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吉祥吹滅蠟燭的那一刻,無助感再次湧來,胤禔將被子蒙住頭,在被子裏不住的顫抖,他不是害怕,他是無助,無助的就如同一隻沒人理會的老虎,既有威嚴在,又是孤獨無依,老天爺啊,你為什麽要這樣懲罰自己?前世造下的孽,也該在自己死時全部還清了,可為何還要讓自己重新來過?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這樣半個時辰過去,胤禔在無助與驚恐中睡著了,隻是眼角依舊堆積著未幹涸的淚水。


    “皇阿瑪……放過兒子吧”胤禔口中溢出對康熙的恐懼。


    第二日一早,路吉祥早早進了門,見胤禔還為醒來,才輕聲喚道:“主子該起身了,明相已經在外麵候了半個時辰了”。


    胤禔輕輕晃動了□子,睜開惺忪的睡眼,對路吉祥道:“什麽時辰了?”


    “回主子,剛過雞鳴”


    已經天亮了?這一夜的噩夢,讓胤禔的身子極其虛弱,如同被挖空了一樣輕飄飄的,胤禔杵著胳膊起了半個身,隻覺頭暈眼花一片繚亂。


    “小路子,爺有些不舒服,讓明相回吧”胤禔說著,又栽回到床上,原來自己病了,還是被一場噩夢嚇病了,想來可笑,曾幾何時,自己變的如此懦弱。


    “主子,這次恐怕不好推脫了,奴才看明相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麽急事”


    該來的果真還是來了,可身子實在不舒適,不如……


    胤禔睜開眼睛,對路吉祥道:“小路子,你去回了明相話,就說火器營一事,自己無心參與,也不想承擔起火器營的重任,如若明相有好的人選,也可以保薦,不必來過問我了”說罷,胤禔閉上了雙目。


    “嗻”。


    作者有話要說:看官們久等了,寵不對,寵有罪,寵是社會小敗類。


    對於胤禔的將來,還真是個未知數,事隨人變,不一定重生後的胤禔就可以一帆風順。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讓胤禔多磨練磨練吧


    付出的代價越大,說不定得到的收穫越多。


    第四章 尷尬


    咚咚咚……正當晌午,坐落在屋內一角的古老時鍾響了起來,那聲音鳴翠動人,胤禔在時鍾響到第六聲的時候醒了過來,胤禔起手揉了揉額角,隻覺頭暈目眩口唇幹澀,胤禔掀開被子半起個身對門外的路吉祥嗬了一聲。


    守在門外的吉祥耳朵賊尖,胤禔隻嗬一聲,吉祥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主子醒啦?可是要進膳?”。


    胤禔確實有些飢腸轆轆,但當下之急卻是喝水,胤禔抿了抿幹澀的唇道:“給爺端杯茶來”。


    “嗻”


    吉祥手腳利索,彈指間就把茶水遞到了胤禔麵前,胤禔接過茶一飲而盡。


    “主子慢些喝,別嗆到”。


    胤禔用袖子擦拭了嘴角,將茶碗遞迴道:“在給爺倒一杯來”,吉祥瞧胤禔的模樣是真渴壞了,也不敢怠慢,連跑帶顛去倒茶了。


    胤禔在路吉祥給自己倒茶的空當,問道:“今日可有事情發生?”。


    路吉祥將茶水遞給胤禔道:“回主子的話,相安無事,不過倒是聽說沙俄使者到了,並且還進貢了許多稀奇玩意兒”。


    胤禔撇了眼吉祥好奇的模樣,將茶水飲下道:“去給爺準備一下,爺去給皇阿瑪請安”


    “嗻”路吉祥從胤禔手中接過茶碗時,方要回身,二人耳邊卻是聽到一個怪聲,聲音又大又是刺耳,路吉祥手上一抖,竟將茶碗扣在了胤禔褻褲上,虧了茶水不多,少數的茶水浸透了胤禔的褻褲,胤禔隻覺襠下一涼,整個人都從迷糊中精神過來,路吉祥一看自己闖了過禍,趕忙跪倒道:“主子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


    路吉祥神色驚恐,這幾個頭用的力氣不小,額頭上紅腫一片,胤禔瞧在眼裏,說來也奇怪,竟然會心疼自個兒身邊的這個奴才,於是笑著搖了搖頭:“起來吧,爺不怪你,反倒要賞你”。


    “啊?”路吉祥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訝異的看著胤禔。


    要說著路吉祥聰明,那也是謬讚了,看起來比牛還笨拙,胤禔站起身道:“爺現在精神了,去把爺得褂子拿來”。


    路吉祥一時反映不過來,傻嗬嗬的跪在原地,眼中滿是無法相信。


    胤禔見吉祥這般模樣,假怒道:“怎麽?非要爺賞你一頓板子,你才起來?”說完,胤禔就笑了出來。


    “嗻……奴……奴才這就去”路吉祥連滾帶爬起來起身後,準備替胤禔更衣。


    說來也是奇怪,胤禔心情大好,不知是因為吉祥上演的這齣鬧劇呢?還是因為寬恕了一個人的錯誤呢?


