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聞言匆匆跑進堂屋,一看徐老漢和蔡氏這樣子,忙問這是怎麽了?


    “我就告訴我爺奶,他們能分1500多兩銀子,我爺就這樣了,這是不是麵癱了啊?咋合不攏嘴了呢?”她指了指坐在羅漢椅上捂著胸口的蔡氏繼續說:“我奶不管我事兒啊,這是被我爹氣的。”


    “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徐老漢急的直打轉,這錢還沒花呢,怎的就嘴合不上了啊?


    張氏摸了摸徐老漢的頜骨,說道:“不是麵癱,是笑的太過,下巴脫臼了。爹,您忍一下啊!”


    話音未落,就看張氏把徐老漢的下頜往上一抬,就聽輕微的哢一聲,這就複位了。


    “爹,您說說話,可以了嗎?”張氏說話間,又摸了摸徐老漢的頜骨連接處。


    徐老漢動了動下巴,這才說道:“行了行了。”


    “爹,您這下巴脫臼了一次以後可得小心著些,要是再脫臼,以後可能會變成習慣性脫臼的。”張氏囑咐了幾句,便匆匆走了,還有一大家子的住宿得安排呢!


    春丫這才湊到徐老漢身邊,“爺,高興可以,可您這高興的也太過了啊,若是以後咱賺上萬兒八千兩的,您這下巴還能不能好啊?”


    “能好!”徐老漢說了一句,下意識的去捧自己的下巴,這才繼續說道,“咋不能好!以後要是賺了萬兒八千的,我就去換個金下巴!!”


    蔡氏這一氣一喜,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聽徐老漢如此嘚瑟,又忍不住說道:“嘚瑟個屁,金下巴也得看你兜不兜得住!”


    “嗬嗬嗬嗬嗬,爺奶,你們休息休息,我去給你們泡壺茶,你們繼續嘮,繼續嘮~”春丫趕緊遁了,就怕火星子到時候再濺自己身上。


    文氏那頭聽了張氏的囑咐,煮上了兩鍋香腸燜飯。


    鄭山富帶了石頭蓋頭,拿了張氏的帖子和一袋子銀子去了董家。


    這一大家子人,一天就能幹掉十好幾斤米,帶來的糧食又有限,也不知道得住到什麽時候去,張氏想著如今糧食難買,還是得去董夫人那裏先把糧給湊上。


    孩子們不懂憂愁,隻覺得這宅子裏頭新奇好玩,到處亂竄,大人們則安排著住宿起居,也是忙的腳打後腦勺。


    鄭家和造紙坊的五人全被安排在了倒座,前院原本石頭住的兩間廂房讓給了徐發徐智夫妻,後院文氏和張家旺住西廂,徐老漢和蔡氏住東廂,中間幾間就幾個孩子自己分配,這麽住倒也不算擁擠,也不用管啥男女有別了,反正家裏一直是混著胡亂養的。


    “徐達,你去問方木匠再買幾個馬桶來。”張氏見不得徐達閑著,自己卻在忙著訂被褥,這宅子啥都好,就是上廁所得用馬桶,如今家裏人多,總不能那麽多人共用吧?


    “欸,要幾個?”徐達很自然的回答到。


    “6個吧,再買幾個便宜的竹屏風。”


    徐達回了聲好,便拉著兩兄弟匆匆出門了。


    那兩位,這輩子就沒買過馬桶,這會兒就覺得特別的尷尬,徐發問大哥道:“哥,你就不覺得尷尬嗎?”


    “你不拉屎啊?”徐達奇怪的看著徐發。


    “倒也,不是。”


    “那尷尬啥?”


    “算了,當我沒問。”徐發沉默了。


    徐達壞笑不已,心想:切,我就不尷尬,當我不尷尬的時候,尷尬的就是別人!!


    待到領了任務的人都回到家,文氏做的香腸燜飯早好了,徐老漢說一聲開飯,眾人便你一碗我一碗的,各自盛了找地方吃,文氏再次體會到了這徐家的戰鬥力,滿滿兩大鍋的飯,連鍋巴都給鏟了個一幹二淨!


    眾人剛扒拉了兩口飯,就聽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徐大哥徐大哥,趕緊的,崔頭兒喊集合!!”


    徐達捧著個碗就往外跑,開了門,見是萬仁義,忙問道:“怎麽了?”


    “皇上駕崩了,趕緊的,盧縣令喊咱們都去!”


    “你咋來的?!”徐達問的問題讓萬仁義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老實回答:“家裏馬車啊。”


    “行了,走吧!!”徐達回頭對張氏說了句:“照顧好家裏!我去去就來!!”


    便端著個碗走了,上個馬車還讓萬仁義給幫忙把碗拿一下,萬仁義忍不住問:“徐大哥,嫂子做的飯就那麽好吃?!”


