯還容我們到現在?”邵文曄隻覺後背陣陣發涼。


    邵族長想了想,“或許,是他們還沒有實證,又或許,他們在等我們自投羅網,把我們一網打盡。”


    “爹?!”邵文曄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邵族長此刻異常冷靜,跟兒子交代道:“你跟我走,去龜背島,那兒有三艘貨船,你馬上帶著東西和船走,即刻就去呂宋。


    我帶著島上諸人,趁著衛所眾人正在備戰倭寇,去縣衙把你弟弟救出來,若成功了,我就帶他來呂宋與你碰頭,若不能成功......你就是邵家最後的希望了。


    三船的貨品,足夠你在呂宋東山再起,到時候你可以改名換姓,再回到寧海,不要忘了給我們報仇!”


    邵文曄眼含熱淚,問道:“那家裏的那些人呢?!去揚州的孩子們呢?”


    “派人給你二叔帶話,讓他去明州尋求庇護,偽造身份也好,藏匿在某處也罷,總之得救咱們家人一命,若得不到庇佑,大家......便同歸於盡吧!”邵族長咬牙道。


    “爹,你跟我一起走吧?!”邵文曄懇求道。


    邵族長搖頭,“殊死一搏,還有一線生機,說不定我運氣好,就能在寧海殺了關慕青和忠勇伯,咱們也許能逃出生天。


    若殺不了他們,我帶著龜背島上的所有人,所有秘密,一起去死,你的行蹤也不會暴露!


    男人,不要哭哭啼啼,以後你是要挑起我們家重擔的人!扶我起來,我們現在就走!”


    其實邵族長知道,這些話,他都是說給大兒子聽的,實際上他現在非常擔心邵文宇和派出去的刺客,已經落到了忠勇伯的手裏。


    可事已至此,他死,也得拉著墊背的!!所以這一票,他一定要幹!


    臨走前,邵族長還讓人點了油燈,拿出了海圖,直接燒了。今日之後,便再無龜背島了,那海圖留著也是無用了。


    最後,邵族長還是從自己書架上,抽出兩本冊子,塞在了兒子懷裏。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當父子倆走出房門的時候,兩道人影,也從邵家的屋頂上分頭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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