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表示壓力很大,但是事事都有雙麵性,如果沒有王修,他就要自己洗衣服,做飯,拖地,做家務什麽的,對一個懶宅來說,還不如讓王修粘著呢。


    王修也在給他意見,他當老闆不是一年兩年,眼光很好,看中的項目十有八九都有潛力。


    許鶴能辭掉酒吧工作,在家躺著,最高興的莫過於他了,可以天天看著許鶴,但是他很快高興不一樣,因為許鶴又有了小情人。


    每天盯著項目進度,全天都在尋找新的投資項目,稍微有空了也會去直播,剩下時間也都在睡覺,根本沒空跟他說說話之類的。


    這就好像你跟男朋友麵對麵,但是男朋友卻在玩手機一樣。


    王修一怒之下摔了許鶴的電腦,摔完當場就後悔了。


    許鶴當時愣了很久,過後一言不發穿衣服要走,王修攔在他麵前,“許鶴,我知道錯了,我給你買新的,你不要生氣。”


    許鶴目光微冷,“讓開。”


    “許鶴,你不要這樣,這事你也有錯,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我隻有一個。”王修緊緊抱著他,“我比工作重要。”


    許鶴掰開他的手,冷冷道,“在我眼裏還是工作更重要。”


    王修手一下僵了,許鶴沒怎麽用力就推開了他,關門離開。


    夜晚的風格外冷,許鶴走的匆忙,什麽都沒帶,身上隻有一百多塊錢,夠他住一晚的賓館,但是遺憾的是他沒帶身份證。


    回家會被他爸媽問怎麽突然回來了?去張楠生那裏會被王修逮到,許鶴用一百多塊錢打了個的,去他爺爺奶奶家。


    他爺爺奶奶現在住在鄉下養老,宅子很大,住他一個不成問題。


    許鶴半夜回去,驚動了二老,大晚上起來前前後後的給他忙活,許鶴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爺爺奶奶先去睡吧,不用管我,也別告訴我爸媽,我來這裏沒告訴爸媽,怕他們擔心。”


    許鶴解釋道,“其實我就是想你們了,想吃奶奶做的水餃,所以過來看看。”


    他這個藉口找的好,二老心花怒放,大過年的,對於老人來說,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兒孫回家看看他們。


    “想吃我做的水餃還不簡單,以後經常回來,奶奶天天給你做。”他奶奶七八十歲了,還精神的很,披著衣服拉著老頭子要去廚房給許鶴包餃子。


    家裏自己手工擀的麵,手工包的餃子,可香可香,許鶴想到那個滋味,想吃,又不忍心讓二老這麽晚折騰,哄著拉著也把人推上了樓。


    二老一邊誇讚孫子真懂事,一邊開開心心去睡了。


    許鶴也終於安靜了會兒,躺在二老的隔壁睡。


    他爺爺奶奶有六個孫子,許鶴是第三個,本應該最不受寵,但是六個孫子裏數他長的最好看,又是最懂事的那個,爺爺奶奶自然疼他。


    小時候許鶴想出去玩了,就給爺爺奶奶打電話,讓爺爺奶奶過來,或者接他去鄉下,在鄉下爺爺奶奶可寵他了,不讓他彈鋼琴,拉小提琴。


    許鶴小臉一委屈,立馬全依著他,可以說爺爺奶奶算是他的後盾,連他爸都拿爺爺奶奶沒辦法。


    他也喜歡待在爺爺奶奶家,隻是長大後知道不能那麽任性,漸漸回來的次數也少了,他爺爺奶奶每年都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回來?一年能問好幾十遍。


    許鶴躺在床上,打開窗戶朝外看去,農村的月亮沒有白雲遮擋,又白又亮,他在城市裏待的久了,都快忘了月亮什麽樣?


    也就上輩子每天看,每天看,都快看膩了。


    許鶴突然想瞧瞧上輩子的那個院子,他在那裏躺了三年,聞的三年的花香,嘴裏喝著花茶,心裏一片平靜。


    城市的生活太壓抑,快餐一樣,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去,每天都感覺睡不好,吃不好,壓力大。


    一顆心也越來越沉,總擔心會突然碰到無理取鬧的人,吵你罵你,或者出門發生意外。


    每天上班,上學,回家,三點一線,腦子裏一直有個聲音叫囂著。


    “你活著這麽累是為了什麽?”


    “不如死了算了。”


    “看,又有人說風涼話。”


    “他們說你是被包養的,說你是窮光蛋,欠了這麽多錢,要是他們早就去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


    “你聽到了吧?剛剛那兩個人說男朋友那麽有錢,為什麽還要出來打工?”


    “他們覺得你當小白臉才是正道。”


    “你想像王修的父親一樣,當個上門女婿小白臉嗎?”


    “王修說他最討厭他父親,你要是這麽做了,他也會討厭你。”


    “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你要是真的做了,他指不定怎麽看你呢。”


    “沒有了豪門背景,你什麽都不是,什麽都做不了,你連自己做個飯都不會。”


    “你看看你這麽廢,為什麽還活著?”


    “死了多輕鬆,死了就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多輕鬆?”


    “為什麽你還要堅持,為什麽你還不死?”


    因為不能死啊,如果死了,爸媽怎麽辦?如果死了,王修怎麽辦?


    王修那麽依賴他,說不定會跟他一起死,所以他不能死。


    他一直在跟抑鬱症做抗爭,但是得了這病之後思想大多數都控製不住,經常突然而然發作。


    也許看到某樣東西,毫無預兆流下淚來,也許吃著吃著,突然想拿刀試試流血的滋味。


    刀切在手腕上的時候,那種慡快感,仿佛所有壓力都將離去,跟他毫無瓜葛,他可以輕輕鬆鬆的走,不留半點遺憾。


    但是每次那刀還沒落下,都會突然止住。


    因為他不放心王修,不放心父母,如果真的要死,也要處理好他們的事之後才能死。


    許鶴開始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還完債再死,但是發現時間太久,他等不了,沒有耐心等,心裏恐慌不安,無故焦慮。


    仿佛不死,他就會這麽一直懸著一樣,就像囚場的死徒,知道自己要死,頭頂的刀也隨時會落下,他在等著結果的那一刻,結果那刀跟逗他玩似的,遲遲不落下。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煎熬。


    許鶴等不了了,放棄了還完債再死的想法,那麽唯一剩下的牽掛就是王修,隻要安排好了王修,他就可以一身輕鬆的走,沒有半點壓力。


    他在說出分手的時候其實渾身都在顫抖,有解放,也有難過,隻是王修情緒波動太大,沒注意到他而已。


    許鶴一直記得,那天他說約王修出去吃飯,王修那得了寶的表情,結果許鶴約他出來並不是為了吃飯,單純是來分手。


    王修整個人愣住,眼睛當場赤紅,淚水在眼裏打圈,卻瞪大了眼不讓它流下來。


    許鶴別過頭沒忍心看,王修突然起身,說了聲去上廁所,回來再聊就跑了。


    過了好長時間才回來,眼睛更紅,不過人也冷靜下來,質問他為什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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