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男桌上司徒知府也再三拜托了徐達一定要替王尋伸冤。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司徒夫婦原想著王尋能在揚州謀個守備,女兒也好時刻在他們身邊,可沒想到這小子一爭氣,把自己給爭氣到大牢裏去了。


    徐達拍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把王尋給救出來,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是他有的是信心。


    說完這事兒,司徒大人似乎吞吞吐吐的還有什麽事兒要說,可也不知道人多還是怎樣,卻一直沒找到機會說。


    一場接風宴,吃的是既熱鬧又短暫。張家舅舅連一句話都沒蹭上跟徐達說,就被文外婆帶走了,臨走前,文外婆還硬塞了一包糕點給春丫,讓她帶著路上吃。


    來的人都知道,徐達他們明早就要走的,好歹得留點兒時間給他們徐家人,雖然徐家人好客,但是客人多少得有點客人的自覺。


    臨走前,司徒大人還是瞅準了機會,悄悄拉了徐達問:“忠勇伯,聽說您跟首輔吳大人要好,他是吏部上來的人,您能不能幫我問問,我這知府得做幾年?”


    他今年考績又是三個上等,雖然隱約知道皇上想讓他在這兒多幹幾年,可到底幾年,他心裏沒個底啊。


    雖然女婿還在大獄裏,可司徒知府想著,自己也還不算太老,往上調調,也許還能幫自家女婿說上幾句話不是?


    徐達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嘖了一聲,才說:“還得要個兩三年吧。”


    一聽這話,司徒知府很激動啊,“忠勇伯此言當真?!”


    當不當真的,徐達反正覺得等斕雲記那織布技術開放了,皇上也許就不需要把司徒知府鎖死在揚州了,畢竟神兵營的大頭也都搬去京城了。


    不過這也全是他自己的猜測,別說他了,連吳首輔肯定也是猜不透皇帝的心思的。於是徐達毫不負責的點頭,“啊呀,您就,放心等著吧。”


    反正要是假的,司徒知府又不能吃了他。


    得了消息的司徒知府,很是高興,畢竟等個兩三年,他還是等得起的。


    待舊友們都走後,徐達帶著張蘭和春丫先鄭重其事的給蔡氏和徐老漢磕了頭,“兒子不孝,不能在二老跟前為二老養老,還望二老在家好好的,兒子在外才能安心辦差。”


    難得聽到徐達說正經話的蔡氏忍不住紅了眼眶,想著兒子帶著女兒媳婦去寧海,也危險的很,可......所謂皇命難違,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兒。


    她本是個剛強的女子,哭是絕對不會當著兒子的麵哭的,隻胡亂抹了把臉說道:“啥事兒都往後躲躲,留著條命回來,還得給咱們盡孝,知道吧?”


    “可不能躲!”徐老漢知道兒子是去幹倭寇,“男子漢大丈夫,隻流血......啊!!死老太婆幹什麽!”


    蔡氏大怒,拍了徐老漢一巴掌,“你說的那麽好,你倒是去啊?!光靠嘴炮有用嗎?!你那麽厲害你怎麽不去?!人家打仗靠槍支彈藥,你可好,靠口水!”


    “你兒子現在可是伯爵了!!皇上的欽差!打仗怎麽能慫呢!?”


    “皇上的欽差怎麽了?欽差就打不壞嗎?!再說,不是說去救王尋去嗎?打什麽仗?”


    搞的底下的徐達很是尷尬,春丫和張蘭麵麵相覷,還是佛保佑機靈些,忙讓丫頭去喊奶娘抱了寶珠來。


    見寶珠來了,老兩口也不好當著孩子的麵扯著嗓子吵,一會兒再嚇到孩子!


    張蘭也站了起來迎接孩子,“啊呀!!寶珠啊~~~”


    徐達跟著站了起來,“嗬嗬嗬嗬,來來來,我這.......大胖孫女兒啊,讓爺爺來抱抱。”


    看到寶珠,春丫也是嚇了一跳,“這娃.....還挺能吃吧?!都成藕娃娃啦!”


    半年不見,小寶珠怎麽就變成大臉福娃了呢?!


    抱著大胖孫女兒的徐達立刻覺得女兒不香了,“瞎說什麽呢!我們寶珠白白嫩嫩,多水靈了啊!”