    “這可不是你嫂子做的,這是我丈母娘做的!沒你嫂子做的好,可這一去還不知道得啥時候能吃上口熱的,你這不有馬車嗎?我正好一路吃到縣衙,這碗飯就幹完了。”說罷,又趕緊扒拉了兩口,還客氣的問萬仁義要不要來點兒,萬仁義搖頭如撥浪鼓。


    徐達走了不到一刻,外頭就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到處都在喊著,皇帝駕崩,新皇已繼位,閑雜人等速速回家,縣城晚上施行宵禁,家裏一切帶紅色的全部摘除,門口全部掛白燈籠,三月內不準辦喜事,違者以欺君之罪論處。


    張氏昨日已經準備好了白燈籠,此時正好匆匆去門口掛上。他們家本就陳設簡單,沒有什麽特別多餘的裝飾,大家此時都吃完了晚飯,忙碌了一天,也沒心思說別的,徐老漢讓石頭幾人把從董家糧號新買來的二石米給好好歸置起來,其餘人便都早點洗洗睡吧。


    沒多一會兒,徐家的院子便陷入了平靜,而城裏卻來來往往都是衙差的腳步聲,春丫覺得很疑惑,三步兩步攀上了牆,和小橘蹲在一處,看著街麵上來來往往的差役,想看看有沒有徐達的影蹤。


    不知道庭姐姐此時是在縣衙還是摘星閣,也不知道知府夫人回去了沒,不知道道玄和道辛此刻在幹嘛,村子裏的燕子,三牛他們有沒有得到消息,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此時此刻,春丫隻覺得滿腹心事,人真是不能有羈絆,一有羈絆就會生出這無盡的煩惱來。不過好在老宅眾人都來了,不然她這會兒該想著回鄉看看去了。


    “看什麽呢?”春丫身邊突然出現個聲音,嚇得她差點兒摔下牆頭。


    小橘嚇得直接炸了毛,嗷的一嗓子,直接飛下了牆頭。


    春丫轉頭一看,原來是道玄,這會兒又不能破口大罵,隻恨恨的說:“幹嘛啊師傅,嚇死我了!看風景行不行啊?你來幹嘛?!”


    “噓!”道玄指了指正在過來的一隊衙差。


    師徒兩人蹲在牆上不說話,直到衙差過了,道玄才說道:“你不覺得這些衙差,奇怪的很嗎?”


    春丫猛的轉過頭,隻覺得自己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瞪著眼睛,小聲說道:“您也覺得不對勁嗎?”


    “是啊,所以我問你看什麽呢!”道玄說完,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不遠處,又走過一隊衙差。


    “我覺得奇怪的是,我沒見著我爹,不僅僅是沒見著我爹,我也沒見著崔都頭,萬仁義,應該說他們民壯班的,我一個認識的都沒見著!!”


    春丫說完,隻覺得頭皮都麻了起來。


    “你不覺得,這走來走去的衙差,未免太多了些嗎?”道玄看著遠去的一隊衙差,緩緩的,輕輕的說道。


    春丫愣住了,隨後點頭道:“是了,我爹他們民壯一共才二十五人,加上捕快那邊,差不多也就二三十人,哪怕加上皂班,人數也差不多這些,整個衙門,連縣令帶文吏,在家上差役,不會超過一百五十人。”


    “關鍵是,這滿打滿算的一百五十人,皂役和文吏是不會上街巡邏的。所以哪怕宵禁,在路麵上巡邏的人,應該不超過六十人。東西南北四個城區,每個不過十五人。你現在算算,從你蹲在這牆頭到現在,走過去了多少隊差人?”


    “從喊了皇帝駕崩,到現在,一共走過去五隊,每隊十五人。”


    道玄突然起身,看向遠處,說道:“這城裏,衙差不下三四百人。”


    “我爹呢?!我爹去哪兒了?!”春丫驚恐的問道。


    “去探探就知道了!”說完,道玄一個飛身,下了院牆。


    春丫也顧不了那許多了,小聲喊了一句:“我也去!”也跟著跳了下去。


    結果因為太過緊張,忘了提氣,人直接砸了下去,原本以為會摔個狗吃屎,卻沒想砸到了人。


    “...........”


    “有病吧你們!!當是出門逛大街啊!!”道玄暴躁的拎起了春丫,又看了眼被砸在地上的那人,問道:“你沒事兒吧?”


    “無礙。”


    春丫聽這聲兒熟啊,黑咕隆咚的也看不真切,待湊近一看,艾瑪,“對不住啊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啊,關小哥,你這,鼻子流血了~”


    引來道玄暴躁的低吼:“走不走?!走不走?!不走趕緊滾回去!!”


    “走。”關慕青跟春丫悄悄搖了搖頭。


    春丫也連忙跟上:“走走走,趕緊,我爹膽子小,一會兒有啥事兒我怕他哭鼻子,走吧走吧。”


    “閉嘴,你閉嘴,怕招不來人還是咋滴?!”道玄氣到跳腳。


    春丫做了個拉鏈把嘴拉上的動作,勉強跟在道玄和關慕青後頭,往縣衙而去。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完啦!好想休息一天呀呀呀呀呀呀!不過,咱們還是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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