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春丫今天幹的事兒不少,徐達那裏也同樣忙碌。


    趁著午飯和晚飯之間的空檔,徐達換了身衣裳,把鋪子交給了鄭山富他們幾個,自己帶著石頭蓋頭到了衙門口,見衙門口也沒什麽人,想來昨日抓的那六人上午可能已經審完了,就繞到了後門,拍開了門。


    那開門的老頭兒見是他,認識啊,前兩日這男的帶著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哦,對,就這倆,還有一個女娃娃,二愣子似的說要來辦榷酒的事兒。


    他在這門房上呆了十好幾年,這種二愣子也見過不少,開了門,便不耐的說道:“你不前兩天來過了嗎?不是跟你說了嗎,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徐達心裏罵娘,但是麵子上還是得過得去,“這位老伯,今日是盧大人讓我來找他的。”


    “盧大人讓你來找他?你誰啊?”門房老頭想昨日盧大人回來就沒個好臉色,據說是因為安遠寺死人的事情,大發雷霆,這會兒還有人往槍口上撞,果真是個二愣子。


    站在門口的徐達答道:“鄙人徐達,在陶家巷開了個食肆,叫春蘭食肆,我是本縣所轄三元村人士。”


    門房老頭一聽叫徐達,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今日盧平盧大管事特地來吩咐過,有一個叫徐達的來找大人就給放進來,得恭敬著點,這家對少爺可有恩呢。


    老頭尬笑兩聲,“嗬嗬,徐老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請多多包涵,盧管事今日已經吩咐過我們了,大人這會兒正在書房,您請隨小的來。”


    徐達倒是沒想到,還能有這禮遇,原本想著縣令能見自己就挺不錯了,沒想到還特地關照了門房給直接領進去,嘖嘖嘖,還是媳婦兒最厲害。


    為緩和之前與徐達之間的尷尬,門房老頭一路嘴也沒閑著,邊走邊介紹這沛豐縣衙的構建。


    縣衙一共三堂,最前頭是盧縣令升堂審案的大堂,中間是審案間隙休息和文吏衙役辦公用的二堂,這堂最小一些,三堂頗大,西南角是南監,連接著二堂,與內院卻是隔開的,有差役看管。內院還分了東西兩個花廳院,一般盧縣令與幕僚議事,都在西邊的翠竹園,東邊的夏園則用來起居。


    徐達三人跟在門房老頭的後頭進了三堂,雖這宅子不算多豪華,但是因為盧縣令在此地做縣令已好幾年了,所以修繕的很是不錯,哪怕徐達穿來之前去過很多林園,依舊覺得這沛豐縣衙內院雖然不大,但是也算得上精致。


    不過他倒是閑庭信步,一路邊走邊看,可背不住石頭和蓋頭第一次進縣衙很是緊張。蓋頭雖然出了一腦門子汗,但好歹還算能控製住自己,可石頭走著走著居然打起了嗝,徐達放慢腳步走到石頭身邊,“怎麽回事啊?”


    “爹~~嗝~~我有些岔氣了~~嗝~~”石頭邊說邊錘了自己前胸兩下。


    這叫啥事兒,自家女兒是個傻大膽,兒子卻很容易緊張,膽子也是略小了一些,剛想開口安慰幾句石頭,前頭帶路的門房老頭卻說到了,讓他們稍等,他去通報一聲。


    本以為盧縣令會在二堂接待他們的徐達倒是有些意外,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站著的這個翠竹園一般是盧縣令與幕僚議事用的,但是他們從後院進來,一直沒走出過三堂他倒是清楚的。


    不消片刻,那門房老頭便帶著個小廝來了,小廝朝徐達行了一禮,“徐老爺請隨我來。”帶著徐達便往前走去。


    進得書房,盧縣令已經在等他們了,未等盧縣令說話,徐達就帶著兩個孩子想要行禮,“草民......”話未說完,便被盧縣令虛扶了一把,“徐兄不必多禮,說起來還得我謝謝你們,要不是尊夫人,我兒恐怕昨日就出大事兒了。”


    徐達自是一番應該的應該的,兩人好一陣寒暄,落座上茶,正當徐達躊躇如何開口說正事之際,盧縣令倒是先開口了,“聽張大夫說,徐兄想辦榷酒之事?”


    鬆了了口氣的徐達點頭答:“是,隻是此事聽聞頗有些難辦,不知盧大人可否指點一二?”


    “這指點是談不上的,我這兒已經讓人謄抄好一份詳文,你看一下,如果無誤,便簽字畫押即可。大概過個十日左右,自有酒運司的文吏會來通知你詳情。”說完,盧縣令從長案上取了詳文遞給了徐達。


    接過盧縣令遞過來的詳文,徐達暗暗腹誹,所以之前什麽登記等通知都是忽悠人的吧?這才是真正的申領買賣酒品的標準流程吧?這時代小老百姓辦點事兒真是不容易,這都得靠關係!


    看看一旁正在努力壓製不打嗝,卻越是壓製越嗝的厲害的大兒子,徐達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自己跟大兒讀書恐怕是不成了,但是鐵頭的學習還是得抓抓緊。


    簽字畫押結束,徐達把詳文還給了盧縣令,盧縣令見石頭打嗝實在厲害,便問,“令公子這要緊嗎?趕緊多喝兩口茶緩緩。”


    “犬子無狀,讓大人笑話了。他沒啥事兒,就是剛剛走快喝了風。”徐達解釋道。


    “沒事就好。”盧縣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雖說徐達穿越過來之後,家裏和鋪子裏都是用缸喝茶的,但是端茶送客這事兒,他還是曉得的,見盧縣令如此,便帶著兩個孩子說要告辭。


    盧縣令今日上午剛審完那安遠寺的案子,原來隻是因為如今安遠寺香火鼎盛,搶了隔壁縣那雲落寺的香火,那日又見安遠寺要辦大法會,雲落寺的大和尚智通便去找了幾個混子,說是讓他們去安遠寺搗搗亂,最好弄個什麽香爐翻了,供桌倒了之類的事兒,沒想到卻出了人命案。


    這什麽破和尚,功利心如此重,害的自己本輪升遷又沒了指望,恨的盧縣令中午多吃了兩碗飯,此時衙役已經出發去雲落寺抓人了,他還有很多結案文書未寫,徐達說告辭,他自是客氣了兩句,命小廝將人好生送出去。


    還未走到翠竹園小門外,就有仆婦帶了個婢女向他們走來,那婢女手中還托了個托盤,見徐達幾人,那仆婦便問,“請問,是張大夫家的嗎?”


    徐達一愣,拱手做了一揖,“張大夫正是內人。”


    那仆婦點了點頭,讓婢女上前,把蓋著托盤的布頭一揭,裏頭是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不少銀子,“這是我們家夫人賞您家張大夫的,一共二百兩,咱們家夫人讓我代她跟您家張大夫說聲謝謝。”


    “這可萬萬使不得。”徐達連連擺手。石頭驚的打嗝都突然好了。


    仆婦笑了笑,“徐老爺不用客氣,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文竹,把銀子幫徐掌櫃裝好,好生送徐掌櫃出去,”說完又朝徐達行了一禮,讓婢女把托盤給了叫文竹的小廝,便帶著婢女先行告退了。


    待文竹打包好銀子,送三人出門,到了門外,沉默良久的蓋頭才緩緩道了一句,“我滴個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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