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徐達他們定下了紡紗機和飛梭織布機的最終版本。


    紡紗機最後增加到了十個紗錠,早上從辰時初到戌時末分兩班做工,一台機器一天大概就能紡紗70斤,這差不多比之前的產量,翻了整整十倍。


    飛梭織布機的效率也非常喜人,以前一台織布機,熟練工一天織布也就五六尺,現在一台機器,就單單按照七個時辰兩班倒的工時算,一天就能織差不多四五十尺布,那就是一天一台機器就能出一匹多布。


    關鍵是這飛梭織布機因為飛梭是拉了引繩就可以自己來回穿梭的,不需要人工穿梭,所以布匹的幅寬,也可以從四尺直接放寬到六尺。


    不過按照做衣服的習慣,最終徐達他們定下的幅寬還是四尺。


    紡紗織布的事兒已經差不多定了,而徐達也已經來了揚州城十來日了,雖說有關小先生這秀才日日輔導,但是張氏還是覺得這兒的事多,太能讓徐達分心了。


    這徐達日日跟馮喜吵吵個不停就算了,前天又招了衙門的人回來吃飯,昨日又搭上個呂道長。


    那道長瘦的跟個麻杆似的,白發白須,看著能有個八九十,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人才50多。


    這人也不吃飯,到點兒就吃自己搓的丸子,說得道成仙全靠這玩意兒了。


    張氏對他意見有點大,她最煩這種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非要作死之人。可奈何徐達非拉著人家問怎麽練的丹藥,怎麽提純的仙水,春丫還湊熱鬧般的非讓人教她看風水。


    春丫有個道玄師傅教她翻牆就夠讓張氏頭疼的了,萬一一個不好,再弄個道長做師傅,再教她遁個地啥的,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再說他們來了十來日,關靜那邊針灸也斷了好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她怕耽誤關靜的治療,那多對不起關慕青這些天來沒日沒夜的盯著徐達。


    要說關慕青這小夥子還是比較負責任的,幾乎是隨時隨地都盯著徐達,徐達想逃也跑不過他,簡直了,回家得給人家小先生燉個參補一補。


    於是她決定,舉家回沛豐,讓徐達好好備考。


    張氏既然決定了,便讓徐達去跟馮公公請了假,馮公公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他想的跟張氏想的也差不多,這神兵營裏頭如今都是些什麽人啊?


    道士,木匠,鐵匠,參將,每天不是這個找徐達,就是那個找徐達,這人雖說請了個年輕的先生跟著他,可馮喜到底還是覺得不妥。


    反正紡紗機跟織布機都已經改好了,那徐達的的確確應該回去好好準備科舉了。


    馮公公似乎都忘記了,皇上是讓他來複刻西洋銃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達這回必須要考過!!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馮喜這會兒突然有點生吳尚書的氣了,怎麽回事嘛,為什麽做官一定要考學?不考學,沒風險,不是挺好?非要考什麽童生試,也不知道那神經兮兮的盧縣令,放水能放多少?


    按照馮喜對徐達這些日子的觀察,這放水放的不是洪水,估計這人也有點兒懸。


    思慮再三,馮喜暗暗做了個決定。


    臨走前,張氏還不忘去司徒府跟司徒夫人道了聲別,至於春丫挖的那天坑,司徒夫人還未下定決心,因為這事兒牽扯比較大,她還沒想好怎麽跟老爺開口,她讓張氏再給她點時間想想。


    其實想不想的,皇上那頭若同意了,他們司徒家不幹也得幹,可她一連好幾天都找不到機會跟老爺開口。


    這些日子,不是老爺回來晚了,就是歇到姨娘那裏去了,又加上她一直沒打定主意怎麽說,所以事情就拖了下來。


    今日張氏來道別,司徒夫人下定決心,這事兒無論如何得跟老爺先通上氣。


    下定決心的司徒夫人讓卞媽媽守在了二門外,等老爺歸家了,讓老爺來一趟正院,她有話要說。


    還好今日司徒知府下衙早,得知夫人找他有事要說,便跟卞媽媽說自己知道了,一會兒陪老夫人吃了晚飯就回正院。


    老夫人這幾天不知道在鬧什麽,說自己身體不適,讓各院自己在院裏吃,不用到她那裏吃晚食,所以司徒知府這日是特地早早下衙,去看他的老母親的。


    司徒夫人一直等到天黑,司徒知府這才冷著一張臉回來了。


    “老爺回來了,卞媽媽,去給老爺泡杯明前龍井來,”司徒夫人微笑看著司徒知府,繼續說,“這龍井是前兩天燁兒才差人送來的,我喝著很是不錯,老爺也嚐嚐吧。”


    司徒知府擺手道:“不必了,我衙裏還有事兒馬上就要走的。我問問你,是不是最近那神兵營的什麽徐達的夫人,時常會來找你?”


    “是啊,”司徒夫人愣了下,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嗎?”


    “倒也不是說出了什麽事。隻是母親最近身體不好,你就別讓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時常來打擾母親清靜了。再說這神兵營,到現在還沒開衙,徐達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咱們還是不要跟他們走太近為好。”司徒知府這般說道。


    司徒夫人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原來老爺是從婆母處聽了兩耳朵的閑話來的,怪不得進門就是一張冷臉,她苦笑道:“老爺,我自從沛豐縣回來,就沒出過門,這深宅大院,燁兒和兒媳孫兒又都不在身邊,我隻是讓張大夫來陪我說說話解解悶而已,婆母這都忍不得?”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母親身體本就弱些,本就不宜多見外客。你實在沒事幹,那母親跟你說的若梅的婚事,你想的怎麽樣了?母親選的人家,都是極好的人家,不是詩書傳家,就是世代功勳,怎麽,這些都不合你意?”司徒知府冷聲問道。


    “若梅的性子老爺也不是不知道,嫁進深宅,她恐怕......“


    司徒夫人還未說完的話,卻被司徒知府打斷了:“誰都不是生來就會伺候相公公婆的,你且先教著,以後到了婆家,經過一些磋磨,自然也就會了,若珠若玉不都是這麽過來了嗎?你啊,就是太慣著若梅了。”


    司徒夫人隻覺得身子冷的直打顫,她問道:“難道老爺不想若梅能嫁個體貼的郎君,和善簡單的婆家?”


    “難道母親選的那些人家,就不和善嗎?你這成天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雖不是那等靠女兒聯姻往上爬的勢力之人,可我們是書香世家,兒女婚事自然要選門當戶對的人家,和咱們門當戶對的,不都是大家氏族嗎?這到底是又有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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