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康平之執意不要送,便也讓他去,免得他不自在。


    張氏突然又想到什麽,跑回廚房,拿油紙包了三個早食吃剩下的白菜豬肉包,讓石頭追去給康平之。


    還好康平之挑了倆籮筐走不快,石頭在村口就追上了他,把包子塞給了康平之,“表哥,我娘讓你帶著路上吃的,你路上小心啊。”


    康平之婉拒道:“不用了,給外祖外祖母留著吃吧,舅舅舅母給的回禮已經夠多了。”


    “爺奶這些年多虧了姑母照應,給些回禮也是應當的,表哥就不用客氣了,我先走了啊,一會兒還得上山去幹活,你自己路上小心啊。有空就帶健之表哥和瓊芝表妹喬之表弟來玩啊!對了,咱們家食肆開在城南陶家巷,你有空也可以來啊,我先走啦!”說完,石頭朝康平之揮了揮手,跑了。


    看著石頭遠去的背影,康平之非常感慨,石頭早就不見了以前畏縮的樣子,話也說得比以前利索多了,這外祖家,看似什麽都沒變,其實什麽都已經變了。


    一路心事重重的康平之,一直走到了自家家門口,聽到徐芳喊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家了。


    “你這孩子想什麽呢?叫你那麽多聲兒怎麽沒聽到啊?你這挑的啥呀?”徐芳的問題如連珠炮般砸向了康平之。


    康平之不知道自己為啥,像做賊一般,環顧了下左右,看沒什麽人,便道:“走,娘,進去說。”


    徐芳被他搞的莫名其妙,不自覺的跟著進了院子。


    康家的院子有兩進,第一進是他們的老宅,四間泥胚的土房子,現做了康簡教學用的私塾,二進是康平之結婚的時候新造的磚瓦房,也是四間,東西兩邊各有廂房,不過廂房是土胚的,西邊住了康瓊芝,東邊住了康喬之。


    現下私塾已經放了年假,家裏也沒什麽客人,今日陽光正好,康簡便在前院鋪紙研墨,寫著對聯。


    因為他是他們村裏頭唯一一個秀才公,所以每年年末來求他寫對聯的人也不少。每每有人來求,都會帶上一鬥兩鬥的糧食,客氣點地送上十來個雞蛋,實在家裏窮的也會提上一籃子的蔬菜,所以康家過年一般都能過的不錯。


    康簡見大兒子從外家回來,還挑了兩個籮筐,也覺得奇怪的很,他這丈人家他是知道的,因為大舅子是個賭鬼,所以日子過的頗為不易,這籮筐裏挑的能是啥?


    康平之見院子裏頭爹奶和兄弟姐妹都在,也不多解釋,把籮筐上遮著的粗布一揭,“奶,爹,娘,這是我外祖和舅舅舅媽們給的回禮。”


    康家老太太任氏拄起自己的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到籮筐前,看看籮筐,看看康平之,猶疑不定的問道:“真是你外祖家給的?就是那個大兒子是賭鬼的外祖家?”


    “奶,您這話說的,我們難道還有第二個外祖家?”說話的是康健之,說完他便也往前湊了湊,看看筐,看看哥,“咱家就一個外祖沒錯吧?”


    這話徐芳聽的都不樂意了,這一個個都是怎麽了,真是奇了怪了,她自己也上去看了看,雞鴨魚肉,糕點布料,還有酒!徐芳看看康平之,這孩子,也不笨啊,“平之啊,你沒走錯門吧?”


    康平之歎了口氣,“沒有,的的確確是外祖跟舅舅們給的,油紙包裏三個肉包是我大舅母給的,那荷葉包的幾個八寶飯也是大舅母給的,哦,還有那湛藍的料子,也是大舅母給的,雞鴨魚肉是外祖他們給的,不過說是大舅家山裏養的,對了,大舅家開了個食肆,還買了個山頭。”


    一番話說完,小院兒裏鴉雀無聲。


    康簡皺皺眉,“平之啊,你真沒認錯門兒?”


    “沒!有!我哪怕認錯了門,也不可能認錯人吧?哪怕我認錯人,外祖家那麽多人也不可能認錯我啊!爹娘,你們接受現實吧,我大舅舅家,可能是發財了。”康平之雖然覺得自己也很難接受大舅舅大半年時間裏從賭鬼到富家翁的跨度,但他就是親眼所見了啊。


    康簡是一個性格相對保守的人,這事兒乍聽之下就覺得特別的不合理,便道,“那這些東西,要不先放放吧,等初二你娘回去看了再說吧。”


    “爹,大舅母說八寶飯什麽的得趕緊吃,不然要壞。”康平之突然想起了張氏的囑托。


    “他娘,那就先把八寶飯吃了吧,給二弟家也送去兩個。”康簡說完又開始寫他的對聯。


    “康秀才在嗎?”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在,”康簡應了一聲,轉頭對坐在院子裏一言不發,做著針線的康瓊芝看了一眼,康瓊芝會意,拿起自己的小笸籮往後院走去,兩個兒媳也都帶著自己手上的活計跟著康瓊芝往後頭去了,康簡這才又說,“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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