    吉祥回來的很快,手中捧了新的褻衣,外帶藏藍色的褂子。


    “吉祥啊,放一邊吧,爺自己來就可以”胤禔說著,將褻衣褪了下去,露出初顯結實的胸膛。


    吉祥以為爺惱了自個兒,嫌棄自個兒了,於是倒地就哭道:“爺嫌棄奴才了,爺嫌奴才伺候的不好”。


    路吉祥這齣,弄的胤禔是啼笑皆非啊,笑罵道:“你這狗奴才,在爺麵前還撒起潑了,快點給爺起來,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起來”。


    吉祥一聽,哭的更是梨花帶雨,口中含糊不清道:“爺要是不讓奴才伺候主子,那還不如……不如……不如殺了奴才呢。”


    胤禔心間一沉,一股怒氣湧了上來,可在發作的當口,胤禔抑製住了,雖吉祥是以死相脅,可這衷心卻是上表天地的,於是胤禔收斂了怒氣,微笑道:“起來吧,爺讓你服侍”。


    路吉祥一聽,抹了兩把眼淚就嬉笑起來,胤禔斜眼看了下,就扭過頭去等著路吉祥服侍。


    路吉祥跪在地上,從胤禔腰間將褻褲輕輕拉下,隨後從一旁拿過帕子,仔細給胤禔擦拭,擦拭的過程,胤禔看都沒看,隻是覺著吉祥擦的太過仔細,胤禔不禁全身戰慄,於是沒話找話道:“吉祥啊,方才的怪聲是哪裏來的?”


    路吉祥手上停了停道:“回主子,是那古鍾,年日久了恐是壞了吧?”


    “哦”胤禔假裝釋懷,可注意力完全沒在路吉祥回的話上邊。


    “大哥在嗎?”


    胤禛?胤禔本分心不去看路吉祥,可當下聽到胤禛的叫嚷聲,竟然緊張起來,剛要回身拿過被子蓋住身子,胤禛就已經走了進來。


    一切都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讓胤禛看到了,胤禔故作鎮定道:“四弟來了?先坐吧,等大哥更衣過後在細聊”。


    胤禛進門時,就看到了那一幕,胤禛不自覺的撇了下嘴,可那種表情,胤禔盡收眼底,胤禔心道:老四該不會以為自己有什麽癖好吧?也罷,這樣也未嚐不好,眾弟弟們,對自己這位當大哥的,從來沒留下什麽好的印象。


    “大哥忙就是了,不用管弟弟的”胤禛說完,坐到了一旁,目視門外不去看吉祥服侍胤禔。


    待吉祥給胤禔更衣過後,胤禔才放鬆下來,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胤禔幹咳幾聲,提了提褂子的領口坐到胤禛身旁道:“四弟到大哥這來,可有事?”


    “哦,也沒什麽急事,隻是沙俄的使者來了,而且還進貢了一批西洋物件,於是皇阿瑪想讓咱們兄弟幾個過去瞧瞧,有喜歡的就賞給咱們了,不過……”胤禛犯了難,不知該如何表述。


    “四弟但說無妨”


    “嗨”胤禛甩了下袖子起身道:“也沒什麽要事,隻是關於火器營一事,恐怕大哥是躲不過去了”。


    聞言,胤禔一愣,臉色凝重道:“四弟怎知道大哥是在躲?”。


    “難道不是嗎?”胤禛扭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胤禔,那神情,胤禔永遠不會忘,在胤禛稱帝後,這種神情時常表露無疑,原來,這都是從小就養成的,隻是在幾年後,這種神情才隱藏了起來,應該為的就是韜光養晦吧。


    為了躲避胤禛的眼神,胤禔起手捂嘴幹咳了幾聲,道:“既然皇阿瑪吩咐了,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如何?”


    胤禛本以為能逼胤禔說些什麽,沒想到就這樣被岔開了話題,於是無趣道:“也好”說罷,胤禛提步就要出門。


    “啊……你看為兄的腦子,有件事為兄給忘記了”胤禔拍著額頭,好似真的忘記了什麽。


    胤禛回過身疑問道:“大哥忘了什麽?”


    胤禔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忘記喝副湯藥罷了”。


    “哦,既然如此,大哥就先用藥吧,弟弟先去就是了”


    “也好,大哥用了藥就趕來吧”說完,胤禛就出了門。


    胤禔呼了一口氣,頹廢的坐倒在一旁,心道,這往後的日子還是不好過啊,胤禛太過聰明,得想個法子瞞他一瞞,不然總被他看穿也不是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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