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當鐵匠師傅好歹把自己的窯爐搭建起來之際,徐達和方木匠幾人,也算是初步把紡紗機的圖紙給擬定了,經過這兩日,徐達那兩間屋子大小的工作室,已經亂的下不了腳了。


    徐達忙忙碌碌,春丫母女自然也沒有閑著。


    既然來了府城,那司徒夫人那兒無論如何也得拜訪一下。結果春丫從司徒夫人處得知,原來那畫冊已經傳到了皇後那裏。


    “怪不得,庭姐姐封了個宜人。”春丫恍然大悟道。


    司徒夫人卻說:“是啊,可惜你娘和你家,這次也出了不少力,沒得什麽賞賜,你爹如今這半個官身,還是因為改進了連弩才得的。”


    “嗬嗬,我隻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醫者仁心,都是出於本心。”張氏謙虛道。


    春丫心想,娘,你在家可沒少吐槽皇上獎賞50兩銀子摳門啊!!


    不過她心裏其實也沒啥不樂意,原本去找番薯,本心就是為了幫裴庭取得好名聲,幫沛豐縣渡過這旱災,此時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對春丫來說,這事兒已經算是非常圓滿了。


    “張大夫,你到了揚州,以後可還行醫啊?聽說你擅長婦科兒科,就這麽放棄了倒是可惜了。”


    司徒夫人這麽問也是有緣由的,揚州城雖大,可是規矩卻比鄉下要大的多。一般的病症倒有不少名醫,可比較私隱的病症,喊了男大夫來,她們這些太太小姐們,也開不了口啊。


    城中勉強能算的上女醫的,大多是那些經驗豐富的產婆。醫藥世家出來的女孩子,行醫的也有,可一般來說隻要結了婚嫁了人,婆家應允她們再出來行醫的就很少了。要是真要找正經女醫,那可得去京城請。


    照司徒知府這個官位,本是請不到太醫院的人的,不過好在王家在京城還有幾分薄麵,再加上司徒知府這不大不小的官職,要請還是能請到的。


    不過去京城請來的,多是太醫院的女醫官,大女醫定是不能出京的,那都是給娘娘公主們留用的,小女醫來了,其實也就那樣。


    所以她也不會輕易去請人家來,因為婦科病,小病產婆也能看,大病小醫女來了也看不了。


    她倒是希望張氏能繼續行醫,這樣揚州城裏頭,好歹也算是有了個正經女醫。


    張氏笑道:“我們仁濟堂的金大夫倒是說了可以薦我來這揚州仁濟堂,不過這還得看我家那位,這次科舉能不能過了童生試。”


    “嗬嗬,聽聞您家那位,讀書不是很上心?”徐達這人念書得靠關慕青在屁股後頭盯著,這事兒已經傳遍了府衙,連後宅的司徒夫人都知道了。


    春丫吐槽道:“艾瑪,那可真是費勁死了。聽我爹背書,別人聽的都能背了,他老人家還在呃.......這個.......呃.......那個.......“


    惹的司徒夫人跌笑不已。


    春丫趁著司徒夫人高興,便問:“若梅姐姐,今日不在府中嗎?”


    “在呢,”司徒夫人歎口氣道:“就是這幾日她心情也不太好,春丫,你去她院子裏坐坐吧,陪她聊聊散散心。”


    春丫應聲好,起身跟著卞媽媽走了。


    司徒夫人才開口跟張氏說道:”哎,這女孩子啊,婚事真是得早些打算。我跟你說,趁著春丫如今還小,你得先相看起來,別搞的像我這樣,如今是被......”司徒夫人打了個楞,看了看張氏,繼續說下去:“我如今真是被我家老夫人逼的無法了。”


    如今這個時代,又沒劇看又沒書追,張氏罵是罵春丫老愛聽八卦,可自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耳朵也是分分鍾就豎了起來,“嗨,咱們鄉下人,結婚都是讓孩子們自己相看去,沒啥講究的,再說我們家都不急著結婚的,我那大兒子,虛歲都十六了,也還沒談妥對象呢,更別說春丫了。就是不知司徒夫人遇到了什麽難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得上你的忙?”


    “這事兒原也是我不好。若梅是我最小的女兒,性子又軟,我就一直想把她留在我身邊多呆幾年。這一耽擱,就及笄了。


    你不知道咱們這種人家,一般女孩兒及笄前,基本都要定人家了。我另兩個女兒,都嫁去了京城。雖不說是王侯將相家,卻也是深宅大門,一年到頭,也就見上一次兩次是了不得了。


    且大宅門裏頭規矩大,我大女兒二女兒性子還比若梅強些,也隻是將將能應付,要讓若梅嫁入大戶人家,那可真是......也不知她熬不熬得住。


    所以我之前去你們沛豐縣,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書香傳承的小戶人家,隻要品性恭良,為人正直就行。讀書舉業也不一定要怎麽怎麽好,能考個舉人便也行了。可惜卻又恰逢戰亂,也隻能不了了之。這幾日,我們家老夫人這頭又托人相看了幾家京裏的人家,我這......“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這司徒夫人對女兒還是很好的,也不緣由用女兒的姻緣去攀附更高的階層,隻要能時常照應到就行。


    “司徒夫人,容我說一句啊。這子女的姻緣,也不要太急。女人生娃,其實最好的年齡是在20歲往後。之前身子都還沒長好,那麽急著嫁人,到時候生兒育女反而危險。


    我們是平凡人家,雖不好跟夫人家比,但是愛女的心情是一樣的,我就打算留春丫到20歲之後再嫁人,管人家說什麽老姑娘小姑娘,我隻要她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活著就行了。“張氏說完,就見司徒夫人眼神閃爍,突然,她拉起了張氏的手說道:”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你們家的,雖然沒什麽錢,可好歹活的自在。“


    “哈哈哈,夫人見笑了。咱們其實也有咱們的煩惱,比如我相公就是那麽的不愛念書,兩個兒子跟他們爹比,那不求上進的心思是一點兒不差的,我家女兒就是那麽的愛闖禍,您可不知道這丫頭的鬧騰勁兒,我天,我有點後悔想要把她留到20歲開外了!!!家裏最靠譜的,可能就是我們養的那條狗了。”


    被張氏這麽一逗,司徒夫人也憋不住笑了,什麽夜闖神兵營還被人給抓了之類的事兒,她可也聽說了。


    而春丫去司徒若梅那裏,也不聊詩詞歌賦,就把自個兒這幾天來闖的各種禍,幹的各種好事兒,給講笑話一般講了,逗得司徒若梅也是笑的直喊丫頭給揉肚子。


    母女倆走的時候,司徒夫人特地讓卞媽媽給攢了個大食盒,帶上了好些點心,說讓他們帶去給讀書讀的全城皆知他考學考不上的徐達補補腦子。


    還再三讓張氏以後多來家坐坐,雖張氏每次來,都要去老太太那頭請安,看個冷臉,但她還是請張氏為了她忍一忍。


    張氏自然笑著應好,說以後隻要在揚州,隔三差五就來夫人家討點心吃,惹的司徒夫人又是好一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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