    連一天到晚擔心徐家人口太壯的張蘭都說:“就是,奶娃娃胖點有什麽要緊?等學走路的時候都會瘦的!來來來,爺爺吃了酒,臭烘烘,奶奶抱!”


    抱著寶珠的張蘭,還不忘問周氏,“你家那......小小子呢?!”


    張蘭突然忘了周氏那小兒子叫啥了。


    別說她了,周氏也經常會忘記自家兒子叫啥。老宅這些人,如今就約定俗成,隻要不是正式場合,就隨便叫頭,可鄉下哪兒來的什麽正式場合,所以徐老三家那小兒子,叫來叫去一直在叫菜頭。


    別的幾個頭,也因為大人們被罰款次數太多,所以都不幹了,在家都是隨意叫的,隻讀書會客的時候,會叫上兩聲正經名字。


    可今日張蘭回來了,大夥兒也不敢混叫,就怕再被她教育,於是一時想不起小兒子叫啥的周氏隻能含混道:“那小子在三元村呢,燕子娘給看著,咱們來來回回得一日,小孩兒車裏呆不住,吵的很。”


    一說燕子娘,張蘭抱著寶珠,又招來了李氏,加上佛保佑,幾個女的就開始說起蓋頭的事兒來。


    孩子們則圍住了春丫,問徐鑫好不好,沛豐號有沒有看到,蓋頭是一個耳朵聽著春丫他們說話,一個耳朵聽著婦女們說話,耳朵忙的簡直要錯亂。


    所以春丫問他,金牙人有沒有還錢的時候,蓋頭回答了一句,“燕子說得等春丫回來才辦事兒呢!”


    惹的幾個小的把他好一頓嘲笑。特別是老單身漢張家旺,嘎嘎嘎嘎笑的尤為起勁,春丫問他,“你怎麽還不說親?”


    “說啥親?身無長處,居無片瓦,養不了媳婦養不了孩子,害人家幹啥?等我考得了功名,再論婚嫁也不遲。就我這玉樹臨風,才華橫溢的模樣,急啥?!”說完,他還假意很瀟灑的甩了下發帶,惹的春丫幾個女娃直在旁邊打惡心!


    徐達則被大兒子和弟弟們團團圍住,車軲轆問題是一個接一個,徐達很惱啊,牧春莊種了多少果樹,沛豐一號二號船票一張難求,這些去跟春丫說啊!跟他說啥啊?!他想抱孫女啊!


    石頭倒是想跟春丫說啊,可他不也撈不著機會嗎?!除了跟爹說,還能跟誰說?


    徐家人熱熱鬧鬧說到了半夜,各自說了各自的境況,家裏的財收,村裏鎮裏府裏,哪裏都說了。


    隻心裏的惦念,無法言說。


    夜已深,寶珠打著小呼,早就睡著了。


    可再長的夜,也說不完親情的羈絆。還是蔡氏心疼滿臉胡茬的兒子,瘋狂打哈欠的春丫,和嗓子都啞了的張蘭,大手一揮,讓各人都趕緊睡覺去。


    回到房中的春丫,隻讓丹燕給她打了盆熱水,就讓她和十斤睡去。


    丹燕前腳才走,石頭後腳就敲了春丫的窗子,“春丫,你開窗,大哥有東西給你。”


    春丫推開窗子,“啥呀?這麽鬼鬼祟祟的。”


    “噓,”石頭衝春丫做了個手勢,然後遞給春丫一個包裹,“哥給你去找了個軟甲,不是我不孝敬爹娘啊,這個東西可難得,僅此一件,爹肯定穿不上,娘沒你活潑,也不一定用得上。你,你穿著吧,可不敢告訴爹娘啊!”


    春丫接過包裹掂了掂,的確是有點兒重,她點頭回道:“知道啦!不會讓爹娘知道大哥最喜歡的人是我的!”


    “誒呀!!可別亂說,行了,我走了!你趕緊休息,大哥明天一早送你!”說完,石頭便逃也似的溜了。


    春丫打開包裹,就見裏頭的軟甲,就是用鋼絲圈一圈圈串起來的一個坎肩,這都是手工串的,的確很是難得。她往身上一套,穿著雖然有些分量,但是也不太重,想來大哥對她也是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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